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桻踏前两步,“玄武君,你上次逃之夭夭,还欠我半局,今日该还账了!”
玄武君田阙漫不经心的晃了晃手中的蛇形剑,“叶桻,在这儿动手可不好。”向隧洞内努了努嘴。
叶桻沉眼一扫,“夫人在哪儿”
田阙回头吆喝一声,隧洞里寂静下来。
里面传出阮红鸢虚弱而平静的声音,“桻儿,我没事。”
莛荟听见,忍不住要喊娘,丁如海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拽回身后。
田阙笑道:“我可没敢对夫人有半分不敬,朱雀寨将她照顾得妥妥贴贴,可夫人太过疲累,需要静养,叶桻,你不会不尊长辈,大打出手吧”
叶桻冷笑,“这么说,我还得对你说声多谢”
“嘿嘿,不客气。”
“那就麻烦你,再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叶桻摸出一条帕子,一撕两半,“麻烦你把这交给夫人,让她堵上耳朵,稍稍忍耐。”
两块帕子掷出,比帕子更早接近玄武君的,是凌涛剑的利刃。
若能一招制敌,多少可以在夫人被挟的情势下抢些主动,因此一剑切喉,使的是完全没有任何花哨的“架海金梁”。
田阙又怎会真的意态悠闲,玄武剑早已暗暗护着上身。
叶桻帕子一出手,玄武剑已横栏在前,可凌涛剑实在太快,田阙来不及将“架海金梁”挡飞,只挡偏了三寸。
凌涛剑擦过田阙的脸颊,横向回切。
田阙缩起头颈,沿着阶梯侧向一滑,右腿勾出,一记凌巧的“小凫泅式”,踢向叶桻腰腹。
栈道狭窄,叶桻只得提身退后。
两块帕子翩然落下,田阙脸上方才渗出血来,伤口薄长,颇为疼痛。
玄武寨斗木部从隧洞中一涌而出,在栈道上错列排开,井然有序。
田阙伸指抹了抹血,“叶桻,这么辣的一剑,是怕我又拿人质要挟你放心,上次我在劣势,迫不得已,今天正好相反,我劝你省省力气,免得自讨苦吃。”
“玄武君,算你聪明,此间可不是幕阜山,这么窄的地方,挟持人质也难以逃生,你们若真敢动夫人半根寒毛,会有一个活着离开天蹄峡反正我在这栈道上没什么事,就拿你的玄武阵消遣消遣!”
点足一蹬,凌空而起,这一纵灵巧高远,只要再有两个借力之处,就可以从斗木部头顶飞过。
玄武阵中人影涌动,叠起三道人塔。
叶桻人在空中,扬手出剑,第一道人塔是虚,凌涛剑刺到近前,那叠起的两人象破灭的气泡一般,压回阵中。
叶桻剑招使到半路,突然落空,不尴不尬,第二道叠立的两人已经一高一低,前跃攻来。
叶桻来不及变招,乱了节奏,他也不慌,拖老招式,一口气运剑到底,硬是从高低逼近的两人当中劈路而过。
第三道人塔更诡异,不攻而退,叶桻落足再起,正要全力冲进,丁如海突然喝道:“叶九,身后!”
叶桻方知自己太急,中了诱敌之计,先前伏下的两道人塔重新冒出,互踩肩头,飞速跟跃,从背后追杀而至!
剑风逼至后心,叶桻来不及转向,伸足在崖壁上一点,纵身拔高。
身下斗木部的兵刃象一群张口待食的毒蛇,堆涌而上,只要叶桻一口气不继,便会落入毒蛇丛中。
莛荟看得提心吊胆,忽见一道细细的白光掠过头顶,叶桻身形略略一顿,并未坠入蛇丛,而是平平飘出,落回栈道上。
那细细的白光原来是一根鱼线,叶桻顺着线,解下勾住腰带的鱼钩,“老杜,多谢援手。”
莛荟一看,杜愈手中多了一杆可以伸缩的鱼竿,平时塞在袖子里,方才正是他甩竿相救,才把叶桻“钓”出蛇丛,否则就算叶桻勉力自退,也难保腿脚受伤。
田阙捂着脸上的口子笑道:“杜三网,你应该叫杜三钓才对。”
杜愈耐心解释:“用网捞鱼,没什么新鲜,用小钩钓个什么黄鳝、泥鳅、水蛇之类的贼物,那才有趣儿,你这玄武阵群蛇出洞,我手痒来了兴致,只可惜钓法有些生疏,不如让叶兄弟歇歇,我来练练竿。”
“呵呵,你就不怕贼物太多,拖你下水”
丁如海一扬拐杖,“玄武君,你在幕阜山上那一团一圈的叫做什么‘响尾环蛇阵’,那你这一拱一冒的,又叫什么阵”
“丁老三,你记性不错,此为刺链蛇阵。”
叶桻站在一旁,丁如海向他仔细描述过,玄武阵可以简单到只有七个人,也可以级级衍生,增到上百人甚至更多,敌弱则简,敌强则庞,阵形根据地形伸缩变化,神诡莫测。
叶桻在赤羽绿眉上见过仅有四人的青龙阵起势,但当时并没真的和青龙四宿打起来,这回才算真正领略了一点儿神鹰教阵法,自己这样硬冲,的确难以突破。
他细观玄武阵,一声不吭的沉思起来。
锁屏道两头僵持之际,乾水河口一片混乱。
林雪崚和江粼月赶到时,发现此处云集了武陵派、隋州洪门、襄城翟氏、蓼山桐庄,楚遥剑局等等一批闻讯而来,为衢园助手的江湖义士。
震泽舵将栈道封住,众人听说栈道崩毁,前路不通,只好商议其它途径。
有人说改找船只,象彭蠡、云梦二舵那样逆水而上,有人建议多花一夜,绕山而行,到乾水上游与衍帮会合。
震泽舵二当家孙勇立在栈口,朗声道:“杜舵主已经说了,栈道狭窄残旧,危险无比,再增人手只会添乱,没有任何益处,若走水路,彭蠡、云梦二舵守在锁屏道下的河面上,可栈道太高,河面离锁屏道还有很远,攀不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两舵的船队只是以防万一,在水中巡回而已。诸位好意可敬,请大家量力而行,切勿莽动。”
林雪崚混在人群中,脑中急思,不知怎样才能赶到衢园众人身边,又觉得和江粼月一同前往不妥,也许应该分路而行。
江粼月看出她的纠结,一攥她的手,低语道:“锁屏道对面有一座观屏峰,咱们若从乾水西岸攀上峰顶,整个天蹄峡一览无遗,先去看清状况再说。”
林雪崚望向西岸,那直上直下的山壁,没有钉凿绳索,哪里攀得上去
江粼月伸手一指,“两岸都是刀削的直山,东岸除了栈道无路可行,西岸没有栈道,但是山壁上有一条通顶的裂缝,可以落脚,上了顶就容易了。”
林雪崚想不出其它捷径,点头应允。
两人到西岸找到那条岩缝,一上一下钻进缝中,里头阴暗潮湿,又粘又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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