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第一百三十一章 南极仙君

    哪想偏偏这个时候,这南极仙君犯浑了。十分地犯浑。

    他嫌弃地看了看我手里的凝露草,撇嘴道:“你是哪个,长得又不娇小可爱,本仙君凭什么要帮你送去司药神殿况且本仙君将将才从九重天下来,又要上去岂不是很麻烦”

    我手一抖:“我是哪个你不晓得,那你怎么要救我”

    南极仙君道:“先救起来看看是否娇小可爱,倘若不是本仙君再扔下去。”

    我一口老血闷了出来:“那你怎么不将我再扔回去”

    南极仙君再傲慢地撇了我一眼:“还好身上有这么多窟窿,本仙君才慈悲为怀的。”

    我胡乱一把将凝露草揣进南极仙君的胸膛衣襟里,瞪他道:“这个是给火神救命用的,你到底送不送!”

    南极仙君沉吟了下,道:“唔,本仙君可以考虑一下派人去请司药神君下来,全是看在火神的面子上。”

    “你上去!”我怒。

    “凭什么你说要本仙君上去本仙君就要上去你长得很可爱吗”

    听到南极仙君没脸没皮地说出那样的话来,饶是气度海量如我,也难免被气得发抖。

    我摇摇晃晃打树脚下站起来,掏出怀里的玉链子往手腕上一戴,吼道:“好志气好骨气!你不去老子亲自去!”

    身体变小,我捧着一捧凝露草便很有自尊地辞了南极仙君,自己往那九重天上去。只可是,这一身伤,走起路来还真有些不稳。

    然而我只走了不出三步,后面南极仙君立马叫道:“诶,你等等!你瞧瞧你浑身是伤的,还想往哪儿去呀,走路疼不疼呀,你看你差点都摔倒了!”

    转眼间,没脸皮的南极仙君便已经笑眯眯地蹲在了我的面前。

    我怒火难消:“关你什么事!现下我要送仙草去司药神殿,麻烦你别挡路!”

    南极仙君又以一种“这盘菜真好吃”的眼神看我,咧嘴笑道:“原来你竟是我在天庭里遇上的那个小家伙。”

    我仍旧是怒火难消:“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再让你帮我送仙草的!这回你求我都没用了!”

    只听他望着我咽了咽口水,黏糊糊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与你一起去送就好啦还有还有,你之后不是还要去寻其他仙药么,我也与你一起去你看,将才那穷奇猛兽多危险,若不是我及时出现,那你大抵是没救了,多可怜呐!不行,我得亲自保护你诶,你先告诉我你是哪家神仙的童子呀”

    听闻他一通胡说之后,我睨了他一眼:“你长得又不俊美飘逸,我凭什么要你跟我一起去送仙草呀”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面皮:“咦,我竟不俊美飘逸么……”

    “丑,巨丑。”我说着便招来祥云欲走。

    怎料这厮趁我不备,突然往我手里抢去了凝露草,我刚要开口骂,他突然食指一伸,抚在我的唇上,随即一粒冰冰凉的丸子滑进我的喉咙,我弯身手往喉咙里抠,愣是抠不出来。

    只听他笑道:“你不是还要去其他地方找仙药吗,这些就让我帮你送去给司药神君了。噢对了,小东西你小心些,莫要再受伤,否则我可心疼死了不过天界出了这穷州,倒是没有什么地方再有危险。刚才我给你吃的是我南极独有的仙参丸,有助于身体复原的,你不用太感谢我。”他毫不要脸地踩上了我招来的祥云。

    刚走了两步,他又折回来,笑眯眯道:“还有,我对你有救命之恩,这个你得报。”

    我往地上拾起一块小石头便砸了他的面皮,暴怒:“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无以为报,自然是不报。

    南极仙君捂着额头灰溜溜地走了。

    我这才舒畅了些,连忙招来另一朵祥云,往另一个方向飞去——魔界。

    回到魔界时,魔界已然是暗夜。

    我手腕上一直戴着玉链子,一路轻而易举地躲过的众多魔族的视线,欲去找阑休问有关魔界至宝的事情。

    然而阑休却在我的寝殿,一杯一杯喝着酒。

    我看见满屋子的红绸装点,烛台上的红烛悠然,才猛然想起,今日竟是我与阑休的大婚!而他也是一身喜服都没褪下,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分外柔美峥。

    我站在门口还未进去,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便道:“总算是回来了。”声音有些黯哑,不晓得喝了多少酒。

    我晓得他生气,只得干站在门口,笑了两声:“我总算是回来了。你不晓得,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阑休清清淡淡地掀了掀眼皮,却在看见我时神色一滞,下一刻一股清风拂面而来,阑休就已经稳稳地站在我的面前,蹙着眉头问:“你受伤了!”

    “没有没有”,我忙摆摆手,“就是半路遇到个坏家伙,受了点皮外伤其实也不是很痛……”

    在看见他幽邃的双眸时,忽而没了勇气说下去,一本委屈地垂头,“其实我受伤了……忒他妈疼……”

    尽管我已经捏了一个决让原本一身血污的衣裳变得新崭崭的,可还是被阑休给发现了。大抵是我受伤有些气虚。

    阑休不语,一把将我捞起,进入寝殿,随后将我放在榻上,开始心灵手巧地替我疗伤。身上的伤口,经他清清凉凉地一触碰,立马疼痛就消减了许多,比吃那不要脸南极仙君的参丸还顶用。

    一时寝殿里安静得很,我十分不喜这样的安静,会令人不自觉的忧郁。我想了半天,却苦于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来说,最后只得闷闷道了一句:“今日你我大婚,恭喜恭喜。”

    阑休愣了愣,嘴角溢出一抹淡笑,看起来颇有些笑不由心,苦涩得很。

    他道:“新娘子两次都于大婚前跑掉了,你说这是哪门子的大婚。”

    我想了想,认真回答道:“我也不晓得是哪门子的大婚。“

    听得阑休一声叹:“其实,流锦你不想嫁我,你便直接同我说,实在不必逃婚的。”

    他眉头拢成了一座小山,实在是难看。我伸手去将那小山抚平,他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我就鼓起勇气道:“你听哪个说我不想嫁你的!今日我不是有意逃婚的!”

    这蛇儿多愁善感得很,我舍不得他难过,自然是要与他成婚的,况且把他交到别人手上,我也不大放心。我想,既然父尊将这么漂亮的蛇儿给我了,我肯定是要对他负责的。

    阑休眉眼舒了舒,挑起眉梢道:“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那你告诉我,这次逃婚出魔界又是为的什么呢,你说还东西是还什么东西,那又是为的什么要回来”

    不得不说,阑休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突然令我生出一种感悟——似阑休早知道些什么,比如眼下我会为什么回来魔界亦是他早就知道的。

    于是我也不跟他拐弯抹角,如实道:“上次在妖界被你遇见的那个仙族之人,要死了。”

    阑休淡淡吐了四个字:“可喜可贺。”

    我继续道:“据天界的司药神君说,他体内有冰火两重天。一直相互冲撞,得不到纾解,故而元神开始不稳。”

    阑休仍旧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看着他:“我想定是那司药神君在胡说,妖界之妖王乃麒麟兽,性属火,哪里来的冰火两重天。”

    阑休抬眼看我,神色不甚分明。

    我问:“我们魔界有至宝,叫冰魄,你可知它在哪里”

    “你拿冰魄想做什么想救那仙族之人”阑休凉凉的指尖摩挲着我的侧脸,呢喃道,“流锦,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就是要救那个仙族之人。”我侧开脸去,起身离开床榻,道,“你不知道我便去问父尊好了。”

    刚走两步,阑休抬高了声音,有些焦急:“为何非得要救他你擅自向尊上问起冰魄,就不怕他起疑”

    我眯起眼睛朝他咧嘴笑:“怕,我怎么不怕,所以才先来问你。顶多我先弄到冰魄去救了道殊之后,回来被父尊暴打一顿,这样的事你早就见多了,我也早就习惯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想救的人究竟是谁!”阑休失了耐心,冲我低声压抑道。

    “我知道啊,仙族之人嘛”,我边往外走边道,“原本我想他好歹在妖界时救我一命,我将他带出妖界便算两清,然后回来安安心心与你成婚。你扛着他一路走了那么远,他淌了那么多血,难怪司药神君要说什么冰火两重天!”

    “你在怀疑我”

    我顿下脚步,扭头道:“根本就不用怀疑。仙族之人落到你与父尊的手上,那是没有好下场的,我都晓得。只是我没想到,你答应帮我救他,却又一边害他。”

    阑休定定地看着我:“流锦你并没有要我救他,而只是让我把他带出妖界。我能找到土神庙,让人将他送回去已然是大慈大悲了。”

    我顿了顿,抠了抠面皮,努力回想,嗫喏着问:“我当时真的没要你救他么”

    “没有。”

    “算了算了,我不怪你了”,我摆摆手,“反正你救我救都一样,你快快告诉我冰魄在哪里,我用了就会还回来!”

    阑休走到我身边,低沉着嗓音唤了我一声:“流锦。”

    我仰头便能看见他流光闪烁的眸子,似乎还晕着淡淡的青光,顿觉喉咙紧了紧:“干、干嘛”阑休他较真了,他一较真便会如此。

    我却许久都不曾见他露出这样的眸色。

    忘记了上一次是多少年前,那时鬼族还未归顺天界,为了讨好天界,欲擒了我这个魔界公主去进献给仙族。只可惜被阑休半路拦下了。

    彼时阑休带领魔族与鬼族掐架,为了救我惹得满身杀戮,一身墨绿衣袍翻飞,手执碧引剑死伤无数。

    他的双眸,便如今日此时一般,晕着青幽的光泽,只是比今日更深邃。

    他在我面前蹲下,双手钳着我的肩,一字一句问:“为何非要救他不可,你可是爱上他了”

    “为何非要救他不可,因为他救过我啊,我们魔族向来恩怨分明,尤其不能欠仙族什么恩惠落下把柄。”我沉吟了下,道,“还有,我不是爱着你么,怎么又爱上他了”

    我记得我一直是爱着阑休的,这点毫无疑问,且我也不打算移情别恋。

    尽管我后来与阑休解释了一遍又一遍,他皆一副不打算信我的样子,直到我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地数了九百九十九遍“阑休我爱你”之后,他才妥协下来,勉强信了我。

    这就是一个人的信誉度骤然下降,而另一个人的威望值急剧升高的强烈对比。

    但关于我要带着冰魄出魔界救道殊一事,他仍旧是坚守阵地不准我去。我左一声“阑休你是一尾漂亮的蛇儿”右一声“阑休你是一尾温柔的蛇儿”都没能令他动容半分,将我抱起在怀里我挣扎不脱。

    后我耐性全无,嚎道:“阑休你不放我走就是不爱我!”

    阑休一点儿也不介意:“不爱就不爱,反正你都说过许多次了。”

    我立马换了一句:“阑休你不放我走,我就不爱你了!”

    “这句也说过许多次了。”

    眼见着他抱着我往内殿去,关键时刻我急中生智搂过他的脖子便在他面皮上亲了一口。果真阑休霎时就愣住了,我立马挣脱他的怀抱跳落在地上离他数丈远,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说不说冰魄在哪里!你不说我现在就去找父尊,然后你就等着看我被父尊活生生打死罢!”

    “你去啊,就是看你被活生生打死,我也不许你再去和仙族之人接触。”

    我着实没想到,阑休居然这么狠。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哼了一声转身往父尊的寝殿去。

    凝露草都找了,冰魄我也是一定要找到的。

    哪想,前脚将将踏出了门口,身后阑休忽然清幽开了口:“冰魄就在你身上。”

    我一转身,咧嘴冲他笑:“阑休你真好看!”

    阑休无奈地叹:“罢了,不达目的不回头,没有哪个有你这般倔。”

    “是吗,我也觉得是,我就是太倔了!”我立马讨好地凑了上去,问,“你将将说冰魄在我身上,是什么意思”

    “玄冰寒刀的刀魂,就是冰魄。”

    我当即将那小巧的玄冰寒刀拿了出来,细细端详,那刀刃仅仅是看着就令人发寒。只听阑休又道:“当年尊上损耗自己一半的修为将冰魄封于玄冰寒刀之上,不是让你拿去救仙族之人的性命,而是让你去为你母上报仇杀掉仙族之人。”

    我道:“我晓得我晓得,杀是迟早要杀的,只不过先救一救再杀。你知道怎么把冰魄取出来吗”

    阑休未先急着回答我,而是问了另一个相当深奥的问题:“流锦,我是不是宠坏你了”

    我坚定地摇摇头。他都不知道我又怎会知道。

    后来阑休与我说,父尊炼制玄冰寒刀时是以我的血为咒的,而今要想祭出冰魄也须得以我的血为引。

    关于父尊当年是如何以我的血为咒的,这个我没多少印象。主要是因为我在父尊面前挂彩的次数实在太多,记不过来。

    再度离开魔界时,阑休神情安然,不再如前两次那般情绪失控。我走出几步,想了想回头与他笑道:“这回我说真的,等我回来就娶你,再也不逃了,我保证,所以你定要乖乖地等我。还有,仙族之人,这回我救过一次后,下一次当真势不两立。要杀要剐我都不会眨眼睛的!”

    阑休愣愣地看我。约莫是从来都没觉得我竟如此有尊严有魄力。

    夜半,我变回原本的模样,气喘吁吁地立在了司药神殿外。司药神殿的童子委实有见识,立马将我迎了进去。

    司药神君本已经歇下,愣是被我逮起来。我开门见山直接问:“凝露草呢,司药神君可是收到了”

    司药神君忙惺忪捣头道:“收到了收到了,南极仙君白天的时候就已然送到了这里,就只差一味冰魄便可救回火神。”

    我急急问:“如何救”

    司药神君看了看殿外天色,正是卯夜星君当值,黑得很,便道:“仙子莫急,且等到明日,明日我便前往焱采宫救治火神。”

    我道:“本仙子不急,急的是画潋仙子。画潋仙子现在还在焱采宫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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