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情蛊》分卷阅读7

    几天后。

    成弟,你当真不和我去风雪楼?那混账的武功虽然厉害,可是风雪楼并不怕他。王崇尚说道。当年,那混账折辱王崇明的事,王崇尚至今耿耿于怀,巴不得找个什么机会能报当年之仇。加上,那混账精虫上脑,放着好好的媳妇儿不要,拈花惹草,与不知道哪来的莺莺燕燕风流快活,活该宋成要走。既然宋成要走,那么王崇尚自然鼎力相助。

    不了。宋成回道,隔了一会,又说道。对不起,尚哥,给你添麻烦了。如果那个人真去了风雪楼,问我的下落,你就告诉他,我回了容城。宋成这么说,并不是指望那个人来找他,而是他记得那年,那个人因为他活抓了风雪楼楼主王崇明,并差点血洗风雪楼。王崇明之所以勤快练功,为的正是能一雪前耻。

    宋成知道,如果那个人不让他走,他只能再回去。不过,宋成想,那个人是不会费劲来找他了吧。专情蛊已解,宋成于那个人已没有价值。如今离开正好,无境宫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凄凉。

    我王崇尚岂是出卖朋友之人。王崇尚正色道。那混账若敢来风雪楼,我和崇明必定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宋成笑笑,并不作答。

    成弟,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王崇尚又关切地问道。

    我多年来一直有个愿望,赚够了钱,就回家乡开个酒楼,娶一位贤惠的妻子,生几个可爱的小娃。宋成说道。明明是美好的憧憬,可他的语调里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地好像在说与他不相关的事。

    那也好。我送你回容城吧。王崇尚说道。

    我又不是女人,没那么矜贵。宋成晒笑道。宋成本是个粗糙的男人,虽不会武功,也有点偏瘦,但绝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粗活累活,哪样他没干过。

    这六年,是把他养成一个娇小姐了么。

    宋成和王崇尚别过,独自一个踏上了回容城的路。

    宋成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影在不远处,先是欣喜若狂地化作残影急掠了过来,后来听到宋成说起他的愿望,站在了原地,好像一尊雕像,看着宋成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篇是交待了宋成离开无境宫的事。番外的时间是乱的,不过会交代清楚时间点,免得影响。还是不想把蓝大宫主写得太渣了。宋老板太可怜了,这样,偶会不喜欢蓝大宫主的。素以,就改了稿子。决定写成一个狗血的误会了。果然狗血其实还是很美好的。之前写得某两段。四个月前,宋成就知道那个人纳了新人,偶尔会歇在别的女妾、男宠那,青芜院不再是他唯一会去的地方。之后,那个人来青芜院的时间越来越少,直到宋成已有整整一个月没有见到那个人了。那个人还是渐渐地离宋成远去,宋成想要抓住,但他根本抓不住。宋成徒然地伸出手,停在了半空中,仿佛看见了那个人的背影,和多年前一样,冰冷而无情。

    ☆、番外六

    蓝沣墨回头看了看苦着脸,亦步亦趋跟着后头的宋成,心中异常烦躁。长相平庸毫不起眼,性子温吞唯唯诺诺,从头看到脚,蓝沣墨在宋成身上就没找出一点自己还能看得上的地方。可是,偏生就和这样的人一起中了专情蛊,这种绮丽的蛊毒。

    若真和传闻中的一样,除非你立志当太监,否则你一辈子的床伴就只能是那个唯一的人,而就算你有心当太监,恐怕你的决心也会在无法抗拒的情456欲面前土崩瓦解。

    蓝沣墨平生最恨的便是不能自主、受人摆布,显然,宋成身上的专情蛊正是犯了蓝沣墨的忌讳,加上宋成本人实在不讨蓝沣墨喜欢,更加重了蓝沣墨心中的厌恶情绪。

    虽然实际上,宋成十分无辜,他不过是为一位客官领路,然后被飞来的酒杯砸中,莫名其妙地喝下了部分的杯中酒,便中了专情蛊的母蛊,之后就被蓝沣墨挟持上路,头脑早成了浆糊,既害怕又迷惘。若是换个人,也许会同情宋成,甚至会怀着一份愧疚,毕竟这专情蛊原本是那万小姐用来留住负心情郎蓝沣墨的,说到底,罪魁祸首是蓝沣墨。

    可是,以蓝沣墨的为人,他不会理会这其中的因由,宋成无不无辜与他无关,他只觉得身后的宋成十分碍眼,一个实实在在的麻烦。

    想到刚才在酒楼贴近宋成而感觉到的身体那种悸动的反应,一路上,蓝沣墨有无数次想要宋成变成一个死人。蓝沣墨没有动手,原因不外有二,一则他不知道专情蛊如何解,也许到时用得上中了母蛊的宋成,二则他从不委屈自己,虽然抱宋成这样的一个人在他看来几乎是种侮辱。

    迎面奔来一匹骏马。马上的公子哥很是嚣张,此处乃是闹市,但他完全不约束自家的马儿,而是挥舞着马鞭,横冲直撞,肆意驰骋,后面还跟着一些仆从,浩浩荡荡,来势汹汹。

    路人纷纷侧身避让,心中暗骂,但却无人敢站出来。市井小民,向来懂得明哲保身之道。

    蓝沣墨继续往前走,仿佛前面是一块空旷地,也仿佛压根儿没有听到那些纷纷闹闹的声音。

    那匹高大的纯黑良驹,张口嘶鸣,被主人牵住了缰绳,昂首扬尾,双足腾空。人皆有爱美之心。那公子哥看到前面走来的那人有着绝世惊艳的美貌,便喝住了胯456下的骏马,并在顷刻间想到了这是不是个女扮男装的俏姑娘,但看到美人挺拔修长的身形,又在心中否定了这个曼妙的可能。

    请让开。公子哥说道,言语间带了七分客气。

    蓝沣墨并不答话,身体倏的离地腾起,飞起一脚,蜻蜓点水般地点在那马儿的头上。马儿连着上面坐着的公子哥就重重地横摔了出去,好像那不是重达千斤的一匹马,而是小儿玩的沙包。

    马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一摊血,竟是被蓝沣墨一脚踢毙。马上的公子哥被马压住,看上去像是被压折了腿,在那恹恹地叫唤。

    一时,热闹的大街安静了下来,静得只剩下那公子哥凄惨的叫声。大家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就连公子哥的那些仆从也傻愣在那,没有即刻下马去救他们的主子。

    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终于有人回过神来。那些仆从急忙翻身下马,七手八脚地搬开那匹死马,查看自家主子的伤势,又见肇事者太过强横,惊恐之余亮出家底,以壮胆量,甚至在心里期盼那人能听了主人家的名号,就此离开。

    没等那人说完。蓝沣墨道,滚。那个滚字好像在极冷的冰水里浸过,透着让人颤栗的寒气。

    看客中有大胆的拍手称快。谁不是憋了一肚子恶气,眼见有人为大家打抱不平,教训那张扬跋扈的公子哥,便都把蓝沣墨当作了除恶扬善的侠义之士,甚至有人暗暗地为蓝沣墨担心。那公子爷是凤阳杨家的公子,杨家势大,只怕蓝沣墨会吃亏。

    在那公子哥气急败坏地催促下,仆从们只能拔出佩刀,刀握在手里,微微地颤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指望着别人能先冲上去。

    蓝沣墨心情很坏。身形一动,看不出他是如何出手的,只见离他最近的那个仆从脖子上突兀地出现了一道血痕,然后大量的鲜血迸溅出来,捂着脖子就跌倒在了地上,之后是第二个,第三个,……一眨眼的功夫,那些仆从个个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每一个的死状都一样,都是脖子上的伤,大量失血而死。因为伤到喉咙,连喊都喊不出来,痛苦扭曲的表情滞留在每一个死者的脸上。

    蓝沣墨的衣裳没一点沾污,连一滴血都没被溅到。除了脸上那讥诮鄙夷的表情,举手投足间都是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蓝沣墨很美,被身后触目惊心的鲜血衬映,好似一朵超凡艳丽的罂粟,引人驻目,又让人心生恐惧。

    蓝沣墨的手段实在过于狠辣。看客们终于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蓝沣墨绝不是什么正义大侠,而是收割性命的魔头。

    还不走。蓝沣墨回头对宋成说道。

    宋成在顺泰酒楼就见着蓝沣墨杀人,此刻又见到蓝沣墨杀了更多的人,盯着地上蔓延开来的鲜血,心里怕得要死,脚像是灌了铅,在原地挪不开步子。如果宋成能再有点胆色,大概这会就夺命而逃了。

    蓝沣墨见到宋成那胆怯软弱的样子,心里的烦躁依旧。空气中四溢的血腥味并不能让蓝沣墨的心境平和上一分。蓝沣墨没耐心等宋成自个缓过神来,手一挥,用内力把人卷到一旁的马背上。宋成像块抹布被搭在了马背上。

    蓝沣墨牵起缰绳,马儿便踢踏踢踏地往前小跑。看客们不约而同地让出道来。

    被这么放置在马背上,过了不久,宋成就觉得大脑充血,极不舒服地挣扎着想从马上下来,然后就狼狈地摔在了地上,很自觉地摔了个狗啃泥。

    见到宋成的脸上沾上灰泥,本就稀松普通的脸更为难看。蓝沣墨冷着脸把人拎了起来,眼神扫到宋成的薄唇,上面被磕破了,沾了点血。蓝沣墨没来由地觉得很香艳,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去尝尝味道。

    蓝沣墨知道那是专情蛊的缘故,避开视线,又瞧见了宋成细嫩的脖颈,有几处没脏,还是原本的颜色,肤色还算白皙,触感应该也会不错。蓝沣墨开始想,这人脱光了衣服会是怎样的光景。

    蓝沣墨懊恼地甩掉脑袋里乌七八糟的想法,出手点了宋成的穴道,粗暴地又把人扔回到马背上,还是刚才那姿势。

    宋成无法动弹,哑穴也被点了,连出声求饶都不能。蓝沣墨不再看宋成,继续牵着缰绳,走在前面,一脸阴沉和不快。

    一个衣着华贵的美男子牵着一匹马儿,马儿背上有一个脏兮兮被当作货物一样摆着的青年。这样的组合,沿路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只是,蓝沣墨完全不在意,而宋成因为头朝下,看到的只有马儿走过路面扬起的尘埃。

    夕阳西下。红彤彤的霞光洒满行人的脸。

    蓝沣墨找了一间酒楼,把马背上不能动弹的宋成提进了酒楼,然后随意地扔在脚边。

    小二当宋成是个透明的,看在眼里也不多话,听了蓝沣墨的吩咐,就跑着去张罗饭菜。酒楼生意有点清淡,只零星了坐了几个人。

    等了一会,小二就把饭菜陆续端了上来。

    饭菜冒着热气,飘着香味。蓝沣墨听到脚边那人的肚子传出咕噜的声音。蓝沣墨用脚把宋成的下巴抬了起来。

    饿了?蓝沣墨问道。

    宋成想点头,但却没法动,只能用可怜兮兮的眼神表明他是真的饿了。即便隔着鞋面,蓝沣墨也能感觉到从宋成身上传来的温热,不觉心神一动,若不是嫌弃宋成身上脏,也许已经把人捞进了怀里。

    蓝沣墨用筷子搅了搅菜,瞥见细微的银色光泽。蓝沣墨神色坦然地夹起吃的往嘴里送,有毒又如何。蓝沣墨早知道,一路上有人盯梢,不过,他嫌一个个解决麻烦,便等着对方有所动作。那些人颇为忌惮蓝沣墨,所以便搞了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武功再高强,中了毒也只能任人宰割,只是这一条对蓝沣墨并不适用。

    看蓝沣墨吃下毒药,那些躲在一旁伺机而动的人提着刀刃就把蓝沣墨围在了中间,为首的交代了因由,霹雳扒拉地说了一堆,大抵就是杨家的人,要为他们的公子报仇云云。

    蓝沣墨继续喝酒吃菜,想着的是宋成的事。这个长相平庸的宋成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蓝沣墨,只是蓝沣墨打心底看不上。这种身心的矛盾,让蓝沣墨极为烦恼。

    杨家在哪里?蓝沣墨问道。蓝沣墨最后决定,为了不想宋成的事,只能找点别的事做。

    没人回答。为首的一挥手,那些人个个握紧手中的刀,凶神恶煞地攻向蓝沣墨。

    蓝沣墨拿过桌上的筷桶,抽出一只筷子,筷子模糊的影子一闪,就稳稳地插在了一个人的脑门上,从左边的太阳穴入又从右边的太阳穴出。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每一个都是一样的待遇。筷子的一端有红有黄,鲜血拌着脑浆,粘粘糊糊,令人毛骨悚然。

    一会儿的功夫,筷桶就空了。蓝沣墨似有些遗憾,一用劲把筷桶拆了,掰成了几分,继续当筷子用。

    蓝沣墨的身边堆积了不少的尸体,到后来,没人敢上前,一个个惊慌失措地逃命,可是,没人能逃过索命的筷子。

    来人全成了死人。蓝沣墨依旧云淡风轻地坐在位子上,身上还是没有半点沾污,仿佛刚才他并没有在杀人,而是刚刚酒足饭饱。蓝沣墨把被尸体压在身下的宋成拎了起来。宋成已经完全吓傻了,若不是被点了穴道,蓝沣墨想,他大概会抖成一个筛子。蓝沣墨拎着宋成,去柜台结了帐,顺便问了杨家所在。

    掌柜的哆哆嗦嗦地收了钱,结结巴巴地指了路,默念着阿弥若佛目送着蓝沣墨这尊大神离开。

    蓝沣墨心情还是很差,差得很想杀人。实际上,他也不是想杀人,只是想做些什么事,不管这事儿是什么。

    蓝沣墨去了杨家。蓝沣墨把宋成扔到马背上,自己则牵着缰绳,施展轻功。马儿卯足了劲狂奔,才勉强跟得上蓝沣墨的速度。

    杨府很容易找,凤阳最气派的府邸便是。烫金的门匾,两尊威武的石狮,漆红铆钉的大门,另有一些身材魁梧的彪汉守在门口。

    蓝沣墨一手抓着宋成,好像拎着一只孱弱的兔子。蓝沣墨不紧不慢地往前走,闲庭信步,从大门一直走到内宅。一路上,凡是碰上的人,不管是一个还是一群,无一例外地都软软地倒在了地上,连哼也没哼上一声。若是仔细看,那些倒下的人胸前塌陷了一块,模样甚是可怖。蓝沣墨有意宣泄心中的烦闷,肆意挥霍内力。每个人他所杀的人都是被他的内力生生震碎了肋骨和内脏。

    蓝沣墨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这种的感觉,蓝沣墨完全不陌生。该杀的,不该杀的,从很小的时候起,蓝沣墨的双手就沾满了鲜血。只是已经有些年,不用他亲自动手了。

    蓝沣墨仿佛看到了那个人站在前方,向自己挥着手,脸上是温和的笑容,但又带着邪魅。蓝沣墨听不清那人嘴里说的话,但他知道那个人在说,做得好,墨墨。蓝沣墨记得那个人很喜欢自己刚杀过人后的样子。那个人的品味一贯变态。

    蓝沣墨冷冷地看着幻影在空气中消失,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他继续在杀人,直到无人可杀。蓝沣墨无意赶尽杀绝。不少杨家的人逃了出去,而留在杨府没走的全成了亡魂。

    被拎在手上的宋成怕是最凄惨的一个,被蓝沣墨提着腰际,只能看到地上躺下越来越多的人,看着那些人一动不动,以一种扭曲残忍的姿势告别这个世界。听到歇斯底里的呼救,胆战心惊的哭声。

    因为依旧还被点着穴道,宋成想喊喊不出,想动动不了,想晕也晕不了。宋成不知道蓝沣墨究竟是个人,还是东街那个说书先生嘴里的那种吃人的妖魔。宋成更加畏惧蓝沣墨了,这大半天功夫,宋成已经记不清蓝沣墨杀了多少人。这种震撼和恐惧一直深深地烙印在宋成的心里,以至于后来的日子,不管被蓝沣墨如何折磨,他都几乎没有反抗过蓝沣墨,除了自杀未遂。

    洁白的月光落满杨府的庭院,蓝沣墨杀了最后一个人。蓝沣墨的脸色一如那凄清的月色,漠然中依稀有点伤感。

    消耗了不少内力,蓝沣墨略觉疲倦,加之嫌找客栈麻烦,稍一迟疑,便决定在杨府过夜,反客为主地找了杨府最好的房间,还发了善心解了宋成的穴道,让他睡那通房丫头的床。

    蓝沣墨很快便调匀了呼吸,睡着了。蓝沣墨对衣食住行说讲究很讲究,无境宫里所有的物件都是顶好的。从很久以前,蓝沣墨杀人,从不喜弄脏衣服。说不讲究也不讲究,风餐露宿,背靠大树而眠的日子,他也没少经历。那个人宠溺着他,却也不是把他当温室的花朵在教养。

    宋成一晚无眠,一个死了那么多人的地方必定鬼气森森。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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