《锱·铢》分卷阅读37

    搂抱亲吻中,两人的衣物不知道被谁踢到床下,可怜兮兮地躺在一边,主人们却浑若未觉,战得酣畅淋漓。夫子毕竟技高一筹,直把许少公子弄得毫无招架之力,再无扑倒之心。

    许少公子虽是不甘,但不得不服气。

    夫子毕竟是夫子,有的是手段,何况夫子除了夫子之外,还是个妖怪,有的是旁门左道。

    许少公子技不如人,唯有甘拜下风。也不是没想过把夫子的那些个手段都用回夫子身上,无奈天赋有限,自己就是个什么花样名堂也整不出的凡人一个,阅历见识更是浅,蓦一出手,反倒让夫子笑话了去,得不偿失,也将那心思作罢,只在梦里逞一回痛快。

    一晚上的折腾,醒来时许少公子腹内空空如也,却又舍不得起,便左右辗转一番,将夫子闹醒了,而后瘪瘪嘴,眼巴巴望着夫子。

    关于早饭这事,许少公子以为,自然要由精神饱满之人照顾精神不济之人。然而这话又是万万说不出口的。“夫子,上早餐”这种话,恕许少公子暂时还还没有这种出息去说。尤其现在他的身体状况,虽然夫子负有很大的责任,但却是他自己一力促成的,也实在没什么脸面说什么“都是你昨晚……”这样的话。

    于是许少公子对夫子说,不,是非常关切地问夫子:“夫子,那个……可累着了?”

    夫子瞥了他一眼。

    许少公子便有些自责:“唉……都怪我没有节制住……”

    “你想说什么?”夫子开门见山。

    许少公子便搂过夫子:“其实少白一直想着,有天早上能在夫子身边醒来,而后伺候夫子起床穿衣,再为夫子端来早饭,在一旁默默看着夫子,就心满意足了……嘶……”许少公子猛地皱起眉。

    夫子跟着皱眉:“怎么了?”

    “好像,有点痛……那里……”许少公子羞赧道。

    夫子眉头皱得更紧:“怎么会。我用了……什么声音?”夫子挑眉。

    “大、大概……咳……饿的……”

    夫子随手挥开窗看了眼天色,似乎已过了正午,便问少白:“想吃什么?”

    许少白诚惶诚恐:“不敢劳动夫子……”

    夫子低头看着他,许少公子心内正在窃喜,嘴上却蓦然一重,夫子已大力吻了过来,灵活的舌头在许少白口腔内肆意翻搅,将许少公子吻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这才松开他,下床朝门外走去了。

    许少公子坐在床上,还在出神地反复回味着方才那蓦然一吻。许少公子琢磨着,夫子方才吻他之时,是带了怎样一种心情,才会这般绵长热切。许少公子眼底荡着笑意,不自觉伸出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门却又忽然开了,夫子站在门口问道:“我忘了问,你想吃……”夫子的话音在看到许少公子僵在唇上的舌尖后顿时消了声。

    许少公子也很快反应过来,面不改色道:“就夫子爱吃的鱼片粥就好。夫子也饿了吧。”

    夫子垂下眼,沉声“恩”了一声,便关上门煮粥去了。

    许少公子暗暗懊恼,自己这般丑态被夫子看去,真真有辱他一世英明。不知一会该做些什么事,来挽回自己的颜面。

    寻思着,便又下地穿衣,开了门去找夫子。

    屋外寒气逼人,冻得他瑟瑟发抖。若在往日,定只有夫子使唤他做事的份,如今夫子竟大冬日下了床还费心为他煮粥,许少公子直要涕泪交加。

    厨房找到夫子,许少公子便大着胆子从后抱了上去。

    “放手。”夫子停了手上动作,冷冷喝令。

    “不放。”许少公子勇气非凡。

    夫子竟没有为难他,只道:“我在煮粥。”

    “你煮你的,我抱我的。”许少公子死岂白赖。

    夫子倒也没有太坚持,拖着个大累赘,挥手凌空片了几段鱼干到大锅里,虽是煮食,竟也如行云流水,别有一番气象。待锅中沸起,五指一张,将边上一段香葱挥过水洗净又碎成葱花,另一只手隔空抓来两个碗,舀入鱼片粥,再将葱花飞在碗上,顷刻间香气大盛。

    夫子还站在原地,背对着许少白,听着那紧贴在他背上的咕咕叫声,语气甚是沉稳:“端碗。”

    第36章 拜访高人

    这边许少公子正你侬我侬地吃着粥,那边谭风华差点找翻了天。

    自灵隐寺分别后,他一路尾随许少白,想看看迷惑许少白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一路未见异常,他只当自己以退为进之计可行。眼见许少白进了客栈,他便也跟了进去,问明了许少白的房间,就住在他隔壁。果然半夜听到了异动,他忙贴耳在许少白屋外,想听听那妖物对许少白说什么话。不想竟隐约听到了那妖物对少白用强,直气得他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只恨自己人单力薄,待踹门入屋,那妖物已将少白掳了去。

    他望着空荡荡的屋子,下定决心,杀了那妖物,救回少白。

    谭风华寻思着,此事还是要多请教人才好。他多年经商,交友广泛,便去杭州寻人。

    谭风华找的这位朋友,在杭州也算商贾大户,见过大世面,听谭风华问有何人能降妖,这张员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灵隐寺的方丈。

    谭风华便将菩海方丈留下的那字条掏了出来,给张员外过目,张员外摸着胡子沉吟了一会,道:“这事,你若插手,只怕凶多吉少。你看这诗,分明是老方丈自知不敌避开了,还劝你要缩头。”

    谭风华诚恳道:“谭某也知那妖物不好对付,但牵扯谭某金兰之交,谭某责无旁贷。张员外可还知道别的什么人?谭某自去相求。”

    张员外叹了口气:“谭兄弟为人诚恳,无人不赞赏。也罢,谭兄弟既然主意已定,我也不再劝了。恰巧,我刚听说了两个道士,端的厉害。日前杭州府闹鬼,就是让这两个道士收服的。”

    “两个道士?”

    “不错。据说是师徒二人,法术十分厉害,一夜的功夫,就捉住了杭州府里闹事的女鬼,听说好像是一个投井的丫鬟。那两个道士或许还住在杭州府中,谭兄弟要不去碰碰运气?”

    谭风华闻言立刻站起,拱手告辞:“多谢员外指点。事不宜迟,谭某这就告辞。”

    张员外亲自送他出府:“谭兄弟多多小心。”

    谭风华拜别了张员外,真个来到了杭州府门口,递贴求见。不一会儿,就听到里头传出呵呵笑声,越来越近,而后有一长一少两个道士走出门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

    “知府大人快快留步。”年长的道士向那中年男子笑道,“贫道今日是有朋自远方来,我们就此别过,他日若还有缘,再与知府大人畅饮三百杯。”

    那中年男子甚是恭敬:“大仙有事在身,本官就不久留了,来日再请教大仙。”说着跟着他二人走到谭风华面前,道:“你就是谭风华吧。两位大仙说,你递拜帖不是要见本官,而是来请两位大仙的,可是如此?”

    谭风华闻言愕然,仔细看向那两个道士,惊呼出声:“子虚道长?非真道长?”

    那知府也很是惊讶:“两位大仙说,与你是旧识,果然是神机妙算。”

    子虚道长呵呵笑着:“谭公子别来无恙啊。诶,怎么不见与你同行的许公子?可是出了意外?”

    谭风华一听,连忙退后一步躬身长揖:“恳请二位道长相助!”

    子虚道长虚扶他一把,辞别知府,叫上徒弟非真,对谭风华笑着道:“谭公子不要着急,有什么话,我们边走边说。贫道没有猜错的话,那许公子是被人掳去了……”

    谭风华忙将许少白与妖物的事与子虚、非真说了,并带二人去了最后一次见到许少白的那家客栈。

    非真面无表情地在许少白待过的那间客房站了一会儿,对子虚道:“是那只老乌龟的味道。”

    “什么?”谭风华不解。

    子虚笑道:“掳走许公子的是一只千年乌龟精。法术十分了得。之前我们跟他交过手,侥幸被他逃了,这次……”子虚看了非真一眼,“恐怕,他就没这么走运了。”

    “千年乌龟精……原来如此……”谭风华闻言豁然开朗,菩海方丈留下的诗句顿时迎刃而解。

    “这龟精狡诈异常,不过冬日是他法力最弱的时候,若要收服他,趁冬日最好。”子虚道。

    非真话少,几乎没开过口,一张脸从来没有展开过,看上去阴郁非常,此时忽然张口道:“我吸光他的功力。”语气之阴毒,让谭风华骤然打了一个冷颤。

    谭风华忍不住又多打量了这二人几眼,这二人一个是亲切平易,一个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性格南辕北辙,居然能够相安无事,也算奇了。更奇的是,这二人,一个看着像是得道神仙,另一个却像是……谭风华一时说不上来,只觉得那非真道长,阴郁得令人害怕。

    他不免又有些担心,补充了一句道:“如果两位道长与那……龟精相斗,还望顾念我许兄弟的安危,勿伤了他。”

    非真鄙夷地斜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子虚笑道:“这是自然。谭公子放心吧。”

    谭风华这才略为放心,又道:“事成之后,谭某必定重金相谢。”

    非真又鄙夷地斜了他一眼,还是没有接话。

    子虚又笑道:“斩妖除魔是我们的本份,我们义不容辞,谭公子万勿客气。”

    当下双方又客套了一番,约定第二日即动身去找许少白。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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