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缘》分卷阅读7

    实在没办法,谁叫她有求于人。

    见锦熠走下楼梯后晗笙就立刻端起一杯香茶递到她面前,柔声说道:“我备了一桌美味佳肴,赏光的话就一同享用吧。”

    声音轻柔细嫩,宛如出谷黄莺,和昨日那个嚣张跋扈的她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锦熠接过杯子,镇定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剑搁到桌上,和晗笙对座而坐,气淡神怡的说:“有甚事就姑娘不妨直说。”

    晗笙弯着眼角,笑道:“不知当如何称呼姑娘。”

    “锦熠。”她淡然道。

    “我知道昨晚多有得罪,还请锦熠姑娘海涵。锦熠姑娘想必亦是要寻昨日那男子吧!那男子夺了我司寇宫的至宝,我身为司寇族人必定要为司寇宫夺回豆蔻天香,不若我们一齐上路,路途上也好有个照应。”晗笙话虽说得隐喻,但她猜想面前这仙人定能猜出自己所求。

    锦熠闻言心生一阵怅然,但面上仍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淡漠表情。

    “我知道你们仙人向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定会觉得我等凡人庸俗不堪,不过无事,若是你日后有甚需要可以尽管提出来,司寇宫必当竭尽全力为你办到。”

    “姑娘轻功绝世,又何须甚‘照应’呢,还请姑娘你打消这个念头,若是无其他事,那就在此别过,还望姑娘莫要再行尾随。”

    “你……”晗笙接二连三的坐了冷板凳,一口怨气积压在心头,只可惜技不如人,否则她绝对要不顾形象的痛扁眼前这狗屁仙人一番!

    锦熠望见晗笙那张因气愤而一阵青白的脸庞,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只是笑意一纵即逝,她抿了一口香茶,便径直拾剑离去,渐行渐远。

    晗笙无奈之下只得恨恨的看着锦熠萧瑟的身影慢慢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司寇晗笙与生俱来的骄傲又再一次的受到了藐视,自尊又遭到了一次明目的挑战,这般无礼之“人”还真是生平第一次遇见。

    晗笙啐着手上的香茶,眸子里透出玩味的笑意,好胜顽皮之心又再一次的被连同挑起。

    也罢!自己若是这样大摇大摆的跟着她,她也万万猜不到真的豆蔻天香就在自己身上,倘若那魔人找上自己,这仙人兴许也不会袖手旁观,无论如何,自己都要跟上这个仙人。

    晗笙昂首挑挑眉角,将一头长发撩到脑后,火红华丽的长袍又飞舞起来,运起一口真气迅速朝锦熠离去的方向追去。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前面写的这些是什么东西啊?烂烂烂!

    欢迎大家积极留花留砖头……

    呐……仙侠文确实好难写……泪目……

    小人我又自寻死路了么……

    三分归晋那一篇下午发哈哈看我厚道吧

    乃们这些霸王的坏人们,我被霸王的怨念要跟随你们……

    第 5 章

    虽是盛夏,却是月白风清,一个青衫女子坐在凉亭内,从怀中拿出一支短笛,仰月而曲。

    英臣远远的望着那个清丽脱俗又略显单薄的倩影,如痴如醉。

    师妹柳缨雪一向温婉动人善解人意,一直都是大家心目中秀外慧中知书达理的乖巧女子,岂料今日傍晚,在大家练习八卦阵时,仅是因为一个步法居然大失常态,和师伯争得不可开交,不免让众人都大为惊愕。

    最后缨雪还气得师伯拂袖而去,竟然连晚膳亦没有用。

    师伯被气成那样,想必师妹心里也不好受吧,他原本想来安慰安慰师妹,却不料竟发现了一个让他诧异万分的事情——

    缨雪音律极佳,吹出的曲子悠扬清远,令得闻者心旷神怡,却不料一阵清风拂过后,她突然转调变曲,一时间原本舒畅清怡的调子变得哀怨凄凉,显然透着森然的诡异气氛。

    就连这盛夏的微风也跟着笛声变得奇异起来,吹得人脊背发凉,夜空之中突然月落星沉,原本静谧安详的花园也变得阴森可怖,仿佛一时间世界都变得死寂起来没有一点生气。

    曲子凄厉哀然,英臣不禁感到一阵晕眩,就仿佛有甚阴冷的物体穿身而过,再一睁眼时,他发现四周竟然环绕着层层白雾,雾中隐约可见许许五官人影,还伴随着戚戚然然的尖嚣呼喊,向着吹着短笛的缨雪环环游去。

    这是……师妹竟在招鬼!英臣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一不小心,“啪”的一下踩到了地上一节断枝,发出轻微短促的声音。

    原本阴寒凄厉的笛声戛然而止,柳缨雪收起短笛,蓦地回头张望,脸上的表情警惕又有几分惊诧。

    “英臣师兄……怎会是你?”柳缨雪怔怔的望着面前这个愕然呆滞的黑衣男子,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轻轻将眼帘垂下。

    “师妹,你怎么会……怎么会这般邪异的阴阳之术?此术你从何学来?”

    英臣看着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恬静女子,猛然发现她原本就因为血气不佳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虚弱。怪不得师妹一向体弱多病,原来她一直在暗中修行这种巫蛊妖邪之术,常年同极阴极寒的邪物打交道,而自己却全然不知,想必师父也是蒙在鼓里的吧。

    柳缨雪抬起苍白却又清秀万分的面庞,没有多做解释,反而莞尔一笑,露出一对深深的酒窝。

    “师兄即已发现缨雪在练此等邪功,又何须知晓缨雪是从何学来,反正练也练了,要忘掉也不可能了。”

    看见师妹这副淡然的表情,英臣不禁愣了一下,犹豫了许久,终询问出声,“师父他老人家……可是知晓此事?”

    师父,爹爹……柳缨雪的眸子突然黯淡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之意,她咬咬嘴唇,低声说道:“爹……爹他是不知,否则又如何许缨雪练这阴阳之术。”

    “师妹,师兄知道师父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可是师兄我相信师父他在天之灵是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师妹你练此等邪功自残身体!”英臣握住柳缨雪的肩膀,愤愤的说道。

    然而柳缨雪只是温婉的笑笑,轻轻推开了搭在她双肩的手,嘴角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练此功又能如何?咱们跟着司寇凉潇已有三日有余,师兄可是没瞧见那妖女性情如此残忍嗜血成性,她的武功又深不可测,师兄可是以为就凭着师伯让咱们修习的那套破绽百出的八卦阵就可让司寇凉潇那妖女束手就擒么?英臣师兄未免太过天真!”

    英臣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这个言语犀利的青衫女子,他忽然不知该当如何是好了。

    两个月前,师父奉老阁主之命,带着一群弟子去滇南给各大门派的掌门送去闻风阁掌任新阁主的拜帖,可是一个月了都没有半点消息,竟连消息灵通的闻风阁也没查到半点蛛丝马迹。无奈之下,师伯只得悄悄带着众人私自到滇南寻找师父的踪迹。岂料半个月前在武陵山脚发现师父那溃不成形的尸体,与师父一同去滇南的同门师兄弟也竟然纷纷失踪,至今还下落不明。

    多番打听调查才发现这一切悲剧皆是出于那杀人如麻的司寇凉潇之手!杀师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还有多位同门仍下落不明,怎可能就轻易放过那妖女。

    只是更让人担心的是,自从发现师父遗体之后,原本温柔如水,乖巧伶俐的师妹在不觉间竟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如此陌生又如此的熟悉……多么怪异的感觉。

    开始师妹只是沉默寡言,但是依旧是如水流般温柔清丽,起初大家都道是她的丧父之苦令得她难过伤感,并未多加注意,只有英臣感觉出眼前的师妹竟变得愈发阴郁了起来,若不是自己足够了解她,恐怕无法发觉她的变化。

    英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都怪自己平日对她不够关心,竟没发现她一直在练这种阴枭邪门的功夫,才会让她性情大变。

    望着眼前这个气若幽兰,弱柳扶风的女子,英臣漆黑的眸子里透出了几许悲伤的情愫。

    柳缨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短笛一横,冷冷的说道:“师兄若是还当缨雪是师妹,这件事情请务必替缨雪保密,否则休怪师妹得罪了。”

    “怎么?难道师妹也想将我这个师兄变成你笛音之下操纵的亡魂吗?”英臣冷笑一声,他万万没想到在不经意间,自己和师妹居然变得如此陌生起来。

    缨雪依旧是持着短笛,静静的望着他,眸子里透出丝丝警惕之意。

    英臣眼见自己打小疼爱的师妹竟会变成如斯模样,原本有些愤慨的情绪亦变得伤感低落,闷声了一会儿,他极力劝说道:“师妹,这个功夫邪门得很,咱们闻风阁眼线遍布天下,势力亦是遍布天下,难道还敌不过司寇凉潇一人吗?”

    “父仇子报,缨雪无须假手他人!即便是缨雪一人,亦可寻出将下落不明的同门师兄们!”

    柳缨雪话虽然说得很轻,但却十足的坚毅,身子虽单薄,却透着倔强和坚强。

    英臣以手支头,略略感到有些头疼,师妹虽然温婉,却是十分固执,真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她。

    “师伯就是知道你是这个性子,才会悄悄带领我们离开闻风阁外出寻找司寇凉潇,就是怕你独自一人寻仇。”

    英臣又低头看了一眼那个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少女,顿感痛心,又道:“师妹从小虽然聪慧过人,但是防戒之心太过,缨雪何不就相信咱们一次,放下肩头重担,何苦这般自寻苦吃……那邪功可否不要再练了?”

    英臣这一席话,让柳缨雪想起了她那个冥顽不化,做事只会循规蹈矩丝毫不懂变通的师伯。

    她在八卦阵法的变阵上同师伯产生了很大的争论,却一直敬他是长辈不好落他颜面,仅是在暗中含蓄的提点以告诉他阵法上的不妥之处,可是师伯一直都不予采纳,依旧是我行我素。

    柳缨雪虽然很气愤,但是碍于师伯是长辈不好发作,今日会和师伯争吵起来也是因为再没办法看他这样糊涂下去。

    师伯这样一意孤行不听劝解,迟早要将各位同门的命葬送到司寇凉潇那个妖女手中,与其这样她还不如另寻他法,即使拼个鱼死网破她也要手刃仇人。

    只是眼前这个师兄同师伯一样也是顽固之人,想必就算自己费尽唇舌解释之后他也未必就能理解,还不如先想办法将他稳住,以免他将自己修炼阴阳之术的事告诉师伯,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再说传授自己这些咒术的师父也再三叮嘱过自己不可让外人知晓此事,闻风阁虽然品流复杂,门人中混杂有各门各派之人,但其都是以邪异之术为耻之人,若这个秘密泄露,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于是柳缨雪收起短笛,将手轻轻的搭在英臣的手背上,温婉一笑。

    “师兄……就请务必替缨雪保密,缨雪答应师兄,待我替父亲报了仇,一定不再修炼此术。若违此誓,犹如此笛!”说着用力一握,手中的短笛应声折成两半。

    英臣望着柳缨雪晶莹剔透的眸子,也不忍心拂了她的意,无奈之下也只好点头答应。

    艳阳高照,微风徐徐,一个身着红衫的女子以手遮面,透过指隙望着这碧落苍穹,脑海中突地浮起晗笙的笑颜。

    司寇凉潇不禁莞尔,许久没回司寇宫了,也不知道晗笙还是不是依旧那么顽皮,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如何。

    再过几日便是下弦月日,她定要在此之前赶回司寇宫!

    心念至此,她即刻站起身来立马动身赶往司寇宫。

    街上虽然人来人往,但是司寇凉潇仍然可以凭着自己的警觉,察觉出一群似乎别有用心的人一直跟着自己——他们的步子极是矫健,发出的声响虽然很轻,却厚实有力,显然是自小习武之人。

    这批人跟在自己身后已经好几日了,若不是好奇这群人的目的,自己早就将他们远远的甩在身后,岂还容得了他们这样优哉游哉的跟着自己。

    于是她轻纱绯袖一扬,转身走进一家酒馆,径直上了二楼,随意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斜坐下来。

    馆内的客人原本都在享用着自己的美食,却突地闻到一股奇异的药香味,不禁全然纷纷放下手中的筷子。

    只见一个绯衣女子,轻抚着木质围栏姗姗而来。这女子身形婀娜高挑,微风徐徐吹来,轻衫绯衣轻轻飘逸,宛如仙子。

    顿时,馆里的男子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轻逸脱尘的妙颜女子。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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