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爷爷奶奶看到我的优秀,对我努力,我只是想要他们的肯定啊,可他们只会把最好的玩具,最好的待遇给我哥哥,我永远是被忽视的那一个。因为我是女孩子,以后要出嫁的,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她的手攥紧了,语气变得凶狠起来:“从那时候我就决定以后绝不靠男人。哦,还有我小时候很丑,没有人跟我玩,我看到很受欢迎的同学就会很羡慕,我怎么就得不到呢?他们为什么只能看到她的漂亮,没有人看到我的好,我的努力呢?”
“就算之后长大了,漂亮了,得到了艳羡和注目,我也不开心,自卑时时刻刻缠绕着我,我常常觉得,我下一秒就会失去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这对我不过是一场水月镜花罢了。我每天早上照镜子,我仿佛还能看到十年前那个满脸雀斑麻子眼神胆怯的丑女孩。我觉得一切我身上好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是奢侈——”
“包括后来高中时我第一次喜欢的女孩,我追了她很长时间,她最后却跑去告诉老师公众与之是我早就想到的。我只是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不过喜欢一个人而已啊,想要得到她,我努力了啊,付出了我所有——我有错吗?为什么换来却是众矢之的千夫所指?”
“我可能是太过自私了,因为觉得所有东西都不会眷顾于我,都不会属于我,所以才倍加的,甚至有点病态的想要留住它们”
她身子颤抖了一下,眼睛大睁着毫无焦距,流出泪来。
“我真的是太害怕了,太害怕被忽视,被遗弃的滋味了,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变过。我好像是拥有了一切,其实我还是一无所有。那些我曾经爱过的人,我付进我全部的感情,只要她们不变心我都一辈子不会放手,可是她们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一一离开了我,我崩溃我发疯,只能用极端的方法来发泄我心中的委屈,不甘,无助,痛苦,只有这样,那种从小到大一直折磨我足足能逼疯我的自卑和挫败感才会好受一些。”
她眼睛无力地闭上,很是颓然:“我付尽了所有,还是什么都抓不住,留不住。我怕我有一天真的不再努力了,不再燃情了,那又跟行尸走肉活着有什么区别?”
江谣听不下去了,把她的脸捧起来面向自己:“阿舒,你犯了一个错误,就是太偏执了,有句话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是你的跑不掉,你那些一直得不到的,证明它注定不是你的。”
余舒怔怔地看着她,而后突然笑了一声,这笑讥讽中透着惨然,她垂下身子:“那什么是我的呢?”绝望地问她,又像是问自己,“像我这种人,什么能是我的呢?”
江谣拉起她空荡荡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我是你的。”
她瞳仁中映出余舒的倒影,又定定地重复了一句:“我是你的。”
余舒眼中一瞬绽出了光,她不敢相信似的,又反问了一遍:“真的?你不是说像我这种人,不配得到真爱吗。”
“那是气话。”江谣一下子笑了出来,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又忍不住心中一动,倾上前去,补充道:“不管你是完美还是背德,贫穷或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我都愿意生生世世”
说到这儿才觉得说成了婚礼誓词,扑哧一声笑了,余舒却看着她的眼睛,把话说下去:“不管生老病死,不管贫穷富有,不管你是否爱我如昔,我都愿意跟你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直至死去。”
江谣一怔,两人对看着半晌,也不知是难为情还是觉得滑稽,一齐笑出来,觉得就跟小孩子的家家酒似的,江谣笑着笑着,突然靠到她肩头,低低的说了一句:“我也愿意。”
余舒揽住她的肩,两人的笑渐渐落下来。江谣觉得好久没和余舒如此平和,如此安静,坦然,莫逆于心地呆在一起过了,卸下了心防和壁垒,江谣从没觉得跟余舒这样近过。她只希望时间慢点,再慢点,甚至永远停滞在此刻。
“你还记得咱俩刚在一起那时候,我说,万一最后跟你走入婚礼殿堂了呢?”江谣恍惚的声音就绕在余舒耳边,“咱俩这也算吧?”
“当然算。”余舒吻她的鼻尖,顾自哼起婚礼进行曲,江谣也跟着她哼,仿佛四周就是鲜花红毯,满座宾客似的。
两人哼着笑着,像觉得不靠谱,余舒执起来江谣的手,刀尖在她无名指上划了一圈,那绽开的血痕就像戒指。
她也接着给自己划了一个,血从两人的手指间滑落下去,鲜丽动人。
“这就算交换戒指了吧?”
警笛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余舒吻了吻江谣的手:“警察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我们的婚礼还没完呢。”江谣若无其事地,一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在冰凉的地板上跳舞。没有音乐,没有祝福,没有掌声,只有呜呜逼近的警笛声。这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她们的步子生疏,青涩,笨拙,跌撞着,旋转着,跳着世上最滑稽的舞,一会儿这个踩到了那个脚,一会儿这个下巴撞到了那个头。
但是就像在完成某种仪式似的,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而眼中的对方也像穿上最美丽的白婚纱似的。
“我会判死刑吧?”余舒笑着,仿佛在说另外一个人的事情,云淡风轻,她交握着江谣的手,两人的“戒指”紧紧相贴。
“不,是我们的开始。”江谣凑近她,无比笃定地强调。
也许下一世,是两个全新身份的开始。不再是杀人犯和人质,而是平平凡凡,没有任何束缚和交错的一对爱侣。
但两人无比确信的是,不管对方变成什么样,都会第一时间从人海茫茫中,找到她。
“礼成。”
两人都气喘吁吁地,一齐拥抱着瘫倒在了地上,血迹晕染到一处。也不知道是谁先甜蜜又痴然地叫了一声“老婆”,两人对看着,又不约而同哼起了婚礼进行曲。
轻风微微拂动窗帘,彩云变幻,鸟雀鸣唱,似乎都在庆祝祝福她们似的。真是人间好时节。
我们错过无数的年华,蹉跎过无数错的人走过许多弯路甚至犯下过不可饶恕的无知,却只在最好的时节爱过一个最对的人。
千辛万苦,万世恶名,甘受不辞。
“本市的连环失踪案已经告破,凶犯余舒投案自首,对杀害多名被害人供认不讳。待警方赶到其住处,发现其与其女友双双惨死,畏罪自杀”
——end——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很想塑造一个心智或人格不健全的主角,也就是有精神分裂的,他们的世界我不是很懂,最多也只能描绘出皮毛。
但那是怪诞的,却是严肃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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