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主不认君,你们迟早要给她招致祸患,趁早收一收,别做得太过火。”
凤绪俯首称是,等逝歌走远了,才苦笑道:“正因为知道,才不愿意让主上一个人面对……”
穿过翘首往一个方向望的众多天将,逝歌纵然速度极快,还是听到了关于风月漫的一言半语。
士兵甲:“哎,好像是主上回来了,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士兵乙:“凤绪将军和幕夜将军都过去了,我有点紧张怎么办,我还没见过主上呢!主上长得好看不好看啊是不是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她会不会很严肃啊”
士兵丙:“别说你,我都有近万年没有见到主上了。主上可美可帅了,谁都没法比!我现在睡得枕头里还藏着主上练武场用过的半根箭头,以后可是要当成传家宝传下去的。”
士兵乙:“为什么是半根”
士兵丙:“因为另外半根被掰成了四瓣儿,给其他几个抢走了,妈的,龟儿子,老子迟早要抢回来!”
士兵丁:“嘤嘤嘤……你说,主上不会是不要我们了罢嘤嘤嘤……我还准备等立了功就向主上求亲呢嘤嘤嘤……”
士兵戊:“嘤你个头!就你这娘们儿兮兮的熊样还想娶主上,主上都比你有男子气概,简直白日做梦!”
士兵丁:“嘤嘤嘤,我就在做白日梦啊!嘤嘤嘤,不然我就一点盼头都没有了。”
士兵戊:“……你特么给老子闭嘴!赶紧把这些魔族处理了,一会儿得干干净净去见主上!”
……
逝歌真是听得哭笑不得。
青檐花挂在逝歌的衣襟上一动不动,一直等逝歌去凌霄殿把事情与天帝交代了一遍,又取走了一些烛泪,出了九重天的大门,还不见她化回来。
逝歌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要不要去见一见”
青檐花没动静。
没有得到风月漫的回答,逝歌也不恼,自己笑了一声:“你那些兵还挺有趣的。也就你带得出来,一个两个跟你一个德行。”
青檐花还是不动。
逝歌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一把扯下青檐花提起来,看了一会儿,倏尔握在掌中一点一点收拢五指,将青檐花捏成了蓝色的花泥,脸色霎时铁青。
“好,好你个风月漫,竟给我来这招!”
滇婆海附近,离天界营地还有一段距离的一个林子边,突然光芒微闪,从虚空中跌出来一个人。
他在地上滚了一圈卸去力道,才站起来,拍拍身上沾上的草屑,骂骂咧咧走了,隐约听见他在骂着什么说话不算话骗人之类的,然而虽然嘴上不饶人,他却是十分熟练小心地摸去了前方营地。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没走多远,从他出来的虚空,光芒就要消散的时候,从里面掉出来一串青檐花,悄无声息地掉进了草丛里,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待到他走没影了,那草丛里才晃动了一下,一双手扒开草丛钻出来,嘴里叼着一根狭长的草叶子,一双眼睛明亮又得意。
“不晓得逝歌啥时候能发现我金蝉脱壳,哈哈哈,估计得气得不轻。不过……”
她眼珠子转了转,吐掉了草叶子,眯着眼睛看了下方向,笑了声,“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也好,我怕你后面会气疯。”
找准方向,风月漫大摇大摆地往营地而去。
“你想得到的事情,我怎么会想不到呢。你无非就是怀疑玄伊昀是潭岄罢了,既然如此,不去会一会就不是风月漫的风格了。”
想法很好,然而现实有些残酷。
风月漫走出去没多远就被人拦下了,冷言冷语透露出来的信息都是看不起她,更不肯放她进营地。
“我一看你就像魔界派来的细作,还想见我们将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模样……什么,你不是魔界的,那行啊,拿天帝手谕来,有手谕才能进。”
风月漫:……
老子叉你大爷!还不如学幕夜潜进去呢,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在舒翎的军帐里了!
风月漫深吸一口气,退后一步。
拦她的士兵以为她是知难而退,纷纷发出嘲弄似的笑声。
风月漫低头看了看身上破破烂烂还脏兮兮的衣裳,无奈的笑笑,还真是落难凤凰不如鸡啊。
她正要掐诀换一身行头,却突然听见前头传来震天的暴喝声,远远还能看到法术相斗的光芒,真是张扬得很。她还没搞清什么情况,便见拦着她不放行的几个士兵神色一凛。
风月漫仗着脸皮厚,略微又凑近了些向他们打听:“这是……又打起来了么”
那士兵本来不想理她,却想了想,还是给她解释了一句:“听号角,似乎是那个女魔君在叫阵……”
解释到一半,其他几个也蓦然想起了什么,手中兵器“唰唰唰”就对着风月漫。
“你也是女的,退远些!就算不是女魔君,也不许靠近军营来!”
风月漫:“……”我该夸你们还真是警觉吗
风月漫活动了一下手腕,一边祭出百花焰,一边故意道:“除了女魔君是女的,你们似乎忘记了,天界还有一个厉害的女人。”
她忽而神色一凛,凝神望向他们身后一处,“咦,那个女人是谁”
几个士兵下意识回头朝风月漫指的方向看,什么都没有,立即反应过来,怒而回头:“你这……”
然而将将风月漫站得地方已经没有人影了。
几人呆了一下。
“哈哈哈……我先走了,你们好好守门啊!”
从后方远远传来风月漫的声音,从声音的大小来看,已经去得很远了,所过之处完全不掩饰其行踪,军营里顿时一阵动荡,简直嚣张极了。
守门的几个士兵张了张嘴,有个反应慢的,突然问了一句:“天界还有一个厉害的女人……说的是谁”
“莫不是……天地战神风月漫”
“……那要不要去报”
“……等你去报,人都到将军跟前了。算了,如果真是天地战神,谁都拦不住。”
烟雾缭绕的滇婆海上,遥遥对立两方,一方魔气冲天,一方仙气涤荡;一方愤恨难消,一方震惊不已。
“你就是魔族女君”舒翎勉强将眼底的震惊压下去,抱着手似笑非笑,“玄伊昀……什么时候天界的叛徒都能当上魔界的魔君了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以后我要是落魄了,大约也能抢个魔君当当也说不定。”
那叫阵的女人红衣黑发,手提飘渺神鞭,可不就是天界的叛徒龙族女君玄伊昀。
玄伊昀也不生气,掩唇而笑,只是笑声却像是一道尖锐的催命铃一样刺耳,响在每个人的耳边,怎么都挡不住。
“承蒙天界照顾,本君正是魔族现任女君,潭岄。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这君位让与将军又何妨。”
玄伊昀抬手做了一个谢礼,眉眼之间却全无谢意,谢礼也只是虚晃了晃就收,一边收还一边漫不经心道,
“原想这些年,天界对本君有照应的恩情,我也不该这么狼心狗肺倒戈相向,不过现在倒是有件事天界做得不厚道,所以本君免不得要向舒翎将军讨教了。”
舒翎还没开口,他身后的天将就怒道:“颠倒黑白!要战就战,何必多言!”
“咯咯咯,瞧这话说的,本君可是文明人,讲道理的。”说到这里,她突然扬起声音高声问道,“是不是!”
她身后众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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