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无痕》第四篇 雪岭迷宫(第三段)

    寒剑没有说话,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大殿,他本已放下两三天的警觉又回来了,尽管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约莫半盏茶功夫,似乎一切都静止着,没有丝毫的变化,寒剑耐不住性子,问道:“他还在吗”

    “在,他离我们不远,而且至少来了三天了,在下雪之前来的。”

    “你怎么知道他还在”

    “剑气,杀人的剑气。”

    “可我却觉察不到这种剑气”寒剑脸瞬间抽搐了一下,渐渐回过神来。

    “他是来杀我的,所以你觉察不到。”老参怪一直警惕着,并没有因为说话而分神。

    四面寂静无声,无声是最可怕的,一个人能将自己藏得如此不露踪迹,寒剑不由的想起潇湘公子,颇为惊心,若来的是潇湘公子,纵使自己没有内伤,今日也难有活路,但潇湘公子那么庄重的人,那么奢华的人,那么安逸享受的人,还有吴笙作伴,一定不会来到此处,所以寒剑又收起了过度的紧张。该来的还是来了,本该出现的人,绝不会隐藏太久。她出现了,却令寒剑格外震惊,他似乎见过这位乌衣女子,白色的长袍,乌衣,斗篷,面纱,一把二尺长的细剑,纤瘦高挑的身材,轻轻地从大殿上方飘落下来,像一片沾着白雪的秋叶缓缓地落在大殿的石阶之上。寒剑似乎想起来,两个多月之前在苏州吴府见过这位女子,她为何会来东北,她身边那位壮实的男人呢寒剑满腹疑问,却无处可解。

    “你还是来了,找到此处,想来你定是废了很大功夫。”老参怪哀莫的望着青年女子,沉沉的说道。

    “杀夫之仇,尔就算躲至千里之外,我也会将尔啖肉饮血”乌衣女子一只手握着细剑,另一只手放在腰间,似乎随时有各种暗器骤然而发。

    “月前,蓟州,我见死不救,是我内心狭隘,只因我当年发誓不问江湖是非,再也不理会那些征伐的江湖烟客,你若以此责备我,我无话可说,但是冤有头债有主,尔夫君之毒非我所下,也非源之于我,况当时紧急,我也未有解救之法,非求你原谅,只是杀夫之仇强加于我,略显重些。”老参怪没有抬头,背着手,悲怆的说道。

    “下毒之人,我自会千刀万剐,而你形同帮凶,我也不会轻易饶之。今日,只要你肯卸下一条胳臂,此事就算两清。”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非我所能及也,尔若是执意为之,请自便。”老参怪似乎也被激起了愤怒之情。

    寒剑见势不对,立马上前劝到:“这位夫人,为尊夫的不幸罹难深表哀悼。但事情总得码归码,称归称。既然前辈也解释过,尊夫之死跟前辈并没有直接联系,而且也表示过歉意,望这位夫人放下前嫌,拿下真凶,早日为尊夫报仇雪恨。我再此再向尊夫表示哀悼。”

    乌衣女子大为震怒:“尔是何人,岂容你在此信口雌黄,再言其他,小心尔项上人头。”

    寒剑微笑着客气的回道:“小生寒剑,行走江湖多年,敢问小姐芳名。”

    乌衣女子哼了一声,说道:“原来你就是江湖已无法立足的寒剑,果然是蛇鼠一窝,皆是些宵小之人。本夫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称雪山仙子。”

    剑,一把二尺长,一指半宽的细剑,银白色,在这样洁白的世界里,至少不会被轻易发觉,于是它出现了,在离寒剑眼睛不到二尺的半空中呼啸而来,后发而先至的暗器已经贴近寒剑的身体,他似乎无处躲藏,可他却躲开了,寒剑的速度太快,快到雪山仙子都没有看清,暗器就已经被打落,寒剑两根手指夹住了雪山仙子的细剑,可剑却被雪山仙子收了回去,剑柄缠了一根极细的银丝,像一根美丽的鞭子,在雪山跳起了婀娜的舞蹈,剑很美,像少女纤细的腿,在寒剑身体周围急速的旋转,寒剑被这样的舞步所迷惑,仿佛置身在天鹅海中,看见一个身着白衣披风的女子悠悠的走来,哪怕女子将要毫不犹豫的杀他,他也毫无畏惧,寒剑就是这样的一位多情的男人,一个可以为心爱的女人去死的男人,却不是个好人,他可笑却真实存在着。寒剑还不能死,至少他还没有得到这位美丽却火爆的女子,若在江南,他应该不会为这样的女子心动,可是时转事移,寒剑喜欢雪的寂寞,却不能习惯雪的寂寞,他心动了。老参怪绕开争斗的两人,走进了屋子。门并没有关,他知道这扇门再也关不住任何人了。

    寒剑平地跃起一丈有余,轻轻的落在雪山仙子的身侧,雪山仙子的剑还未及收回,纤瘦的身躯便被寒剑搂在了怀中,她震惊了,却一动不动,她从未见过如此绝妙的轻功,也没有见过如此无赖的少年,她喜欢这样的轻功,也喜欢这样的少年,可她过去的二十多年可以选择的并不多,她在雪山上长大,雪山是一座凶险的活火山,她尚是婴儿时便被怪物抓上了雪山,用牦牛奶和狼奶养大,陪怪物的儿子玩耍。她所学的武功就只是配合怪物儿子,她的一切都是追逐那个又矮又丑的男人,拼尽全力的让他快乐,她不知道屈辱和荣耀,她被隔离的太久,一个在十二三岁便失去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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