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忠犬(重生)》分卷阅读53

    一行人到了山庄,谢轻平东张西望了半天也没见到张伯,奇怪地问:“唉?张叔哪去了?”

    沈戚找来个下人询问,原来半个月前一场雨让张伯染上了风寒,到现在都还卧床不起。

    谢轻平一听就慌了,火急火燎地往房里赶。才进院子他就闻到了一股冲人的药味,推开半掩的门,看见床上有一个侧躺着的身影。谢轻平瞬间就红了眼眶。

    沈戚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走了进去。

    “张伯,我们回来了。”

    张伯大概也没睡着,单身的动作还算利落,他坐起身欣喜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沈戚:“不是说明天才来吗?也不早点通知我。”

    沈戚在床边上坐下:“多亏我提前回来,不然都不知道你病了。”

    张伯老脸笑成了一朵花:“不是什么大病,早就好了,只是变得贪睡一些而已。”

    他往后望了望,高兴道:“阿初小兄弟也回了?太好了,我这就让厨房给你们准备晚膳去。”

    “你别起了,我已经吩咐过厨房了。”谢轻平赶忙上来,想把张伯摁回去。

    张伯执拗的起身:“不行,我要去盯着,都是些老头子,搁了这就忘了那的,没人看着不行。”

    “张叔!”谢轻平急着唤了他一声。

    张伯脚步一顿,肩膀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他转过头时目光中有了不一样的神采:“哎,你别拦我了,让我做点事吧。”

    谢轻平紧紧地握住拳头,不让自己哽咽出声,还是沈戚替他说的话:“张伯你去吧,我们在饭厅等你。”

    “好,我去去就来。”张伯快步走了出去,半个月来第一次走这么快,无端的好像年轻了二十岁。

    张伯走后,谢轻平渐渐缓和了情绪。

    “张叔老了,刚才房里这么安静,我以为他…”

    沈戚捏了捏他的肩膀,叹口气道:“张伯也七十有八了,这一天随时都可能会来。”

    谢轻平苦笑了一下,在沈戚的手背上掐了一下:“你还真会安慰人。”

    沈戚目光中有显而易见的忧虑:“我是怕到时太突然,你承受不了。”

    “臭小子,把我当小孩儿呢!”谢轻平斜了他一眼,哼一声走了。

    估计是张伯太高兴了,当晚的菜色看起来比过年还好。加上靖祺一起四个人围成一桌,算的上三代同堂、其乐融融。张伯兴致来了还喝了点小酒。

    饭后,沈戚带着谢轻平去散步。

    “你为什么要把好好的庄子改得机关重重的?”谢轻平看见周围隐藏在暗处的机括奇怪地问。

    沈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自从你走以后,江湖上就有传闻说你藏了许多宝贝在此,引来了数不胜数的毛贼,张伯说最多一天能逮着两拨人。实在烦了,我就请人把山庄整个布置了一下,让来人有进无出。”

    他讪笑了一下:“没想到还真的有宝贝,你的那张藏宝图我到现在还没空照着去找。”

    “等用得着的时候再说,现在萧门一下多那么大一笔钱,容易招人注意。”谢轻平道。

    “嗯。”

    沈戚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握着他的手在桃树林里散步。

    “当初刚意识到自己对你的感情时我还挺绝望的,想着这辈子你大概都不会回应我,没曾想…哪怕经历了那么多痛苦,我们竟还能携手走在一起。”

    谢轻平停住脚步,微微仰头看他:“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呢?”

    沈戚苦笑道:“我怎么敢?你那时候还把我当儿子带的吧?”

    谢轻平回忆沈戚初成少年时,有日梦遗不小心让自己撞见。谢轻平当时忍住了没笑话他,转头就让人给他送了两本春宫图,沈戚足足气了大半个月才理睬自己。

    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用错了方法,俩人刚言归于好就带着人上了青楼,结果自己喝大了,搂着沈戚亲了两口。

    不堪回首啊!谢轻平糟心的想,活该自己打一辈子光棍,连一个小孩儿的心思都猜不透。

    沈戚抬手碰了碰谢轻平的脸,夕阳下的笑容很温暖。

    “当时想,若能像儿子一样孝顺你也无所谓,反正你看起来是要孤独终老了的。不管是儿子还是情人,最终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行。”

    谢轻平张了张嘴,好久才舒出口气:“不妨告诉你,或许我动心比你要早…”

    “那天我看见一个少年在练剑,一片桃花瓣飘到他唇上。这个画面在我脑子里放了一天,然后我把他画了下来。”谢轻平平静坦然地笑道,“可惜我还没开窍,不然当时就收了你。”

    ☆、花好月圆

    第二天谢轻平带着靖祺把山庄里里外外都逛了一遍,小家伙疯了一样到处跑,上串下跳玩得比猴还欢。

    谢轻平背着手在一旁看他疯:“这孩子以前是被憋坏了,现在才有一点小孩儿该有的样子。”

    沈戚不以为意地说:“小孩儿该是什么样?我以前也不闹。”

    谢轻平笑道:“你何止是不闹,根本就是孤僻的过分。我还是第一次见能在房里一窝就是四五天的小鬼。”

    “外公让我背剑谱,回头答不上是要被罚的。”

    谢轻平笑的更欢了:“谁小时候没被罚过,为了不受罚就老实背书,这种事我从来没做过。”

    沈戚见他得意的模样也笑了:“从小被你祸害到大,我竟然没长歪,真是老天有眼。”

    “……你说的好有道理。”谢轻平回忆过去不靠谱的带孩子生涯,自己真的没做过什么好榜样。沈戚能长成如今这个模样,还多亏沈老爷子跟着鞭策了几年。

    “当年的一套心法半年都背不熟,师傅急得直跳脚。吊树上挨鞭子、饿肚子、禁闭什么的全轮了一遍,还是没用。后来玉谏拿了把剑跑来要跟我比试,我还记得他当时非常嫌弃地说‘哪怕你能把剑使得千变万化,等我内功有成,一招就能劈了你,你把剑舞出花也没用。’我当时气不过,平时都是我欺负他,怎么能容忍他爬到我头上撒野。”

    沈戚静静地听着,这些都是谢轻平的从前,他从来没提过的从前。

    “打那以后我仍旧烦背书,但是每当看见玉谏那嘚瑟的脸我就有紧迫感,再不想动也逼着自己睡前看两眼。后来,他十岁那年家逢大变,紧接着他还生了场大病。师傅说他伤了根本,今后再想出成就很难了,习武只能当做强身健体。能成今天这般人之中上的高手已是奇迹了。”

    谢轻平的笑容淡了下去,依然上翘的嘴角染上了几分落寞。

    “他真的是我最好的兄弟,好到世上除了你,就只有他跟张叔了。”

    沈戚揽住他的腰,把人往凉亭里带:“我会把他找出来把一切问个清楚的,就算是对沈家,对过去几年的一个了结。若还有其它,我也不想在追究了,能与你相安无事的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谢轻平‘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他在考虑要不要干脆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沈戚,好让他有个准备。

    可还没考虑好思路就被打断了,沈戚蓦地站起来,朝小树林看去。

    不一会儿一个黑色的身影跳了出来,老远就听见他在嚷嚷:“哎呦呦,这种丝是什么东西做的,疼死人了……”

    谢轻平:“……”

    他怎么把这号人给忘了!

    沈戚冷着脸低吼:“狼王!”

    “唉?”狼王在地面滑行及时刹住了车,他惊喜地抬头一看,“终于找到你了。”

    谢轻平不自觉地退了一步,他真的害怕这人会突然扑上来。

    狼王其实想扑来着,自那天分开以后他就一直担心着,总觉得自己就这么临阵脱逃太不仗义。

    后来听说出了大事,中原武林的许多人都汇聚到了萧门,他就更加不敢找上门了。直到打听了原委,知道没事了他才敢找来。

    他本想窜到谢轻平面前,结果被一只手横挡住了去路——一个他从进来起就当成空气的人。

    “让开。”狼王此时才找回了属于狼的一面,低沉的声线像野兽龇牙发出的警告。

    沈戚眯了眯眼,二话不说直接化掌为爪朝他攻了上去。

    狼王接下了那招,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交起手来。

    谢轻平被他们逗乐了,干脆抱着手臂靠在栏杆上看戏。

    狼王的功夫很野,劲也大。谢轻平对付他是有些吃不消,但是沈戚内力足,招式狠,生来就是克制狼王的。

    “戚戚,教训一下就行,别真伤了人。”谢轻平笑着喊了一句。

    狼王转过头来嚷嚷:“你偏心,我是好心来探望你。”

    “他不用你探望。”沈戚一掌把他推出去,力道刚好让人疼却又不会伤到内里。

    狼王吃了一掌,气得想拔刀,手刚握在刀柄上就听见谢轻平喊:“拿武器就要动真格的了。”

    狼王想起当年在山脚下的一战,这才想起对手的强横,他一咬牙收回了手,往谢轻平那逃去。

    “不打了,我又不是来找你的。”

    一晃眼来到谢轻平面前,恶劣地向着追来的沈戚龇了龇牙。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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