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有星云》骄阳有星云分节阅读16

    却再没回来。

    追上边星云的那一刻,不知道家门口的母亲猝然倒地。

    “星云!”明天喊。

    边星云惊喜回头,咧嘴而笑。有什么昭然若揭,从心口发芽到开花,只等待成熟结果。

    赶到河边,两队人马正遥遥相对着,一场打斗蓄势待发。边星云赶紧上前,打算告诉陈落石警察知道他们在这里约架的事了。而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对面轮船回航的汽鸣声响起时,警车也从远处鸣笛张扬着开来。

    随着陈落石一声“跑”,众人四散逃窜。混乱里明天冲向边星云,拉着人就往南岸跑,那里成堆的石头,绕过他们就能到白桦林里。熟悉地形的两人很快逃离了现场,踩过石头堆,偶尔崴到脚也顾不上,跑进白桦林里一通乱钻,眼见到了林子边缘,别说警察,其余的人也没一个能跑到这里来。

    “好了……呼呼……跑不动了……”停下脚步,边星云扶着膝盖狠狠喘气。

    明天也叉腰靠着一颗树,胸口起伏得厉害。

    微微缓过后,边星云抬眼对上明天的视线。不知道是因为运动后心跳剧烈的影响,还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有什么情绪在空气中酝酿,急待喷发。

    当边星云走近明天,两个人刚刚平静下来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明天屏住呼吸却抑制不住起伏的胸口。垂在身旁的手,手指一根根交握。脑袋同时前倾,一点一点,嘴唇碰在了一起。然后,全部喷发。

    明天搂住了边星云。从亲吻到啃咬,互相揉搓对方衣服到凌乱。闭上的双眼微微睁开凝望,泪眼婆娑,沉溺难醒。

    明天倚靠着树,失力坐到了地上。边星云跟着跪在他腿间,手探进他的裤子里,嘴唇碰过他闭起来的眼、鼻梁、微张□□的嘴、再来到突起的喉间。又一边单手解开自己的裤子,握住明天的手碰上自己的。

    互相慰藉,从零碎的□□到粗重的急喘,直到倾泄在对方手上,“玷染”着身下的白桦林。

    最后尝到嘴里的东西是这种滋味的。与其说尝到了甜,从始至终都被刺激与快(感湮没得无力反抗的两人,惶恐先在心里占了大半。越是喜欢的东西,拥有的时候就已经想着要失去了。

    两个人红着脸看着对方,应该要说点什么。

    “明天,我……”

    “回去吧,有什么……我们回去再说。”

    边星云于是住了嘴,也好,反正是要摊开来的。

    两个裤子沾了不少灰的人,顺着马路,并排着走。以前无数次这样走在一起,没有像这次走得这么慢过。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鸣笛飞过,扬起尘土,留下难闻的尾气。

    “咳咳……要死啊……”在车消失不见的一声抱怨中,温暖的掌心相贴,十指相扣。

    要死啊……边星云说这三个字时,语气猝然轻了,是害羞的。

    走过常走的三叉路口,路过废弃的公寓楼盘,穿过偶尔来的供销社篮球场,还是到了自家小区外。

    两人怀抱对回家的迟疑和遗憾的心情,匆匆跑出来的身影一记重锤似得碾碎了一切。

    “明天!”边月牙远远地喊到。

    交握的手迅速松开。然而来到跟前的边月牙首先还是用责备的眼神剜着边星云。边星云情不自禁一缩,明天身体也跟着僵硬了起来。

    “怎么……怎么了?”

    边月牙颤声,“你妈妈,你妈妈她……”

    “我妈?我妈她怎么了?!”

    进医院了,一个半小时以前。

    第 22 章

    高速路口附近车来车往的居民点,没多少车会停下来的。偶尔停下来上个厕所的,不是拒绝搭着两个大男人,就是路线不同有心无力。

    泽仁在一旁给局里打电话报备,林海蹲在路边烦躁地抽着烟。直到这里一辆警车开了过来,速度不慢,但急了眼的林海二话不说起身,站在了路中央。

    急促鸣笛之后,林海纹丝不动。警车轮胎在地面发出尖利声响,堪堪停在了林海跟前。

    不出意外地,车上的降下车窗就是一句,“哥们你找死啊?”

    林海手指挫灭烟头,淡定非常,“不找死,找车。”

    “唉唉?海哥你没事吧?警官对不起啊,我朋友刚刚是急了,我们的车刚刚被偷走,所以啊……”

    打量同样身穿警服的泽仁,车上的警察出声打断道:“哪个单位的?”

    泽仁立马端正站好,敬礼报告,“报告,阿坝县上阿派出所的泽仁,编号是06……”

    “啧,好了,你们来这里干嘛?这都离阿坝多远了。”

    “报告,我们是来追犯人的,本来吧有个警官是和我们一起……”泽仁这边端端正正汇报着。一旁林海微眯起眼,车上警察胸前的制服编号吸引了他的注意。

    “李……佳?”

    李佳抬眼看向林海,“你认识我?”

    “不,认识穿你制服那小子罢了。”

    李佳一下子明白了,原来甩掉他们的就是陈落石。

    “……上来吧,我带你们去找车。”

    边星云提着一口袋的药,着急忙慌地往旅店跑。到门口被人堵着了。

    “边星云,你让老子好找。”埋着脑袋狂奔的人先闻着声,站定了,光盯着台阶上对方的鞋。他失望了,“啧,我还以为……会是佳爷先找着我呢。”

    “哼。”陈落石一把提起边星云的领口,好让对方看清楚自个儿现在是怎么个生气的脸,“给老子打电话借了钱就想跑?你他妈有没有良心啊。”

    边星云看对方咬着牙缝说话的,可偏偏红着鼻头红着眼。于是他笑,“对不起了,你别哭啊。”

    “去你妈的。”

    边星云屁股着地,被狠狠推倒。真疼,他“后劲儿”本来就还没缓过来呢。

    之后领着人进了房间,边星云很是轻手轻脚,“他高反得厉害,你动静轻点。”

    “哦。”陈落石答应着,狠狠拍上了身后的门。

    一个飞刀眼过来,陈落石摸摸鼻子装没看见。

    “让你先在下面等着你不肯,这会儿闹什么?”

    “嘁,信不过你,怕你跑了。”

    边星云懒得和他辩,翻出景天胶囊,拿着一瓶矿泉水走到了床前。

    “明天,明天?起来吃药了。”那声音又轻又柔,听得陈落石心里又是恶寒又觉胆战心惊。

    明天哼哼着没有醒来,边星云接着诓他,直到把人扶起喂了药,又接着给人扶着躺下。

    看着两人这相依为命的凄惨样儿,陈落石是真觉得心酸了。

    “星云你信不信,我从小时候起就总觉得你俩有一天会害死对方的。别说,真灵。你现在如果不管他,他就能无人问津地死在这宾馆里。你悄摸咪儿地跑了,谁知道?可以逍遥自在地活下去……”

    这话里的深意,边星云听在耳里,收拾东西的动作都乱了,“陈落石你到底来干嘛的?”

    对方义正言辞,“找你还钱。”

    边星云眼也不抬,“我家床头柜里有张卡,密码是我生日,你看着取。”

    “……操!你还有没有救了边星云!”

    “我他妈叫你小声点你没听到吗!”

    说是让对方小点声,可边星云自己也是吼着嗓子说话的。就这么看着对方生气的两人,等听到床上的人翻来覆去睡不踏实,边星云先妥协了,“吃饭了吗?我们出去说。”

    还是那家胡子壮汉的饭馆儿。

    菜要得不少,最后一大盘手抓羊肉占据桌上最后的空间。

    边星云蹙眉 ,“你吃得完吗?”

    “你管老子,谁付钱啊。”陈落石又朝着大胡子招手,“唉,哥们,你们这儿有白酒吗?给我来上两斤。”

    “你要死?”

    陈落石一个眼神也不带给边星云的,见大胡子点头,倒是喜笑颜开。

    白色塑料酒壶拿上来了。陈落石接过就前后转动着打量起来,“嘿,记得不,我爷以前也用这种塑料壶装酒的。”

    边星云当然记得,他们曾经被陈老爷子用这种酒壶一口口灌到大。人没有活了多大年纪,酒却喝了百来斤。不过酒量这东西,该没有它还是没有。陈落石酒量三两,跟谁喝都舍命。

    给自己跟前的酒杯斟满,陈落石起身绕过边星云跟前的杯子,白酒直接倒在了碗里。

    边星云哭笑不得,“我疯了?”

    提着酒壶的人眨眨眼,很是诚恳地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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