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和贵人肯定不会偷窃的,就是这十多个侍者侍女嫌疑最大。
常佐国和佟维仪没去打扰太子宴乐,先将所有嫌疑人集合在偏殿。
常佐国不再是刚才说说笑笑的和善样子,脸色阴冷如铁,“今晚有人拿了玉佩,若是现在交出来,一时贪念作祟,只受十杖责罚。若是不交,或是知情不告。”指着佟维仪,“想必你们都知道卫府的手段,这位卫府的神捕佟维仪,破过大小上百起案子,那个贼人不闻风丧胆,待会儿查出来是谁,你们也清楚这宫中家法,盗取千金的代价是什么?连送官的机会都没有,那是要被活活打死!”
配合上常佐国平时的为人和他尖利的嗓音,宫人们都噤如寒蝉。
佟维仪对众人冷冷言道:“不管谁拿了玉佩,手上都会留下气息的。”说着,打开紫貂蒙布,“这是卫府的异兽,只要留下你的气息,就会被嗅出来。”
常佐国有些怀疑,问道:“佟神捕,真的那么灵吗?”
“中贵人若是不信,可以一试。”指着腰上的香袋,“用香袋试试。”
“这香袋的气味太明显了。”常佐国说着,从百宝囊中取出一枚镈币,交给手下小黄门,“用手捏一下。”等对方捏完后,将镈币随意的朝着宫外远远抛去。
小黄门将手指放在貂鼠鼻子上,貂鼠嗅了嗅,冲着黑暗而去。
片刻后,貂鼠将镈币叼了回来,讨好的交给了佟维仪。佟维仪拿过镈币,将一小块肉随手扔了出去,紫貂高高跃起,将肉叼在口中,吃的津津有味。
佟维仪从怀中取出小瓷瓶,打开瓶盖,“中贵人,这是奇异散,能将他们手中的气味扩大,让大家都涂抹在手指上,待会儿,紫貂就能感受到气味。”
常佐国闻了闻,“佟神捕,这个怎么无色无味啊。”
“都涂抹一下。”佟维仪将小瓶递了过去,让大家涂抹,“中贵人且等。”
等大家涂抹后,此时有人前来,“司卫大人,太子有请。”
常佐国赶紧陪着佟维仪出门,片刻后,远远的骂声传来,“你们两个蠢材,赶紧回去给洒家盯紧了,别让贼人把奇异散擦掉了,不然,小心你们的皮。”
过了一炷香,佟维仪和常佐国返回,赶紧让紫貂嗅来嗅去。
紫貂冲着宫女而去,吓得女孩花容失色,连呼“不要,不要啊!”
常佐国对小太监厉声言道:“把她带出去,仔细看着,不许自杀。”
两名小黄门向前,将吓得瘫软痴呆的小宫女架了下去。
其他的宫人刚松了口气,这时,紫貂又奔着小黄门而去。
面色轻松的小黄门吓得脸色蜡黄,赶紧跪下,“奴才冤枉啊!”
常佐国呵呵笑道:“看不出来,这还是个窝案!”
随着紫貂奔着一个个的宫女和黄门,连常佐国脸色也不正常了,有些嘲讽道:“佟司卫,感情这太子府中,这玉佩还给这每人都过了一次手了。”
只剩下最后一名宫女,紫貂还在使劲的嗅着,并没有发出“吱吱”声。
常佐国有些恍悟,“懂了!佟司卫果然是神捕啊,手段无穷啊。”指着最后一名姿色最为美丽的宫女,“有气味的不是,没有气味的才是,看来这宫女心虚了,趁人不备,擦了奇异散。”冷冷的点着宫女,“玉佩是不是你拿走的?”
宫女扑通跪下,声泪俱下,“中贵人,奴婢是摸过,可没有拿过。”
常佐国嘿嘿一乐,“这就好办了,找的就是摸过的人。”
宫女哀求道:“中贵人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拿不出来这玉佩。”
小黄门向前,嘿嘿笑道:“没事,很多人都这么说过,最后什么都招了。”
“奴婢奉酒时,公子爷让奴婢坐在腿上看了看,让奴婢摸了摸玉佩。”
小黄门嘿嘿笑道:“不用解释了,待会儿自然让你说实话。”
佟维仪盯着对方眼睛,突然开口言道;“放了她吧,她不是。”
常佐国有些起急,“这女子也是嫌疑人啊,关起来,审一下。”
“不用了,从最初到现在,下官都在观察这宫女,虽然惊慌,却不恐惧。这宫女也不是惯偷,只是乱了方寸,现在来看,确定不是窃贼了。”
“那!”常佐国很是不解,“难道说,这玉佩是里面人拿的?”
佟维仪想了想,“也许有人和我们开玩笑。”
“嗯,很有可能。”常佐国点点头,“太子哪里,洒家如何回话?”
佟维仪想了想,平静言道:“不劳中贵人,下官前去回话就是。”
常佐国担忧的言道:“若是找不到,如何是好?”
“找不到,下官承担责任就是了,不能为此冤死人命。”
“好。”常佐国翘起大拇指,“男儿义气,洒家就是佩服你这样的男儿,就把此事和你一并扛了。”命令手下,“把这宫女放了,佟神捕说不是,那就不是了。”
宫女对着佟维仪和常佐国磕头,千恩万谢,被黄门驱赶着离去。
进入宫中,佟维仪单膝跪地,“太子,卑职无能,没能查出贼人。”
杨乐丰怒问:“刚才不是找到了疑犯了嘛?为何放了?这玉佩价值千金,宫女见财起意,宫中也是常事,佟司卫为何就咬定不是那宫女,为其解脱。”
虽然不明对方身份,见到对方在太子面前也是颐指气使,知道也是贵人,佟维仪不敢大意,只得小心应对,“我做了近二十年的府卫,什么人是,什么人不是,会有大概的判断,我若无能,自然是我来担着,不能冤枉了好人。”
常佐国赶紧上前,“太子,主公,奴才治下不严,也有责任。”
杨乐丰没想到二人都来顶撞,语气不善,“那你说,这里谁是贼人?”
正在说话的功夫,佟维仪偷偷打开铁笼,紫貂嗅着,奔着乐丰而去。
看着貂鼠到了乐丰面前,发出吱吱的声音,众人顿时都哄笑起来。
太子不但不以为意,反而哈哈大笑,“好,好个佟神捕!”说着,转向了杨乐丰,“怎么样?仁本说的没错吧,佟神捕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的。”
乐丰笑吟吟的拿出玉佩,一把抓住紫貂,看到紫貂样子憨憨,很是喜爱。对佟维仪娇嗔道:“都是你,害的我失了百金,这貂鼠算是你赔罪了。”
佟维仪知道怎么回事了,见到乐丰抓住了紫貂,有些无奈的苦笑。
太子对常佐国很是满意,言道:“佐国,给佟司卫赐座。”
等佟维仪坐下,皋仁本笑道:“佟兄,方才是个玩笑,我给太子讲起去年的案子,乐丰有些不信,这不是,就开了个小玩笑,佟兄不要放在心上。”
乐丰抚摸着紫貂,“他们起初说起,我还不信,现在才发现,佟司卫果然是明察秋毫,神目如电,小女子佩服佩服。”说着,举起酒杯,“来,小女子敬佟神捕一杯,表示歉意,再者……”看了看手中的紫貂,“万望佟神捕割爱啊!”
太子笑道,“乐丰姐,这紫貂可是卫府办案用的。”
佟维仪知道了乐风的身份,大方笑道:“看来这位是李家夫人了,这是在下喂养的,若是喜欢,就赠与于夫人,只是以后要喂新鲜的鼠肉,它吃惯了。”
杨乐丰笑道:“这么机灵可爱的小东西,想必你也是极喜欢的,既然你肯割爱,小女子也不能吝惜,转头赠与一块玉佩,也表谢意。”说着,突然转移话题,“佟神捕,方才听仁本讲起去年的案子,才知道,竟是你这样的如此俊才。”
佟维仪有些腼腆的微笑,“仁本兄有些言过其实了,在下只是顺藤摸瓜,算不得多大本事,若无督公指挥,太子和仁本兄相助,在下也是无计可施。”
杨乐丰饶有兴趣的问道:“哦,太子也帮忙了?”
佟维仪点了点头,“是的,查案过程中,屡屡受阻,是太子施以援手相助,才真相大白的。加上仁本兄的机智勇敢,抽丝剥茧,才慢慢发现真相。”
杨乐丰很是敬佩,“那也是佟神捕的手段了得。”
“哪里有什么手段,世上就怕认真二字,只要认真起来,尽心去查,无论怎么掩盖,真的就永远都假不了,假的也永远真不了。”
乐丰来了兴趣,“那什么案子最难查?可有查不出的案子?”
“当然有了,最难的就是最真的案子。”
“最真的案子?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假的案子?”
佟维仪慢慢讲起,“五年前,有个女人吐血而死,我们去查案,发现他们夫妻不和,丈夫外面有姘头,按理说,丈夫的嫌疑最大。可这女人的确是吐血而死,她的父母苦苦哀求,我们找来仵作,查来查去,却没有发现杀人的痕迹。这名女子本就体弱多病,肺痨缠身,按理应该安心静养最好,可她被丈夫屡屡刺激,气血上涌,吐血而死。可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我们也不能因为吵架就判他丈夫杀人,只是杖二十,打的皮开肉绽,给苦主家人交代了。”
姚承业笑道:“这吓死,恶心死,骂死,气死都不用偿命了。”
佟维仪点头,“不能揣度怎么想的,而是看怎么做的,若以心论罪,天下岂有不可杀之人。丈夫虽有杀人心,却无杀人之实,只能打打板子,出出气。”
“虽不要命,还能施杖和流放。这郎中开错了药方,死了人那才叫没事,只要不是故意下毒,都是医病不医命。”佟维仪无奈的笑道:“要是郎中治病死人,就要去偿命,估计都没人做郎中了,谁知道患者那天就没了。”
太子举杯,“今日是良辰吉日,不谈这些,我们聊些有趣的。”说着,拍了拍手,使者在中心处安放了一块大方桌,上面有九个覆盆,“佟神捕来了,我们射覆如何,看看今日谁能拔得头筹,射的最准,孤家有礼物相送。”
众人轰然叫好,太子言道:“来,佟神捕先来猜个覆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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