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呆住了,心里翻江倒海,童官见他不说话,想看来事情确实是这样了,那些人说的原来是真的,称心看着他,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童官,他原来一直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童官的一问,点醒了他,他想起自己与太子的种种,他明白了,但是,这是他单人的和太子没关系,他不容许别人乱说太子,
“童官,你别听他们瞎说,没这回事。”
喜欢埋在心底,更何况是这种不被世人承认的喜欢,他不能让它成为被人诟病的弱点,称心知道童官是个坦诚的人,但是他不能给他说,不能凭白污了太子殿下的美名。童官看着他道,
“真的吗?”
称心冷脸点点头,童心相信称心,既然他说没有,那肯定是没有,童官不在相信外面传的有板有眼的话,安下心来。
第二天在去书房的的路上,称心发现来往的宫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加快了脚步,把茶端到书房,给太子倒好好茶后放在一边,然后坐到古琴边。太子正在看书,看到他心事重重的样子,问道,
“怎么了?”
称心看着太子,摇摇头,李承乾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眉头,
“你有心事,”
称心无奈,太子最能看穿他,但是他不敢说,
“真的没什么。”
“来人,叫童官来,”
称心一慌儿,
“别,殿下,你别叫他,”
李承乾看着他,没有再喊人,称心无奈,把那些传言告诉了他。李承乾一愣儿,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走回书案前,看着桌子上的书,久久沉默不语,称心以为他不高兴了,赶紧说道,
“太子殿下,我……”
李承乾摆了摆手,让称心过去,称心走上前,李承乾拿下身上挂的玉佩,
“你把这个放在身上,如果谁在胡言乱语,你把这个拿出来治他的罪,我不能时时在你身边,别让自己委屈着,然后,称心你先下去吧,我想静一下。”
称心接过玉佩,他知道这是太子的贴身之物,是身份的象征,见玉去如见人,别人看见这个,自然不敢再乱言,但是太子现在让他出去,难道是生气了吗,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太子,行了个礼出去了,李承乾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沉默不言。称心走到后花园里,在一处亭子前停了下来,他坐回亭子里,把玉佩挂在了随身带着的排箫上,看着排箫和玉佩,称心觉得心情凝重,他喜欢太子,太子对他的好,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可是现在,听到拿些流言蜚语,太子会不会从此不在让他在书房侍候,他现在把自己赶了出来,是不是已经开始避嫌。
称心不知道,在朝堂之前,李承乾也已经多次遭到弹劾批评,太宗给他安排的老师也嫌他对一个乐童太过宠爱,赵节因为这个事情,说了他很多次,他不明白,为什么每当他得到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就总有人出来告诉他,你不对,这个人不能和你在一起。
可是只有李承乾自己知道,和称心在一起的这些时日,是母后走后他最开心的时光,今天听到称心说的那些流言蜚语,他也承认,这里面不乏一些真实的情感,他确实对称心动了心,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龙阳之癖,但他只对称心动了心,别人没资格品评他,李承乾觉得自己很累,他感觉自己活在一个包围圈里,所有人都压着他,告诉他,你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即使他知道父皇对他在好,再怎么维护他,都无法把他从这个包围圈里拉出去,他必须在这个包围圈里成长,突出重围,才能堪得大任,这也是父皇对他的期许。
可是最近,二弟频频挑衅的行为让他心里很难过,他们是同胞兄弟,他很珍惜自己的弟弟妹妹,可是今日在朝堂上他被弹劾时,二弟幸灾乐祸,添油加醋的样子让他心里有些发凉,这些日子,二弟做出了很多政绩,大受父皇赏识,而他,做的再好,父皇也觉得不够,而且因为朝臣的弹劾,父皇似乎对他很不满意,他知道父皇是以一个帝王的要求来严格要求他的,他不能怪父皇,但是有时候他也希望,自己能像父王对治稚奴那样关心关心自己,而不仅仅是在家国之事上的时候,才和自己有所交流。
晚上,李承乾没有让称心过来伺候,而是把童官叫了去,称心躺在厢房的床上,心里有些哽咽,他让自己不在想了,可一转身就看见了太子送他的排箫,称心闭上眼睛,把排箫推到枕头底下。
接下来一段时间,太子都没有叫称心去侍候,一直把童官留在那,称心接下了童官的活,每天帮忙处理着东宫里的杂物,宫里里其他人见到他都是指指点点的,称心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他没有把太子给他的玉佩拿出来威慑他们,他不想再让自己天一阁恃宠而骄的话柄,他自顾自的完成每天上面安排下来的活计,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尽量让自己不在人群里晃荡,降低自己存在感。这天,大监安排称心去把东宫花园里的话都浇了,这本来是童官的活,但是童官现在忙着在太子那伺候,一些杂事就只能让嗔心来做了,唤来称心等一众小太监们,大监对着称心一脸假笑道,
“辛苦称心了,你看着偌大一个东宫,总不能养些闲人不是,”
称心点头,行礼道
“大监说的是,称心这就去做。”
大监见他如此懂事,自讨了没趣,只说了句,
“都给我干活仔细些,别让我挑到你们的错处,咱家这么多年的大监可不是白当的。”
太监们点头道是,称心跟着低头回应。大监一走,几个小太监跑到称心面前讥笑道,
“称心,你和太子殿下,嗯嗯……”
称心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走了,几个小太监在后面轻骂道,
“如今这世道,兔爷得了宠也敢称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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