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悦心生》第183章 姜涵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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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一鸣挂了电话，把闹钟上好，再去冲澡换衣服，迷糊了一个小时，便起床下楼，开车去接姜涵。

    姜涵拎着简单行李，不解地问：“一鸣，咱们是去哪里旅游吗你真的不怪我了”

    “回北京。”陆一鸣下车接过姜涵的行李放进车后座。

    “不行。我说过不回北京的。你也答应过不强迫我的。”姜涵恼怒地低吼，“你不能因为维纳斯美容院的事就强迫我回北京。而且这事说开了的话，我爸妈知道我是想帮你，就算是错，他们未必不赞成！”

    “那你先坐进车里，这到机场还有一个小时的路，我们边走边说，如果到了机场你还是坚持不回，我再接你回来。”陆一鸣歪歪头，示意姜涵坐进副驾。

    “你保证的啊，不强迫我！”姜涵嘀咕道，“反正到了机场我也会回来的。说不回北京就坚决不回。除非你和我一起。”

    陆一鸣启动汽车，开出停车场。

    “导师和师母只有你一个女儿。”陆一鸣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你爸妈也只有你一个儿子。”姜涵回敬道。

    “我爸妈暂时身体还安好。”陆一鸣说。

    姜涵愣愣：“我爸妈也好的，你别想骗我。”

    “你是导师和师母的宝贝女儿，就算我把你骗回北京，一双脚属于你，导师和师母又不愿意让你不开心，只要你想走，仍然可以海阔天空。”

    姜涵不吭声，良久，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不是因为维纳斯美容院和解铃的账务”

    “导师今天做结肠癌活检。师母还瞒着导师，师母昨晚给你电话，一则她觉得你有心事，二则担心你会忍受不住告诉导师，所以话到嘴边又什么也没说。”

    姜涵呆呆地坐在车里，身子慢慢往后靠，美丽眼眸里渐渐蓄满泪水。

    “你要想哭就现在哭，回北京后不能哭。”陆一鸣看着车前灯洒出的光线，“导师没有给我打电话，也没有给你打电话，师母一直瞒着他。所以，你回北京后也要装着不知道，你就说……和我吵嘴生气了回去也行，如果导师好了你再到成都。”

    陆一鸣没有导师如果真的是癌症怎么办，姜涵轻轻点头，双手捧着脸抽泣起来。

    “维纳斯美容院我给你代管，暂时关闭三个月。等三个月后导师的身体无恙，你再来处理。你的公寓我也会给你代管，找家政按时给保洁，一切都等你回来再决定。我永远不会强迫你做任何违背你意愿的事。”

    姜涵点点头，“如果我爸……”

    “放心，他会没事。”陆一鸣拿出上次导师到成都时让他托管的银行卡递给姜涵，“这是上次师母给你的，里面一分钱也没少，二百万。你先拿着，导师有什么花销你先用这卡上的钱，如果钱不够你再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万一我爸……”姜涵放声大哭，“我一直对他不孝顺，他只有我这个女儿，我却把他丢下就跑了……”

    陆一鸣回眸望望天边渐渐明亮起来的粉红光线，黎明到来，而他，还有很多人生艰难要面对，姜涵也一样。

    车到飞机场，陆一鸣停下车，拿出姜涵行李，揽着眼睛哭得通红的姜涵走向检票处。

    “放心吧，导师会没事的。记得随时给我打电话。”他神情亲昵，如果安抚亲妹妹一样。

    姜涵依在他怀里哀哀抽泣。“到北京后给我电话。”陆一鸣拍拍她的后背，再三叮嘱，从取票口取票递给她，“记住，我永远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艰难。”

    姜涵站在安检处，泪眼回眸，“一鸣，我怕我坚持不下来，我会哭。”

    “傻姑娘，我说过了，你想哭就现在哭，回北京后不许哭。就算导师确诊是癌，他还有百分之八十的机会活下来，我们要一起努力，把这百分之八十变成百分之百。”陆一鸣给姜涵擦拭泪水，“师母还在等着你。你知道师母只有靠你了。你是一个坚强的女人，没有人能超过你。”

    姜涵点点头，抬起泪眼，“我会百分之百努力。我会让我爸活下来，我还要回成都。”

    陆一鸣微笑，“带着导师和师母一起回来。走吧，安检开始了——”

    送走姜涵，陆一鸣给师母打电话报告姜涵的航班，这才启动车子回市区。

    巩小莉到咨询室的时候，发现她的老板已经先于她到达，忙着给烧水泡茶。

    “把你们昨天清理的账务拿给我——这是姜涵写的委托书，等会拿去复印，等维纳斯美容院的员工上班后召集大家开会。”陆一鸣拿着整理出来的各种资料详细查看，“所以，我们欠维纳斯美容院十万元你和凌老师支付的各种费用也上万元”

    巩小莉咬着嘴唇点头。

    陆一鸣叹口气，“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们破产了，小莉。我还欠银行贷款，已经没有能力再撑下去了。认真说起来，从开业至今，我们连续亏损。”22文学网

    巩小莉又点头，眼眶里蓄着丝丝泪花，“可是你不能回北京，不能申请破产。”

    “你不要我回北京不要我申请破产”陆一鸣试探着说，“理由呢”

    “我们要是破产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可如果你还在，凌老师也不会放弃，我们仨还可以努力的。我家宝宝……她读中班了，我可以下班带着她去打工，你可以只给我一半工资，不，就是只给三分之一也行，甚至不给，我都可以……只要你不关门，我们就还有希望。而且……而且凌老师，她会很伤心的。”

    陆一鸣盯着巩小莉，慢慢地，嘴角拉开，勾勒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骗你的，傻姑娘，我怎么会申请破产呢不就多了十多万元债务吗我不是还有你和凌老师吗我们一定能撑过难关的。”

    “你不会申请破产你不回北京”巩小莉大喜过望，撸撸眼眶里喷涌出来的泪水，“那凌老师可以不辞职”

    “我没说让她辞职啊”陆一鸣奇怪地问，“你给她打电话，让她中午买点五花肉来，昨晚我可饿惨了，只吃了三块九毛钱素面。”

    “三块九毛钱”巩小莉大为惊诧，“哪里有这么便宜的素面”

    “可不是”陆一鸣抱怨，无可奈何地说，“我女朋友非要我们吃十块钱的饭，找了好几家都没有。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卖素面的小摊，人家卖八块钱一碗，我们分着吃，一人四块钱，她还多吃了一筷子，严格说起来，我只吃了三块九毛钱！”

    巩小莉睁大眼睛，“你女朋友……吃十块钱的饭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

    陆一鸣忍住笑，却又有些洋洋得意，“我不破产了吗她要我体验一下破产后的日子。”

    巩小莉实在无话可说，觉得陆医生的女朋友太霸道无可恨了，“那我让凌老师中午早点开饭，多炒点肉。”

    “以后我们都在咨询室吃，省钱还债。”陆一鸣点点头。

    巩小莉跑到接待室打电话，捂着话筒对凌然然说，“凌老师，你得快点来，买肉，我们陆医生饿了，他昨晚只吃了三块九毛钱的素面，他的那个女朋友太不像话了，还抢了他的面吃……”

    凌然然歪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女儿季心凌上班后，她就百无聊赖地看电视，接到巩小莉的电话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他的女朋友……他的什么女朋友”巩小莉说不知道呀，反正是陆医生这么说的，凌然然稳住心性，咬牙切齿地问，“他还说什么他到底有多少女朋友！”

    “我哪知道啊”巩小莉很着急，“我这还有很多事呢。你快些来吧。”

    “他不开除我吗”凌然然想起自己可怜的自尊心，“他没有骂我们吗”

    “没有啊——老太太，求你了，快去买肉啊，我们的事还很多呢！”

    “那我还要考虑考虑……”凌然然摆足架子，放下电话，却是极快地换衣服，拎着皮包冲出屋门。怦地一声关门，再急急地跑下楼。

    “凌老师……”豆油婆婆探出头来，“你没去上班吗”

    “我忙！”凌然然话音未落地，人已经跑出豆油婆婆视线。

    “这么大年纪，也不和道稳重。”豆油婆婆嘀咕道，歪歪头，看着凌然然消失的地方。

    吃过午饭，陆一鸣让两名员工坐好，面态严肃开始宣布自己的工作方针。

    “维纳斯美容院下午我会召集员工开会，留下店长参加盘存。凌老师你认真负责，维纳斯美容院的盘存就由你主持，分品种分保质期，尽量给出最详细的资料，配合店长处理善后……”

    “艾老板呢”凌然然有些惴惴不安，“她不骂死我们吗”

    “她有事回北京了。她委托我全权处理维纳斯美容院的经营业务。”陆一鸣没有解释原因，“凌老师，你还有问题吗”

    “我本来想这月完就辞职的。”凌然然慢慢地说，眼睛却是偷偷打量着陆一鸣。

    “我们需要你。解铃需要你。”陆一鸣肯定地说，“但是有些事我要给你们俩交待清楚，解铃的财务状况和维纳斯美容院的账务纠纷，你们不能外传，尤其是不能告诉你们的家里人。能做到吗”

    “我当然能。”巩小莉急忙表态，“我家小宝又不懂财务知识。”

    陆一鸣的眼睛看向凌然然。

    凌然然有些扭捏，嗫嚅低声，“我……只要我女儿不问，我就不说。”见陆一鸣一直没收回视线，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好吧，我保证不说。”

    陆一鸣释然，“另外你们支付的各种费用，解铃会继续欠着你，等我以后想办法再支付——”两名废柴员工急忙表态不用付，这不是解铃有困难吗不用付真不用付——“这笔账务先记下。”陆一鸣表态，他也实在没钱来清欠姜涵、巩小莉和凌然然三人各自站在自己立场胡乱折腾下来的账务。

    下午很忙乱，在陆一鸣主持召开维纳斯美容院员工会议后，清理盘存工作随即展开。凌然然拿着记笔本，身体力行。

    瞥见旁边没人，凌然然小声问道：“陆医生，昨晚我家心凌很晚才回家，你们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