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的钟声传来,驻操营中的木制望楼传来了急促报警声。
“虎泽,虎泽那?”钟姨冲着四散的人群喊道:“见到虎泽了吗?”
钟姨四下没发现孩子踪影,愈发恐慌,在街道上到处乱跑,疯狂找寻。
“公岚去找虎泽了,还没回来?”任破奴也是心急如焚,四下寻找。
钟姨心中更加不安,“没见到公岚,她什么时候去找的虎泽?”
任破奴也有些心慌,“半个时辰了,最近不太平,怕虎泽玩疯了,就去找他。”
“噢!”钟姨心中略定,“那就好,最好在回来的路上,我们赶紧去迎迎他们,告诉虎泽多少遍了,不能出去瞎玩,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打他的。”
刚出街口,就看到了哭着回来的虎泽,没见到公岚。
感觉不妙,钟姨慌忙问道,“你姐姐那?”
虎泽见到母亲,哭的更凶了,抽泣着说道:“姐姐被抓走了。”
任破奴二话没说,背起虎泽往跑,边跑边喊道,“孩子先放在邻居家,你骑马去马成堡,找我父亲,让他赶紧派兵追击飞寇,我和安师傅先去寻找公岚。”
钟姨什么也没有多说,牵出一匹快马,奔着马成堡而去。
北广场上,伴随着钟声,大呼小叫,人喊马嘶,上百名骑兵正在集结。
驻操营中的住户,很多曾是马成堡的士兵和底层军官,退伍后,也没返回家乡,携家带口到此,就在这里谋口饭吃。驻操营就把这些老兵和勇壮青年编成民兵,豁免赋税,作为回报,若有敌寇犯境,就要自发组织起来抵抗。
飞寇犯境,民兵听到报警的钟声,马上集结起来。
带头的是原来马成堡的骑督,五十岁的镇保韦进明,他穿着铁质马甲,背负黄杨大弓,腰挂大长阔剑,手持铁长枪,加上灰白胡须,也有慑人的气势。
安五郎四人披挂赶到,上百人的骑兵看到安五郎四人,眼前一亮,这四人的穿戴都是纯钢打造的明光铠,外罩绣着云绿的土黄色的战袍,明光铠防御惊人,但也造价惊人,能穿这种铠甲的骑兵,都是能征善战的勇士。
他们高大雄壮的战马也挂着皮甲,四人手中的兵器也都是至正会出产的马槊,百人的骑兵看看这四人,心中羡慕不已,这每人的装备都价值百金。
安五郎本来不想带着主父元出来,但主父元执意要来,安五郎认为也该让他出来历练一番了,几个马贼,即使不能围剿,想摆脱还是轻而易举的。
安五郎冲着韦镇保微微颔首,上前拱手施礼,“镇保,马贼带着抢掠的人口财货,肯定走不快。我们四人现在出发,拖住这些马贼,希望你们尽快跟上。”
“来的很快,退却的也很快,这么娴熟的飞寇,很可能是草上飞一伙。”镇保乐得有人做先锋,“你们尽快跟上,我会催促着尽快赶上,到时合击马贼。”
四人挂念公岚,不敢有丝毫怠慢,跨马准备离去。正在这时,队伍中过来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对着镇保耳语几句,就跟上了安五郎的队伍。
安五郎好奇的看着跟来的年轻人,穿着脏兮兮的轻便皮甲,带的长弓漆黑,也没有缠丝,看起来是把劣弓,箭囊中的羽箭就是手工制作的简陋羽箭,漆黑的长矛似是桦木制作的廉价货色,坐下的马匹虽然高大,却看起来消瘦羸弱,
马上本人也骨瘦如柴,胡子稀稀拉拉,看着病怏怏的,不过眼睛在朦胧夜色中闪烁着精光,看到这双眼睛,安五郎才没起轻视之心,有点神秘的意思。
青年驱马上前,拱手言道:“在下仆海,担心你们不熟地形,就斗胆前来引路,我自小在这打猎,贩卖皮毛,对这倒是熟悉,四位不嫌弃,在下做个向导如何?”
安五郎知道马上就在深夜追击,若不熟悉道路,就会在这山中迷路,别到时候,打不到狼,反而让狼吞下去,看对方气度很是恢弘自信,点头同意。
对方见到安五郎点头,仆海嘿嘿笑道:“但也不能白帮忙,如果能帮助你们跟上马贼,还能领着你们平安归来,能不能把你们的甲胄给我一套。”
安五郎这才彻底放心了,敢开大价钱的人,才是自己期待和相信的人,便对仆海言道:“只要指明了道路,救出人员,回来我的甲胄就给你了。”
“既然说好了价钱,那就出发吧!只管跟着就是。”仆海面色轻松的拍了拍胸脯,很是胸有成竹,双腿一夹,胯下战马就窜了出去,速度之快,让人惊讶。
迎着风,青年自我介绍,“靺哈仆海,夫真人,在这里混口饭吃。”
安五郎回道:“在下安五郎,夫真人,敢问阁下是夫真那个部落的?”
仆海看着远方,漫不经心道:“部落没了,自小跟着父亲流浪,父亲走后,就独身来到这驻操营,也不会手艺,只能靠打猎为生了,大人是那个部落的?”
“和你一样,部族也没了,现在靠把子力气吃饭。”安五郎也不想多说什么,他的心中有很多的秘密,可他不想对这个初见面的同族袒露心扉。
“那就同是天涯沦落人了!”仆海倒是对此毫不介意。
开始大家还担心仆海的战马影响追击速度,跑了大半夜,大家发现仆海的羸马比别的战马更有耐力,更有冲劲,更有灵性,这下都对仆海产生了兴趣。
仆海极其擅长追踪,上百马贼经过,自然声势不小,遗留的马蹄马粪,踩踏的牧草树木,路上烧火做饭的火灶,在他眼中,到处都是留下的踪迹。
每到歧路,仆海在树上砍出标识,方便后来的骑兵追赶。
到了深夜,天黑的实在无法辨别道路,就在荒野中歇息一晚。
第二天刚亮,继续追击,过了一个时辰,就看到远方燃起的炊烟。
“马贼就在前方了。”仆海指着远处轻飘的烟尘,“前面五里处。”
顺着仆海所指的方向,四人凝神细看,才发现在五六里外的青烟。
策马上了附近山坡,借助灌木掩护,五人小心翼翼的接近观察。
山坡下一百多马贼正聚在一起,从他们的露营上看,颇有章法,将战马围在中心,四周分散露营,将掠夺来的人质夹杂其间,且在山岗上放出许多哨兵。
“的确是草上飞了,戒备很森严。”仆海认出了对方。
“怪不得敢闯驻操营,原来是这群悍匪。”安五郎耳闻过飞寇的凶名。
“冲下去,趁着他们没有防备,砍了他们。”金武章抽刀,蠢蠢欲动。
“戒备很森严,突击是不可能的,只要往下冲,他们就能发现!这些飞寇将战马放在中间,就是防止突袭和方便集结的。”仆海否决了这个建议。
“那就等韦镇保前来,他们很快就能过来了,到时候我们合击飞寇。”安五郎虽然想救出公岚,可是身边的这几个小子绝不能出一点意外。
“这个嘛!就不要想了,他们一定追不上的,也就是装模做样罢了,应该追到中午就会返回去了。”仆海算准韦镇保是不会参加战斗的。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主父元在盘算怎么将公岚救出来。
“我们五人肯定不是对手。”仆海赶忙掐灭年轻人冲动的火苗。
“你们等着,我去会会他们。”安五郎翻身上马,“去探探虚实。”
“一起过去吧!”仆海也翻身上马,准备跟上来,安五郎看到仆海,颔首执礼,他对这个小伙子有莫名的信任,可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我也去。”金武章很兴奋的跟了上来。
“你就不要过去了,师傅过去诱敌,我们三人找个地方埋伏下来,出其不意的进攻,能有更大的收获。”任破奴心中有了破敌的策略。
安五郎愣了下,旋即明白任破奴的打算,“这个战术很好,选个好地方去。”转过身来,对仆海言道,“仆海,把我们带到这里,就完成了你的承诺了,按照此前说约定的,我的甲胄给你,你的皮甲就送给我吧!”
“好主意!”仆海喝彩,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神采,“接下来的厮杀肯定很精彩,我都不想错过,不若我留下来和你们并肩战斗吧,每个头颅五十两银子如何?等结束后,我们算总账。”接着提醒道,“我可只要银子啊,不要刀币。”
“可以!”安五郎知道仆海绝不是简单人,明知道前面有上百人,要面临真正的厮杀,却毫不畏惧,却隐隐有对鲜血充满了渴望,绝对的善战之人!
“安师傅,莫要靠得太进,惊扰他们便可,箭法不用太准,让他们感觉咱们是镇保的队伍。”主父元叮嘱道,“安全最重要,唯有自保才能取胜,死人是没有任何机会的,这可是你教给我们的作战第一法则!”
“还是我去吧!”仆海毫无畏惧,悠闲轻松的样子,宛如出门散个步。
仆海跨上那匹黄瘦马,紧了紧皮甲,试了试手中老旧的弓弦,笑嘻嘻的言道:“你们看,我穿的这身破皮甲,骑的这匹驽马,一看就是镇保的队伍。”指了指四人,“你们这四人,鲜衣怒马的,这些马贼精着那,刀口上滚爬,那个是傻子?你们过去,一下就暴露了自己,不若我去,不过这次杀的人,算我的头上。”
“所有的人头都算你的!”安五郎见此很是心安,慷慨言道。
众人对这个仆海更是好奇,感觉此人更是深不可测,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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