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情人们》71.第七十章 抢粮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70节第七十章抢粮

    刘学林和爹,仔细查看收麦用具,小的从马辔头到镰刀把,大的铡刀刃到绳子、车厢,收拾三四天,利利索索,没有一点毛病。容易坏的,就多买一把,带到地里备用。收麦如收火,讲究一个“快”,临时不齐备,着急的,只能是笨人,“火”能等人吗?

    娘们,也有娘们的活儿,首先预备吃的、送饭桶之类;喝的;穿戴的;锅瓢碗盆筷子勺子;蒸馍笼布碱面烧柴锅里蒸馍放到锅底的碗底……脑子不清的人,越算越糨糊。所以大小五个娘们,当然,有时是六个——干娘能不凑热闹,那不成了外人了吗?商量几次,细看几次,齐齐备备了,才按部就班蒸馍:头天不吃饱,第二天咋干活?

    天不明,街里人流趟趟响——一个方向,下地收麦,连最懒的人,一只眼也是瞅着窗户,启明星出来了没?有的听到脚步声,以为人家下地去,自己晚了,赶紧踢踏着撵出门外,咋没人?敢情人家拉肚上茅厕哩。得,就去地吧。一带二,二带五,没有多一会,人们赶集一样涌到路上——都比往常早起一个多时辰。带露水,割不动?那你等土匪给你割吧!

    割好一片,这是娘们活,干完这开头活,再回去做饭;铡刀铡,这是男人活,铡完,送出去;赶紧摊晒,这是老太太活;石磙碾,碾好扬,这是老头活;铡完去割,去铡,去送,这是男人活。周而复始,人们如蚂蚁一般,忽而忙着这,忽而忙着那,又如同陀螺,转个不停。人到哪,哪儿挥汗如雨;雨到哪,哪儿湿地一片。小孩累得直不起腰,喊腰疼,大人总要斥责,“小小孩儿,哪有腰,赶紧干!”满脸满肚子不情愿,也得扭着腰、苦着脸、滴着汗,干,干,干死你个土匪!

    想到土匪,可真有人喊,“土匪来了——”

    “可不是,在那!”

    不管谁喊,干活的人,总在干。土匪一定到自己家地头?兴许是别人家,管咱鸟事?干,干,干……不动了,有人拿棍子抵住胸了!

    “把粮装包扛车上!”他娘的,晦气!老子干了半天,果然是替你们忙哩!龟孙,吃了,撑死你!

    踉踉跄跄替人扛麦子,积善德哩。

    ……

    忽然,某一块地,吵闹起来。近处人,听的是吵,远处人,看到的是乱,好像打起来了。嗷嗷,干活累红眼的人,脾气好像被日头点起来了。有拿镰刀,有拿铁锨,有拿竹,有空手就跑,哪儿人多,人往哪跑,呜哇乱喊、乱叫,“打死他,不活了——”

    几片乱,几片喊,人都好像不收割晒碾了,都在动,都在喊……半个时辰,一片静:

    村西静,村北静,村南静,村东静——

    土匪呢?

    死了!

    咋死了?

    你打死了!

    俺会打死人?

    可不是你打死哩!

    啊——赫赫,老天爷哩,俺杀人了——俺会杀人?

    这一天,村里杀死土匪,七十七人;村民死亡,零……

    第二天,没有土匪抢粮来;

    第三天,土匪没有来抢粮;

    第四天,抢粮的土匪,今夏没有来……

    这一年夏粮,都收到了家,能藏的,都藏了。

    这一年夏天,村里设粥棚的,多了。司马农村,好多年了,终于有一个夏天,没有一个村民出去乞讨的!

    刘学林在家里西屋,扩大了地窖,用砖漫地,窖壁,砖垒,有出气孔,可坐十五人,藏粮两千余斤,挖井,锅灶,能煮饭。屋后柴草堆下,挖了地窖,用砖漫地,能藏粮四千余斤。空猪圈旁,挖了地窖,能藏粮,一千余斤。村寨墙根,挖地窖,能藏粮三千余斤。现在没有这么多,以后,慢慢藏吧。藏好的话,能放十几二十来年哩。

    短把铁锨、锄头挖,箩筐拽上,再担到院里堆着,土干了,再运出去。院里挖出的土,垫到院外边,慢慢地垫,不让外人怀疑,有时车还从地里往家里拉土,叫明眼人看。院地,会长似的,高了。

    不光是刘学林家里挖,实际,大户人家,都在挖。挖的不止一处,不信,晚上你爬地听听,叮当叮当夜里干活的人家,明显多了……

    刘文婆子,这一段时光,非常盼中午午睡呀晚上呀,总觉得一天里头,就它们时辰最短,最过得快。连新新新婆子四婆,有几次也问,“文他家里,你咋老是看日头哩?大早起吧,你看着它新鲜。可这不时不晌,你盯着它,是想把它拽下来哩,还是想上去哩?”

    有时候干着活,譬如吧,拿根擀面杖,也要手捋它几遍,不由就试摸想,要是这是汉子**该多好!看到公鸡找母鸡,以前不讨厌,现在看着咋就烦躁哩。有两回,大婆还奇怪,“闺女,不是公鸡叨着你了吧?它去压母鸡,碍你事哩?”

    最难看的,有回三娘家二孩尿尿,看着**沥啦沥啦,觉得好玩,她揪了又揪,小家伙“咯咯”笑,让二婆看见,“这妮子,你看小把戏**都让你搓红了,他可是你弟弟哩!”羞得她半天抬不动腿,老是觉得裤裆潮潮地……

    可又怕和刘文在一起。只要在屋里,他总是欺负她。一会仰着做,一会爬那做,一会……这下边,又湿湿的,这死鬼,前辈子欠他的!娘提醒她好几次,别看姑爷外形壮实,毕竟他比你小三岁,叫他别贪心。就像台阶前海棠花,浇水多了,会渍死。小孩子家,别不知轻重,要细水长流,爱惜自家汉子身子骨……

    这天睡得早,晚上挖地窖,白天睡得多些。刘文招手从婆跟前叫走,进屋就脱衣,一条腿架肩上,就顶进去。戳得花骨朵一颤一颤,唆着舒服得透心凉爽。腿正酸麻哩,又把腰折向后,弓起来,绷得屄直直地,夹得**砰砰响……大白天,逮住就弄,俺咋说哩?就是他不想,俺也想哩!你说,以前,俺在家,咋没有这回事?睡一晚上觉,被窝就不用叠。现在倒好,上床就只想着翻腾,被子光往地上掉,隔几天,**上沾的黏液,逼里流出的浓水,就把被子、床单涂抹的花里胡哨、骚味呛人,总要洗回被面床单,老担忧婆婆们背后笑话……从前自己端碗饭,半天吃不了一碗,如今,一顿三碗呼噜呼噜饿死鬼地吃,一点也不文雅、秀气,比四婆能吃多了!咋娘家的“好闺女”样,经过了汉子日一夜,都丢完了,丢亲娘脸哩。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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