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苍翠】今天到永远》分卷阅读9

    这小子就是这麽傻,才会这麽好玩。

    暗暗叹了口气,翠山行喃道:「他受伤了。」这几年在报纸上偶尔会看到苍的消息,负面消息就占了一半以上。报纸很少会报导玄宗在产业上的转型资讯,大多只着重八卦花絮,所以近些年他都往商业杂志方面找相关讯息,尽管不多但至少可以约略得知玄宗的近况。

    「受伤?」袭灭天来疑道,刚才报纸的报导不是在说苍夜访蓝发美人吗?袭灭天来再度靠向翠山行看个仔细,这才看清楚报纸角落的小型长方格里的内容。

    这家伙……袭灭天来勾起嘴角,眼神难得温煦地俯看翠山行。「苍运气不错。」

    浑然不觉袭灭天来的言外之意,翠山行叹道:「这样说也没错,报纸写说他只有轻伤。」可是他还是很担心啊。

    「绿发的,你难道都不会吃醋吗?」将搁在心底的疑问问出口时,连袭灭天来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坏心。

    「吃醋……喔,这个喔,」尴尬地看了眼报纸上斗大的照片,翠山行声音更低了:「如果是真的,那我吃醋也没用;如果不是真的,我又何必自找麻烦。」

    说不在意是骗人的,不过比起这些,他毋宁更担心苍的安危。

    忍不住,袭灭天来又揉了揉翠山行的绿发,接道:「我快修好稿子了,等下替我煮顿饭?」

    「好啊。」

    「前阵子听步说,你打工那间餐厅的老板有意开分店,想让你去那里当店长?」

    「嗯,老板认为我很努力又有心学习经营餐厅的事情,所以才这麽打算。」不只如此,鹤川还说,如果那家分店经营有成,可能会整个顶让给他来管理。

    「到时候一忙,你可能无法兼顾出版社的工作,有想过这层吗?」

    「我考虑过了,我很喜欢出版社的工作,不想就此放弃,到时候分店落成我会跟出版社老板商量更换工作型态。」

    见翠山行谈起梦想时脸上洋溢的明亮色彩,袭灭天来淡哂,不再对此发表意见,只道:「我肚子饿了。」

    「吃南洋风味餐好了。」即思即行,翠山行起身,深深地再看一眼报纸,接着往厨房方向走去。

    翠山行离开客厅後,袭灭天来停止打字,投眼向窗外,看着一成不变的景色,遥想当年与一步莲华的分离。

    相思难熬,却是幸福所需的代价。

    末了摇摇头,暗忖自己何时这麽多愁善感了?想必是翠山行的影响。

    ※

    翌晨

    大年初一,天气更加寒冷。

    翠山行起了个大早,在天还没亮时就出门,来到附近的神社。

    站在祭祀台前,他投了一串硬币,然後双手合十嘴里喃喃有词。

    新年,新希望。

    他这几年的希望从来没变过。

    希望苍平安、希望他的家人他的朋友都平安。

    当天际曙光微现,翠山行才收起祈祷的手,起身准备离开,等会人潮拥挤他要离开就有困难了。

    待他走後,另外一道高大的身影才从寺庙後方走出来。

    他一直藏在暗处注视着翠山行的身影,四年来,每年的今天他都会来到这里,等待一个人,看着他祈福、看着他每年稍有变化却依旧牵动他心的脸庞。

    他知道,他的祈福里必定有自己。

    半晌,直到绿发人影消失眼界,一道声音才从清晨薄雾里响起。

    「弦首,要回去了吗?」

    「……再等一等。」

    再等一等就好。

    第十一章

    约定的最後一年里,翠山行过得特别忙碌。

    出版业与餐饮业同样都是翠山行的兴趣,再加上除非本身就不喜欢这个行业,否则以他『熟能生趣』的性子,在一个环境里磨久了,自然而然就会对这个行业抱持理想与职志,而这让翠山行更舍不得放弃任何一项工作,也无可避免地大幅增加了他的工作负担。

    与苍分离的时序踏入第五年时,第一家由他掌舵的餐厅正式落成,即使鹤川调遣了两名弟子到新店帮忙,翠山行依旧忙得昏天黑地。在新店开张前,他特地同出版社老板协商减轻他的负荷,他只须负责袭灭天来和慕少艾两人的部分,其余作家则分派给其他同事。

    减轻出版社的工作量,翠山行将重心暂时移转到分店上头。延续旗舰店的风格,分店依旧有延聘乐手固定表演的惯例,除了朱痕自愿到分店驻演外,鹤川还特地找来着名的街头小提琴手风见贺美前来压场,其余场次就留给一些名不见经传,却极需表演机会以求发声的表演家,历来有不少跻身演艺界的表演者都是从餐厅驻演发迹的,而鹤川一向乐於给醉心表演的新人出道机会。

    今次,翠山行显得特别谨慎,因为尾张的到来。

    尾张是yummy美食评监杂志的记者,为人刁钻又喜怒无常,下笔犀利而严苛,据闻他常收受贿赂而歪曲报导。然而,由於yummy的影响力和公信度深值日本民众的心,因此偶一为之的肮脏交易并不足以动摇它的地位,或者是,尾张的地位。

    平常时分翠山行是不会担心尾张的拜访,虽然听过他已经收取鹤川竞争对手的贿金而可能对自己掌管的分店有所不利的传言,他还是自处泰然不会因此而畏惧甚或跟着逢迎尾张,凭自己的实力赢取客人的信任和满意是翠山行秉持的骄傲,或许有点天真,但他从不认为有任何不义的手段可以击垮他的斗志。但是,今天他确实为尾张的到来感到忧心,原因就在於朋慧。

    朋慧是鹤川聘用到翠山行新店驻唱的歌手,到餐厅驻唱是她从未有过的经验,所以她非常紧张。她的嗓子乾净甜美,却容易因缺少舞台经验而显扁低沙哑,弹奏吉他时也常因手指僵硬而走了音调,在翠山行的新店逐渐打响知名度後,这样的失误足够成为有心人士大肆渲染的把柄。

    尾张端着一张冷酷严峻的脸孔,坐在舞台下方正中央的位置,苛薄的细眼紧盯着舞台上频频发抖的朋慧,等朋慧唱完第一首曲子时後,他向朋慧招了招手。

    「你过来。」

    朋慧战战竞竞地走下台靠近尾张,等距离尾张只差一步远时,尾张冷不防地端起桌上盛有柠檬水的杯子往她脸上泼去,朋慧下意识地闭起眼睛,却久久等不到水泼在自己脸上,眼遂怯生生地睁开,发现竟是翠山行替她挡去了。

    「店长?!」她手足无措地低讶。

    尾张收起微诧的神情,声音像从鼻子里喷出来:「表演素质也是评价一间餐厅优劣的关键因素,店长,贵店聘请的歌手……啧,我只能说,听了差点没把我刚吃下肚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严重影响客人食慾,东西再好吃也是枉然。」

    「是,我会谨记尾张先生的建议。」翠山行简短答道,无意解释太多,横竖尾张不会认真待之。

    「嗯,」尾张擦了擦嘴巴,慢条斯理地推开座位。「尽管你已有所觉悟,我还是得秉持我的专业道德,下周杂志见。」

    暗地握了握拳,翠山行弯腰行礼道:「是,还请尾张先生诚实报导给予指教。」

    冷笑,尾张眯眼冷睨了眼头发湿漉漉的翠山行,眼神闪烁诡异光芒,而後翘首踱离餐厅。

    ※

    翠山行并未责怪朋慧,却也没有安慰她,替她招来一辆计程车送她上车後,他转身欲回店里,却看到朱痕自远处信步踏来。

    「南要你来的?」他冲着朱痕笑了笑,马上就猜到朱痕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一定是鹤川的徒弟紧急打给朱痕央请他赶来代替朋慧表演。翠山行和朱痕在很久前便认识了,那时他们在同一家酒吧打工,而当初也是翠山行向鹤川推荐朱痕的。

    「嗯,」点头,朱痕淡扯嘴角以为回应,和翠山行相反,朱痕很少笑,因此每当他笑起来时,看上去总有种不大协调的违和感,而也因为如此,朱痕更少笑了。「我在电话里听说了,他没找你麻烦吧?」

    「没事,」回想起方才内心的波涛汹涌,翠山行此时才卸下一脸的紧绷,恢复憨直的笑容。「反倒是我,差点就忍不住动手了。」要换成以前的自己,现在八成在里面和尾张扭打成一团了,说着,翠山行自己愈想愈好笑,唇边的笑窝不由得加深许多。

    想到了里见,自然地就又想到了苍,笑意横生的同时,落寞与思念也偷偷地泄溢了出来,最後化为连当事人也没有察觉的一声轻叹溜出嘴边。

    朱痕却很明白。「今年是第五年了吧?」

    意会朱痕的话,翠山行点头道:「是啊。」

    「那麽你应该高兴。」

    「……我想也是。」他是很高兴,但又无法排除隐忧,五年可以让一个人转变到何种程度他并不清楚,而面对如是未知转变的心情总是难免忐忑。「我想,我是有点害怕他变得太多,不再是我熟悉的苍。」说这话时翠山行笑得特别灿烂,语意却挟藏无限唏嘘。

    「你会讨厌他改变吗?」

    「不会,但我会害怕我无法赶上他的改变。」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闻言,朱痕难得地笑开了。「我得进去准备准备。」

    「为什麽?」翠山行跟在朱痕後头,好奇地问道。

    朱痕却只是淡笑不语。

    翠山行本欲追问到底,不料下一波人潮涌进,他便又开始忙碌,无暇分神追究朱痕的答案。

    坐在角落边替自己的宝贝吉他调音,朱痕边观察着来回不停穿梭於内外场的翠山行,他的绿发在黄色灯光照射下明艳亮眼,成熟的五官比五年前更为细致,甚至称得上漂亮,而因濡湿略显凌乱的发型更加烘托出他几分浑然性感,更重要的是,他渐趋稳重而自信的风采,以及伴随圆融处理手法的自得风范,教人不舍将目光自他身上移开。

    身为翠山行唯一会主动透露自身私密的好友,朱痕对翠山行的转变是最为熟悉也感受最为深切的人。

    他拉了拉丝弦确定音准後,暗自笑忖着。

    有人因等待而苍老了容颜,也有人因思念而美丽了心灵。

    番外愿

    他讨厌他。

    走出事务所,看到苍的第一眼,金鎏影就笃定了这点,他对人物的喜恶通常取自於第一印象,而且一次定江山。因此在看到站在翠山行身後那个高大的紫发人影时,他便确定他不会喜欢他。

    这很麻烦,因为翠山行带着他,这表示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得和苍打交道。紫荆衣尾随金鎏影步出事务所,他搓着冻得发红的手掌,低头走路没察觉到金鎏影停住脚步,就这麽准确地在下一秒撞上他宽阔的背。

    「痛,」长年健身使金鎏影的身材尽管看上去不比平常人健硕,肌理却十分结实坚硬,紫荆衣捂着撞疼的额角,牙尖道:「死木头,忽然停下来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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