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悦心生》妆悦心生第061章 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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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涵母亲姜雪馨个子高桃，皮肤是少见的白皙洁净。姜涵是她年过三十岁才生下的宝贝女儿，那是含在嘴里怕融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从小就把女儿保护得很好，哪知，为着一个陆一鸣，却无端端地失联两个月，这对她的折磨可想而知。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呀！”姜雪馨对姜涵低吼，“你是不是要我害精神病才回北京啊”

    “不会，不会。”姜涵嬉笑，“那不是有我爸那个出气筒在吗有他在，保证你一生都健康快乐无忧。”

    陆一鸣将导师和师母的行李放进后备厢，打开车门让导师和师母坐进去，“我们先去酒店放行李，休息片刻，然后——火锅城！西延线那边有家新开的鸡汁火锅，大家都说特好吃。我已经给预订好座位了。”

    “火锅好！火锅好！”卢芦高兴地说，“我上飞机前就想了一个问题，姜涵在成都，吃火锅会不会吃得满脸痘痘”

    “爸！”姜涵撒娇，捂了脸尖叫：“人家每天都很注意的。”

    姜雪馨扭头看看女儿的俊脸，冷笑，“别在外面惹人笑话，回酒店再说。”

    “对对对，先住下再说。”陆一鸣坐进驾驶室，“这成都周边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导师和师母好不容易来一趟成都，我们就陪着你们到处逛逛，吃遍成都美食。”

    “吃第一。”卢芦插话道。

    姜雪馨瞪卢芦一眼，“要不是有一鸣在，我还不来这成都了。太热了。”

    “对对对，我们是来看陆一鸣这小子的，根本不是来看姜涵这个宝贝女儿的。”卢芦高兴地附和道。

    陆一鸣浅笑着看姜涵。

    姜涵无动于衷地微笑着。

    车内冷气弥漫。

    陆一鸣事先已经给导师和师母预订下酒店，他是一个做事讲究条理和规矩的人。等导师和师母进酒店放下行李，略事洗漱，一行四人前往火锅店。

    翻滚的又麻又辣的浓汤，呛得姜雪馨连声咳嗽好几声。幸好，陆一鸣点的是鸳鸯火锅，外面大锅是麻辣味，中间小锅是白味。

    “我这点的是微辣，导师，师母，你们试试能否吃要不，就吃白味”陆一鸣体贴地看着师母。

    “妈，这个好吃！”姜涵涮好一块肥牛肉递给姜雪馨的碗里，“你多蘸点汁就不烫不辣。”

    姜雪馨试着咬了一口，呛得她忙喝饮料，“呀，还不辣啊”

    卢芦嘎嘎怪笑，“四川就这个味！嘿嘿，我就说你不用来，你吃不习惯这味儿吧，你还偏偏不信！”

    “你以为我愿意来吗！”姜雪馨呛白道，“还不是你那宝贝女儿惹的祸！”

    “啊啊啊，”卢芦摊摊手，夹了一块雪鱼放到中间白味汤汁里涮，“一般来说，出了问题的时候就是我的女儿，没出问题的时候就是你最乖最听话的宝贝女儿。”

    陆一鸣埋头忍着不笑，导师的话看起来很搞笑，却总是蕴含着一定的道理。

    姜涵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从科学和法律上来说，我是你们的女儿，可现在我早就有了公民权和选举权，我选举自己成为自己，我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那是我多事了！”姜雪馨啪地一声将筷子放在桌子上，“我生你养你二十多年，你不吭不哈地就跑了，几个月没有一个电话，是你为女不孝，还是我当妈的没教好”

    “师母，师母你别生气！”陆一鸣忙劝道，“姜涵就那个脾气，她心里还是想着你们的，这不，她一安定下来，就让我给你们打电话了”

    姜涵不领陆一鸣的情，嚷嚷道，“我没有让你给他们打电话！我就知道他们一来就准骂我，我美好的童年和青年就在他们不停的指责和谩骂中度过！”

    “听听这是什么话！”姜雪馨气得站起来，“你们吃，我回酒店了，明早早班飞机回北京！以后，甭给我说我有女儿！”

    “师母！”陆一鸣吓一跳，忙拉住姜雪馨，“你先坐下，先坐下吃饭，咱们吃过回酒店再说”

    陆一鸣给姜涵使眼色，劝阻她再说那些废话。

    姜涵傲起脸，咕哝道，“也不是我让你们来成都的。”

    “你还说！”姜雪馨气得脸色铁青。

    “雪鱼，白味，没辣味的！”卢芦将涮好的雪鱼挑到姜雪馨碗里，讨好地朝着她笑，“夫人，我就说过四川味不好吃的是不是不是你说要试试吗咱们继续试”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姜雪馨坐下，又将火气往卢芦身上发，“你是当父亲的，还好意思说桃李满天下，你怎么教女儿的！姜涵这到成都，闹得咱们圈子里都是有关她的新闻，我早就没脸了！”

    “当年你追我爸的时候，不是也闹得满城风雨吗！”姜涵冷哼，“妈，我可是你抚养长大的，你经常都说，我像你，不像我爸的，我爸除了教书和他的咨询室，根本没情商没任何生活能力，你让他买一把葱，他准给你买一捆回来。他就是一个社会低能儿！所以，这感情上的事儿只能你主动，一切都在你掌控中。我这不也是掌控自己的人生吗”

    姜雪馨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气急败坏：“你爸，你爸……我们心心相印！我们举案齐眉！”

    “我和一鸣也是啊！”姜涵低声咕哝，“我们也心心相印举案齐眉！”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听得火锅里浓汤翻滚的噗、噗声。

    陆一鸣盯着姜涵。卢芦和姜雪馨盯着陆一鸣。然后，三人齐齐盯着姜涵。第八书库

    “雪鱼，嘿，白味的，”卢芦从锅里捞起一块雪鱼给姜雪馨，嘿嘿笑着，“现在吃，趁热吃才好吃呢。”

    “……”姜雪馨慢慢地埋头吃鱼。

    一顿饭总算安静吃完。

    饭后，陆一鸣开车送导师和师母回酒店。

    卢芦习惯吃过饭后走走，陆一鸣陪着他在酒店附近散步，姜涵陪着她母亲回酒店洗漱。

    万家灯火中的成都，处处流光溢彩，美景如画。

    “你的咨询室怎么样了能维持起走吗”卢芦问道。

    陆一鸣沉默片刻，“不太理想，但我会坚持。”

    卢芦：“需要我打个招呼吗这成都，我多少还有一点人脉。”

    陆一鸣摇头，“不，导师。你要相信你的教导，我也相信你的教导和我的努力。”

    卢芦点头，“当初你选择以此为终身职业时，我就提醒过你，别太多陷入自己的感情，你记得吗”

    陆一鸣无言以对，“我不能不陷入。”

    “你还能撑多久”

    “我会一直撑下去。”

    “可是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姜涵也陷入了。尽管我相信你，可是姜涵是我的女儿，你也看见你师母的不理智了。”

    “我答应过姜涵，不强迫她回北京。”陆一鸣叹口气，“导师，我不能强迫她。”

    “你考虑过三年或五年后回北京吗”卢芦思索着什么，“你这一走，我北京的解铃似乎没了接班人。”

    “……”陆一鸣没回答。

    师生俩都知道这个答案。那就是没答案。

    “导师，你曾经教导过我们，病忌医己，师怕及亲，不可给自己亲人做心理咨询。咨询师与来访者的关系越近，心理咨询就越难开展，这是‘关系性无能’。”

    “是啊，心理咨询只能给外人做，不能给家人做。这是业界的共识。阻抗，是心灵的皮肤和免疫系统。”卢芦微笑，“你是遇上什么难题了吗”

    陆一鸣讲述了有关宇晨自杀前后的一些调查，“这当中我姑父和姑母，我一直避而不见……”

    “与你姑父和姑母的亲密性，会破坏咨询关系的中立性，这是最简单的道理，移情和反移情、阻抗都会特别强烈。我不建议你对你姑父和姑母进行咨询，但你可以私下与他们谈谈。不过，事过十多年，再要揭开当初的伤疤，对他们，对你都会很难，尤其是，如果他们已经接受了这件事——如果你要帮助他们，你可以转介别的咨询师。”

    在酒店的姜雪馨和姜涵母女在沙发上相对而坐。

    “告诉我实话，你和陆一鸣到底怎么样了”姜雪馨追问道，“我是你母亲，我有权知道真相，不然，三天后你就得跟我回北京！”

    “我还开有一家美容院呢。”姜涵嘀咕道，“你总不可能把我的美容院也搬回北京吧”

    “美容院投资多少咱们转给别人，就算亏，咱们也亏得起。”

    “那除非你让一鸣也回北京！”姜涵满不在乎地说，“我知道妈你亏得起，所以我的投资就大了些——但是一鸣他不回北京，我是哪里也不去的。”

    “我和你爸这次来成都，就是要把你接回北京，你别再自以为事了！”

    “你要是关了我的美容院，抓我回北京，妈，别怪我温馨提醒你啊，下次，我要到了广州或上海，你就不一定能找到我了。”姜涵无所谓地看着她母亲，“你当年可以倒追我爸，可以为了我爸与姥爷、姥姥翻脸，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你！”姜雪馨气得脸色铁青，“我只问你两句话，第一，人家陆一鸣有意无意和你结婚第二，你是回北京不！”

    “其实就是一个问题，”姜涵撒娇卖俏，“妈，我吃饭时候不告诉过你了吗我和一鸣心心相印……他脸皮薄，你就别当他面问了好不好要是他一恼了，又不理我了，跑广州或上海了，妈，我可找你要人啊！”

    “你说清楚啊，你们到底到什么程度了是不是——”

    姜雪馨越着急，姜涵就越不着急，她扭扭捏捏地笑，故意含糊其辞：“你还要人家怎么说嘛不都说过心心相印了嘛！他开咨询室，我就在他旁边开美容院，我们每天都在一起的，当然，我的意思是……”

    在一起姜雪馨捉摸着这个指向特殊的词语，“你们……同居了”她小心翼翼地提出一个令她自己都感觉吃惊的问题。

    “也没有啦！我们都很尊重对方的生活空间。”姜涵还是扭捏着，痴痴地不好意思，“这离开了北京那个熟悉的环境，我们的关系也就不一样了，彼此更加亲密，更加信任——”

    姜雪馨明白了，女儿和陆一鸣有……亲密关系。

    送导师回到酒店，再把姜涵送到她住的公寓，陆一鸣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只是陆一鸣没有注意到，当他接姜涵进电梯时，在门口送行的姜雪馨的眼神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