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屋》64章 先苦后甜

    “哎呀，哟嚯。”花柱子抓起一把东西大叫起来。

    “什么啊什么”几个脑袋凑在一起，仔细辨认。上面的苗被锄掉，挖到泥里挖出一爪根根，是什么能吃么好吃么

    ?“看样子像什么就是什么。”兰妹子笑道。

    ?“像鸡爪子。”花柱子扒拉着猜道。

    ?“就是鸡脚爪，撕掉皮就可以吃。”

    ??呵，泥里还有宝贝哦。学生来了劲，卷着草皮往下薅，溅起的泥点四处飘散。草皮多了卷不动了，就收拢归堆，让助叔他们来处理。

    “哟，还有土墎菱。”牛鞭叫起来。

    “这里有一大片。”扁松子接着叫。?“挖出来，选大的肉厚的。”铁麻雀提议，并且拿来个笧箕，对大家晃晃，示意挖到好的都放进来。

    “要得要得，丑的瘦的肉不厚的都不要，反正我们也没地方放。”兄弟们响应，围着土墎菱开挖。有的1锄头挖出1蔸，有的2锄头才挖出1蔸。大的肉厚的圆滚的丢到笧箕里，差的看不上的就甩到草皮堆里。挖掉这片土墎菱苗，笧箕装满了。咪咪抬头看，山顶这一片，2块梯田已成型，指导员正指挥社员挖松泥土，平整土地。兰妹子招呼学生和铁姑娘下去一坎薅草皮。

    铁麻雀把锄头递给咪咪，拉拉尖辣椒，尖辣椒会意，把锄头递给花柱子，他和铁麻雀抬起笧箕下山，咪咪和花柱子拿起他们的锄头，跟着扁松子往山下走了十几步，找到块比较平坦的地方继续薅草皮，高陡的地方留给铁姑娘和雷伢几他们好了。

    铁麻雀和尖辣椒把东西送到营地返回，仍然拿着个笧箕，示意大家有好东西都放进来。牛鞭、狗蛋、癞皮狗跟了过来，各自找个位置薅起来。甜甜、满几、运几跟兰妹子她们在另一处草多的坡上薅。

    “我们只选草多的平坦地方薅，不会挨指导员和队长他们的批评吧。”牛鞭擦把汗，小声地说。

    这么冷，他还出汗，没耍奸偷懒。咪咪看看牛鞭，心里有了评价。

    “批评笑话。”扁松子冷笑。

    牛鞭晃晃锄头把，表示不理解。咪咪眨眨眼，四处打量。此时，指导员和队长站在两块梯田的中间石头上，向下眺望，然后回头看看，跺跺站着的石头。

    薅草就薅草，想这么多干什么爱问，打破沙罐问到底的家伙。癞皮狗瞄瞄牛鞭，露出不屑的神色。

    牛鞭看向铁麻雀，铁麻雀笑笑撇撇嘴；再看看尖辣椒，尖辣椒撇撇嘴。

    牛鞭瞪圆双眼，干什么，平时不是你们知道得最多么

    牛鞭看向咪咪，咪咪摇摇头。

    “什么意思，是不知道，还是不会批评”

    “应该不会批评吧。”看见牛鞭急红了眼，咪咪笑道。

    “为什么?”

    “猜的。”

    “去，去，我还以为你们都比我聪明呢，我猜也不会。”

    “为什么啊”这次是癞皮狗发问。

    “我们带着薅锄干什么嘛还不是薅草。”

    “那你还问”扁松子更加不屑。

    ?“边薅草边说话轻松些呀，晓得啵。”牛鞭得意地嘿嘿笑起来。

    “嘁嘁，呸！耍小心眼。”大家冲牛鞭吐口水。

    “别别，我们分组比赛吧。”牛鞭提议。

    比赛当然可以。插秧、割禾搞比赛，速度快了很多，那时虽然很热很辛苦，挣的工分也多呀。今天天气有点冷，脱掉棉衣不用力气干活会受不了。比赛就比赛吧。学生们都这么想。

    “怎么分边”狗蛋突然问道。

    “你说怎么分”尖辣椒马上接口。

    “我和铁麻雀一人一边，你们自己选。”

    “两边人数多少不同怎么办”

    “按照年龄大小，一边一个的转。”铁麻雀一锤定音。

    于是，两队人马很快组成。癞皮狗，狗蛋，牛鞭，花柱子是一组，组长狗蛋；铁麻雀，尖辣椒，扁松子，咪咪是一组，组长铁麻雀。然后找到两块大小差不多的坡地，一组一块，同时开锄。铁麻雀这一组还是按照从高到低，4人一字排开，往下翻卷。狗蛋想了个新主意，把整块草地分成4小块，一人一块，各显神通。

    狗蛋和铁麻雀同时挥手，8个学生伢崽同时下锄，飞快地薅着草，待到咪咪薅完最后一锄，抬头看，自己这边3位兄弟都已完成，狗蛋那边，只有癞皮狗还在薅，薅了两下也停下了。

    “算平局吧，都蛮快的。”铁麻雀点头笑着。

    “你们还是快一点点，你们赢。”狗蛋爽快地认输。

    “下一场。”尖辣椒大叫，拉着扁松子和咪咪去选草坡地。

    两组学生比赛，一会儿就薅了半截山坡，兰妹子笑眯眯地为他们查漏补缺，带着铁姑娘专薅难薅的高坑。甜甜、满几、运几她们按照兰妹子的指点薅石头缝里的草，实在不方便下锄头的地方就用手扯，她们俨然成了铁姑娘队的新队员。

    指导员瞟到学生们的比赛，对队长笑笑，高兴地点头称赞:“伢崽们不错，有干劲，有朝气。”

    “是呀，表现还不错。可以考虑提高他们的工分。”

    “他们现在几分工”

    “3分。大多时候他们做的是定额，不做定额的时候是3分工。下午放学出工一般也给了1分工。”

    “从今天起，给4分工吧。”

    “好吧。”

    学生伢崽们还不知道，他们的比赛赢得了指导员和队长的赞扬，还提高了工分。他们继续比赛，直到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才停下。抬头打量四周，那大岩石上面一截的成块草地基本上被他们消灭，只有小丛灌木和石块之间的杂草没有彻底清除，梯田也初步挖成了形，远看一块块梯田就像月牙儿似的，中间宽两头尖。山下一条小路经过大岩石的右侧蜿蜒通向山顶。大岩石的左侧有片丝茅草，丝毛草中间是撮斑茅草。学生伢崽提着锄头奔过去，挖几根丝茅根搓掉泥巴放嘴里使劲嚼，咽下几口甜甜的丝茅根水，体力稍微恢复，额头汗水已干，身上有了凉意，他们分散开来，围攻丝茅草，铁麻雀又拖来个笧箕，告诉大家把肥胖的丝茅根放笧箕里。

    这次他们没有比赛，只是不紧不慢地薅着，说薅也不确切，咪咪觉得要用力挖到草根下面，连挖几下才能挖出小块丝茅草，磕掉泥巴，才能选几根肥胖的丝茅根。这比先前薅草吃力些。挖到中间最长的一撮斑茅草时，铁麻雀要咪咪他们几个退开，他高高抡起锄头，使劲往下挖，挖几下挪动一下再挖几下，退后，示意癞皮狗继续；癞皮狗照样围着挖几下退开来，狗蛋继续，然后尖辣椒，然后牛鞭。最后铁麻雀又上去，高高抡起锄头，挖到斑茅根的中心，唭嚓一声，铁麻雀压住锄头把，锄头脑壳抬起斑茅根，斑茅倒在一边。

    “呼。”大家齐齐舒口气，总算挖出来了。难挖的地方他们其实可以放着，让大人来挖。可是半大的男子汉有些不服气，也想试试自己的能耐。还行，人多力量大嘛，想做什么还是可以去做的。

    大家正打算再去找地方薅草，兰妹子带领铁姑娘和甜甜、满几、运几她们从上面下来了。

    “休息，到大岩石下面的泉水边吃饭。”队长高声大喊，人站在山坡高处，微风吹向山下，估计山脚下的人都听见了。周围山上其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