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蛄》第361章 弎陆叁:病因

    “这里是父亲往日办公之所,我一般很少进来,你看,那桌案灰尘都那么厚。”杨赐指着面北朝南的桌案道。

    “这里没人打扫”

    “出入政令之地唯郎中方可打扫,然就家父病重后,所有权柄皆归还与朝廷,这里也就废弃了。”

    杨赐说完,直接走到桌案边蒲团上坐下,蒲团被他一压,浓厚的灰尘飞了起来。

    窦冕提起襦群,就席而坐。

    “我听说家父已病入膏肓,此事是真是假我知道你懂,还请你如实相告。”

    “外祖的病症不再肌身,而在于郁结,膏粱厚味积于中,四体不勤逸于外,心机费尽,气机郁结而不散。”

    “那……医治之法呢”

    窦冕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思索良久:“灵枢有云:王公大人,血食之君,身体柔脆,肌肉软弱,血气慓悍滑利,其刺之徐疾浅深多少,可得同之乎故素问有解答此惑者,凡治消瘅、仆击、偏枯、痿、厥、气满发逆,甘肥贵人则高梁之疾也。隔塞闭绝,上下不通,则暴忧之病也。”

    “你是说……家父此症乃是富贵病”

    “然也!”

    “你既然知道此症,那此病难治否”

    “难也难,简单也简单,疏五过论有云:诊有三常,必问贵贱,封君伤败,及欲侯王。闪舞故贵脱势,虽不中邪,精神内伤,身必败亡。”

    “难道……”杨赐刚想吐出字,可一见窦冕低头沉思的样子,只得把话咽了进去。

    “我听家父言,侯览此次行事乃为外祖所做,可是真事”

    “然……也!”

    “外祖发病何时开始”

    “这……侯览亲弟侯参人头落地之时,家父闻听消息就晕倒了过去。”

    “舅舅,可曾告知我外祖这些年干了些什么事,我也好心里有底。”

    杨赐站起身,右手抚着胡须,砸吧着嘴,眉毛不由的挤成一疙瘩,徐徐沉吟道:“此事要说起来,还得从周景说起。”

    “周景何人也”

    “周景,字仲飨,扬州庐江人,初梁冀掾属,迁豫州刺史,转河内太守。梁冀被诛后,以梁冀故吏连坐,遭到免官禁锢。后以贤名,征召入朝,迁将作大匠、尚书令。”

    “这……”窦冕想了想问道:“外祖公乃是帝党,怎么与梁冀一派又有牵扯”

    “不!你想错了。闪舞”杨赐坐下后回想道:“延熹六年,太尉刘矩、司空刘宠因灾相寻,坐谴免官,司徒种暑,又复病段,故而陛下特进当时为太常的家父为太尉,擢许栩为司徒,周景为司空,然周景为卫尉之时,以正直闻名于士族之间。”

    “难道他和外祖父干了什么事不成”

    “不错!”

    窦冕平心静气的说道:“至今能让士族与帝党联手的,不外就是阉竖,难道阉人已如此势大否”

    “何止势大,父亲曾说,刘矩规矩方正,以礼让化民,故不曾多造杀戮,使其阉竖将将手深入北军。”

    “北军哪个军队”窦冕心中咯噔一下,赶忙追问道。

    “冀州军!”

    “外祖父如何知道此事的”

    “周景为卫尉之时就已查清,故值家父登太尉之日,周景便抬了数箱竹简而来。”

    “嗬!周景真够滑的啊,这种事情自己不出手,选外祖父动手,真是把外祖父当抹布啊,干净留自己,秽物给别人,而且还不会损害自己的名声,就算事情不成,自己留了好名声,真真老奸巨猾啊。”

    “诶……谁说不是呢但家父并不以为仵,乃欣然许之,经过半个月左右的谋划,一次参劾使匈中郎将燕援、青州刺史羊亮、辽东太守孙谊等共五十余人。”

    “倒了”

    “倒了!陛下黜免众人,复起皇甫规为度辽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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