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娃他爹不是你想甩就能甩》重生娃他爹不是你想甩就能甩分节阅读2

    “你对太医乱发什么脾气……是我硬要连日行军……是我,是我硬要进山,你要罚,应该先罚我……”白子岳缓缓的睁开双眼,入目便是乞颜昊仪惊慌而又惊喜的神情。

    “白子岳,你别以为本王不会罚你!你不在王府好好养胎,来这梁山前线做什么?等大军回京,我定会,定会……”乞颜昊仪想了许久,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白子岳的脸色更为苍白,一阵强有力的宫缩让他全身僵硬,下唇也咬出了血迹。

    太医赶忙让白子岳松开他的嘴唇,又塞进参片让他含着,这才说道,“四殿下真是冤枉四皇妃了,本来这话不当微臣来说,但是当时朝堂上,除了四皇妃,竟无其他人有能力领军在冬天进山,所以四皇妃也是逼不得已才以身犯险,上书请战……”

    乞颜昊仪愣住了,他望着怀中痛得几乎死去活来的人,只觉得心口中最脆弱的地方,被人狠狠的捏住了,让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虽然太医所说的情况他在之前就曾设想过,但是他真没想到白子岳会为了他真的这么做。

    白子岳猛的又□□了一声,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他拼命咬着嘴唇,想把痛呼声压抑在喉咙中,却让人看着听着颇为心惊。

    洞中的空气中忽然多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太医急忙掀开盖在白子岳身上的披风,向他的下身望去,只见整条亵裤已被红色浸透,不由的脸色一变。乞颜昊仪见状,也向白子岳的身下望去,只看了一眼,乞颜昊仪脸色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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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中的绞痛越来越让人无法忍受,中间还伴随着撕拉的坠胀。白子岳只觉得下腹就像被人用利剑反复刺穿,每次宫缩,腹内的伤口就再次崩裂开来,他无处可躲,只能无力的招架。乞颜昊仪觉得自己从未像今天这样惊慌失措过,他能感觉到怀中人的生命在悄然的流逝,但是他身为一国皇子,却只能让自己的皇妃躺在冰冷的山洞中,九死一生的生产。

    太医再次查看了白子岳的下身,红色的血液已经染透了铺在地上的兽皮,但是他的产穴却迟迟没有打开。太医擦了一把额头的虚汗,按照现在的情况,必须对白子岳用催产药,不然他腹中的世子难保。但是白子岳现在已经下身见了红,用催产药会加剧血流的速度,到时只怕孩子还未生下,白子岳就先撑不住了。太医思虑再三,四皇妃现在的情况耽误不得,只好将自己的忧虑全部说出。

    乞颜昊仪一听,整个人就愣住了。这一切似乎来得太突然,他还未来得及品尝与自己日夜想念之人在山中劫后重逢的喜悦,现在却要在他与自己的亲骨肉之间做出抉择。乞颜昊仪只觉得从心底泛起了一阵彻骨的寒意,身上的几十处伤口也开始叫嚣,但是这个时候他必须撑住,因为他怀中的人现在只能依靠他。

    “不能用催产药!无论你怎么做,必须确保四皇妃无忧!”乞颜昊仪带着皇子与生俱来的魄力,语气如冰。

    太医听罢,心里一紧,立刻跪地行了一个梁国大礼,几乎语不成句,“要保四皇妃无虞,那四皇妃腹中的世子唯有,唯有……”

    乞颜昊仪不为所动,只是说了一句,“尽快准备。”

    太医得到了四皇子的令,起身就要下去准备。可是当他准备转身时,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白子岳紧紧的攥在了手里。

    白子岳脸上的冷汗已经打湿了额前的碎发,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拉着太医的衣角,不让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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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颜昊仪见状,慌忙去拉白子岳的手,但他一转头,就对上了白子岳乞求的双眼。

    白子岳毫无血色的嘴唇张了张,虽然没有声音,但是乞颜昊仪知道,他是在说,“让我再试试……”

    一瞬间,乞颜昊仪红了眼眶,他可以清晰的看到白子岳隆起的腹部中的躁动,他能想象出白子岳此时是在承受怎样的剧痛,但是他只能看着他在自己的眼前被腹中的孩子折磨的意识渐渐的涣散下去,体力渐渐的虚弱下去……

    突然白子岳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乞颜昊仪几乎抱不住他。空气中的血腥气也更加浓重。太医赶紧查看白子岳的下身。

    “四皇妃的产口穴终于打开了,不用催产药了……”太医刚想松口气,却又是一阵令人心凉的惊呼。

    乞颜昊仪顺着太医的视线望去,只见白子岳的后口穴几乎被撑裂,鲜红色的血水混着暗红的血块不断从其中涌出,而触目惊心的红色中,分明伸出了一只胎儿的小脚。

    乞颜昊仪呲目欲裂。

    胎位不正,正是难产的前兆……

    太医几乎稳不住身形,他的脸色也苍白起来。以他多年的经验,女子生产,若是脚先出,十之□□不能母子平安。如今这情形,孩子已经卡在了产口穴处,即使有心保四皇妃,恐怕也无力回天。想到了这一层,太医反而不怕了,若是赫赫有名的前吴国飞骥将军、现在的四皇妃真的折损在自己的手上,让他去殉葬,他不会有任何怨言。

    太医整了一下衣衫,对着面前的两人又行了一个大礼,“四皇子,四皇妃,世子的胎位不正,眼下只有将世子的脚推回母体,然后再将双脚一起拉出……只是如此一来,四皇妃所受之苦,将非比寻常,微臣恐怕……”

    “不行!”乞颜昊仪还未等太医说完,就一口回绝了,“本王说过,无论用什么办法,四皇妃不能有事!你聋了吗!!”

    “昊仪……”白子岳吃力的伸出一只手,乞颜昊仪见状,慌忙握住了他举起的手。

    “别难为太医……”白子岳喘息了一阵,艰难的接着断断续续说道,“孩子很好,我却不行了……现在就算了舍了它,也无用……”

    “胡说!谁说你不行了?本王这就砍了他!!!有本王在,你一定无事!”乞颜昊仪把白子岳的手握得更紧,声音已经发颤。

    “胡闹!”白子岳拉紧乞颜昊仪的衣袖,拼尽全力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天色就要亮了,你要洞外的梁国士兵……全在这里……等你的皇妃产子吗?”

    第3章 难产三

    “胡闹!”白子岳拉紧乞颜昊仪的衣袖,拼尽全力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天色就要亮了,你要洞外的梁国士兵……全在这里……等你的皇妃产子吗?”

    乞颜昊仪如当头棒喝,他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还是在大梁山中,洞外有数千梁国士兵等着他发号施令,山外还有西夏的敌兵虎视眈眈,而且梁国的朝廷上还有不知怎样的血雨腥风等待着他,他不能乱了阵脚,他必须镇定。

    白子岳见乞颜昊仪不再言语,便向太医微微一点头,虚弱的说道,“太医……请便宜行事吧……”

    太医又对二人行了一个大礼,便就势双膝跪在地上,清洁了双手,用清水喂送了白子岳几粒大补的丹药,就开始帮助他生产。

    白子岳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嘴中咬着一缕发丝,发丝中全是血迹。

    太医用一方白巾裹住胎儿伸出的那只脚,慢慢的往回推。白子岳的身体几乎开始不受控的痉挛。太医一惊,下意识就要停下来,但是白子岳却吐出了口中带血的发丝,示意他继续。太医看了一眼乞颜昊仪,见他没有异议,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将孩子推回母体。

    乞颜昊仪此时因为伤口失血过多,脸色并不比白子岳好到哪里去。他一直将白子岳紧紧的抱住怀中,并将自身的真气传到白子岳的体内,尽力护着他的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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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手中的白巾已经被鲜血打湿,他索性将白巾松开放在一边,单手探进白子岳的产口穴中,稳稳的摸索。

    白子岳的瞳孔慢慢失去了焦距,下唇已是鲜血淋淋。突然他身体一震,双手竟然用力的抓住了身旁的人,声音透着丝丝的无助,“昊仪,昊仪……”

    乞颜昊仪心中大骇,连忙大声喝住了太医在白子岳身下的动作。

    太医只能暂时停下,但眼下情景,已如箭在弦上,他只好无奈的回复道,“殿下,微臣已经摸到了世子的双脚,只能趁势将世子慢慢拉出,不然再拖延片刻,四皇妃与世子性命都将不保!”

    白子岳一听孩子也会有事,便松开了紧抓乞颜昊仪的双手,重新半躺在兽皮上,不再言语。太医见状,不敢耽误。情急之下,太医手上的动作倒也越发的稳重,他一手固定着白子岳无力的双腿,一手缓缓将胎儿从白子岳的腹中拉出。

    今晚的夜,对在大梁山中的每个梁国人来说都显得特别的漫长。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四皇妃、皇上亲封的平西将军、曾经闻名三国的飞骥将军,为了将小世子带到这个世上,此时正苦苦挣扎在生死线上。

    突然,山洞中发出了一声心裂肺般的叫声,听着让人心惊,因为论谁都无法想象,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竟然会发出如此凄厉的惨叫声。但是紧接着却是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声音虽微弱,却在令人窒息的寒冷中给人带来一丝微弱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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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岳整个人已经如同从水中捞出的一般,他只觉得□□仿佛被撕裂,然后一个湿漉漉的东西从下身滑了出去。现在他看不见,听不见,五官仿佛都被屏蔽,如果不是身体越发的冷,他真要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

    “子岳,子岳!你快醒醒!求你快醒醒!”乞颜昊仪手足无措的晃着怀中的人,声音早已哽咽。

    太医也红了眼眶,他取出几粒丹药强迫白子岳咽下,又取出一个鼻烟壶让白子岳嗅了嗅,但是产下了小世子的人还是双目紧闭,身下的血流也没有停下的趋势。

    乞颜昊仪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怀中的人就像没有知觉一般,身上的热度也在渐渐的流逝。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四皇妃止血?!如果他还不醒,本王绝饶不了你!不止你,还有你的全族,本王不会放过一个!”乞颜昊仪几乎失去了理智。

    太医跪在地上,已经无计可施。

    过了片刻,白子岳竟然悠悠的转醒了。刚出生的小世子全身还带着血迹,此时正躺在白子岳的身旁有气无力的哭泣着。

    “子岳,你醒了?”乞颜昊仪大喜望外,他更为用力的抱着白子岳,但怀中的人却并不看他,只是静静的望着襁褓中的孩子,眼中全是不舍。

    乞颜昊仪一愣,他握紧双拳沉思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定似的开口,“子岳,子岳,我想通了,我不会再强迫你,你若是针对阿泰有意,等你身体恢复后,我就放你们双宿双飞!无论这个孩子的生父是谁,我都会视如己出……但若是,你想把他带在身边,我……我也会放手……等你身体好了,你想做什么,我什么都答应!你想回吴国也可!等你好了,我就请父皇下旨,撤了我们的婚约,你就是自由之身了!子岳,只要你快些好过来,本王什么都答应你,决不食言!!”

    颜昊仪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语无伦次,生怕怀中的人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太医跪爬在地上,真是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他怀中的人却并不领情,最后竟然气的剧烈咳嗽起来。

    “子岳……”乞颜昊仪更加慌张了,他直觉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无从修正。

    白子岳一把推开了他,竟然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朽木……不可雕……”

    白子岳气极竟然笑了,嘴角的血迹却衬得他的笑容越发凄然。

    乞颜昊仪心中一颤,想也不想就把人又搂回了怀中,只是早已是泣不成声,“师傅,昊儿错了!昊儿不该强迫你来和亲,昊儿不该六年前冒充汉人去你的私塾!昊儿真的知错了!求求你,别离开昊儿……”

    六年前,白氏私塾名声大噪,乞颜昊仪向往汉人兵法,便改名换姓,贿赂了一个吴国小吏,化作小吏的侄子进入了白子岳的私塾。白子岳不会想到,六年前他收留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竟然是异族的皇子,而这个孩子在进师门的第一天起,想的不是如何发奋读书习武,而是怎样将自己这个曾经的将军娶回去做妻子……

    白子岳无奈的苦笑一声,仍旧不理会乞颜昊仪,只是望着身旁的孩子,缓缓的说出了两个字,“赤霄……”,是个好名字……

    乞颜昊仪一听,只觉浑身如冰水浇下,大脑中一片空白。恍惚间,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只是隐隐约约,有些不真实。

    “子岳,你心中有我,是不是?你心中那个人,一直是我,是不是?你来山中找我,就是心中一直有我,是也不是?”乞颜昊仪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白子岳却笑的更为凄凉,他无力的闭上了双眼道“你可知,阿泰……像极了十三岁的你……心思更为单纯的你……”

    乞颜昊仪再次震惊,他好像真的明白了什么。

    “……何不负吴钩,誓取关山五十州;长枪当在手,护我河山死不休……”白子岳轻轻的诵念着,说给身旁的人听,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他就这样无力的靠在乞颜昊仪的怀中,脉搏渐停,呼吸减弱。

    “可叹凌云志,一朝散……

    可笑竟不悔,不怨……

    乞颜昊仪,你我来世,不见……”

    “什么来世不见?我偏偏要你生生世世都陪着我!”乞颜昊仪双目赤红,他拼劲全身力气抱着怀中的人,把源源不断的真气顺着掌心全部输入了怀中人的腹中,“白子岳,你若敢死,冥府、天宫,我就敢去闯!你想避开我,休想!我乞颜昊仪说到做到!我……”乞颜昊仪哽咽的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怀中的人身体已经瘫软了下去,一颗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慢慢滑落……

    白子岳看着刚刚出世的孩子,视线渐渐模糊……

    恍惚中,白子岳似乎回到了六年前,一个白衣少年就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榕树上,笨拙的举着一把与身高不符的长剑,颇为得意对着一群嘲笑他的伙伴们高声说道,“你们懂什么?这是上古的赤霄剑!赤霄剑你们懂吗?就是刘高祖斩白蛇起义的赤霄剑!此乃帝王之剑,岂是你们那些无名的刀剑所能比的?男儿持剑,就应该持帝王之剑!今后我若有儿子,定为他取名赤霄……”

    白子岳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从脸颊上滚落……

    ……赤霄……背负青天,膺摩赤霄……果真是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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