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娘远远的瞧见自己的院子门口一片亮堂,知晓情况不妙,可能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花姨娘搂着孙嫚,打算带她回去。
她们刚转身,水秀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
“姨娘这是要去哪里?”
花姨娘只能转过身,道:“我落了东西,回去找找。”
“这黑灯瞎火的,找得到什么呢?奴婢给姨娘弄个灯笼,顺便让下人们一同跟着找。”
“夜已深了,还是不要兴师动众了。”花姨娘定了定神,镇静的回道。
“既然如此,还请姨娘前边走,我们夫人正等着姨娘过去呢。”水秀笑里藏刀,笑眯眯的打量着花姨娘和黑色斗篷下之人。
花姨娘进退为难,要是过去了那她带着孙嫚悄悄溜出来的事情就露馅了。但是水秀是执意要带她过去的,一时间也不好打发。
水秀看到花姨娘纠结的神色,冷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水秀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姨娘请这边走,就不要让奴婢扶着姨娘过去了。”
水秀着重加强了“扶着”两字,花姨娘也只能带着孙嫚硬着头皮上去了。只希望她的丫鬟能看到去请了孙衍过来,有孙衍在定会护着花姨娘和孙嫚。
果然唐氏搬了椅子坐在院子门口,身后站着好几个丫鬟。
夜里风大,唐氏裹着披风,目光沉沉的看着花姨娘和孙嫚走来。
孙嫚也裹在深色斗篷里,唐氏早就在祠堂那里布了眼线,花姨娘和孙嫚的一举一动都在唐氏眼皮子底下。
花姨娘平常娇蛮了些,但是也是个谨慎的人。这次因为孙嫚可怜,关心则乱,一时大意才让唐氏捉住了把柄。
花姨娘给唐氏行礼,“给夫人请安。”
孙嫚也一同屈膝行礼,只是孙嫚一句话也不出,抱着侥幸心理,唐氏应该还没发现她吧?
“你这是从哪里回来?”唐氏问道。
“妾身担心着嫚儿,心里乱的很,便出来走走。”
“明人不说暗话,”唐氏在这等了许久,也没有耐心继续和花姨娘磨下去,便干脆利索的说道,“把斗篷脱掉。”
唐氏下了简短的命令,孙嫚一怔,害怕被发现后又要被送到祠堂去,那个阴森可怕的地方她是再也不想去了。
孙嫚本能的躲到花姨娘身后,不肯脱下斗篷。
唐氏盯着自己的手指甲,多年来养尊处优,她的指甲泛着健康的粉色。
唐氏漫不经心的说道:“自己脱还是我动手。”
花姨娘无奈,知晓唐氏早就知道了一切。花姨娘便亲自脱下孙嫚的斗篷。
孙嫚方才大哭一场,斗篷下的她鼻子红彤彤的,脸上犹有泪痕,我见犹怜。
“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唐氏突然语气锐利的斥道。
“妾身只是担心嫚儿一个人在那里不习惯,才将她接回来的。”花姨娘解释道。
“你要把她接出来,也需得先来告诉我。你这么偷偷摸摸的把她接出来,明摆着不把我放在眼里!今日我就要你们两个记住,究竟谁是二房的主人!”唐氏怒上心头,猛地站起来。先是孙嫚,再是花姨娘,这两个人早就不把唐氏放在眼里了,唐氏打算趁着这个机会给两人一个深刻的教训,要她们明白谁在二房当家做主。
下人举着灯笼,蜡烛的光在风里飘飘闪闪。
花姨娘不动声色的将孙嫚护在身后,她倒是要瞧瞧唐氏会怎么惩罚她。
唐氏慢悠悠的坐下,立刻有两个下人搬了两条长凳出来。
花姨娘睁大眼睛,难道唐氏是打算打她们的板子?花姨娘和孙嫚都是有头有脸的主子,要是今日被打了板子,日后她们还怎么在孙府做人?
“不知道夫人这番,是夫人的意思还是老爷的意思?”花姨娘搬出孙衍,希望唐氏忌惮孙衍,考虑如果真动手打了她们的后果。
“我和老爷夫妻同心,我的意思就是老爷的意思。”唐氏冷笑,这个时候还敢拿孙衍出来压她。
“那还需老爷出来,不然妾身不服。”
不需要花姨娘服不服,就算她不服,唐氏也打算来硬的。
“直接动手。”唐氏吩咐。
立刻有四个婆子出来,团团围住花姨娘和孙嫚,步步逼近。
孙嫚吓得躲在花姨娘身后,因为害怕胡乱大叫:“姨娘救我!爹爹救我!”
花姨娘脸色铁青,依旧未向唐氏求饶,“不知道老爷知道了会如何?”
“不如我们试试,看老爷知晓后会如何。”
花姨娘见唐氏决心已定,只能抱住孙嫚。那四个婆子,两个人抓住花姨娘,两个人抓住孙嫚,四人发力要将两人分开。
“还请夫人念在老爷的份上,饶了嫚儿!”花姨娘紧紧抱住孙嫚,不让人将她们分开,她终于开口求饶。
现在要求情已经太迟了,唐氏怡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
终于四人将花姨娘和孙嫚分开,并将两人固定背朝天固定在长凳上。
“夫人。”水秀请示唐氏。
唐氏闭了闭眼,装作同意。
水秀冷冷的看向两人,朝身后摆摆手,立刻有两个手里拿着鞭子的小厮过来。
那鞭子就像毒蛇一般,随着两个小厮的行动游走。
花姨娘挣扎的满脸通红,也挣不开桎梏。
孙嫚已经吓得哭了起来,眼泪和鼻涕止不住的往外流。
那两个小厮分别站在花姨娘和孙嫚边上,等着下一步的指示。
“夫人这是在公报私仇吗?”花姨娘嘲讽的盯着唐氏。
“我们哪来的私仇?”唐氏反问道。
“因为老爷偏爱妾身!”花姨娘咬着牙说道。
“不过是一个妾,老爷爱偏爱谁就偏爱谁,等老爷厌烦了再重新娶一房便是。只有正妻,这辈子老爷只有一个,我为何要因为这个与你结仇。我今日也是为了你们好,让你们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少走弯路。动手吧。”
那两个小厮同时举起鞭子,因为惯性鞭子被甩到身后,他们准备重重的挥下去。
花姨娘扭过头,咬着牙盯着小厮的动作,眼里充满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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