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朝阳再临,焱伸了个懒腰迎着微光走出洞穴。昨夜休息的很好,已经很久没有睡个安稳觉了。此刻的焱只觉得精力充沛,信心也是十足。
祸和笍也随之清醒过来,没有多说什么,简单的准备一下也是走了出去。洞穴外依然如此平静,远离风声的喧嚣,也远离世间的繁杂,这里是如此的纯粹。
“焱,你觉得这一次你能走多远?按照昨天的经验,今日可能登顶?”祸没有亲身体验过,想要确认一下里面的情况。
焱想了一下道:“能走到一半吧。今日不过是第二天我还不想拼的太彻底。怎么样今日你和笍不一起进来试一试么?”
笍笑了一下道:“这次我就不参与了,不然某人又要说教。我在外面也好有个接应,里面风势过大,万一一个不稳没个人岂不危险。”
这个“某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祸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那些话笍还是有些在意,不过在刚才自己确实想要阻止笍一同进入,毕竟里面除了狂风还有没有其他东西那都不好说。
三人谈着天,没多久又站在了领域的边缘。笍架起自然力壁障,焱在前祸在后依次走了进去,向着石拱前进。
前面的路相对轻松,祸问道:“焱,昨天你可在这里看到过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吗?这里谜团重重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焱回忆了一下然后道:“若要说还有什么的话,这里除了狂风什么都没有。但如果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这个倒还有一些。越往里走,我越感觉到这些风的生命。这么说或许有些不明所以,但我就是有这种感觉。我似乎再哪里见过类似的东西,是什么来着……”
被祸这么一问,焱才想起这事。尽管外在不同,但那种感觉确实存在于自己的脑海中,只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有些想不起来。
风压越来越大,焱终于动用血沸之力来加强下盘的力量与身体的抗性。这和上山还不一样,几乎笔直的前行让焱全身上下无差别的受到压力,他必须保证整体的平衡,甚至要配合风的流向与短时间变化的强弱来改变重心。速度开始下降,从现在开始已经不能在乎前进的速度与消耗了,一步走错可能要付出后退百步的代价。
躲在焱身后的祸压力并没有小太多,过于饱满的风绕过焱之后依然会打在祸的身上,这里就是风的海洋,无论两个人有多近,只要进入海洋,必然不会有人能够避免被打湿的命运。
无暇顾及时间,从外往里看这里是通透的,然而从里往外看却感觉世界都被扭曲。他们只能专注于一件事情,那就是走好自己脚下的路。
祸一直盯着焱,忽然,焱似乎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向前。祸走到他的身边,看到焱的脚下有一道人为刻下的痕迹。焱背对着狂风道:“这里就是我上次来到的地方,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风的生命的地方。不知为何我有种预感,后面的路会和前面有很大不同。”
那道刻痕很浅,看来这里的岩石和外面一样坚硬。祸感受了一下周围的风,并没有焱所说的那种感觉。可能是自己无法感应到海灵力的原因吧。
焱继续向前走去,祸保持着先前的距离随后跟上,现在他们的位置不过半程的半程,距离今日的目标还剩下不少。
笍独自待在外面,她坐在一旁没有过于警惕。她的自然之力壁障能够轻松地过滤狂风,就像一张大网,只会将实体拦截下来。而且要是他们真的被吹了会来,自己也不可能反应不过来。
笍显得有些出神,不像焱和祸有太多的事情要思考,笍反而有很多时间去整理这一路上的见闻。就在他们还没来到这“天渊”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有了些想法。先前占星者的老人曾经说过水德、火德的事情,想那水德就是祸而获得就是焱了。然而老人并没有说这些“德”必须是人,水与火都是自然的意象,那风会不会也是呢。如果真是这样,那隐星没有阻止他们继续西进,估计也是算到了这一切了吧。
笍觉得有些头痛,现在的信息还是有些晦涩,掌握情报的人又不愿点明,自己可能猜得到一二,却无法得知全貌,甚至孰对孰错自己都无法完全认清。
笍想起了自己的过去。父亲离开的时候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有着这样的迷茫呢。她依然记得父亲当时的空洞,和母亲去世的时候是同样的表情,这让笍没有安全感,就像又要失去什么一样。
“我这是在怀疑些什么,既然知道事在人为的道理,又为何要寻求命定之理呢。”笍的内心浮现出这么个想法,似乎就像是在自我安慰。
“有时候想的太多反而不好,看看他们二人吧,不也活的自在?”
“就算现在离去又如何,反正祸还巴不得你离开,焱也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力量。并不缺自己这么个人吧。”
等等,不对!笍惊醒站了起来,这不是自己的本心,有什么东西在和自己说话。
笍警惕的观察四周,然而这里并没有和先前有什么不同。笍忽然害怕了起来,看不见的那个声音来源是敌是友?它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心中说出这么一番话,又会不会对里面的二人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最重要的是,这真是有什么人在和自己对话,而不是自己的本心么?
焱和祸显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现在的他们也无暇顾及那么多。焱已经不单单是将血沸之力覆盖全身,他立起炎之舞尽量缓解前方的压力。祸走在焱的后面,每当焱有所不稳的时候,祸都会第一时间出手缓解焱的压力。
那种感觉又来了,就是那种生命的感觉。风的清爽犀利大幅度减弱,焱只觉得自己似乎陷入到血肉躯体当中,那种粘稠甚至类似于肌肉的蠕动,又似血液流淌让人举步维艰。
祸的感受也明显了起来,他感觉身体已经有些逼近极限,再往前就需要做些准备了。
“焱,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路程已经过半,今日的任务完成了,切不可操之过急啊。”祸的声音传入焱的脑海。
“你说得对,笍估计也等急了,暂且回去吧。”焱不再前进而是开始后退。他想之前一样没有转身,祸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将后背和焱的后背靠在一起,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向来路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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