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马金枪传》盗马金枪传分节阅读103

    “为夫想你呀!这不来看你来了嘛。如果不被他们抓住,我又怎么能堂堂正正与你相见呢!”杨延顺嬉笑道。

    白子路却是不吃这一套,道:“你少拿鬼话狂骗我!说正经的,涪王下了悬赏捉拿你,其心定是想置你于死地,你此刻被擒,怕是命在旦夕,这这可如何是好?”说着白子路眼圈一红,几乎落下泪来。

    杨延顺见状知道白子路对自己乃是真情,不禁心中倍感温暖,便安慰道:“娘子放心,为夫不是傻子,怎么会前来送死呢?我想,涪王片刻之间不会要我性命,虽然想不明白为何倒是你,没有保护好张明檀,回来之后涪王有没有为难你呀?不知娘子是否受苦了?”

    白子路闻言鼻子一酸,双手握拳,拍打在杨延顺肩头,嗔道:“你这冤家,就会说些不正经的话来骗人!”

    杨延顺银笑一阵,抱紧白子路,二人相拥良久,杨延顺用手刮刮白子路鼻尖,正色道:“娘子,我问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

    白子路见杨延顺少有的正经,便道:“你问。”

    “我二师父潘美可还活着?”杨延顺说着话,瞬间神情冷如冰霜。

    白子路吓得一怔,急忙道:“活着!只不过他被涪王抓了,此时,正关在一处极其凶险的地方!”

    杨延顺:“没死就好。白川之前找过我,说二师父在金陵危难,叫我快来搭救,可我我太不孝,耽搁了这么久才来。若是二师父真有不测,我真不该如何面对他老人家。”说罢,杨延顺满面愁容,硬眉紧锁,似是能挤出水来。

    白子路刚想再说什么,忽听门房外有手下人说道:“白都统,王爷请杨将军去敬清宫。”

    “敬清宫?”白子路面色一变,看看杨延顺,欲言又止。

    杨延顺察觉怀中人变化,便问道:“有何不妥吗?”

    白子路重重地点头,道:“敬清宫,那是涪王的寝宫王爷怎会叫你去寝宫呢?”

    杨延顺闻言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王爷的寝宫嘛?萧太后的寝宫我都去过,何惧之有!”

    白子路见杨延顺毫无惧色,便也不再过多担心,便带着杨延顺出了门房,直奔王府最深的那一进院子走去。一路之上,白子路给杨延顺讲说涪王的脾气秉性,叫他小心应对,可杨延顺的心思却都在王府的景色上,一会看东,一会看西,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心里,气得白子路直跺脚。

    走了约有一柱香的功夫,终于来到敬清宫前,白子路本想随着一起进去,却被门前的宫女拦住,“白都统留步,王爷吩咐,只召杨将军觐见,其他人等,一概不见。”

    白子路倒抽一口冷气,只觉眼前发黑,扯住杨延顺衣角不肯撒手。杨延顺知道他是放心不下自己,便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娘子可还记得那夜在洞香春,你临走之前对我说的话?”

    白子路失声道:“郎君心如明月,子路当不易不移!”

    杨延顺拉过白子路的手,伸出食指在他手心中写了几笔,随后大步一迈,进了敬清宫。

    “君心似我心,不弃不离!”

    ☆、游宫观画

    杨延顺一脚踏进敬清宫,不禁暗自赞叹,人都说金陵涪王的宫中景致好,话不虚传,果然强于一般王公大臣家中的景色许多。眼前只见一片瑞气当空,庭院成荫,花草芳香,目光所及之处,忽见面前刻写一副楹联,杨延顺看罢上联瞧下章,上联‘雨过琴书润’,下联‘风来翰墨香’,正当中没有横披挂块匾,端写三个金字“敬清宫”!

    杨延顺读罢暗自忖道:想不到涪王竟是风雅之人,与太祖皇爷以及太宗皇帝大不相同。他一边想着一边进了大门,走上甬路,脚下皆是金石铺砌,走过时不发一丝响动。等他转过影壁,就见书房,书房门上也有一副楹联,看罢上联瞧下章,上一联书‘庭有余香谢草郑兰燕桂树’,下一联‘家无别物唐诗晋字汉文章’。

    “好一句谢草郑兰燕桂树,唐诗晋字汉文章!”杨延顺本是饱读诗书之人,但多年征战,世人只知其统军将兵的能力,竟是没人知晓他的文采!其实杨延顺能文能武,较之沙场点兵,更擅属文调琴。此时一见涪王的书房楹联,眼见身旁没有别人,杨延顺便自顾自的赏析起来,就见他思虑片刻,讲道:“南北朝的谢灵运有诗句: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故有‘谢草’之说。想那谢灵运,其人自恃门第高贵,又才华横溢,非常高傲,曾说,天下才学共有一石,建安诗人曹植独得八斗,我得一斗,余下一斗天下人共分。就连前朝的李太白都对谢灵运颇为推崇,曾有‘吾人咏歌,独惭康乐’之句。可在杨某人看来,都是放屁!若天下人共分一斗,又哪来我杨延顺的才高七斗!”

    说罢,杨延顺拍手大笑,自觉得意!但他定然未曾料想到,此时身旁尚有两人隐匿在暗处,此二人皆有听声辩位的功夫,将他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不过也因这两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杨延顺身上,竟是谁都没有察觉到对方也在。而杨延顺没有这等功夫,自然更是察觉不到,故而三人皆是不知对方所在,也实属可笑。

    再说杨延顺,笑着笑着突然停住了,一拍脑袋,又兀自讲道:“或许我错了,这‘谢草’之说未必就是指那恃才自傲的谢灵运东晋谢安以草书出名,仅次王羲之,‘谢草’之说指谢安草书也未可知啊!一会儿若是见了涪王,一定要问个清楚!”

    杨延顺下定决心之后又继续品读楹联,讲道:“春秋时期郑国的国君郑穆公,他的一生,因兰而生、因兰而死,充满遐想的人生,像兰花一般。自古赏兰、爱兰、品行如兰的例子难以计数,却从来没有人像他那样,出生、入死,都归结于兰花。想必这‘郑兰’之说便是此意了!而这‘燕桂树’嘛五代时燕山的窦禹钧生了五个儿子,相继成材。长乐老冯道曾赠诗曰:‘燕山窦十郎,教子有义方,灵椿一枝老,丹桂五枝芳’。《三字经》也录史实有‘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读罢上联,又看下联,就听他高声道:“这下联便容易了,‘唐诗’想必是指太白之诗,终唐一世,唯有太白独领风骚!‘晋字’定指书圣王羲之;‘汉文章’乃是指两司马,一曰太史公司马迁,二曰司马相如,天下文章,莫出其右!”

    看罢两联,杨延顺这才抬头去看横披,上写四个字:文射斗牛。杨延顺嘴一咧,笑道:“涪王爷真乃豪气之人比我还豪气!”说罢之后突然想到,既然已来到书房的门前了,我何不进去瞧瞧呢?

    杨延顺想什么就要做什么,根本没在意什么君臣之礼,一挑门帘便走进去,只见书房雅致又亮堂,明珠盖顶,金砖镶地,八仙桌子带着靠椅,文房四宝摆在桌案,儒经墨典,还有一张藤子凉床,床靠在山墙,墙上挂满丹青画。

    一见丹青,杨延顺顿时被吸引过去,先看这墙丹青十张,头一张画的是一代圣贤孔夫子,第二张画的是二郎担山赶太阳,继续看下去,乃是三气周瑜诸葛亮,四姐临凡配夫郎,伍子胥打马过沙江,吞并六国秦始皇!再往下间,七夕牛郎会织女,八仙过海笑脸扬,九里山前数韩信,十面埋伏楚霸王!

    观罢这墙,再观那墙,那墙横挂丹青三张。头一张有男有女有一匹高头大马,乃是薛丁山征战西凉,中途路上遇见樊梨花,二人动刀枪,寒江关上最终薛丁山收妻樊梨花。

    第二张,画的也是一男一女一匹高头大马,乃是小罗璋初上战场,中途路上遇见红月娥,二人动刀枪,最终对松关上罗璋收妻洪月娥。

    再看第三张,杨延顺不禁笑出声来,上面画的还是一男一女一匹高头大马。不过,这画中人,自己却是认得,不是别人,正是高琼高君保!这高君保乃是东平王高怀德的儿子。大宋朝军中最有威望的四家王爷便是“呼杨高郑”,分别是铁鞭王呼延赞,义父火山王杨继业以及子承父业的东平王高君保和汝南王郑印郑昭明!高君保虽然和自己平辈,但却比自己年纪大的许多,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高君保就已经报号下南唐,救驾太祖皇爷于危难之间!后来又在阵前遇见了刘金定,二人一动刀枪,便产生了情愫,最终双锁山上高君保收妻刘金定,传为一代佳话!

    观罢这墙,再观那墙,那墙挂着四张丹青。有一个红脸将军骑红马,乃是武圣关羽关云长!有一个黄脸将军骑黄马,老将黄忠出南阳!有一个白脸将军骑白马,长坂坡上武艺强,怀抱幼主赵子龙!有一个黑脸将军骑黑马,黑袍黑甲黑头盔,黑胡茬子脸面黑,丈八蛇矛猛张飞!

    看罢武将,杨延顺叹息一声,想到自己怕是此生都难以再上战场,只觉酸苦,刚想转身出去,却瞥见这扇墙上开了一个门。他仔细一看,原来书房是两进的,自己此时所在之处是第一间,门后还有一间。“既然来了,自然要看个仔细”,杨延顺一边说着,一边迈步进了第二间书房,首先映入眼帘的,一面影壁,上面刻着六幅画!与外面不同,这六幅画都是女子,杨延顺驻足观瞧,第一张画着一个女子在劝酒,自己却是不知这画的是何典故,思索之时,无意间看到画的一旁还刻着字,字体苍劲,上书‘西施擎杯醉吴王’!

    “原来如此!”杨延顺立马去看第二张,有一个女子立在书案前,乃是蔡文姬赋诗,下笔成章!往下看时,就见一个女子策马草原,王昭君出塞赴北疆!有个女子奔长城,孟姜千里寻夫郎!有个女子骑战马,花木兰从军保家邦!

    看到最后一张时,杨延顺咦了一声,就见上面画着貌美女子,腾空而起,等他看到刻字时,才恍然大悟,此乃嫦娥奔月!

    一一看过之后,杨延顺觉得无趣,便绕过影壁,走进内阁。等他四处打量一番之后,不禁双膝一软,紧接着竟是落下泪来

    ☆、赵廷美

    涪王的书房内,第二进内阁要比第一进大了许多,当真是洞中有乾坤,芥子纳须弥。只见杨延顺跪在正中央,左右两边分别是两根金石玉柱,上刻有字。左边这根上刻‘撑天擘玉柱’;右边那根上刻‘架海紫金梁’,而杨延顺头顶则是一块横匾,上书‘大宋栋梁’四个大字。再看那匾额之下,便是靠山墙壁,璧上面挂着九张画像,画像前头则是一条香案。香案之上,供着香炉,青烟黛香,徐徐飘散。

    杨延顺泪眼婆娑,深深望着那九张画像,头一张,画的不是别人,正是天波杨府老令公,自己的义父高堂,杨继业!再往下看,第二张,杨泰杨延平!第三张,杨正杨延定!第四张,杨高杨延光!第五张,杨贵杨延辉!第六张,杨春杨延德!第七张,杨景杨延昭!第八张,杨希杨延嗣!

    杨延顺每看一张,便三拜九叩,直至看到第九张时,不禁站起身来,就见最后一张画上,一人头戴束发乌金冠,体挂天河寒江甲,肩披驼龙阴风袍,足踏虎头佛母靴,掌中一口九耳八环银面抹月刀,座下一匹绝影千鬃揽月驹!不是自己,还会是谁!就见画中的自己身后还有一座黑城,若是猜的不错,当是幽州城!杨延顺看罢擦了擦眼中泪水,暗自思忖:这涪王的书房里怎么还会供奉着我杨家父子九人的画像?涪王所作所为,到底是何意?

    他正兀自想着,忽听书房帐帘挑动,有一人缓步走进,边走边颂着诗句,但闻一首《西江月》,曰道:“滚滚龙争虎斗,匆匆兔走乌飞。席前花影坐间移,百岁光阴有几。说古谈今话本,图王霸业兵机。要知成败是和非,都在渔樵话里。”

    杨延顺听得心中激动,也没转身去看来人,而是眼望义父与七位长兄的画像,也作一首《西江月》应答:“天上乌飞兔走,人间古往今来。沉吟屈指数英才,多少是非成败。富贵歌楼舞榭,凄凉废冢荒台。万般回首化尘埃,只有青山不改。”

    话音一落,便听身后那人拍手叫好,“好一句‘万般回首化尘埃,只有青山不改’!八将军,你莫非从画中来?”

    杨延顺闻言虎躯一震,这才缓缓转过身来,抬眼望去,只见面前之人年岁在四十上下,身长八尺有余,身着沧海龙腾袍,头戴闹海云龙冠,腰横玉带,脚踩龙靴。往脸上看时,但见日角龙颜,龙睛凤目,奇骨贯顶,雄姿杰貌,任谁都不敢直视,就连自己也不自觉地低下头来。

    杨延顺心中忐忑,不知自己应不应该叩拜行礼,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涪王却是龙口一开,如天外来音,长音贯耳,“八将军,今日你我君臣终于得以相见,廷美倍感欣慰啊!”

    杨延顺闻言再也不敢站立,当即叩拜,答道:“罪臣杨延顺,参见涪王!”

    赵廷美急忙上前,搀扶起杨延顺,龙颜大悦,道:“八将军不要多礼,快快请起!”

    杨延顺站起身来,不敢抬头,仍旧低首垂目,赵廷美见状便道:“八将军可否抬起头来,让廷美看个仔细?”

    杨延顺不敢不听,小心抬起头来,四目相对,却又觉得不妥,慌忙低下头去。赵廷美淡淡一笑,道:“八将军虎威赫赫,当真大宋柱石,世间良材也!”

    杨延顺:“延顺惭愧,萤虫之光岂敢与皓月争辉!王爷天威龙颜,罪臣拜服!”

    赵廷美摇摇头,说道:“八将军,你我不要如此客套了,倒显得君臣生分,来,与廷美坐下说话!”

    杨延顺连连摆手,“王爷面前哪有罪臣的座位。”

    赵廷美见状便拉起杨延顺的手,直把他推到书房内的椅子上,道:“既然如此,廷美只好以王命令八将军坐下!”

    杨延顺无奈,只好顺从。赵廷美则坐在一旁,抬起龙目又打量一番杨延顺,竟是突然叹息一声,说道:“八将军,宋家王朝对不起你们杨家啊!”杨延顺心头一动,却也没敢说什么,就听赵廷美继续说道:“自我大哥太祖皇帝黄袍加身,之后下南唐、攻北汉,以铜锤换玉带,收了杨家将,乃是我朝幸事!杨老令公战功赫赫,跨马抡刀保了一辈子大宋,人称‘杨无敌’,廷美甚是感激、钦佩!可惜人到暮年,没能在京颐养天年,却因金沙滩一战,为国尽忠,七郎八虎更是所剩无几,每当念此,廷美甚是心痛!之后便找来画工,画了你们父子九人的画像,供奉于此。杨家之苦,错在赵氏!”说完赵廷美站起身来,对着墙上的杨家将躬身一拜,吓得杨延顺急忙跪倒在赵廷美之后,眼圈一红,又落下泪来,心道:若是太宗皇帝有涪王一半英明,我杨家都不会落难至此。

    赵廷美转身扶起杨延顺,再次以君臣之礼落座,赵廷美话锋一转,低沉道:“八将军,廷美若是起兵造反,你可愿意为帅呀?”

    杨延顺惊得一身冷汗,虽然早知涪王有反意,但是没想到他却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还想让自己为帅,带兵去打汴京的赵休元!“这这”。

    赵廷美:“八将军不必惊讶,廷美之心,路人皆知。多年以来,我苦心经营,盘踞江南,实力雄厚,足以与汴京的皇帝一争高下。只是可惜,军中无有可以为帅者。纵观天下,唯有八将军堪当此职!廷美对八将军之爱,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杨延顺:“多谢王爷厚爱!可是延顺曾在北国发过毒誓,此生再不为宋臣!况且王爷若是刀兵一起,届时定当生灵涂炭,大宋江山怕是岌岌可危王爷三思啊!”

    赵廷美:“八将军所言之事,廷美也听说了。当初致使你和四将军杨延辉落难北国,实乃潘章之错,太宗之责!想必八将军心中所恨是我那二哥赵光义吧?你所言不为宋臣,其实也仅仅是指不做赵光义之臣,对吗?”

    杨延顺虎目一转,心知这是涪王在为自己推脱,他所说的也颇有几分道理,但是自己真的能做他赵廷美的臣子吗?答案还是不能,便道:“即便如此,王爷就忍心看着大宋江山陷入危难吗?北国辽邦虎视眈眈,王爷一起兵,辽邦定然生乱,到时候恐怕让大辽坐收渔翁之利!”

    赵廷美高声大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若八将军为帅,廷美何惧天下群寇!我有将军在侧,安枕无忧也!北国辽邦,不过尔尔!将军,廷美说的可对?”一番话说的豪气冲天,霸气十足,杨延顺听了也难免心中豪气耸增,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喷涌而出,却硬生生地被咽了回去,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二师父潘美那句话‘千万不要造反’。

    良久,杨延顺才缓缓答道:“延顺天资驽钝,恐难以担负大任。王爷,延顺有句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赵廷美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却又温润如玉,笑道:“八将军有话但说无妨。”

    “王爷,我二师父潘美现在何处?”

    ☆、宫闱秘史

    杨延顺提及通武王潘美,赵廷美龙颜一变,沉默半晌才道:“八将军,你二师父此刻就关押在府中。”

    杨延顺一听,急忙问道:“那我可与他见上一面?”

    赵廷美冷冷一笑,“将军,此时不是谈论他的时候,咱们还是继续说说你为帅之事吧。”

    涪王言语之中颇有愠色,但杨延顺却是没有察觉,急道:“王爷,还是不要再提那起兵造反之事了,刀兵一起,生灵涂炭,到时候不知多少家园被毁,多少娇妻失去丈夫,多少孩童失去父亲王爷怎能忍心为一己之私,不顾百姓安危?延顺背国投敌,已经是大宋的罪臣了,现在更不会再领不义之师,毁家灭国!”

    赵廷美龙目一眯,沉吟片刻,笑道:“将军,你征战多年,怎会不知‘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再者说,胜者王侯败者寇,待到廷美登基八宝金殿之时,谁人还敢说什么生灵涂炭,毁家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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