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祭雪》第一百二十四章 黑水情

    伤在你身的是伤口,真正痛的却是我流血不止的内心。

    “请等一下,”气喘吁吁的齐肩发少年叫住了我,“我知道您是三少爷,请,请等一下,好吗”

    不断揉捏伤口的我低下头,有些顾虑地停住脚步。

    “我叫风信子,是罂粟中将的儿子,和鬼手、水石……”

    “这些我并不想知道,”用力咬破嘴唇,努力挤出这句话,“如果没有别的事希望你离开。”

    “我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对您的打击很大,可是王的命令就是如此,除非您战败,否则我们无权插手您和那个叫海棠的战争,所以我们只能在城墙上和禁军一起观看您……”

    “可是在我跌倒时,你还是违背了他的命令。”转过身的我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比沐泽要矮一些,大概到沐泽的嘴唇,一只眼睛被印有狼图腾的护额遮挡,身上穿得衣服有些奇怪,像是带有盔甲的裙子。

    “啊!”少年愣住了,惊圆了嘴巴。

    “那些围困住海棠的血色风暴是你制作的,如果不是,此时你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我说着,轻闭几下双眼,试图缓解眼睛的疲倦。

    “是的,的确如此。”少年说着,揭下自己的护额,被挡住的眼睛露了出来,那只眼睛里镶的眼珠竟是一刻萦绕红血丝的明珠。“那是很小的时候,身为将军的父亲做的实验。剜去自己孩子的眼珠,试着与自己炼制的魂器融合,结果十几个姐妹兄弟都失败了,也都相继死去,只有我成功了,而且只是一颗。另一颗爸爸在恼羞成怒之时缝进了我的肚子。”

    “你的母亲是鲛人”

    “我不知道,我只见过她风干的尸体,不过爸爸亲口说过那魂器似乎是妈妈的眼珠炼制的。他还说这是为了维护狼族安危的办法,但我不懂,我只知道我并没有体会到多少亲情。”少年将护额戴好,小心翼翼地走向我,试图让刚经历过惨痛战争的我放松下来,“我感觉三少爷您也一样。”

    “呵,你想说同病相怜是吗,如果是这样,请离我远点,被人时刻监视的我可不想拖累你。”我说着本能向后退了几步,咬咬牙就要离开。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少年急忙拉住我,“我知道现在您很痛苦,战斗虽然结束了,您却失去了自己的三哥,那个叫海棠的灵体也被自己的魂器撕咬得七零八散后生生吞噬。惨叫声,鲜血在今日充满您的世界,我理解,尽管不明白那个占据海棠**的魂器为何会单膝跪地,亲吻您的右手后说出,“我等你,帝尊殿下”这句话,可我还是……”

    “风信子,你到底想说什么”叹了口气,我无情打断了少年的谈话。

    “我想说这一切不是一个不到13岁的孩子应该承受的事。”风信子喊得很大声,似乎在宣泄着什么。

    “哈,哈哈。”我捂着湿润的双眼苦笑出声,“13岁,哈哈,不该承受,我告诉你,风信子,给我听好,墨家的少爷出生就是为了杀戮而战的,懂吗”

    “我看的出这是您违心的话。”坚毅的神情布满稚嫩的面孔。

    捏着再次折断的左臂,我沉默了片刻,转身离去,“我还要回去照顾哥哥,刚做完手术的他还很虚弱,如果醒来他还看不到我会着急的。”

    “三少爷,请等一下,”奔跑的少年狠撞在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上,少年抬起头愣在原地,“爸,爸爸……”

    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那个被风信子称作爸爸的绝美男人也正好回头,目光对视的一刻,我才发觉,那男人的目光和墨茗雨一样冰冷……

    “咳咳,”看着手上的鲜血,我停顿片刻,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刚才咳出的。头发上多了几丝冰冷,“嗯,下小毛毛雨了,不过这雨怎么是黑色的,空气污染得真够严重的。”我嘀咕着向家的方向走去,过了这条街,再走几步就到了。不过平时热闹的街巷今天怎么如此安静,甚至静得有些可怕,像掉进别人设置好的陷阱一般,大概自从辞别风信子,转入街角开始,天气就开始变凉了,嗯,好凉。冷冥,紫菀你们在吗,唉,又没人回应,似乎已经很久没和你们说话了,你们都去哪儿了我又自言自语了,像个老头一般。

    空气越发阴潮,身上的衣物都被浸透,脚步越来越沉重,咳嗽声不绝于耳,渐渐连呼吸都开始困难,胸口处像是压着巨石一般,喘不过气,天旋地转的,真是令人头疼,离家的路也从未如此漫长,“咳!”

    嗯,我这是栽倒了吗,不,爬起来,马上,马上就快到家了。手爬至一个人的脚边,抬起头,却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是,是你。”

    “曾经高高在上的帝尊殿下怎么这般模样,像一只落魄的丧家之犬。”占据海棠身体的魂器冷冷一笑,狠抓着我的头发,将我提起后,瞬间废了我的双腿。

    “啊哇哇!混蛋,放开!咳,咳。”我拼命击打着,口中的鲜血依然不断流出。**的痛楚在那一刻达到极致。

    “这力气跟蚂蚁一样,帝尊殿下,这可不像平时霸气侧漏的你。也是,香囊上的蛊术连最后一次都用了,已经失效,冰戒也丢在了战场,您也没有察觉。啧啧,现在失去保护的你这么脆弱,像个小女人一样,还真是狼狈呀。”那人说着更加用力,似乎随时要扯下我的头皮。“咦,敬爱的帝尊殿下想要发动您的玉剑啊,真是可惜,自从您进入我的结界开始,他们就已经被我封印。还有那些保护你的人,都被挡在结界外面了哦,而且结界中剩我们两个的事,被您称作父亲的墨茗雨似乎也默许了。”

    “你到底是谁,别落井下石!我和你没什么仇怨,放开我!”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手臂被我指甲划出的伤口已经深至骨骼,可为什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只是因为这具身体刚刚换了新主人,“啊!”最后可以活动的胳膊也被他极为轻松地折断了。

    那人笑笑,不怀好意地凑近我的耳朵,“哎呀呀,你吐出的脏血将我的鞋子都弄脏了,只能换一个新的了,还有这条被你脏爪划伤的新接的手臂也一起换了吧。”

    “呸。”用尽最后的力气,我将血水吐在了他的脸上。

    那人抚摸着脸颊上带血的口水,脸色阴沉下来。

    “哈哈,混蛋。”牙齿一股血腥味,这笑一定不好看。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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