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悦心生》第122章 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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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经理虽然离开了旺达,可一直心系旺达。她给我们设计了一份很好的策划文案,我们准备这月开始实施。”冉有绪志得意满,“甭看富强商厦这两个月很红火,只要季经理这招放出来,保证富强商厦黄大青那龟儿子哭爹叫娘!”

    大经理们哄堂大笑,纷纷对季心凌伸大拇指,然后再顺便赞美冉有绪为人耿直,对员工很好,这不,连季心凌这些离开了旺达的人都心系旺达吗

    “文案不是这月实行。”季心凌强调,但哪里会有人在意这些细节呢那些大经理的首要工作便是讨好冉有绪。冉有绪说啥便是啥。

    “人事部的,给季经理办好入职手续,工资从八月一日算起,待遇从化妆品总公司副总经理,年薪xx万。季经理这哪天方便来上班就是。随便哪天来上班都行。”冉有绪是千杯不倒,喝了几轮酒下来,那脸上是一点红色都没有,说出口的话越来越耿直,简直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但季心凌不行了,她早已经面红耳赤难受得很。

    听得冉有绪说她这八月就到旺达上班,她本能地想要反对,但过度的酒精侵蚀了她舌头的灵敏度,她打着卷音说话,“我不能离开殡仪馆的,我是先进。我还要参加比赛。我要为殡仪馆争取第一名……”

    “那就等你比赛得第一名后再来也不迟。”冉有绪大度大方,语言铿锵,“人事部的不要给考勤就好。”

    “我不能……”季心凌趴在桌上,再也抬不起头来。我要早些回家给母亲说正事啊!她在心里嘀咕。然后,她趴在桌上,一直趴着,无数的话语飘浮进她的双耳。

    她不存在了。

    众人也真当她不存在,他们再次齐声赞美冉有绪领导有方,为人仁义,看看,这季心凌还在殡仪馆上班呢,就算是旺达员工了,还不给考勤呢,啧啧,冉总对员工太好了,真真是……

    “我代季心凌感谢冉总。”眼看季心凌面色潮红喝来趴下,李悠清很挺朋友,招呼服务生拿来一些浓茶醒酒,照顾好季心凌后,又对众人说道,“今天冉总宴请季心凌的事,大家都不要外传。”

    众人异口同声称是,又拿起酒杯推杯换盏。

    酒桌上的人已经不当季心凌存在,但季心凌的耳朵还存在。酒桌的所有话语都会飘浮进她赤红色的双耳。

    季心凌可以肯定的是,不到这餐饭局结束,这些大经理们都会把有关这餐饭的点点滴滴倾诉给自己的朋友们,包括她的身份,包括她是如何不堪地喝酒到中途就趴下,最重要的是,冉有绪说“她是我冉有绪的人”这话,是大家亲耳听到的。落地生花的语言啊,铿锵有力啊。

    她又将成为话题女王。不管她愿意与否,她又将站在风口浪尖上。

    如果此时她站起来向酒桌上的人认真解释“她不是冉有绪的人”,那她就是傻逼。是也是,不是也得是。洒桌上的话,谁当真谁就是傻逼。

    没有谁真的在意季心凌的想法。没有谁会真的在意她的感受。

    她不是谁的谁。她从来都不是啊。

    甚至,李悠清和冉有绪都不会明白她的感受。

    冉有绪是为了季心凌能给他赚钱。李悠清是为了季心凌给帮她解困境,暂时转移冉有绪对她和全公司销售不利的愤满和指责。

    酒品看人品,喝酒看做人。人品好,喝酒自然耿直。谁装醉谁就是龟孙子。谁先趴下就是孬种。

    她是龟孙子,她是孬种……她还得回家向老妈坦白从宽啊。

    两个小时后,饭局还在进行中,三个小时后,一桌子的人有一半喝趴下,另一半在面红耳赤豪言壮语高谈阔论,讨论足球、股票、天气甚至女人的出轨,只要有一个人说到什么,其他的人必定会全力反对,不服来战,再喝一轮。

    只有酒量大到惊人的冉有绪和擅长于喝假酒的李悠清才是酒中不倒翁。

    李悠清和冉有绪窃窃私语着什么,两人头挨着头,李悠清几乎把嘴巴贴在冉有绪耳上,而且,她相当男人似地把胳膊搭在冉有绪高靠背椅上,那神情很是随意。

    只要清醒的人,此时看到此情此景,都会想当然地认为李悠清才是“冉有绪的人”,但是酒桌的人都喝得七荤八素,谁还管谁是谁的人呢高兴起来你是他祖宗都行,不高兴时他是你龟孙子你还会嫌弃他长得太砢碜。

    季心凌头痛欲裂,想吐却吐不出来,恶心。这是喝酒最难受的一个阶段,你吐不出来,拉不出去,那些酒精分子在胃里肠里翻江倒海。

    从七点钟开始的饭局,一直到十点半左右才结束。不是真正的结束,只是将酒局转移到歌厅,继续。唱歌是拼喉咙,更拼酒量。冉有绪太大方太耿直。

    眼看季心凌实在坚持不住,冉有绪叫来司机,将季心凌先送回家。

    李悠清扶着季心凌上车,给凌然然打电话,“阿姨,你方便的话就下来接接心凌,她喝多了点。”536文学

    “这杂的啦”凌然然大惊,立即跑下楼候着。

    看到李悠清扶着季心凌从一部高档私家车里出来,凌然然眼睛瞪大如鸡蛋,忙跑上前帮扶着季心凌从车里出来。。

    “谢谢师傅。”凌然然扶着女儿,还不忘记礼貌地向司机道谢,“谢谢你啊。”

    “那是我们老总的司机。”李悠清有意说道,“是我们冉总吩咐送她回来的。”

    凌然然再三道谢,扶着季心凌回家。

    正在关窗户的豆油婆婆看到这一切,伸长脖子,很是关切。

    冉有绪的专职司机载着李悠清到清朗酒吧,同事们从酒桌撤下来后直接去了城外的酒吧。冉有绪高兴,同事们哪有不乐意从命的呢

    母女俩踉跄着,走到楼梯口,季心凌松开母亲的搀扶,这才开始说话,“我自己能走。”

    “你喝得这么醉,小心摔倒。”凌然然很不放心地继续搀扶着女儿上楼,“你也是,这个酒不能喝就少喝点,干嘛喝那么多啊我们陆医生就从来不喝酒。你一身酒气,太难闻了。”

    季心凌扶着楼梯叹气,“妈,我没喝醉。我知道他们在等着我出洋相,我就出给他们看看啰。”

    “你装醉”凌然然不解,“你怎么骗得过你们老总和李悠清呢”

    季心凌挥挥手,独自扶着楼梯走上楼,喃喃自语,“不管骗得过还是骗不过,我们都在装啊——”

    她响亮地打了一个酒嗝。

    以前在旺达心源时,她也总会在每次的酒局中保持清醒——在最后醉倒之前,她装醉倒下。

    ——相对李悠清的喝假酒而言,到底哪个方法更适用,两人对此进行过很专业的探讨。正如李悠清知道她是装醉一样,她也深知李悠清经常在喝假酒。

    也许,这不是很好的酒品和酒风,可是,她又怎么能和不讲理的人拼酒呢

    这三年来,在殡仪馆,从来没有这么拼过酒。只要她说不想喝,大家都不会勉强。不喝酒可以以茶代酒。她的身边一直有吴晓桂和伊永浩在保护她。实在没有人饶她时,伊永浩也总会站出来代酒。有多少次了,为了替她代酒,伊永浩喝得烂醉如泥

    季心凌冲澡出来,凌然然又给女儿倒来一杯浓茶,“说是茶水解酒,可这半夜你再喝茶,会不会失眠啊”

    季心凌想起要给母亲说的正经事,可此时她已经精疲力竭,实在没有逻辑思维来与母亲讨论、辩论、理论。她叹口气,想睡,踉跄走进卧室,扑在床上。

    “我说,你不可以给李悠清和你们老总说说吗就说这个酒啊,你妈不让喝。你说,你一个没有结婚的姑娘,还要怀孩子呢,这么醉酒像话吗要是我们陆医生看到,人家会怎么说你啊”凌然然叨叨着女儿,将女儿卧室空调开好。

    “不要在外面说我喝酒的事。”季心凌嘀咕道。

    “我才懒得说你呢。”凌然然很不高兴,“我明天去参加我们学校教导主任的儿子结婚,二婚——这说起来,他和你同岁呢,都结第二次婚了。你也要注意点,抓紧点,不要超过了三十岁还没有结婚,那我的脸就丢大了……”

    “妈!”季心凌坐起来,“你可不可以让我独自呆呆”

    凌然然愤愤然,闭了嘴,怦地拉上女儿的门,出气有些不均匀。

    回到自己房里的凌然然又想起一件事,还是又去卫生间拿了脸盆,踏踏走进季心凌卧室,将脸盆往她床前一放,恨恨地解释:“我也不是要说你,这个……你要吐就吐盆里吧,明天自己收拾!”

    趴在床上的季心凌睁睁眼,没动。

    随着酒劲过去,她头痛得越加厉害,起身喝了点水,又倒下蒙头大睡。

    她有一刹那想起了某个人,但到底没有勇气打电话,挣扎着拿手机看看,也没有某人的信息,叹息一声,昏昏沉沉地睡去。

    或许,我们真的不搭,可是我为什么还是会想他呢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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