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屋》66 期待惊喜

    扑通扑通，几声响，咪咪吓得不轻，抬头看去，几兄弟都摔下了丈来高的山?坑，4个妹几挂在坑上。庆幸的是兄弟们的锄头摔得更远，都是屁股先落地。爬起来，甩甩头，摆摆手，蹬蹬腿，没骨折，手上挂破皮，头上沾满草屑，衣服磨出个洞，小事，统统小意思。只是比赛没有了结果。

    拥宝反应好快，他跑到运几脚下，急急地说:“松手，别抓着树枝了，我在下面接你。”

    喊了几次，?看见运几还是不松手，拥宝向咪咪招手:“咪宝，快来，帮我接人。”

    ?咪咪跑过来，他与拥宝一人一边，张开双手，运几才松开抓着树枝的手，身子往下落。感到悬空人难受的时候，两个夹膈窝被人撑住，稳稳站在了地上。

    ?呼口气，3人转头看，铁麻雀和尖辣椒接住了甜宝，学宝和梁宝接住住了满宝，大宝和松宝接住了谷宝。

    ?看着兄弟姐妹们的狼狈样，想起被摔下高坑中断的比赛，咪咪忍不住大笑起来。刚笑出口又捂住了嘴，不远处的大岩石上，队长和指导员还在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走，喝水去。”铁宝压低声音喝道。

    ?学生们横走几十米，从一个矮坑跳上去，走上大人们踏出来的山路，到达水井，饱喝一顿，再浇水淋湿手腕脚踝等关节，使劲揉几下，蹦了蹦，都感觉无碍，高兴得你擂我一拳，我踢你一脚，正闹腾着，铁宝手指按住嘴唇，连续嘘嘘几声。大家蹑手蹑脚，走到铁宝的位置，屏息静气，像铁宝一样，昂首张口聆听。??“小年那天什么都要搞完，给社员一个惊喜。”指导员的声音。

    ?“那这几件事有的可能要开晚工。”队长的声音。

    ?“可以呀。关键是每件事安排2个可靠的人负责到底，不能出岔子。小年后，我就回家了，队上的事情劳你多费心，有重大事情给我电话。”

    ?“放心吧，守队屋的重新安排，还是按原来排的班轮下去”

    ?“重新安排吧。从24到初八，自动报名和队长指派相结合，每晚2个人不变，除夕和初一初二3个晚上加2分工。”

    ?随后不再有声音出现，学生们依旧不敢出声。咪咪高高提起脚轻轻放下，走到火堆边，探头探脑，四处观望，大岩石上没人，周围三三两两的正劳力在挖树兜，山下隐约有人声。于是他深深呼吸长长吐气，全身放松下来。见咪咪情形，大家知道指导员和队长走远了，手脚自然垂下，相跟着向山下走。

    ?“惊喜，一个什么惊喜”拥宝问学宝。

    ?“不知道。”学宝摇头，爸爸回家没说过。

    ?“没听说。”甜甜摇头。

    ?“一点消息也没有。”梁宝摇头。

    ?“大人的口风很紧的。”松宝直视拥宝。

    ?4个队干部的子女都不知道，那真是个秘密呐。要是知道就好了，拥宝爪耳扰腮。

    ?“都说不知道，知道了吓一跳。盘根问到底，你凭什么道理。“辣宝拍拍拥宝的肩膀。

    ?“向辣宝学习，向辣宝致敬。”拥宝见多了辣宝的嘴皮子，知道三句半、顺口溜都说不过他，只得赶紧举手行礼。

    ?“既然要给我们惊喜，就不会提前透露消息。我们还是去薅草吧。”铁宝打圆场。

    ?“还有很多草皮地，我们今天恐怕薅不完。”咪咪指着下面的山坡说。

    ?“肯定薅不完。”大宝点头。

    ?“那我们就不比赛了，从这里一字摆开，向山下薅去，一人保持5尺宽。”铁宝指着脚下的草地看着学宝说，见学宝点头，再看看大家，大家也点头。

    ?“好吧。我的左手好酸痛，真想休息一下。”拥宝低声说。

    ?“你总是左手在前，换右手在前试试。”运几笑着说。

    ?“好。试试就试试。”拥宝赶紧右手在前握住锄头。

    ?拥宝真的转性了。咪咪笑嘻嘻地薅草，也时不时瞟眼过去看着拥宝薅草，以前说过多次，他就是换不了手，说右手在前别扭，使不上劲。看他一锄下去，泥土四溅，草却没薅下一块，样子是有点别扭。连薅3锄，总算薅掉一小块草皮。进步蛮快嘛。

    拥宝腰弯得比平时低，薅掉几小块草皮，左手没那么火辣辣痛了，准备换左手在前，抬头看见运几正看过来，赶紧弯腰继续薅。

    ?“腰子直起来些，锄头拿平点，用力均匀，对，薅3尺远再换手。”运几耐心地指导着。

    ?拥宝频频点头，照着运几说的拿锄头薅草。换过两次手，拥宝觉得锄头拿在手里轻便些了，薅草速度也快了些。

    ?“学生兵真是不错。”指导员经过草地，看见一字摆开争先恐后轻快薅草的学生，由衷赞叹。

    ?“明天学生留在队上砍柴，铁姑娘薅草，山上保证不少于20个劳力。全公社要求3天完成任务，别的生产队3天完成，我们队也只能随大流。”队长见没别人，讲起了真心话。

    ?“我和你反正天天要到场，队上的事让保山同志多操心。”

    ?“我跟他讲了。”

    队长和指导员走了，学生们停下锄头，甩甩手，歇口气。

    ?“咦，快来看，这是什么”大宝指着脚边坎下喊。

    ?是什么学生们围过来，看见坎下一片像草不是草的东西。泥土上的苗说是斑茅，斑茅草长些枯黄的叶子多些；说像医院里种的小竹子，小竹子有根明显的直直的没叶皮包裹的主干。

    ?咪咪跳下去，撕开草心看看，说道:“像田爷爷告诉我挖的野姜。”

    ?听说像野姜，铁宝、辣宝、松宝、梁宝拿着锄头跳下去，手脚麻利地挖起来。在离草的根部四五寸远的地方下锄，用力往根部挖，挖一下，抖一抖，抓住草苗往上拔，露出一爪爪的东西。

    ?“是野姜，真的是野姜。”咪咪大叫，拿着锄头就挖。

    ?拥宝听说是野姜，冲上去用力挖。甜甜、运几、满几连忙去挖。谷几楞了下，也上去挖。大宝看看学宝，学宝看看大宝，最后两个一起向前，加入了挖野姜的队伍。

    ?很快，学生们把这片野姜瓜分完。又扛起锄头四处查看，寻找宝贝。明天不会来了，今天就把这片山搜查一下，看还有什么宝贝。不久在山边找到片野葛藤，顺藤摸葛，一人挖了个小的。顺着4根粗大的藤找到了兜子，看样子是大葛。铁宝说自己挖这小葛盘了个几尺深的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4只大葛让爸爸们来挖吧，凭我们学生的力气挖不出。大家同意，到火堆边拿了自家的袋子把野姜和小葛收好，继续薅草皮。咪咪嘱咐大家野姜要放在地窖里，用细细的泥土盖着才不会烂。梁宝扭头看见了爸爸，就指着山下葛藤的位置，说那里有大葛，小伙伴们请叔叔帮着挖出来，煮熟分着吃。助叔笑着骂了句“好吃鬼”，人就走开了。

    ?拥宝手拿锄头薅草，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惊喜”，念叨着“粉嘟嘟的葛”，引得伙伴们也一颗心挂在“惊喜”和“粉葛”上。到差不多天黑收工的时候，没看见助叔，跑到挖葛的地方查看，葛没有了，只有几个脚盆大锄头把深的洞。

    ?“葛到哪里去了”拥宝不停地问。

    ?伙伴们都摇头。

    ?“还问。刚才要不是你老是念叨‘惊喜’‘粉葛’，念得我老壳转圈，昏昏欲睡，怎么会不关注葛藤那一块。”辣宝埋怨道。

    ?伙伴们有同感，都连连点头。

    ?“就是，别问了，免得要到嘴边的东西都问丢了。”运几也毫不客气地阻止。

    ?拥宝真的不问了，只是深深叹了口气。走一截路叹一口气，唉声叹气直到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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