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情蛊》分卷阅读8

    第二天,蓝沣墨先于宋成醒来。他走近宋成的身边,看着那张在睡梦中都在害怕着什么的脸,伸出手去摸了摸宋成的脸颊。宋成的脸颊有些冰。蓝沣墨贪恋着那种让他心动的触感,竟然舍不得收回手来。

    宋成嘴唇磕破的地方已经结了痂,唇色有点发青。蓝沣墨想,宋成的身子大概偏寒。蓝沣墨觉得身上越来越燥热,而宋成就是一碗凉水,干干净净地摆在那,蓝沣墨很想抓过来一饮而尽。

    蓝沣墨猛地掀开被子。

    宋成一下子被惊醒了,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本能地往里床缩,眼睛里除了惊惧还是惊惧。

    蓝沣墨将燥热的感觉生生地克制住,眼不见为尽,转身出门,脚一点地,直接飞上了屋脊,几个起落就不见了人影。

    被掀被子的宋成完全闹不清状况。隔了好久,才从床上爬下来,摸着瘪了的肚子,一出门就见着远处挺着的死尸,吓得他差点瘫软在地上,幸好天气寒冷,不然一夜下来,空气里的**的味道就能让人作呕了。傻愣愣地靠着门,想了半天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隔了好一会,宋成自我安慰地想,那个恶魔是不是就此走了,放过他了。宋成拍拍自己的胸口,让自己镇定,然后壮了胆子,准备离开这到处都是死人的宅子。宋成自然不敢从大门出去,前院到处都是尸体,内宅的情况则好一点。蓝沣墨走到内宅的时候,内宅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跑光了。宋成找了杨府的后门离开。

    离开杨府,宋成回了顺泰酒楼。宋成身上没有银钱,也没落脚的地方可去,而且,他天真地认为蓝沣墨已经放过他了。

    酒楼的老板一直很照顾宋成,见宋成平安回来,很是高兴。宋成吃了顿饱饭,准备睡上一觉,然后去干活,之前发生的种种就权当作一个噩梦。实际上,从昨日到此刻,宋成一直觉得自己是在梦中,一切都不像是真实的。

    蓝沣墨离开杨府后,做了两件事,一是联络了无境宫。蓝沣墨本是交托了宫中的事务,独自一人出来散心,路上碰上了容颜俏丽的万小姐,一时兴起,稍花了一点心思虏了万小姐的芳心,然后不多日又厌倦了。二是去了趟青楼。

    上午,青楼的生意很不好,或者根本是关着门不做生意。姑娘们忙乎了一晚上,上午是睡觉的时间。不过,当蓝沣墨拿出一张大额的银票交到老鸨的手上后,老鸨的脸上笑开了花,一朵开败了的花。最吃香的姑娘被从床上喊了起来,打起精神准备从这阔绰的客人身上捞银子,更何况这客人长得如此俊美不凡,让欢场女子也不禁怦然心动。

    蓝沣墨对青楼女子本不感兴趣,但是不管怎样,青楼女子在挑逗男人性致方面比之那些大家闺秀要拿手太多。

    蓝沣墨被花红柳绿围着,有人递酒,有人喂点心,有人弹琴,有人唱曲,浓浓的脂粉味,丰腴的身子柔若无骨,房里还点了媚香,酒里和点心里也下了些许的春456药,唱曲的人声音糯糯的,曲子的内容亦是**。

    可是,蓝沣墨就是无动于衷,女人、媚香、春456药、淫曲,在专情蛊面前,完全没了作用。南疆蛊祖的招牌岂是那么容易砸的。最后,蓝沣墨只留下了弹琴的,还有好酒,听琴喝酒,消磨时间。

    直到忍无可忍,蓝沣墨只能去找宋成。

    回了杨府,宋成已经不在了。

    发情期的雄兽总是能找到雌兽。对于蓝沣墨,情况也差不多。要找让他发情的宋成并不难,循着本能便可以。

    蓝沣墨见到宋成的时候,宋成正在抹桌子。见到宋成的背影,视线停留在宋成有些纤细的腰,撅着的臀,蓝沣墨觉得自己的心在雀跃,好像在一堆柴火里丢进了一颗火星。蓝沣墨觉得自己就像个猥琐的地痞,盯着一个俏寡妇,心痒难搔,琢磨着怎么占人家的便宜。这种认知,让蓝沣墨心情前所未有的差。

    宋成终于抹完了桌子,转过身来,然后看见了蓝沣墨那张让他吓得心脏骤停的脸,口吃地重复着,你,你,你……

    你是我的人,以后不准再跑。蓝沣墨陈述道,面上平静内里澎湃。

    宋成从你、你、你的音节换成了我、我、我。

    你自己走?还是要我帮忙?蓝沣墨说道,边说又走近了一步。若是听任本能,蓝沣墨很想把宋成直接压倒在那桌子上。

    宋成努力地维持大脑的运转,消化蓝沣墨话中的意思,像是大冬天从河里刚被打捞起来,冻得直打颤,话说不完整,唇色发紫,几乎要晕厥过去。

    蓝沣墨见宋成那没骨气,怕得哆嗦的样子,懒得废话,直接上前把人打包带走。不知死活地反抗或者委曲求全、虚与委蛇,蓝沣墨觉得,无论哪种反应,都好过宋成的这副样子。

    宋成见过蓝沣墨杀了那么多人,在心里把蓝沣墨当了恶魔,当了恶鬼。本以为噩梦结束了,可现在这恶魔、恶鬼明摆着不放过自己,自然是怕到了骨子里。

    酒楼的老板想帮衬宋成,但念及自己的妻儿,只能任由蓝沣墨带着宋成离开。

    晚上,蓝沣墨在凤阳的一家客栈宿下,要了两个房间,吩咐了伙计,准备了热水给宋成洗澡。蓝沣墨并不担心隔壁的宋成会逃跑,他觉得,宋成没那个胆色,而且就算宋成跑了,再将他抓回来也很容易。蓝沣墨觉得,如果宋成逃跑,那他可能还会稍稍高看宋成一眼。

    蓝沣墨坐在在房间里,拿着茶杯,迟迟未喝上一口,考虑着是顺从本能,还是压制**。实际上,蓝沣墨的定力已是非常之好,从昨日中了专情蛊到现在,他还没有完全被情456欲迷了本性。

    蓝沣墨去了宋成的房间,宋成还在浴桶里,见到蓝沣墨的身影,噗通,竟然在浴桶里跌倒了,然后是呛水,折腾着才趴到浴桶边上。

    蓝沣墨只看了一眼,然后转头就走了。蓝沣墨知道,如若再停留多一会,他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蓝沣墨不想碰宋成,他一直努力地在克制。除了那个人,蓝沣墨从未违背本心做些什么,没有人可以强迫他。而如今,专情蛊在强迫他抱他完全看不上、看不起的宋成。自视甚高的蓝沣墨很憋屈,因为烦躁而迁怒于宋成。

    蓝沣墨和宋成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蓝沣墨唯我独尊,宋成逆来顺受。很久以后,蓝沣墨才有那么些了然,为什么他开始的时候那么讨厌宋成,而后来又那么喜欢宋成(作者有话说,绝不是s456m)。

    宋成见那门吱呀又关上了,好像蓝沣墨从未从那出现过。他眨巴眨巴眼睛,惊魂未定地又差点失去平衡。

    蓝沣墨回到房间,宋成赤456裸的样子就在脑海里来来回回晃荡。蓝沣墨打坐练功,闭塞五感,想要平复烦躁的情绪,但结果是气血翻滚,几乎就要走火入魔。平息乱窜的真气后,蓝沣墨从怀里掏出一颗土黄色的丸药扔进嘴里。很快,脸色发青,唇色发白,冒出大颗的冷汗来,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剧痛,像是无数尖锐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每一根骨头上,并且转动着针尖,深入骨髓。碰不得,动不得,一碰一动,则更是痛得无以复加,死去活来。

    蓝沣墨吃的是忍破丸。无境宫的一种秘药。忍破丸只有一个功效,让人痛不欲生。蓝沣墨用把人撕裂的痛去对抗让他发狂的情456欲。蓝沣墨虽是个不委屈自己的人,但也是个能对自己狠下心来的人。

    可以的话,蓝沣墨不想抱宋成,不想受专情蛊的摆布。虽然,他已经隐隐意识到,他的克制全是徒劳。

    第二天清晨,蓝沣墨吩咐客栈的伙计雇了一辆马车。蓝沣墨把宋成塞进马车里,自己则和车夫坐在外边。就连用饭的时候,蓝沣墨也是让那车夫把饭食送进马车里给宋成。整整一天,蓝沣墨没让宋成从马车里出来。

    虽然见不着宋成,可是空气中仿佛漂浮着宋成若隐若现的气息,时时刻刻都在撩拨蓝沣墨,消磨蓝沣墨的理智。蓝沣墨只能靠忍破丸,才能勉强压下那已经浸透了蓝沣墨全身的情456欲。

    可是,越压制,情456欲越强烈。好像那弹簧,被压得越紧,它反弹得越厉害。蓝沣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泛滥的情456欲冲垮堤坝。

    当天晚上,入住客栈时,蓝沣墨只要了一间房间。

    进了房间,只剩下蓝沣墨和宋成两人。蓝沣墨的眼睛有点发红,唇色也很艳,他把宋成直接抱上了床,然后直接撕裂了宋成的衣衫。昨晚上,蓝沣墨已经看过宋成赤456裸的躯体,此时更是完全暴露在蓝沣墨的眼中。宋成身子有些瘦,却挺白,让人无端生出淫邪暴虐的冲动来。

    蓝沣墨觉得自己饿极了,像饿上了三天,七天,甚至一个月。

    宋成的头重重地撞到床上,虽然垫着软软的垫被,可是,他几乎要撞晕过去,然后是凉飕飕地没了衣衫。蓝沣墨的脸近在咫尺,神色有点疯狂,还有蓝沣墨身上想要把宋成燃烧殆尽的火热。宋成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让宋成呲牙咧嘴,连喊都喊不出来的痛生硬地把他裂成两半,那种痛就这么突然并且蛮横地闯进了他的身体。然后,宋成的脑袋里,除了这种痛,就什么都没有了。宋成无法、无力、无能推拒压在身上的蓝沣墨,只能任由蓝沣墨侵占他的身子。

    蓝沣墨知道宋成流了血,润滑着两人连接之处的正是宋成鲜红的血。蓝沣墨什么前戏都没做,也没有半点温存,完全是粗暴地要了宋成。蓝沣墨抱着宋成那让他神志迷乱的身体,宣泄着忍耐已久的情456欲。

    蓝沣墨把宋成翻了个,拿了一旁的被褥垫在宋成的腰下,他绝不是好心,而是便于侵入。从未有人让蓝沣墨如此痴醉并且沉溺。

    蓝沣墨抱着宋成那软绵绵、轻飘飘的身子,满意、满足、餍足。然后,他看到宋成那张平凡的脸,那张脸小小的,五官像是要扭曲在了一起。蓝沣墨想到了专情蛊,又觉得烦闷起来。再然后,蓝沣墨发觉宋成已然呼吸微弱,奄奄一息了。

    一整晚上毫无节制又残忍暴戾的索取,蓝沣墨几乎要了宋成的性命。

    自此,宋成觉得自己跌进了一个深渊,一个深不见底让人万劫不复的深渊。一直在下坠,枉然地伸手什么也抓不到,除了遍布的黑,除了恐惧和伤痛紧紧地缠绕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篇不按人物来写,是事件,是正文中“在专情蛊的刺激下,蓝沣墨只忍了两天,第三天晚上就抱了宋成”这句话的扩展版。

    因为按人物来写,

    一个事件要写两遍,

    所以当我偷懒拉。

    爱蓝大宫主,爱宋老板!

    ☆、番外七

    在满足性456欲后,蓝沣墨从来都是起身,更衣,走人。

    男人在满足性456欲后往往是最好说话的时候,但若是让他满足性456欲的人是他所厌恶的人,大概最好说话会变成最难说话。对于蓝沣墨,则是懒得废话。

    今晚是个例外。若真要说原因,蓝沣墨想,应该是自己意识到可能穷其一生都解不了专情蛊的蛊毒了,那么自然也摆脱不了宋成这个他看不上、看不起的人。

    两年,整整两年,无境宫上下都在做一件事情,寻找南疆蛊祖。以无境宫的势力,南疆蛊祖就算是根针,也该从江湖里被打捞起来了。可是,现实是,非但找不到南疆蛊祖本人,就连他的踪迹也打探不到。南疆蛊祖不知道是死了呢,还是躲得太好,多年前闹得江湖人仰马翻,这多年后则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两年找不到,再多花上个五年、十年、二十年,可能同样找不到。

    为此,蓝沣墨没少发脾气,当然,也没少杀人。无境宫这两年从主事到仆役,没有一个人不是过得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生怕哪日时运不济,成了一缕冤魂。当然,过得最凄惨的那个必然是宋成。蓝沣墨折磨他,却又不让他死。所以,宋成生不如死。宋成就是那被穿了线的皮影人偶,轻轻扁扁的,线的那头握在蓝沣墨的手里,任蓝沣墨随意摆弄。

    蓝沣墨看着一丝456不挂的宋成,孱弱、伶仃、疮痍。宋成闭着眼,眉间是化不开的忧悒,凄凄清清,一身的伤痛好像已经忍了上千年,渗入了肌肤、骨髓,与宋成的身子融为一体了。浑身都是情456色的痕迹,遍布全身,尤其是鼠蹊部位,惨不忍睹,男人的物色疲软而萧肃地搭在那里,好像冬日里掉落在雪里的枝桠,无助又无望。伤得更重的怕还要是股间私密处。

    蓝沣墨对宋成不知餍足,又无半分柔情,宋成在情456事上没有欢愉,有的只是漫无边际、无休无止的痛楚。更何况,蓝沣墨有时心情不好,还别有刑罚。这另加的刑罚自然不会让宋成好过。

    蓝沣墨看到宋成眼角晶莹的泪,静静地滑下,又被宋成抹去,然后不到一小会,眼角又重新积聚起新的泪。

    宋成眼角的泪珠仿佛滚进了蓝沣墨的心里,噗通,清亮的一声,泛起涟漪。

    蓝沣墨情不自禁地靠近宋成,却见到宋成身子一僵,又费力地动了动腿,可是终究无力地放弃了,整个人比之刚才更为萎靡和死寂了,透着股绝望的气色。蓝沣墨知道,宋成见自己不走,便以为自己还想再要他,故而屈辱地试图张开双腿,不是讨好,而是想少受那么点伤,却最终连这小小的期冀也是奢望。

    蓝沣墨觉得滚落心头的宋成的那滴泪,突然长出了刃,在蓝沣墨的心尖刺了一刀。蓝沣墨伸出食指触碰宋成眼角的泪,收回手指,放到眼前瞧了瞧,又用拇指摸了摸。宋成的泪没有温度,不热也不冰,带着浓浓的悲意。

    你在哭。蓝沣墨说道。

    宋成没有回应。

    哭是没有用的。蓝沣墨又说道。

    蓝沣墨说完,发现自己所说的竟然是想安慰宋成,让他不要再哭了。

    小时候,蓝沣墨知道自己的处境后也哭,看到从韶华居被拖出去的不成人样的少年尸体也怕。那个时候,蓝沣墨对自己说,哭是没有用的。然后,蓝沣墨止住了泪,也不再发抖。后来,那个人便死在了蓝沣墨的手上。

    蓝沣墨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是怎么了。

    两年来,蓝沣墨看多了宋成哭的样子,也看多了宋成满身伤痕、疼得颤栗甚至差点丢命的样子。蓝沣墨对宋成从来都是残酷而无情的,冷冷地、居高临下地看着,甚至连看着都不屑施于宋成。而今日可能是因为心境有些许的变化,而对宋成生出了一点点怜意,这一点点怜意荡漾开来,成就了一份柔情。

    蓝沣墨把宋成拥进怀里,怀里的人儿抖得厉害。蓝沣墨本只想简单地抱一抱宋成,却因为宋成的紧张无措,而没有放手,反而抱着他躺好,让他枕着自己的胳膊,偶尔摸摸宋成的头发,拍拍宋成的背。蓝沣墨想,哄人睡觉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蓝沣墨自小孤苦,没有爹娘照拂,被人辗转贩卖,看尽肮脏,受尽凌虐。若没有那个人,如今的他大概会是被人养在内宅的宠侍,或者是勾栏院里的名倌。自古红颜薄命,更有可能早已经死了。来了无境宫后,本以为有了个父亲,有了一个家,但很快就发现,风光的少宫主其实是只可怜的笼中鸟。没有什么是不用付出代价的,那个人看上的是他的皮相、他的身子。偌大的世界,于蓝沣墨而言,所拥有的、可倚靠的只有他自己。

    今日的蓝沣墨高高在上,握人生死,无人敢忤逆,可谁曾知道当初蓝沣墨想要的、追求的仅仅是能保护自己。

    抱着宋成,让蓝沣墨觉得心里很安逸,安逸地就那么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蓝沣墨醒来,看着怀里圈着的宋成。怀里的人儿皱着脸,看起来,睡得并不舒服。似乎对于宋成,睡觉都是件让他煎熬的事儿。虽然相处了两年,但是蓝沣墨从未好好看过宋成的脸。如今仔细看,蓝沣墨觉得,宋成虽然长相普通,却也五官清秀,颇为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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