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忠犬(重生)》分卷阅读26

    黑暗中听见沈戚的一声轻笑:“以前他跟我说,想哭的时候就仰着头,这样眼泪就掉不下来了。”

    “哄小孩儿的你也信!。”

    沈戚转身搂着他的腰,亲昵的贴上他的背后:“是啊,以前我真傻,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谢轻平紧闭的双眼不住地颤抖着,即便把头埋进被子里,也仍旧藏不住那满身的寂寥。

    “不过他说的没错,男人流泪不丢人,没有泪水的人才是可怜的。实在想哭又怕丢人的时候,可以看天,泪水没掉下来就不算哭。”沈戚轻轻拍了拍他的腰,“这招很管用,我整个童年都指着它过的。”

    谢轻平猛然翻过身正面对着他:“你真啰嗦,我哪里哭了。”

    沈戚把手覆在他脸上,轻轻的在他额头啄了一口:“好,你没哭,是我看错了。”

    你的泪都流干了,只剩下红红的眼眶,我不问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只请你不要骗自己。

    谢轻平你看到了吗?我怀里的这个人好像你,好像就是你。

    山中方一日,世上几千年。

    要不是每日都有快马送来的公务,谢轻平舒坦的早就忘记了时日。最近他是越来越能适应闲适的生活了,并且还能心安理得的乐不思蜀着。

    可惜没过几天好日子老天就看他不顺眼,开始布云施雨,接连就是四五天出不了门。

    这天早晨终于看见了久违的阳光,沈戚说:“你在家等我,晚一点带你出门走走。”

    谢轻平从被子里伸出只手抓住他的衣角:“你去哪里?”

    “就在后山,雨水冲垮了两间库房,我去看看。”

    “嗯,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有时候意外是伴随着人心而起的,谢轻平想:如果早晨分开时不多嘴说那几个字,会不会就屁事也没有了?

    张伯来通知时,谢轻平好长时间没晃过神——沈戚怎么会被塌方给埋住?开玩笑,他的轻功是自己教的。

    ☆、救援

    谢轻平赶到现场时山下的救援还没上来,只有山庄里的十几个下人和侍卫在挖土运石,半边山头的泥巴碎石,这么几号人根本就杯水车薪。

    “萧门的兄弟什么时候到?”谢轻平目光阴沉的看着夷为平地的土丘,心中激越,面色却不动如山。

    “上山的路被堵,虽然已派信鸽传讯,但估计也要两天才能通路。”张伯是持重的老人,一生饱经风浪,在一干下人眼中也是定海神针般的存在。

    谢轻平目测了一下地貌,下决定道:“让他们继续挖,这座土丘不大,找准位置应该能很快挖到。下面是萧家的重地,估计没这么容易坍塌,沈戚一定还活着。”

    张伯沉默地看了他一眼,道:“就怕石门被破坏自动封死,泥土挖开了也再不能打开。”

    “总能打开的,我一定不会让沈戚有事。”谢轻平转身就要走,脚步一顿又补充道:“我去把守城军请来开路,张叔你通知弟兄们把吊具和起重架给装好待命。等我,两日必回。”

    说完他就大步离开,朝沈戚的书房走去。

    江湖门派向来与朝廷官员无往来,但谢轻平知道老爷子与此处的前兵马大元帅有私交,他怕现任都督不买萧门小辈的账,此时能拿着信物去会更加保险。

    谢轻平顾不得想其它,进了书房暗室拿了信物就往外赶。

    山路本就崎岖,被一场泥石流冲刷后更是寸步难行。谢轻平仗着艺高人胆大,硬是给他闯了条路出去。

    一路快马加鞭,顶着雨后能把人烤焦的烈阳疾行了百余里,终于看到了远方的城楼。

    谢轻平勒住马缰,在城门下重重地吐了口气。

    与此同时山庄里的挖掘进程可谓是惊心动魄。

    “张管家?我们就在此守着什么也不用做?”问话的是厨房里的大婶,连她都跟着来担土了。

    张伯看着已经越变越浅的土层,眨了眨干涩的眼:“我也不知道,此时除了信他我们别无他法。”

    大婶一个妇人,藏不住心思,想到什么张口就来:“就靠那小白脸去搬救兵,他能不能平安下山都成问题。唉,这是造的什么孽,希望都寄他一个人身上了。”

    张伯转头看着远方乌云接落日,眉头蹙得更紧了。

    “老太爷保佑,让他能平安回来…”

    眼见到了第二天中午,天空又开始洒水了,并且还有越洒越大的趋势。

    张伯腿疼,就搬了张椅子坐在廊下等着。午时刚过半就听见外头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张伯连拐杖都忘了拿,快步朝着声音方向走去。

    见到人时,张伯深陷的眼眶早已湿润。

    谢轻平一身湿透,头发一缕一缕的黏在背后,白衫上也是黄泥点点,明明是狼狈不堪在行走如风间却形成了华光万丈的宝相。在张伯眼中,俨然就是他回来了。

    他一见张伯就问:“挖得怎么样了?”

    张伯:“已见石壁,就快找到大门了。”

    谢轻平点头,脚速配合张伯稍稍放慢了一点:“他们昨夜就到达山下了,路一通我便先赶上来,他们随后就到。器械都准备好了,麻烦您让人把地窖里的几根铁梁给拆了,到时恐用的上。”

    谢轻平快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张管家年迈,不必在此守着了,门主我一定会带他出来的,请放心。”

    张伯张了张嘴,对上他平静的面容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躬身行了一礼后,就慢慢走开了。

    谢轻平莫名受了一礼,当时觉得奇怪,也没空多想,着急的赶往事发现场去了。

    他赶到时正好听见工人们在欢呼,说挖到大门了。大门由铜铁浇筑而成,重压之下也无变形损毁,严丝密缝地挡住泥水的倒灌。

    第一时间救命的是它,现在挡着众人路的也是它。不出意外,它的机关锁死了,里外都无法将它打开。

    谢轻平冲上去,捡了快石头就往门上砸,三下之后他喊道:“里面有人吗?”

    “咚咚。”震动不强,但足够让耳朵贴着铁门的谢轻平听清。

    他含着口气才控制住没让声音颤抖,又用石头回了两声,喊道:“是沈戚吗?是的话敲三下。”

    “咚咚咚。”

    谢轻平鼻子一酸,一行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你…你还好吗?”

    “咚。”

    “还能坚持下去吗?”

    “咚。”

    “等我…”

    “咚…”

    谢轻平也不废话,跑回大堂就给自己灌了一壶茶,塞了俩馒头。刚转身就见张伯拿了个食盒过来。

    “只吃馒头怎么行,来喝完汤先。”

    张伯今天的手好像抖得更厉害了,盛汤的时候洒了不说,递双筷子还掉了两次。谢轻平忍不住再次让他回去休息,张伯听闻只是笑着摆摆手,什么也不说。

    谢轻平一口气把汤喝完,再将里面的配料一扫而空,张伯迫切的来收了汤碗。

    “怎么了?”谢轻平被张伯看的有些不知所措。

    张伯含笑着摇了摇头,颤颤巍巍地把碗放进食盒里提走了。谢轻平莫名地看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敢耽误太多功夫,谢轻平稍事休息就又到沈戚那呆着去了。

    器械都已经被搬运进来,因为有军队的帮忙,搭建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加上张伯刚拆的几根铁房梁,一个简易又坚固的支撑架就做好了。如今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赶紧打开铁门。

    有人提议把门撞开,后来还是被经验丰富的统领给否定了。上层还有大量土层未清,震动容易造成二次塌方。

    谢轻平想了想,提议道:“撞击不失为一个办法,只要够快,这些加固可以支撑一下。”

    统领和张伯、还有萧门的人都一同看向他。

    统领问:“不知小兄弟有何高见?”

    谢轻平指着铁门下角:“那处已有轻微裂痕,只要有人用内力将它振荡,再配合破门,方可一举成功。”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萧门的人出来反驳了:“说的轻巧,要是一击不成反把自己埋进去怎么办?你一个男宠说什么大话,这里哪有这样的高手可以担此重任?”

    “说的没错,太险了,到时候别门没打开,又折了兄弟。几千斤的泥石砸下来肯定活不成。”

    雨量又开始增大,源源不绝地从缝隙处往里灌,库房所处地势低洼,说不定里边已经成了一个小塘——不能再拖了。

    谢轻平站出来说:“让我去,我熟知这扇门,会量力而行的。”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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