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论——几家欢喜几家愁（1）
「我……」
第一个反应是要骂现代的经典，学语言最好上手的髒话，可是才正要出口，就忘记了自己到底要骂什幺词。大概是他话来的有爆点，把我的语文程度都吓到变负的。
我揉了揉脸颊，李云若振作！
在原本那个世界，这年纪就滚床单也没什幺，重点是──
「我说这位大哥，你是强迫了羽茉，还是两情相悦？」羽茉对程灏有意思我是知道的，但自古帝王情，哪有那幺顺遂的？
若程灏对她无意，那就当做一夜情，回头劝劝羽茉早点想开，不要把自己也赔进去了。
「朕喝了点酒，一股脑儿的跟她说了些什幺，其中朕也不太记得了。」程灏依然端着他皇帝的口气，彷彿不用这个调子，他就没办法好好说完。
我翻了个白眼，这敢做没胆说的小鬼。
「我换个问法，你可对羽茉有情？」我和羽茉是现代人，名节清白在我们眼中没什幺，所以我也很乾脆地和程灏坦白，「若你无情，请不要招惹她，在有一天都放我们离宫。」
「不成，朕不会放妳们走！」
程灏听了猛然喝到，握紧的拳头敲在桌子上，发出好大一声。外头的墨宇不知是把话都听得清楚了，还是听不见我们的谈话，倒是没有闯进来。
程灏的这一拳，不知是敲醒还是敲傻了自己。
「妳们离宫，没有我保护能去哪？」他也发觉自己过于激动，恢复正常的语态吶吶地说，「我信墨宇不会再动妳，但区区两名弱女子，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没问题的，你多派些护卫给我们不就好了？安顿下来后，人手也会还你。」我开始动筷，填着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女人虽然不像你们男人会上战场沙敌，但我们能闯出的天地，也并非比不过你们。」
程灏没跟我说什幺食不言寝不语的唠叨话，只是深锁着眉在对面装老成。
「就拿皇城来说。你看看，一入夜就像个死城，能不能来点热闹？」我筷子一撇，撇向窗外。
惭愧，我还不知道自己待着的城叫啥，李菱本身鲜少接触这方面的事，记忆也模糊的很，天子脚下叫个皇城準没错吧？
「在大街上规划几条出来，做个晚上的市集，有玩的有吃的。瞧瞧，这夜晚不就不止青楼能逛？」我懒散地跟他说着夜市，努力回想着夜市里常有的小摊贩，来这里没几月，不该忘的都有些记不清了，「我和羽茉收购或自己做些小东西，摆放在摊子上，前面立个柱子，划定距离让人拿着木环往里面套，套中者得。」
脑中转啊转的，怎幺想也只有一些经典。
「或是在小盆子里装水放小鱼，用纸糊成小网，用纸网捞起了多少鱼儿就算你的。」我再说了个捞金鱼的小游戏，摊着手问程灏，「这小摊子我们开在白天和晚上都行，我还有很多点子，还怕养不了自己？」
「……妳说的很对，羽茉很聪明，妳能想又多。」程灏一脸憋闷，往窗沿趴去就赖上了，一身少年心性完全展露出来，「表哥也没有比我大多少，妳们更是小于我，却个个比我成熟能干，这个皇帝给你们当好了。」
你穿去我那儿走一遭再穿回来，天塌了你都有办法顶！
我默默的在心里碎念，可是面上还是要安慰一下闹脾气的小皇帝。
「皇帝的位子是你的，你就该负起责任。」我放下筷子，语重心长地对他说着，说也是说的诚恳，「你拥有最大的权力去辨认事情的黑白，而政策谋略，是我们这些臣子该为你做的事。」
程灏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我，嘴张开了老久，才吐出一句：「……小花猫，妳说的话真老气，妳真不是返老还童的修真人？」
「既然你已知真相，怎幺不叩谢本大仙为你指明道路？」我狠狠地甩了眼刀过去，没好气地顺着他的话说着，转了转眼珠又补了一句，「所以你脑子不够好也没问题，臣子能干就好。」
「皇妹，妳这是说朕愚笨了？」程灏抖抖神，一本正经地端起皇帝架子。
「吆，难为皇兄听的出来，这下不能这幺说了。」我话来的讽刺，可表情跟语调都不到位，纯属玩闹。
「不然该说什幺？」程灏好奇地问。
我支着下巴，悠悠哉哉地开口：「有自知之明的笨。」
「小花猫，其实我真的不笨的。」
程灏很郁闷的说着，我点点头回道。
「不笨的话，那想好对羽茉的感觉了吗？」
「……父皇告诉我，后宫里的女人只是皇帝的发洩口。她们争宠，争的头破血流只为利益，看得我也不明白什幺叫喜欢。」程灏轻声地开口，却简简单单地说完了皇家最血腥的事，争来争去都是为了权利。
生于皇家，也是可悲。
「爱一个人，就是想对他好，对他温柔。天下有许多人比他优，却只觉得他是最好的，想把他藏起来，不给他人偷走。」我不知道他是经历过什幺才坐上皇位，避开不谈，直指要点，「就像把刀子给了他，只有他能伤到自己，明明容不得他一点点的背叛……却也甘愿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下，捨不得先去除掉他。」
我越说越偏，但何尝不是我现在的心声。拿了个身分至少压墨宇半个高，却否认不了自己没办法开口让他消失。
「你想明白后，可以找羽茉说说。」
我看他一副沉思，摔了筷子就站起。
「不吃了，回宫！」
这顿饭有了罚站的某人，和需要开导的程灏，这样吃下来我虽然话多，可是那股闷还是窝在心里。
早早回宫，眼不见为净。
「啊？」程灏呆了呆，手往自己指着，「可是我吃都没吃耶？」
「是你自己不吃的，我吃饱了想回去了。」我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说着。
「唉唷，朕的皇妹真是任性。」程灏嘴上这幺说了，却还是站起来由了我，「大皇兄有言，万事不如皇妹急，皇妹说了就算话。」
「大皇兄说的是了，你该多像他学学。」
我坏坏一笑，说的程灏连忙摇头又摇手。
「才不，他那是过头了。」
「有那幺一个哥哥疼着，其实也不赖啊。」
我感叹地回想着程冬过度保护的状况，一边也打开门，看着某人依然听话地站在那里，就算我走出来了也没有回头。
气氛霎时冷了下来。
我走过他的身边，自逕地下楼。只听程灏和墨宇嘀咕几句，两道脚步声也随后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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