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悦心生》第059章 情敌抑或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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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铿锵有节奏的声音到门口，正在打扫办公室的巩小莉回头，脸上堆着职业性的可爱笑脸：“您好，请问您——”

    站在门口的客人，瞬间就让巩小莉闭了嘴。

    她认得那个大长腿美人儿，是邻居维纳斯美容院的艾老板，陆医生吩咐过她要友好相处。

    巩小莉礼貌地略低头弯腰：“艾老板早。”

    维纳斯美容院老板艾丽丝，中文名姜涵，高高昂起她长颈鹿一样优美的脖颈，迈着她长颈鹿一样美妙无双的大长腿，走进咨询室。

    幸好咱们咨询室是地毯。巩小莉在那一刻很庆幸。

    “你是一鸣的什么人”姜涵冷冷问道，似乎巩小莉是陌生人，而她才是这间咨询室的主人，虽然她冰冷的黑眼睛早就看见巩小莉手上拿着一块抹布。

    巩小莉咽咽口水……她们碰过几次面，每次她都会向艾老板问好，她潜意识地认为艾老板会记得自己。

    姜涵冷着眼看巩小莉，看得巩小莉心里有些发毛，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情不自禁地低头左右看。

    “我是陆医生的接待员巩小莉，”巩小莉的气势到底不如姜涵，她用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再次将肌肉往脸颊上努力推，造型成为职业性的微笑，“请问艾老板，您，是有什么事吗”

    “我是问你怎么到解铃的”姜涵将视线移开，鼻孔冷哼，“你是一鸣从人才市场招聘来的还是他以前的老同学、老朋友、老情人”

    老情人！啊啊……

    巩小莉大吃一惊，忙申明自己身份：“同学，我们就是大学时的同学！纯粹的同学关系，清清白白的同学关系，绝没有掺杂别的不良企图！艾老板，我是有孩子的人，陆医生真的——”

    “我也觉得他的眼力没那么差劲，一个废柴！”姜涵嗤之以鼻，“放心，我也没自卑到把你当假想情敌。”

    巩小莉呆了呆，一股豪气陡然升起。人啦，你可以打我的后背，别当面打我脸好不好

    “陆医生为人谦和，善良又帅气，如果不是我已经结过婚，还生有宝宝，我当然可以喜欢他！”巩小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发表完宣言，昂首看着姜涵。

    姜涵一愕，继尔冷笑，“结过婚，那说明八成是又离了——哦，你这接待室需要重新调整一下，起码那整容镜要换张大一点的，也好让某些废柴小姐有自知之明！”

    巩小莉喘着粗气，脸色始而变成粉红，再而变成紫红，猪肝色一样。

    “或许我应该建议一鸣重新换位接待员，年龄可以年轻点，长相可以甜美点。”姜涵一手抚摸着下巴，一面以挑剔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着巩小莉。

    可怜的巩小莉再也受不了这等侮辱，咬咬嘴唇，愤怒地低吼，“你怎么可以这样可恶你是维纳斯美容院的老板，和我们陆医生没关系的！你和我们没关系的！我讨厌你！”

    姜涵踩着高跟鞋，保持着优雅的长颈鹿姿势走出咨询室，在门口又回头灿烂一笑：“一鸣没有告诉你吗我们一直很要好的，我们——在北京就在一起了。而且，你，废柴小姐，你也没有资格讨厌我！”

    维纳斯美容院的店长和美容师们在门口排成两列，将姜涵迎接进去。

    “在北京就在一起了……是什么意思”巩小莉抚抚胸口，又继续拿抹布擦灰尘，擦着擦着，她有点心不在焉，“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如果真的是在一起了，这半年为什么陆医生没说起过她呢如果不是真的在一起了，她不又这么说吗不管怎么样，我就是讨厌她！我真的很讨厌她！”

    对于“在一起”在各种语义、语境下准确表达出真实意思的考量，整整折磨了巩小莉足足一个半小时，直到陆一鸣进入咨询室。

    “一鸣，”陆一鸣刚跨进咨询室，姜涵就从维纳斯美容院出来，旋风一样绕过巩小莉，大长腿儿端端地站在陆一鸣面前。

    “啊姜涵，你这么早”陆一鸣显然有些惊讶。

    “你昨晚是不是回家很晚我在微信上都呼你几次你也没回信，心里担心你——唔，你身上有女人味！”姜涵靠近陆一鸣，做作地伸着脖颈去嗅陆一鸣的衣服。

    陆一鸣吓一跳，“别乱说啊，我换过衣服的！”

    姜涵哈哈大笑起来，“一鸣，你太一本正经了。”

    陆一鸣尴尬地笑，指着巩小莉对姜涵说：“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解铃咨询室的接待员巩小莉，是我大学时的同学，也是北京人呢。”

    “哦，我们刚才相互认识了。”姜涵看也不看站在一旁的巩小莉，“你也是，要找接待员也别找这种苦瓜脸啊，年纪也不是很合适，应该再年轻一点的……”

    巩小莉从来没有被当众这么损过，而且是在老板面前啊！她的粉脸又情不自禁地从粉红变紫红，小胸脯剧烈起伏。

    “别胡说！”陆一鸣瞥一眼巩小莉，转身朝内室走去，“小莉，给倒杯咖啡，浓一点。预约客人是十一点钟吗”

    巩小莉从被姜涵的严重打击中反映过来，忙趋前应答，“啊是的，是第二次来访——”华夏书库

    “一鸣，我也要咨询！”姜涵依在办公室门口调笑道，“你下午把所有时间都留给我。”

    “别胡闹，”陆一鸣转身推姜涵出门，“我这马上有来访者了，你在这里不合适——回你的美容院去。”

    “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姜涵回头嫣然一笑。

    “好。”陆一鸣无奈地答应，将姜涵推出门，回头对巩小莉说道，“姜涵是我的小师妹，导师卢芦的女儿——那个，你也别计较她的话，她是被我师母给娇宠坏了，她心不坏，就是嘴巴不饶人。”

    “我当然不计较。”巩小莉转身端着托盘送咖啡进陆一鸣办公室，临出门时又突兀地问道，“你们一直很要好吗”

    陆一鸣愣愣，“也算……”

    巩小莉点点头，回到自己岗位上。

    片刻，脸上化着精致淡妆的李悠清，穿着十四厘米高跟鞋，咔嚓，咔嚓，走出电梯，走在到解铃咨询室的过道上。

    当她走过维纳斯美容院的时候，她妩媚的丹凤眼往大开着门的美容院瞥了一眼，正与探究地看着她的姜涵视线相对，两人都漠然地看对方一眼，齐齐调开视线。

    “这人是解铃的顾客吗”姜涵轻声问旁边的人。

    “八成是。”有个粗嘎嗓门回道。

    姜涵嫌弃地看了对方那高大而板块似的身材一眼。

    “艾老板，这就是紫蝶，她很能干的，她都到咨询室咨询过一次了。”店长笑眯眯地说，“而且，紫蝶还答应给我们带客人来。”

    “不是约昨天下午吗”姜涵冷笑，“你既然那么忙，也就不用来了。”

    “不不不，”紫蝶忙讨好地笑，“本来我也是昨天下午就要来的，但是突然间拉肚子，怕臭着艾老板，这不，今天好些就马上来了，马上来了。”

    姜涵转身往内里一间美容室走，紫蝶高壮的身子在姜涵后面亦趋亦步，絮絮絮叨叨地说，“我可是你忠实的顾客，这不，你一开业我就来了，而且，以最快的速度去咨询了……”

    这是一间单人美容室。走进门，姜涵一坐，紫蝶就只能站在她面前。

    “发票。”姜涵道。

    “是收据。”紫蝶忙从包里掏出解铃心理健康咨询室由巩小莉开据的收款收据，恭敬地递给姜涵。

    姜涵收下收据随便扫了一眼，从包里拿出四百元递给紫蝶，“以后每周周五清账。我不会欠你的钱。但没有收据我也不会认。”

    “那是，那是。”紫蝶满意地将钱放进包里，又眉开眼笑，“我还有一个超大的群，不不不，我有十多二十个群，我本人是一个五百人群的群主，我的群员都很信任我的。我昨天给几个网友打了电话，她们都同意支持艾老板的事业。再说，在哪洗脸不是美容啊艾老板人这么好的，没理由不支持是吧”

    姜涵笑了，只是那笑容很特别，看不出是真笑还是皮笑肉不笑，“哦怎么个支持法”

    “你看，”紫蝶有点害羞地扭着手指，“你是大老板，当然也不会计较那些小钱是不是可我是群主啊，我得请大家吃顿饭啥的是不是得给网友们谋谋利对不对”

    “直接说。”姜涵鼻子冷哼一声，“我这人虽然有的是时间，可也不愿意把时间都浪费在讨价还价上。”

    “艾老板耿直耿直，真心耿直——”紫蝶看看姜涵那张毫无瑕疵的笑脸，有点捉摸不透她的真实想法，但还是大着胆子说道，“你看，虽说我们去咨询室这个钱你是给报销了的，可也得花时间是吧时间就是金钱是吧我的意思就是……你多少表示一点，就表示一点，我给介绍来的客人，你给个一成返点怎么样你知道的，在别的美容院，人家会给我一点五或者二成的。”

    姜涵点头，“介绍来美容院的，每位顾客只要交费就给你一成现金返点；去解铃的，凭收据全额付款，另给一成费用。满意了吧”

    紫蝶眼睛瞳孔瞬间扩大，“啊啊，艾老板，你这人真心耿直，够哥们，够义气——”

    姜涵打断紫蝶的歌功颂德，冰冷的眼睛里是看不见的笑意，“如果让陆医生知道了，你就从我这里一分钱也拿不到了！”

    “当然不会让他知道。”紫蝶大叫，“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让他看出端倪来我都想好了的，我们这边的人会错开时间去，即使陆医生发现了有人同时在咱们美容院洗脸，也在咨询室咨询，那不也很正常吗”

    姜涵从钱包里再拿出一张五十元的纸币给紫蝶，“不用找零了——”

    “我下午就去咨询！”凭着一张利嘴，同时从解铃和维纳斯美容院得到回扣，紫蝶对这桩生意满意度很高。反正她得为自己不再年轻和美丽的脸而折腾到底，再顺便赚点小钱打打小麻将，这生活，幸福指数真心高啊。

    五十分钟，就当在菜市场多逛逛。

    当然，她也绝对不会让姜涵知道她从巩小莉那里还索取了一成回扣。

    “我下午就去咨询。”紫蝶高兴地重复道，“每周提前一天，这样一个月下来，可能就有五次——支持艾老板，我紫蝶，绝对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