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苍翠】今天到永远》分卷阅读7

    他的父母相恋於日本,母亲是英国贵族、父亲是地痞流氓,两人碍於身分地位的差距而被迫分离。从他有记忆以来,他的母亲没有快乐过,美丽的脸庞始终笼罩浓浓的哀愁。

    他的外祖父拒绝承认父亲,也拒绝让母亲与自己接触父亲,父亲却从来不违逆外祖父的决定。即使後来父亲一手创设了玄宗,在外祖父眼里仍然只是个不成材的混混。父亲相信单纯而优渥的环境对自己和母亲都好,所以他放弃争取自己的权利,听从外祖父的所有安排。他与母亲便住在远离父亲的乡下大洋房里,等到小学毕业就准备搬去英国。

    某年夏天快结束时,他被父亲的仇家绑架用以威胁父亲解散玄宗,他在那场意外中被歹徒丢下海湾,一度失去心跳呼吸,等他再度清醒时他人已身在医院,那场突发事件让外祖父决定提前接他们前去英国。

    他想不起来那个夏天发生了什麽事,医生说那是一种短暂的创伤性後遗症,母亲则安慰他说横竖只是一个夏天,就算忘了一些事情也算不得什麽,况且,也许有一天他会想起来。

    遇到翠山行後,他一直期待着那一天,期待自己可以想起与他相识的那个夏天,然後再告诉他,自己就是他企盼的那个人;然後再与他一同面对,自己这层层的身分以及身分背後连带的责任。

    他可以不继承玄宗,但他知道他无法放任玄宗败绝,那关系到他父亲的心血、他父亲对母亲的情意,以及成千上百人的生计。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他什麽都还没想起来,也尚未决定继承与否,分离的时刻却已近在眉睫。

    他走向钢琴端坐在椅子上,食指轻触琴键,从一开始的一指轻点,到後来加入四指、再加入另一手弹奏,由轻到重、由慢转快、由隐敛到张狂。

    每当他的满腔情绪找不到宣泄口时,音乐就成为他的最佳寄托。

    思绪急转直下、瞬息万变,苍的弹奏亦随同分秒更替的情绪而起伏迭荡,他的手指高架灵跃於琴面,敲弹的力劲刚猛、节奏飞快,一曲演完已是额汗淋漓。他喘着气,忽地一阵背脊发凉,遂迟疑地转向门边。

    门外,有人。他不晓得是谁,心却跳得异常剧烈。

    打开门,看见翠山行时,苍表现得很平静。

    翠山行浑身发着抖:「你…是玄苍?」这个琴声、这首曲子,他永远不会错认。

    苍向前走了一步,翠山行往後退了一步。

    陡地一阵莫名阴郁席卷向苍,他抓住翠山行的手腕将他拉进储藏间,碰地关上门身体便叠压了上去。

    他没吻他,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表情平稳无澜抓扣着翠山行的手指却深深陷进他的肉里。翠山行疼得泛出泪液,虽略有疑惧却又因天生带着的一股蛮倔而不闪不躲地迎向苍的眼神。

    为什麽要欺骗他?为什麽?难道这样的耍弄很有趣吗?还是怕道出了事实便再也甩不开自己?

    翠山行哽着一口怨,眼眶已红如泣血。他明明知道不是这样的,苍不是这种人,但他还是无法避免地感到难过,还是无法避免地想到这些荒谬的可能理由,接着气闷着自己为何要往这方面想?为何就不能更单纯而直接地相信苍?

    苍拧眉凝视着翠山行,紫瞳里蕴含恁多紊杂情思,恍恍然,他伸手欲揩去翠山行的泪液,却又在半途打住。缩回手,他从齿间挤出一句:「推开我。」声音是未曾听闻的低沉。

    「苍……」

    「推开我。」再复述一次。

    推开他,否则他不知道能否把持住自己。

    闻言,翠山行停止颤抖,苍的压抑已到极限,他自己的压抑也到极限。

    既然再难堪的设想他都想过,那麽他只想放纵自己一次。

    既然从没有过奢求,又何来的失望与绝望?时候到了,他会放手;在那之前,即使只是一场须臾美梦,他也要拥有一次。

    此刻,他只知道他要苍,就是要他。

    翠山行依言推开苍放松的箝制,在苍还未及反应前,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第九章

    翠山行突然的扑腾令苍重心失衡,他连退好几步才稳住自己的步伐并牢牢抱住跟着他倒退的翠山行,甫一站稳翠山行唇瓣便贴了上去,急率、莽撞、毫无技巧性的吻因苍眼快的後退动作而扑空,翠山行的牙齿顺势擦撞苍的下颔,狠狠磨过的疼痛让两人皱起了眉头。

    一着袭吻未果,瞬间激发的冲动随时间拉长而冷却,恢复理智後,翠山行满脸赧红地呆立原地。

    勇气燃烧於须臾、熄灭於顷刻,现下徒剩不堪与不解,不解自己着了魔似的举措,他何曾如此大胆?不顾苍意愿地强迫送上自己?何等疯狂的行径。翠山行一张秀气的脸惊得青白,已不知该用何表情面对苍,他愈想心情愈乱,直觉需要找个地方独自冷静思考。

    「对…对不起。」攒紧十指,翠山行正眼未瞧苍地兀自转向门扉,心跳急遽只想快些逃离现场。

    奔离的身子下一秒被另一道强劲力道扯回,旋了个弧落入苍的怀抱,两身相贴,翠山行感觉到苍胸前的跳动,并不比自己轻缓。

    「我就是玄苍,我一直隐瞒着你,这样,你还愿意让我拥有吗?」现在他不想解释,即便有再多的理由,欺瞒就是欺瞒,他不做多余解释。他要的是,在任何情况下都情愿交付自己的翠山行。

    不能有一丝犹豫,不能有分毫委屈或妥协,若否,他宁可全然放手。

    「这个答案……你还不清楚吗?」翠山行细声回道,身体不停发着颤,却非动怒使然。

    苍徐吐一口气,抬高翠山行下巴,紫眸温柔地凝睇着他,他的眼眶因不明原因的慌乱而游移泛着水光,苍吮去他眼角的湿润,将舌尖衔着的微咸液体渡入翠山行微启的嘴,接着健臂紧拢缩短两人的距离,让自己的心跳贴着他的心跳。

    清晰震耳的剧跳声令翠山行陷进微醺的迷茫,恍惚间,他被抱离地面置於阖起的琴盖上。

    「要……在这?」琴面很高,翠山行的脚没办法完全碰触到地面,他左右张望了会儿局促问着,声音明显流露不知所措的惶怯。

    「你会害怕?」

    听出苍的罢手之意,翠山行急忙摇头道:「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麽做。」话一出口,他只觉自己就像个笨蛋,明明迫不及待地想与苍结合,关键时刻却又畏畏缩缩无能应对。

    闻言,苍低垂着脸勉力掩饰自己上扬的唇角,抖动的双肩仍泄漏他的情绪,无论何时何地,翠山行的反应总是明白地告诉着自己他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刻。半晌,苍抬起头,神色已是泰然,他轻咬着翠山行柔软的耳壳,低喃道:「你什麽都不用做,只要抱紧我。」

    依言,翠山行揪紧苍的衣领,任他缓缓解开自己袖扣,褪去衣裤只余一件底裤。意识到苍深晦的目光正游走在衣不蔽体的自己身上,翠山行双颊烧上两簇红霞,无力遏止颤抖。

    隔着底裤,苍轻轻揉抚翠山行已然半苏的慾望,不一会儿,慾望前端汨湿布料,几乎逼出翠山行赧耻的眼泪。

    「不要哭,」微拧着眉拭去翠山行的泪液,苍叹笑着柔道:「你只是很想要我而已,」牵起翠山行的手,苍引导着他来到自己勃发的股间,让他亲自体会自己的渴望。「如同我想要你一样。」

    从小到大,他不是没自淫过,也不是完全不懂这回事,然而真实接触到自己和他人**的渴求时,翠山行仍是藏不住讶异。

    他勉强压抑心中对未知领域油然而生的旁徨,慢慢地靠近苍,以憨拙的亲吻回应苍,绵细的吻不断点在苍性感烫热的薄唇上,翠山行边吻边低语道:「继…继续…请抱…我……唔……」

    苍反客为主,含住翠山行的嘴加深蜻蜓点水般的啄吻,翠山行被吻得喘不过气,红云蔓延到颈项与裸背。如此狂烈的吻一反苍平素斯雅隐敛似水般的温和,却像一团炽烈燃烧的火焰吞噬着他的唇舌、他的躯体以及他的理性。

    浑噩间,翠山行被抱转过身,双膝跪於钢琴椅,两手撑靠琴盖上。苍囓吻着他身後白皙,从颈脖、肩肉一路到光洁裸背,留下一块块紫红的咬痕,长指熟练地挑捻着翠山行胸前红蕊,像拨动着那只琵琶弦线般的细腻优雅,却添了股浓厚的煽情味。

    「苍……」感到苍的长指来到自己後方的幽泓,翠山行忍不住挺直背脊回眸轻唤情人。

    苍一手挽过翠山行的脸贴向自己,一手探刺进他深邃的紧窒之际,张嘴吞没掉翠山行溢出唇的不安与情呻,软舌吸卷住他嘴里的香信,配合身下指节渐次加速的抽撤插弄而交吮得更为激烈。

    唇舌分离後,牵缠唾丝滑落濡湿翠山行的胸尖,後方湿淋的窄仄宣示着他已做好接纳苍的准备。

    苍紫瞳情慾炽炽,遂半敛长睫掩去他过分外显的恋渴。「撑住。」在略略失神的翠山行耳畔低道一句,他随即抬高翠山行的臀丘,将灼热一点一点推进他的暖湿。

    翠山行轻幅地摆动腰臀,试图减轻异物侵略的不适感,撑靠琴盖的手臂巍颤颤地抖着,些微汗湿的绿发紧贴於後背。

    待完全进入翠山行体内後,苍始缓慢地挺动腰部,等翠山行逐渐适应这样的律动後又逐渐加快速度。

    翠山行原本隐抑着的呻吟也随苍加剧的力速而关锁不住,逐次攀升的快潮冲得他无力招架,他软下撑得笔直的双臂伏低上身贴近琴面,以手捂着嘴不使吟叫出声。

    他姿势的转变使臀丘上提,也让苍的占有更为容易而深入。

    慾汗淋漓濡湿了两人,也濡湿了交合的部位,发出的黏合声令翠山行深刻认知到他和苍正在进行着什麽样的事情,脑袋益发空白。他的身体被撞得又痛又麻,交合的私处却不断滴淌着情液、不住收缩吸附着彼此,翠山行头一次体历到,自己对苍的恋渴有多麽深切,即使身体已累到快要瘫散,那里依旧紧密地缠绞着苍的灼热,贪心地忮求苍的给予。

    「苍、苍……」教快感攻陷前,翠山行难以自持地想着,这样的自己,真能坦然地迎对与苍的分离吗?

    彷佛感应到翠山行的心意,苍撑架起翠山行的膝陷处,让他背靠着自己胸膛,更加直接而彻底地撞捣他柔软深处。

    「啊啊…苍…嗯唔……」顾忌着餐厅外场的两名学徒,翠山行努力遏制奔泄的喘吟,然苍未加节制的撞顶却仍逼得他低鸣连连,他微甩着头,指甲紧扣住苍的臂膀,布满汗液的皮肤表层散冒热气,淡绿发丝随晃动而飘飞……

    尽数吸纳苍释出的热情後,翠山行疲软地蜷在他圈起的臂湾里喘吁着。

    他气力殆尽,苍却犹显精神,他徐慢地替翠山行穿好衣服再搂着他,缓诉迟来的坦白。

    ※

    结束夜晚的打工,苍和翠山行双双走在回家的路上,冷风袭面带来一阵阵冷。和往常不同的是,两人不是紧密地肩靠着肩,却是彼此相隔着一段距离行走;也不似平常那样说说笑笑,而是让沉默充塞两人周围。

    翠山行的脑里回荡着苍的话,关於那个夏天他被绑架而失去记忆的往事,关於他无论如何拼命想也想不起自己的遗憾,还有关於他是玄宗继承人的秘密。

    苍的外祖父给他相当大的压迫,他们的门风森严,他的外祖父视苍在音乐上的成就甚於一切,心心念念只想要苍藉着音乐重振其家族在英国不复往日的名声与荣耀,苍尽管不喜外祖父对音乐的扭曲利用和对父母亲的强制手段,却也不曾辜负他的期待,直到有一次,他外祖父隐瞒他外祖母的病情,要他应英国皇室之邀进宫庭演奏,不仅延迟了外祖母的就医时机,也让自己未能见到她最後一面,从那时起,他对音乐的热忱渐渐地冰冷、死亡,於是,有了玄苍的出现。

    玄苍是苍对外祖父的反动,更是对保守古典乐派的挑衅,他融合了中西方的乐器,尝试在古典乐中加入创新曲风,造成的轰动从日本绵延到英国,自然他的外祖父也耳闻过玄苍的名号和创作。

    『光怪陆离的鬼音乐,只是哗众取宠的混小子,根本比不上我们家的苍。』

    苍的外祖父曾经愤慨地这麽啐着,苍听在耳里只是淡然一笑。之後几年,玄苍在音乐界的名气愈来愈大,甚至有跨足真正古典乐界的趋势,苍的外祖父怒气也随着玄苍的名气攀升,苍却在这时感到厌烦了,不只对外祖父的汲汲营营感到厌烦,也对自己这样微薄的反动感到厌烦。

    他的外祖父并非不爱他的家人,并非不爱音乐,只是更重家门荣辱,这并非罪大恶极,而拿着音乐当反动工具的自己又何尝磊落?如果严谨的环境造就他无法随心所欲地当自己,那麽玄苍就是真正的苍了吗?

    如是双重纠结反映在苍的作品上,他陷入了创作低潮期,於此同时,他父亲的随从悄悄捎来一项讯息,告知他他父亲染了恶疾,玄宗的後继必须有人担起。霎时间他感到无比沉重的压力铺天盖地向他袭来,於是在出发到日本宣传的那天,他在下机後趁随行人员不注意时,从机场逃了,逃离玄苍逃离玄宗,回到什麽也不曾拥有的苍。

    遇见了翠山行。

    苍在告诉他这些事情的时候,脸上表情始终很平静,但他知道苍的内心并不平静,他无法轻易向他人吐露心事,除非是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人。

    想到这里,翠山行忽然开口道:「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请说。」

    「你何时要离开?」

    苍微愣,随後答道:「……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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