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殊笑了笑,道:“上古神祗都不知绵延了多少代,唯有龙族的绯颜君上乃第二代,可与四海八荒极为尊贵的帝尊相等同,你说她有多少岁又有多厉害。”
却还是没有个确切的数字。
我只得了然地点头道:“如此说来,我傍了一位好亲戚。天后想锁绯颜阿姊进凤印,看来闹得个颠鸾倒凤的下场委实是实有可原的。”
道殊抽了抽眼角:“流锦,生僻的成语你能不用就不用罢。”
用成语也是需要灵感的,难得我用了一个不常用的,他如是说令我有些不满意。我问:“我用在这里,用法错误了吗”
道殊默了默,道:“……没有,只是……不大合适。”
“哪里不合适”我盯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说天后有些没礼数。好歹天后也是因为我的事情冒犯了道殊阿姊,因而被天帝罚闭关,你是不是在怪我”
道殊捏着鼻梁哑然失笑:“怎么平时没见你联想有这么丰富。”
我道:“那是你的母上,我觉得你如果怪我也是应该的。”
哪想道殊下一刻伸手一捞便将我抱起往回走,道:“就算是我母上,也不许像那样伤你。”
我攀着他的肩,嗅着他衣上淡淡若有若无的气息,道:“你总是这样抱我,你不嫌很费力气吗”
“有点。”道殊勾着唇角,恰到好处地眯着眼。眼里流光不减。
“那你干嘛还要抱我。”我颓然问。他定是在嫌弃我重了。
道殊低下眼来看我:“你不知道我一向喜欢做费力气的事情吗。”他将我抱回了寝殿,放在床榻上,而后又起身去点燃了一炉香。
看着他走回来,半靠在榻上,睨着我道:“是要现在睡还是一会儿睡。”
我道:“现在睡怎样一会儿睡又怎样”
“现在睡我便熄了灯火,一会儿睡我便看看书。”
我看了看枕边静静地放着一两本书,嗫喏了下,眼疾手快地扑过去抢了来,道:“我先不睡,我也来看书!”
道殊抬了抬眉梢,笑:“你想看哪本”
于是我挑了一本,剩下一本递还给他。翻开一看,密密麻麻的符号,没有一句是我能看懂的,反倒招瞌睡得很。偷偷瞅眼瞟了瞟道殊,见他修长葱白的手指时不时翻一翻书页,看得很是安静认真,令人不爽。
我将书还回到他枕边,一脚踢翻薄被躺下,郁卒道:“你继续看罢,我不看了,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书……”
道殊动了动身体,伸手去捻起薄被来盖上我的胸口,笑着唇在我额头轻轻碰了碰。温软的触感经额头袭遍全身。
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时,手就先一步夺去了道殊手里的书,头脑发热道:“我都不看了,你还看什么书。”说罢手臂就压低了他的脖子,一口含住了他的唇瓣……
我只是很想碰他……一唇的冷香温软也好,一指的柔滑萦绕也罢。
长长的发,修美的身,一双低垂着的难掩流光的目,一弯一张一翕淡语浅笑的唇。就是突然没来由地想碰他。
但或许有来由,只是我没去深究。
大抵道殊没料到我会突如其来这么干脆直接,愣了一愣,随即伸出舌缱绻地回应着我,却中规中矩。
我放开了他,翻身爬起来坐在他腰上,烧着面皮看着他问:“你觉得书比我还有趣吗为什么你对书那么热情对我却这么冷淡”
道殊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拉起了我的手放在他的手中,温温的手指轻轻触碰着我手腕和手心里的小疤,沉魅着嗓音问:“我这样,你会疼么”
我摇头:“都好了怎么会疼。”倒是他的抚摸让我觉得有些痒。
他将我的手放到他唇边,以唇瓣碰了碰,再问:“那这样呢,会疼么”
我老实道:“会痒……”
道殊闻言轻轻笑出了声,我一羞怒当即抽回了手双手扒着他的肩,咬了他下巴一口,道:“你笑什么笑,你以为你笑起来很好看吗”……虽然确实挺好看的。
道殊沙哑着声线道:“没你好看。”
所谓温香软玉,我想应与我眼下所怀抱拥有的无异。
我在他耳边,咬着他的耳朵,低低呢喃道:“道殊……你知不知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很想你。”
他放在我腰间的手渐渐收紧,回应着我:“你说与我听了我就知道了。”似想起了什么,他哑着嗓音笑,“‘颠鸾倒凤’你其实用得不对,这个成语应该用在这里。”
说罢我只觉眼前一旋,道殊迎身而起,借着一股大力,我便从他身上落下,反被他紧紧地压在了床榻上。
——小插曲——
人生就是一场折子戏,在下一场转折之前往往无知无觉。
清晨到来,天边卯日星君拉着日车在天边奔过,收起了夜幕。天河里闪烁的星子渐渐暗淡了下来,平静的水面折射着温和的光华。
茗闫抬起素白的手揭开面皮上盖着的书,瞠了瞠细长清然无双的目,自岸边的草地上坐了起来,面前的鱼竿依旧安静地躺着,鱼线深深浅浅地被扯动,似乎有鱼儿上钩了。
然而,当茗闫刚想去拉鱼线时,天河的水面忽然漾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他的鱼儿被吓跑了。茗闫眯着眼睛看向那涟漪的中心,却发现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正在河边采水。
面上带着笑,长长柔软的发自肩上垂下,发梢扫在了水面上。
茗闫淡淡出声道:“仙子采水灌花,该去瑶池。”
女子头也不抬,随意应道:“不行,瑶池里的水没有这里的清澈,我不是拿去灌花的。”
茗闫问:“那你是拿去做什么用的”
女子道:“最近我学会了酿酒,青夜君说在早间日车将将滑过之际,这天河里面的水最新鲜,可以拿来酿酒。”
“青夜君竟会这些”茗闫尾音拔高了些,显然是不能置信。
青夜君乃九重天里的一位尊贵上神,平时就与他走得近,可他却不知道青夜君还会教人酿酒。青夜君亦没说他教过哪个仙子酿酒。
“你不知道吗,青夜君不仅会这些,还会许多别的。”
“比如呢”
“做饭食啊。他做得尤为好吃,你说他怎么就不是食神……呢。”女子一直无知无觉地与人闲话,总算是意识过来了,这里这个时辰不该有人与她说话,她猛抬起头来。
茗闫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一身银白的广袖衣袍,晶透细长的银色眸子,低垂着正看着她。面上神色不喜不怒。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那自己的鱼竿,不咸不淡地提醒女子道:“你在此地采水,搅跑了我的鱼。”
女子愣愣总是回不过神来,张了张嘴,半晌才细细道出一句:“我不是故意的……”想她一只在山涧修炼的花小妖,得幸经神仙姑姑指点方才飞升至这九重天。
在九重天她也只是一名小小的花仙子,像她这般的花仙子九重天上数不胜数。但她却从来没见过如眼前这般安静美好的人。
从前没有,往后更不会有。
那样安静美好的人,明明站在眼前,温润清浅似这天河里静静流淌的河水。听他挑着眉梢继续闲闲淡淡道:“早间这里的水沾了晨雾,不是最新鲜的。晚间夜车滑过时这里的水才是最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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