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等了这么多年,今日总算是能将你们王家满门都给铲除干净了!”昭帝话声掷地,朝阳殿外寂静森森。
王皇后更是呆愣扭头看向昭帝,又看了看昭帝身旁的姜贤。
一双凤目,不光充斥着悲彻凄凉之意,更是流露出难以置信。
万籁俱静,百官们皆是屏息攥袍,谁也不敢出声打断了这场大戏。
王皇后看了昭帝许久,嘴唇蠕动了几番,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浑身哆嗦僵颤,眼底的惊愕渐渐变成了惊恐惧怕,“你...你是装的?”
昭帝垂首敛目,面上不起一丝波澜,他漫不经地道,“二十多年过去了。如今你才发现,也是晚了些...”
二十多年...
一个帝王的隐忍,一盘帝王的棋局!
为的,是将王氏一族连根拔起,铲除殆尽。
在昭帝还没登基之前,王家便是处处用手段想要操控那时不过还是皇子身份的昭帝,等待人称帝之后,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往宫中安插“枕边风”。
这么多年来,王家从一个三流世族,跻身成为了东瀛第一高门大府,这其中不知是做了多少肮脏事儿才堆砌出来的。
用尸骨血肉堆成的金玉府邸,终究是站不稳、扎不牢的。
当那琉璃瓦层层褪去,象牙柱也轰然倒塌,金阶玉梯被人给揭破而起之时,世人终是看清了那掩埋在王府之下的腐烂骨头,怨灵幽魂。
山河缥缈中,顶风屹立多年的王氏一族,便是在今日,在朝阳殿上,摔得粉身碎骨。
这场棋局,自从王家第一次算计昭帝之时便就埋藏下了。
昭帝其实早就有铲除王家的心思,可他一直心有顾虑,未曾真对王家下了狠手。当年他之所以能登基上位,其中有不少的功劳也是要归属王家。
若王家能一直安分守己,他根本不会动这心思,说不定还会顾念旧情,对王家处处关照一二。
可到底还是王家的野心太大,大到让一个帝王也开始忌惮,筹谋。
昭帝之所以能将这盘局下了这么多年,也迟迟不动王家分毫是因为有两个原因所在。
一是当年初登龙位,脚跟不稳,二是怕直接对王家动手,恐让百姓说他这位新君对有功之臣恩将仇报、过河拆桥。
古语道:得民心者,得天下。
事关家国基业,昭帝万不敢轻易冒险。
他能做的,便是一忍再忍,将整个王家高高捧着、供着,让其骄傲自满,目中无人。
等着时机一到,逼王家动手篡权。
到时王家便是百姓们口中的奸臣贼子,人人想要诛之为快,而他便可手起刀落,将整个王氏一族彻底断个干净。
这是捧杀,亦是帝王权术。
只是让人想不到,这场京城的震荡,不过是一个帝王早就设下的圈套、陷阱。
他站在山巅,冷眼看着山脚下那些为了权欲又生又死的人,像是猎人在看百兽争斗,像是渔翁在瞧鱼群抢食。
一切都尽收眼底,万物都掌在手中。
这...太过令人心肝胆颤了!
“你早就知晓我同他的私情,却不拆穿戳破。你也早就明白钊儿不是你的孩子,亦能宽厚善待。”王皇后惊骇凝望着昭帝,像是在看一个自己分毫不认识的陌生人。
“你利用我对他的恨意,让我不得不成为你手中的一把刀,一把可以断送王家生机的杀戮之刀...”
若是王皇后今日没有将王家的肮脏丑事公之于众,怕是王家还不会全族丧命。可是她心有不甘,放不下对王渝州的恨,便是不顾一切把心中所有的怨愤都一股脑倾泻了出来。
她袒露瀛钊的身份,她自揭王家的辛密,她更是威胁了天子的性命...
今日之事一旦流传出去,百姓不会放过她,不会放过王渝州、钊儿,更不会放过王家任何一个人。
她成了王家的罪人?成了害死自己心爱之人和儿子的凶手...
昭帝淡漠看了她一眼,“就算是,又能如何?你们王家惯喜欢操纵别人、玩弄心计。朕做的,无非是把你们曾经做过的事儿重现一遍罢了。”
他看了眼朝阳殿上空的云卷云舒,负手缓缓站起,“朕同你们王家明争暗斗了这么些年,如今也该有个了结。”
话已至此,王皇后面如死灰张了张嘴问道,“本宫还有一事不明,请陛下不吝赐教。”
“你说。”昭帝道。
“我呈给你的那些汤药之中,里头皆是种下了蛊毒。日积月累,蛊毒早该发作,可为何...”
“为何朕的身子如今便是没事儿?”昭帝似笑非笑,“你会下蛊不假,可朕身旁自也有会解蛊之人。”
解蛊之人?
王皇后下意识看向了昭帝身后的姜贤。
姜贤似乎察觉了王皇后的心思,他迈步上前拱手笑道,“咱家不才,对虫蛊之术亦有些兴趣琢磨。”
王皇后冷笑。
原来如此,眼前这位帝王早就是机关算尽,将自己的身世,手段摸透的一清二楚。不仅是摸透了,更是找到了可以应付她的法子。
这层层算计,一环套一环,不愧是圣人天子,将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间...
事到如今,王皇后和王渝州便是再也找不出生路了。二人面色各异杵在原地,一个万念俱灭,一个满面不甘。
王渝州老年终得子,可父子相认还不到一刻钟,却要二人双双落黄泉,这是多么可悲可笑...
“姜贤,将他们先收押入宗人府。”昭帝揉了揉眉穴,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这第一桩事儿处理完了,可还有第二桩呐。
王渝州望了眼地上那颤抖不止的肥硕身躯,他满目无奈,可心头又止不住的涌上哀痛。
自己鄙夷嫌弃了二十多年的蠢货,到头来竟会是自己惟一的儿子。
“你放过钊儿,我将王家这么些年积攒金银之物的地方告诉你。如今国库不够充裕,若是能得了那些钱财,东瀛便可招兵买马,平定四海万域。”王渝州一字一句地说道,妄想用金银换取瀛钊的一线生机。
“王渝州,你已经没了同朕谈判的机会。”昭帝淡淡说道,面上不为所动。
姜贤带着金吾卫将王皇后、王渝州,瀛钊三人通通围了起来,正是要动手先将人给捆好之时,却听一道利剑出鞘的声音响在昭帝身旁。
“父皇同王家的仇怨已清算干净,如今便是该轮到我同父皇算算旧账了...”
猜你喜欢
- 飘飘渺渺君
- 秋霜打碧波,江夜带寒蓑 问理从年少,逍遥入网罗 向死魂复辟,弃剑返山阿 声名无留意,谈笑有渔歌 在这念力的世界里,人人都追捧书、画、唱的颂神术,唯有启吟背负宿命、身佩寒光,用箭矢与剑光求证神名 启吟走遍大陆,最终是重蹈覆辙,还是得遂夙愿 且看这片天地里有着什么样的凡人、显贵,晦暗、光明。
- 萧风飘渺
- 沈冰幸运的成为了冰冻计划的实验者,本以为会被当做白老鼠,没想到她连这个资格都没有,政府的欺骗,家园的毁灭,她只能拼命的向前冲。探索星际,磨练自己,杀丧失,战兽人,因为身边始终有他的支持。沈冰“哥哥,你别扯我后腿行么”某男“我要亲手打造一个绿洲送给你”沈冰“我不要,不如我建立个国家送给你吧”看她小小女
- 花之星宝
- 许渺渺年少时,是个淡漠的美少女,人长得美,性格沉稳懂事,成绩总是年年第一。别人都说,许渺渺将来一定是前途无量。十八岁的时候,许渺渺说“妈,我要跟宁远在一起,以后我们还会结婚”许妈妈没忍住一个巴掌呼了上去“就宁远这样的人渣,你要跟他在一起?他那样的家境能给你什么?你如果跟他在一起,我就打断你的腿”后来
- 青风先生
- 马坤被卷入了一场阴谋屠杀,害得他家破人亡,为了报仇,开始了他的修真飘渺之旅。在水天大陆建立飘渺派,不但自己修炼乾坤诀,飘渺派弟子修炼剑阵,成为水天大陆上新兴力量。魔族准备大肆进攻修真界,使得马坤的修炼日子不再平静。与魔族战斗,为了救朱灵儿进入仙界,分别与大尊级、仙帝级周旋,最终乾坤诀达到最高境界,成
- 飄渺?悠
- 飘渺?悠
- 2 0 1 7 暗 黑 系 青 春■Introduction「妳聽過刺鳥的傳說嗎 有個人曾經這麼問尹頌恩 他低啞的嗓音和吁出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來,令她不由自主地對上那雙此刻帶有複雜色彩的瞳眸,專心凝諦 他說,刺鳥終其一生都在追尋一棵帶刺的樹,一旦找到,牠將奮不顧身朝最尖銳的那根刺撞上,且在極度痛苦之中
- 小强
- 我轻松的洗着澡,哼着小曲。镜子里的娇颜弄的自己一阵火热。极品御姐啊!我的手不由的摸上了自己高耸的乳房,另一只手滑向了自己幽幽的峡谷。可惜镜子里的人是我自己。就算武功绝顶,在练出元神之前。我都得困死在这个身体里了吧?话说这个身体还真敏感。我不由的呻吟了起来!高潮过后,无力地盯着那娇美的躯体。1。80米
- 影侠飘渺
- “玲,你一个人在下面一定很寂寞吧”我呆呆的望着墙上妻子的照片,在心里默默的问道 窗外的秋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我的心里同样在下着雨,因为跟我相濡以沫生活了十几年的妻子玲在上个礼拜的一场车祸当中永远的离开了我。虽然玲的葬礼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但是我从内心当中仍然不愿接受玲已经离开了的事实,我不相信玲会
- 飘渺尘灭
- 剑在哭泣,流的不是泪,而是血。苍茫大地之上,宗门帝国争端不断。北去十万里,魔族肆虐虎视眈眈。上有神明无道,下望群魔乱舞,天翻地覆,沉浮谁主?形单影只,宗门弃徒孤身下山。锈迹斑斓,尘封魔剑重见天日。强者路,漫漫修远。武者心,不变初衷。混沌的时代已然到来,终焉号角响彻苍穹之刻,最后的镇魂魔曲因谁而奏 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