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高中在y市的山区里,到达的速度比我想的快了很多。
薛睿牵着我的手在大门前站定,母校好像还是什么都没变的样子。但是门前栽的两排梧桐树。好像又长大了许多。
保安室探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脑袋。但是老人精神矍铄,喝道:“干什么的”
我和薛睿如今早已不是学生身份,穿着打扮很是有社会气息。又不是学校里的熟脸老师,自然会引起保安的怀疑。
我没想到连保安都是熟脸。不由得激动地挥了挥手:“陈爷爷。我还以为您早就退休了呢!没想到现在精神还是这么好啊!”
陈爷爷从值班室里走出来,他在这里做保安的时间怕是比我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都长。他为人宽厚勤谨,学校里的师生没有不喜欢他的。陈爷爷眯了眯眼打量我,身上的戒备也去了几分。能喊出他的姓的应该是在这里读过书的学生。这点他倒是放下心来。
但是他没有认得出我,我并不意外,我现在跟着薛睿出入公司和酒席。穿衣打扮已经全然没有当初的土气,当初那个即使是有着几分清秀但也带着不自信的羞怯的小姑娘。已经在时间的长河里被冲刷得一去不回。
当初我和陈爷爷的关系还是很好的,有时候我早上吃不饱饭就来学校读书。陈爷爷总是会心疼地给我带几个大肉包子或者豆浆牛奶。知道我考上大学以后,他还替我高兴了好几天。
他没有认出我。但是认出了薛睿,不由得释然一笑:“是小睿啊。带女朋友来看你姑姑了真是俊男靓女啊,往那一站。你陈爷爷都不敢认了。”
薛睿牵着我的手走上前几步,微笑道:“您真的不认识她了”
陈爷爷见他这么说,又眯着眼睛打量我,半晌后还是摇了摇头,笑着道:“这姑娘我怕是没见过的,太漂亮。”
我听他这么说,又是开心又是心酸,我真的离开这座学校,离开这座学校里的人太久了。我强忍着嗓子口的哽咽道:“我是浅茹啊,您不认识我了”
陈爷爷愣了愣,猛然睁大了眼睛,又细细打量了我的脸,不禁不住口地道:“是浅茹,是浅茹,看我这眼睛,老眼昏花了!好,好,好,我当时就知道你肯定会有个好出路的!”
我笑,带了几分心酸。陈爷爷比当年老了,当年他的头发还是花白的,现在已经是一根黑头发都看不见了。而我也早已和我的青春岁月挥手道了别。
“小睿是个好孩子啊,你跟着他,总是有个幸福的前途的。”陈爷爷笑起来,是真心替我和薛睿感到开心,我也受到他地感染,莫名心中带了几分欣喜。
我和薛睿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心事,我们都不愿把我经历的事情告诉这位老人。并不是欺瞒,而是不愿意打搅了老人此刻的好心情。如果分享我的伤痛,得到的只是另一个人的担心,那我宁可全部埋在心底。
和陈爷爷说了好一会儿话,我和薛睿才漫步进校园。
薛家的手笔是从来不小的,这所福利高中也是建的很大,虽然没有城里那些盈利学校的辉煌,但比山区的其他学校也已经好了不止一个档次。这说是高中,但是却是初高中部都有,我在这里度过了整整六年,也是难忘的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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