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唐》一五三 吴关:听说某人要背着我搞事情

    闫寸没去反驳,他知道吴关筹谋了一夜,只催促道“你快回吧,睡一觉。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你要回大理寺”吴关道。

    “嗯,段志玄关进大理寺监牢,我不想这时候躲开,好像怕他似的。”

    “他那么大的官儿,咱们是该怕的噗嗤”

    “你笑什么”闫寸道。

    “褚遂良为了保护你,也是绞尽脑汁。”

    “你是指他让我擦地”

    “当然,这相当于变相给了你每日进宫的特权,若武将集团敢找你麻烦,你可随时向圣上告状,这岂不是一种震慑”

    闫寸点头,“确如此,我一开始不明白他的用意,后来想通了。说起来,褚兄没少帮我担待。”

    两人一同驱马向南,吴关又问道“你去见圣上到底情况怎么样跟咱们昨晚的演练出入大吗”

    “不大,”闫寸道“我根据情况,选了第二种应对方法。”

    “死磕啊”

    “嗯。你还真是厉害,你怎知道圣上会吃这套”

    “当然喽,魏徵一生受李世民重用,就是因为擅长用死谏这套,”吴关低声道“不过是让你先借他的人设用一用。”

    “什么人设”

    吴关笑道“没什么。”

    闫寸摇摇头,他已习惯了吴关动辄就冒出一个没听过的词儿。

    “对了,”闫寸又道“你上回说已到了狡兔死走狗烹的时候,武将都要倒霉了那段志玄这次”

    “你是想问,圣上此番将段志玄下了狱,会不会顺水推舟动真格”

    “嗯。”

    “不会,还没到时候,你劝他不可重罚段志玄,那三个缘由,都是真心实意的。”

    “那尉迟将军”

    “他也没那么容易完蛋,且得风光好些年。”

    闫寸撇撇嘴,确定了吴关之前关于尉迟敬德的许多说法均是危言耸听。

    两人一路到了大理寺附近,闫寸道“你回去歇着吧,我帮你告假。”

    “不了,我忍忍,黑白睡颠倒了,以后早上起不来,更痛苦。”

    想想也是,闫寸没再阻拦。

    大理寺可炸了锅。

    虽说这里没少关押权贵,可是关押段志玄这样即将封爵的将军,还是唐开国以来头一回。

    “你可听说了”有人窃窃私语“那段志玄可是要封国公的人哩”

    “玄武门走过一遭,自然要封国公的”

    闲话之人远远看见闫寸,赶忙岔开话题,热情问好。

    至远在闫寸办公的堂衙前望眼欲穿,看到他回来,也松了口气,并道“陈少卿请您去一趟。”

    “我这就去。”

    吴关道“你自己去吧,咱们前后在鄂县耽搁了半月,需要摘录的文已堆成了山,我去抄会儿。”

    “好。”

    陈如旧仍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处理突厥残部案,闫寸帮他澄清了嫌疑,以避免与叛党有过接触的他受到牵连。

    因此陈如旧对闫寸这个部下又忌惮又感谢,闫寸的要求他总是尽力满足,平日告假没有不批的。

    闫寸刚走到陈如旧所在的衙堂门口,他便迎了出来。

    “快坐,快坐。”陈如旧道。

    闫寸让至远在门口等待,自己进屋坐在了软垫上。

    “陈少卿找我,是为了段将军的事”

    陈如旧道“我已问过将他送来的宫中侍卫,据说他是因渎职入狱”

    “不止,确切来说是先渎职,后杀人。”

    陈如旧只是“哦”了一声。

    这让闫寸有些意外,他以为这个怕事的上司要被此事吓破胆。

    像是看出了闫寸的心思,陈如旧咧嘴一笑,道“你莫看扁了我,上回我确怕得要命,因为那是谋逆,沾了边就要掉脑袋,这次大理寺不过履行职责,审问杀人凶手罢了,我难道会当缩头乌龟”

    上司如此表态,闫寸觉得背后有了助力,心中感激。

    “有您这句话,我便可安心了。”他拱手道。

    陈如旧又道“咱们大理寺专问都城百官之罪,是拿王法说话的地方,将军、宰相都关过的,不怕他一个段志玄,该怎么审你就怎么审,不可卑躬谄媚。”

    “难道以往关押过比段将军还显赫的官员”闫寸问道。他的印象里是没有的。

    “没。”陈如旧摆摆手,意思是他不过打个比方,让闫寸莫较真。

    “不过”陈如旧继续道“这是好事,高官往咱们这儿送,说明圣上重视咱们”

    闫寸听不下去了,果然志不同道不合。

    “好事。”闫寸只好附和他一句,并道“若无旁的事”

    “有的有的,”陈如旧道“我听说你们此番去鄂县,是奉了圣上之命,去追查一个叫董大河的人”

    “圣上已不关心此事了。”闫寸道。

    “这样啊”陈如旧不禁露出失望之色。

    他这样,闫寸反倒觉出端倪。

    “怎的莫非您有什么消息”

    “消息算不上,不过”陈如旧自袖内掏出一封信,递给闫寸,“你自己看吧。”

    闫寸接过,只见信封上有衙署的官印。

    “是公文”他道。

    “嗯,听说董大河自鄂县逃遁,我便试着向鄂县附近的州县发了协查文,请当地衙署帮忙留意,还附上了你们绘制的人像图,这是收到的回信。”

    闫寸十分惊喜,他忙掏出信纸,读了起来。

    信上说,当地发生了一起谋杀案,一个名为朱六的杂货店老板被人拿绳子勒死了,朱六平日人缘很好,出了名的本分经营。

    前去杂货店勘察现场的衙役,从街坊处得到了消息,说前一日有人与朱六争执。

    就在争执要变成大打出手之时,有个人出来劝架。

    他不仅劝架,还给了杂货店老板两串铜钱,看那意思是替自家兄弟赔礼。

    之后,这赔礼之人就带着跟朱六起争执的人离开了。

    当时围观的街坊已记不清那与朱六争执之人的样貌,可是赔礼之人的样貌却极有特点。

    他的右耳缺损了半边。

    有了这一特征,当地官府张贴了通缉文,并要守卫留意出入之人。

    结果,一名城门守卫急报,当天一大早有一支商队出了城,那商队中有个人便缺了半边耳朵,且样貌与通缉文上所描述的十分相似。

    衙署立即联合当地驻军出城拦截,还真让他们找到了那支商队。

    连人带货押回衙署,先是从他们的货物中发现了大批白银。

    一开始,这些人怎么都不肯承认杀人,一番拷打之后,那个与朱六发生争执的商队领头终于承认了杀人。

    人那拉架之人,亦承认雇佣商队私运白银。

    两桩重罪,当地衙署已准备好了一应文,只等往京城报了,就在这时当地县令收到了陈少卿的信。

    拿着画像一对照,嘿,不正是陈如旧嘛。

    如此,陈如旧便收到了这封回信。

    “也太巧了。”闫寸道。

    陈如旧却道“也不算什么,听说董大河身上本就背着命案,再多杀几个,对他也没什么区别吧。”

    闫寸晃了晃手中的信件,道“多谢您费心,不过我不记得曾将董大河的事向大理寺的任何人透露。”

    陈如旧笑道“你上回去鄂县,没有请假,而是走了出使推覆的程序。”

    出使推覆,换做现代的话,跟法官异地办案一个意思。

    地方上若有情况特殊的案件,便可由大理寺派人前去侦办审问。

    “确是出使推覆不假,但我提交的一应文,并未提及董大河。”

    “是太子,”陈如旧道“你走以后,太子派人传了一道口谕给我,让大理寺全力配合你寻找董大河的下落。”

    “竟是太子。”闫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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