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宴》分卷阅读17

    我与世襄赶去找温暾,结果刚走去几步,就见他气急败坏的拿着桌上的许多东西朝我砸来。

    “苏子宴!仔细看你做的这些好事!”

    世襄挡着我的面前,砚台上的墨汁洒在他的官服上,桌上的几本书也砸在了他身上,我拉着世襄看向温暾,说温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要把这么大的怒火发在我身上?

    “苏子宴,昨晚李润祥死在了这大理寺里。倘若不是你这么逼他,他怎么可能会去死?”

    ☆、第十九章祸事

    大概想着自己会被处于极刑,昨晚李润祥狠命将自己的脑袋砸在墙壁上一命呜呼了。

    我冷笑,说大人,你说的这些话好不冤枉,当日我与你说了我与世襄职责不在此,担不了这个重任,是你说我们都是大理寺里的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如今出了事,你便要把所有罪责推到我们身上?

    “苏子宴,你竟敢这样与我说话?!”

    “如何不敢?我们是你下属,不是你可以随便打骂的下人,当年我们也是考了进士,在翰林院呆足了三年的。”

    “子宴!”

    旁边的世襄拉着我,脸上微微动怒的模样,他拉着我与他一起跪下,说温大人,是我们办事不力,但求你的责罚。

    “横竖也是我一个人的责任,过不了几日,只怕京城上下人人都会知道是我苏子宴审了李润祥,即便李富贵要寻仇,他也只会朝我来。”

    “子宴,我知道你是因为我生他的气,但我求你什么都别说了。”

    世襄在旁边朝我看来,我不再说话,只住了嘴跪在那里。

    “大人,如今事情已经弄成这般地步,当日李润祥关在这里许久李富贵也没想过要救他,李润祥是做贼心虚,况且是他私吞了许多旁人送给李富贵的东西,我想过了这几日,等到这风声过去也就好了。”

    “哼,你想的倒是简单,只怕到时李富贵会在圣上面前说我们大理寺屈打成招,反正李润祥也死了,死无对证,这白的也能让他说成黑的。”

    李富贵如今处在这风口浪尖上,眼下又出了这样的事,只怕他是要杀鸡儆猴的。

    “大人,李润祥的罪证再详细不过,李富贵即便告到圣上那里,圣上也不会听信他的一面之词,颠倒黑白的。”

    如今能期盼的便是圣上能清醒些,实在不行,我只有去求宣央了。

    “世襄,不用担心,你和这大理寺都不会有事的。”

    世襄冷笑一声,说你倒有闲心担心旁人,眼下你最该担心的应该是你自己!

    我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他看见我沉默,又说不要紧的,子宴,你先回去,我回头再与温大人说说。

    “世襄,不要去了,他想要的不过是旁人的讨好谄媚,你为我做那样的事,只会让我更痛苦的知不知道?倘若你那样做了,倒不如让李富贵寻着一个我的错处,将我投监了事。”

    “子宴!不要胡说了。你回去好好呆着,也不要到处跑了。”

    我点头,刚走了几步,世襄又在身后小声说了一句。

    “子宴,没事的,都会好的。”

    我其实怎样都没事,如今子清好好的,我只是不想带给世襄他们许多的麻烦。

    温暾让我回家思过十五天,随即又罚了我两个月的饷银。

    “该死的胖子,明明知道我苏子宴最喜欢的便是银子。”

    我心里许多的苦闷,又想着世襄一定会为了我去温暾那里求情,只得唉声叹气的拐进沿溪楼喝酒。

    伙计看见我一脸热情,说苏公子,一个人?

    我点头。

    “三楼的那个雅间?”

    我又点头。

    以前不痛快的时候,我都会一个人呆在沿溪楼喝酒。这日街上热闹非常,我拉住伙计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说花魁比赛就在今日。

    远远的就听到楼下的人高声嚷着来了来了。伙计同我一起靠到窗边,那街上满满都是人,两边的酒楼里许多与我一样探头出来观看的人。

    浩浩荡荡的许多轿子,只一个木架支出的顶棚,上面撒下各色的薄纱,用细绳扣住,上面朦朦胧胧显出一个人影。

    人还没到呢,便是一阵浓郁的香气,轿子上插着许多的花,最前面走着十几名着浅粉绸裙的少女,一路走一路撒下许多的花瓣,纷纷扬扬,眼里便只剩了那些花瓣的颜色。

    下面的人每当一顶轿子经过便会发出一声感叹。我浅笑,说他们倒是舍得下本。旁边的伙计点头,下面又有人叫开了。我隐隐约约听见漪澜院,亥时等词。

    “花魁比赛在漪澜院?”

    伙计点头。

    漪澜院是京城最大的一家勾栏地。伙计看着我说苏公子,今晚你和唐公子,王公子可以去看一下,听说那个扬州来的宋楚颜倾城无双。

    “我见过了。”

    他一脸羡慕。我浅笑,说便是在你们这里见到的。

    “那几日我回老家,并没有看见她。”

    “那便可惜了。”

    我一个人吃饭喝酒,沿溪楼的伙计并不曾来打扰。

    酒渐渐的就喝多了,我心里想着许多事,没多久就迷迷糊糊趴在桌上睡着了。

    “子宴,子宴。”

    我睁开眼睛,面前站着雨竹。

    “这个时辰怎么来了?”

    “我告假前来找你。”说完他靠在我身边,说子宴,我这个朋友不错吧?

    我浅笑着点头,这么多年,无论遇见什么,我们三人好像都是一起熬过来的。

    “可是听说了什么?”

    “今日的朝堂上,圣上刚坐下就问起了李润祥的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看着我浅笑,说不错,子宴,而今连圣上都知道你的名字了。

    “是李富贵与他说了什么吧?”

    “那是。只是子宴,不用担心。”

    他命伙计拿来一个新的酒杯,在那里斟满酒后一口饮下,说朝堂上不都是老眼昏花的人,且不先说你们大理寺的寺卿站在那里,还有我,子清。

    “子清?”

    “是,他看起来有些慌张。说起来,子宴。”他浅笑着朝我看来,说这倒是我第一次看见他今日这般惊慌。虽说你们的关系已经变成如今的模样,但是他心里还是始终记挂着你这个哥哥。

    一想到子清替我说话,我心里许多的感激,感激完又有些愧疚,只觉得自己不配当他的哥哥。

    “子宴,你就记得子清替你说了话,我呢,我为你做的那些事你可记得?”

    他做了一脸委屈的样子朝我靠过来,我浅笑,说都记得呢,一做官马上找人将你哥哥打了一顿,一个月下不了床,每次我喝闷酒的时候,都是你第一个找到我,与我说上许多安慰的话。

    他冷哼一声,说唐雨汀才不是我哥哥。

    “雨竹,如今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不要再想着以前的事了。”

    他脸色有些不好看,只低头喝酒。

    “我的事怎么样了?”

    “好在李润祥的罪证再详细不过,朝堂上许多与温友明,子清与我交好的人也替着你们大理寺求情,最后圣上乏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点头,他又说再者还有陈宣央,他听说后岂有不帮你说情的理?

    “可我不想欠他情。”

    “子宴,我们可都看出来宣央对你抱了种怎样的心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喝了一口酒,眼看他还等在那里,只说麻烦。

    “不曾对他动心?”

    我摇头,他笑起来,说子宴,我与你认识这么多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心里究竟装了谁?

    我浅笑,却不再说话。只是心里想起那张面容冷清的脸,还是忍不住有些慌乱。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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