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下》第七十章 民里 宫里 书院里(下)

    “你们对这首词怎么看”

    书院的学堂中,外院院长王书生将自己从昨夜抄写到今晨的词句,放到了每一个学生的书案上,想着他们问道,想看看自己的这些学生有什么看法。

    良久没有人说话,他们都知道,一首昨天刚刚作的词,能够入自己院长的法眼,恐怕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读懂的,所以全都小心谨慎又谨慎,一时间无人答话。

    不过凡事皆有例外,书院里也不尽是常人,总有些特例独行的人,就好像此时站起来,衣冠不整的这个年轻人。

    看到这个学生站了起来,王书生捋了捋胡须,等着自家学生,给自己答案。

    “这第一句和第二句,明显就是在交代地点和事件,从这四望江天这一句开始,学生以为便有了这首词的意义。”

    “怎么讲”

    “词人应该想说,站在这望月楼上,可以将整个颖城尽收眼底,颖城的意思是秋水之城,秋风顺水,谁是风谁是水,斥画枫林,谁下令画的画,画出这美好的江山”

    “鲁国皇室是风,书院是水。”另一个书生插话,指着皇宫的方向说道。

    “皆无思德,恐怕是指二者都没有真正的在体恤人世间的疾苦。”

    听到这一句话,所有人都一愣,没觉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会如此的大胆,敢公然作词,辱骂书院和鲁国皇帝。

    “接下来三句写的是,来到此地,站在这高楼之上,望着楼下的船只,太阳歪斜,影子稀疏,恐怕是在指,这鲁国深藏着的隐患。”

    “鲁国能够有什么隐患”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觉得这作词的人,恐怕是从来都没有来过鲁国,都想要哈哈大笑了。

    “盼青砖石面,字字刻落,依前人,留己名,恐怕是在嘲笑前来参加大考的学生,只顾自己青史留名,不想着黎民百姓。”

    “我们不想着黎民百姓,那还来读什么书,难道他就想着黎民百姓了,这种词,不看也罢。”

    直接就有受不了讽刺的人站出来,想要去找顾平理论了。

    “这词的下篇,先说了鲁国礼节繁琐,就连喝酒都要用小杯,喝的索然无味,酒是好酒,却喝不醉,然后又说了,这些身穿锦衣之人整天醉生梦死,才醒了,就又要睡觉了。”

    “师弟可莫要再讲下去了,如此辱骂人的文章怎可再书院学堂中议论,还是等下课后,私下议论为好。”

    “这......”解词的学生迟疑到,看向了院长王书生。

    “接着说。”王书生像是没有看到,自己的学生群情激愤的样子,让这个学生接着说。

    “这一句应该是在说词人在月牙湖中所见之景,最后一句吗,应该就是在说,书院虽然势大,鲁国也是礼仪大国,可是民众多有疾苦,又有几多眼泪啊。”

    “错——”

    这个学生的话音刚落,就听见王书生朝着他们大吼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诗词团成一团,直接砸在了这个解词的学生脸上。

    “十年圣贤书都白读了,真应该让你们这些人出去经历经历,要不然这书院弟子真的就是‘皆无思德’了,赶紧给我好好看这首词,看不明白,不许吃晚饭。”说完王书生一甩袖子便走了。

    在座的所有学生只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到有人真的听话,拿着手中的词句,就开始琢磨,事儿还抄录几句,可是依旧没有觉得这首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

    日落西沉,张晨宇喝顾平回到了京兆府,迎面便碰到了刚刚在颖城衙门回来的大京兆尹张守敬,二人见礼,本不想多说什么,却不料被张守敬叫住了。

    “贤侄昨日之词,可是一夜间传遍了整个颖城,如今更是在正午十分的时候,被刻在了那望月楼顶楼的青石板上,风头可谓是一时无两啊。”

    “多谢伯父夸赞,但不知伯父何事”

    听到顾平的话,张守敬本来想要出口的话,反而没有说出口,看着顾平就这么一愣,听到了一旁张晨宇的咳嗽声,这才反应过来。

    “咳,咳.....”

    “哦,我们回去说,回去说。”

    三人来到府上的后花园中,张晨宇知道自己的父亲恐怕有什么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儿,总是在给自己使眼色,可是张晨宇就是别着性子,装作没看见,让张守敬有些无耐,但到底是自己女儿,有这么大了,也不好在顾平一个外人面前说她什么。

    寻了个凉亭,三人坐下,张守敬问道:“不知贤侄的这首词中,到底有何深意啊,老夫我可是看了半日,只能粗浅的看出一些皮毛,可这其中的真谛,恕老夫愚钝,还望贤侄指点一二。”

    “哦,伯父当真看不出来”顾平反问道,双眼盯着张守敬。

    此时此刻,看到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张守敬这才注意到,顾平的眼里,竟然没有任何一丝情感的流露,没有喜悦,没有悲伤,确切的说应该是一种平静,一种古井无波的平静,就好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儿,眼前这个年轻人都不为所动一样,这样的人怎么会随随便便,就因为和别人吵了几句就反过来嘲笑别人,这不可能。

    一时间气氛凝固,张守敬竟然又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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