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李凡被一阵阵刺骨寒风吹醒,房门被风吹开了,风夹着雪迎面扑来,李凡低下头用手臂挡住风雪,刹然风和雪都不见了,李凡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双女人的鞋子,是一双蓝色绣着福纹的花盆底,鞋尖上的粉色绒线球在微微抖动。
李凡放下手臂慢慢抬起头,花盆底上方是一件蓝色旗装,绣功精湛花蝶飞舞,视线向上终于见到了站面前旗装的主人,一个年轻的女人,二十来岁的年纪,清秀灵慧,只是秋水双眸,盯望着李凡。冰柱一般洞人心。
“你是谁”李凡轻轻的问。
“离开这里!”女人厉声命令,削葱玉指伸到李凡面前,手腕上黑色的手珠映着炉火流淌着点点星光,女人放下手臂,眼中的利光消失了,慢慢转身向门外走。
“你别走,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你不要走!”李凡伸手要去抓蓝色的背影,一阵剧疼,李凡惊醒吹着被炭火炙痛的手指,梦中那个女人如此清晰,她那冰冷刺骨的声音似还在耳边,她要告诉自己什么
清晨,灶中红色的炭火忽明忽暗。
“睡的真好!”冯成天伸了伸手臂弄醒了身边的安兴腾。冯成天把被子往还要睡梦中的映蝶身上盖了盖,映蝶白晰的两颊有些粉红的胭色,呼气如雾,房间里的温度明显降了下来。
冯成天跳下炕到灶间里,推醒坐在灶边睡着的李凡:“你怎么看火的,想冻死我们吗”
李凡睡意朦朦揉了揉眼睛,看到灶里蒙上一层炭灰的柴草,忙抓过一把柴草折了折塞进灶中。安兴腾蹲下来,把冻的有些麻木的手伸到灶口,干灸的热气吹抚着青白的手指:“这个地方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李凡把柴往灶里塞了塞:“我们还是先找到汪先生,再一起离开吧。”
“为什么还找他说不定他早就走了,把我们丢在这里不管了。”冯成天帮李凡往灶里塞柴草,皱紧眉头躲开冒出的烟。
“你们去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吧。”李凡站起身向房间里走拿自己的背包。
“我不走!我好饿,我走不动!”映蝶拥着被缩在炕上。
被她一说,其它人的肚子也咕咕作响:”我们找找有什么吃的吧!”反正已经私闯民宅了,也不在乎多一条盗窃罪了。
三个男生在灶间翻找,靠墙的地方找到一个浅筐,里面装着灰头土脸的萝卜和土豆,大大小小形状不一。
李凡把筐里的东西倒在地上,拣了几个大小适中的土豆,抽出灶中的柴草,拔开发红的炭火把土豆扔进去,用炭灰盖上,拿过一个陶盆到外面拔开窗台上的雪,取中间比较洁净的雪装在盆里,拿到灶边化着。
灶中渐渐传出烤土豆的香味,诱惑着饥肠辘辘的人,四个人围在灶边等着美味出炉。
“我再去拿些柴,做点热水,你们看着别让火熄灭了。”李凡推门出去,灶中的火被风吹着发出明亮的红色,很快又蒙上一层灰白。
安兴腾用柴棍捅着埋在灶中的土豆,映蝶也学着他的样子捡根柴棍拔弄着:“真好玩,我们郊游时也烤过土豆,把土豆削成薄片放在烤架上,烤的焦焦的可香了,没想到还能这么烤,回去我也让他们学学。”
“乡下人的把戏,一点都不卫生。”冯成天轻蔑的看了一眼被李凡关上的门。
“那一会,你别吃。”映蝶翻动着被炭灰包裹的土豆,冯成天忙蹲来下帮映蝶翻土豆,轻声细语的哄女朋友。
“李凡怎么还不回来”安兴腾向院子里望望,被窗纸挡住了他的视线,看不到门外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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