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马金枪传》盗马金枪传分节阅读101

    再看晏飞,不慌不忙,飘飘然退出一丈开外,随后手按绷簧,“咔嗒”一声,弹出紫电青霜剑。蒋平一看晏飞手中的长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把剑冒着紫光,散着寒气,一看就宝剑。但是事到如今,管他宝剑与否,我也不能怕,想着蒋平又向前一纵身,手中峨眉刺一划,真奔晏飞颈嗓咽喉。

    晏飞冷笑一声,心说不自量力的水耗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白某的厉害!紧接着手中紫电青霜剑一挥,便与蒋平战在一处。蒋平本就武艺不及晏飞,加上晏飞年轻,并且占着兵刃上的便宜,不出三十回合,蒋平额头就冒了汗。五十回合之后,蒋平只有招架之能,毫无还手之力。房书安在一旁看的清楚,他眼见蒋平力有不逮,怕他出了闪失,急忙晃着大脑袋叫道:“四爷爷唉,你快回来吧,咱们这边还有这么多高人呢,何必用的着你去拼死拼活呢!”

    蒋平被房书安一提醒,这才明白过来,心说自己都被气糊涂了,这还有金枪镖局的八家太保呢,自己逞什么能呢!想到这儿萌生退意,便虚晃一招,向外一跳。晏飞一看蒋平想跑,当即加紧步法,提起宝剑向前一纵,就听蒋平哎呀一声摔在地上,仔细一看,虽然没有被宝剑刺中要害,但是宝剑外面有一层气刃,锋芒划破了蒋平的胳膊。

    晏飞见状冷笑三声,“哈哈哈,蒋矬子,我就说了你这两下不行!怎么样,见血了吧!”

    没等晏飞话音落地呢,就见一人“嗷”的一声窜了出来,正跳在晏飞面前,也不说话,抬起两个巴掌就打他脑袋。晏飞心说不好,若是被这两个巴掌拍住,自己的脑袋就得像西瓜一样被拍碎了!想罢他急忙向后一闪身,就听“啪!”的一声,那两个巴掌合在了一处。晏飞冷汗直流,庆幸自己躲过去了,再抬眼观瞧,面前站着一个大汉,膀背腰圆,一身横练的肌肉,铜铃大眼,四方大口,满身的煞气!此人正是四太保胡天黑,他见蒋平受伤,晏飞耀武扬威,心中就生气,也没和别人商量,就自己蹦了出来,先给晏飞一个下马威!

    晏飞平了平气血,问道:“这位好汉,你是谁人?为何突然动手!”

    “你他妈管我是谁呢!死去吧!”胡天黑双掌合十向前一伸,正抵在晏飞喉咙上,紧接着双手一分,掐住了晏飞的脖子。再看晏飞,手炮脚蹬,脸红脖子粗,被胡天黑掐的都快翻白眼了。不过他也是受过高人的传授,名人的指导,此时意识还算清醒,攒尽吃奶的力气把手中的宝剑向上一挥。胡天黑知道他这把宝剑的厉害,也不敢托大,急忙把手缩回,晏飞这才能够喘气,得以活命。哪成想自己没喘几下呢,胡天黑又晃着双掌来到近前,不容分说向下就拍,晏飞急忙原地转身,躲过一掌又一掌,一共躲了一十八掌!这也就是白菊花晏飞,若是旁人,早就被胡天黑拍死了!

    再说金枪太保于台文,看着自己的娘家表弟胡天黑和晏飞打在一处,虽然占着上风,但是他看的仔细,晏飞这小子眼珠滴溜溜直转,一看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且此等采花贼下手最黑,毒镖暗器什么都会,万一晏飞突然打出毒药镖来,四弟就得吃亏!想罢于台文一招手,铁扇凌松急忙来到跟前,“大哥,何事?”

    于台文把眼一眯,道:“四弟虽然厉害,但是晏飞诡计多端,长此下去,定然使诈,我怕四弟吃亏,你快去换他下来!”

    凌松点点头,道:“我也正想上去,不过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于台文:“人要死的,剑要活的!”

    凌松转身看着打斗的二人,本来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突然睁开,脚下一滑,便已到了胡天黑与晏飞的中间,右手自腰间抽出一把五金折铁扇。

    再说晏飞,本来正想趁胡天黑不备,想要暗中打镖,哪知道面前突然多了一个手拿铁扇的人,还没等明白怎么回事,就见扇面一扫,紧接着天旋地转,自己好像飞了起来。准确的说,只有脑袋飞了起来

    ☆、我来救你

    凌松凌寄魂铁扇一扫,眨眼间白菊花人头飞起,溅起一滩血水,人头打着旋儿的飞上房檐,又骨碌骨碌地滚了下来,正落在细脖大头鬼房书安的脚前。就见房书安咯咯一乐,脚踏着人头,挥着手里一尺二寸长的小片刀,叫骂道:“叫你小子狂!白菊花呀,你也有今天,被房爷踩在脚底下的滋味如何?你说呀!你倒是说话呀!”

    蒋平在一旁看着,抬起一脚就踹了过去,骂道:“人都死了还说个屁!快给我搜人去,少他娘地装大尾巴狼!”房书安一听不敢言语,把脖子一缩,提着晏飞的人头冲进宅子,挨个屋子搜人。

    再说四太保胡天黑,一看白菊花晏飞被凌松打死了,心中不爽,叫道:“二哥你这是干啥?和我抢个什么劲儿呀!”

    凌松收回铁扇,把手一拱,笑面春风,赔礼道:“四弟,不好意思,二哥看着心痒,脚下一滑,就冲了进来,没想到这个白菊花这么不禁打!四弟莫恼,下次二哥一定不和你抢!”

    胡天黑虽然有时犯浑,但是他也明白此时不是争辩的时候,况且凌松为人颇令自己信服,故而也就不再计较。此时于台文也说道:“四弟,是我让二弟出手的,咱们前来救人,理应速战速决,越快越好!”胡天黑一看大哥发话了,更是不再敢言语什么。凌松俯身捡起晏飞的宝剑紫电青霜,擦拭干净之后交给于台文,后者接过,道:“此等宝剑却配小人,岂不可惜?”

    凌松嫣然一笑,“故而二弟将它取来,献给大哥,宝剑当得君子配!”

    于台文点点头,将宝剑还鞘,却转过身来,叫过白凤棠,道:“小妹,大哥使不来宝剑,还是送给你吧!”

    白凤棠一愣,随即拒绝道:“大哥,还是你自己用吧,我怕是用不来”。

    于台文摆摆手,道:“大哥我人称金枪太保,若是用剑,岂不是还要改名为宝剑太保?那多难听啊!小妹快快收下吧!”

    凌松在旁观瞧,当即明白于台文的用意,其一,小妹在镖局内功夫最弱,虽然平时有众人保护着,但行走江湖,难免遭遇风险,有了宝剑,便多了一层保障;其二,翻江鼠蒋平在此,那不久势必也会见到大五义的其余四人。小妹白凤棠是锦毛鼠白玉堂的亲妹妹,大五义视之至亲至切!大哥将宝剑赠与小妹,他日相逢,白五爷定然感激,如此一来大哥的面上也好过些;其三,此次我等毕竟是来救白五爷的妻子,是为大五义帮忙做事,然而我们却在此趁机夺取宝剑占为己有,岂不是喧宾夺主,忘了正事?宣扬出去,对大哥的名声颇为不利!所以,这把宝剑唯有白凤棠可以拥有。

    想罢,凌松笑道:“小妹,大哥既然有意将宝剑送与你,你何不收下?”

    白凤棠答道:“这么好的宝剑应该留给大哥啊,我我武功又不好,给我也是浪费。”

    凌松摇摇头,“小妹有所不知,此剑阴寒气柔,并不适合男子使用,若大哥佩戴,不但不能发挥作用,反而会妨碍大哥。恰巧小妹你所练的剑法颇具阴柔之色,配此宝剑再适合不过了,定能如虎添翼呀!”

    白凤棠听凌松这么一讲解,当即恍然大悟,便不再推辞,接过于台文手中的紫电青霜剑,拿在手中,倍感清凉舒坦,便笑眯眯地谢过大哥于台文。

    于台文十分高兴,道:“别忘了谢你二哥,可是他帮你抢到宝剑的!”

    白凤棠闻言点头,冲凌松一抱拳,“小妹谢过二哥!”

    于台文也轻声说道:“知我心者莫若寄魂也!”

    凌松依旧春风满面,点点头,看看大哥又看看小妹,没有说什么。就在这时,忽听细脖大头鬼房书安的喊声传来,众人抬头一看,就见房书安和黄荣海从屋子出来,“坏了坏了,屋里没有人啊!白莲花宴丰这小子一定是跑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大门又被人推开,“大哥,抓到贼人了!”

    众人忙回身观瞧,就见五太保常天庆手中拎着一个人,披头散发的,十分狼狈。六太保常天灰身后背着一个女子,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二人身后还跟着铁沐风和夏侯慕徒。

    常天庆走到院中来,把手中那人往地上一摔,众人一看,是个死人,但是看不清面貌,因为脸上血肉模糊,红的白的,不堪入目。

    于台文问道:“五弟,这人是谁?”

    常天庆笑道:“大哥,这人应该就是白莲花宴丰!我们兄弟俩奉您的命令守在后面,刚听见前院打起来了,就看到这小子从后门逃了出来,身上还背了个女子,不用说,准不是好人!我想要抓活的问个清楚,没想到六弟把手中的走线流星锤一甩,正砸在他脸上,结果就直接砸死了,我们只好把他和这女子带来前院,给你们看看。”

    常天灰也道:“大哥不是说了嘛,要死的不要活的!这小子鬼鬼祟祟,一定就是宴丰,咱别管他了,倒是这个女子,现在人事不省,不知道怎么了!”说完常天灰把身上的女子放下,蒋平和白凤棠上前一看,正是颜书瑶!

    白凤棠急忙接过,怀抱着颜书瑶,一探鼻息,还有气,便问蒋平:“四哥,嫂子这是怎么了?”

    蒋平看了看,道:“没事,别担心,被药迷住了!房书安,你去宴丰身上找找,一定有解药!”

    房书安急忙跑到宴丰的尸体旁边,捏着鼻子闭着眼睛找解药,翻了半天才找到一包小药,送到蒋平面前,蒋平用鼻子闻了闻,说道:“没错,是解药,给她喂下去,一会儿就醒了!”

    白凤棠按照蒋平的指示给颜书瑶喂了解药,时间不大,果然就见颜书瑶转醒,她左看看右看看,只认识蒋平。

    蒋平一看白凤棠醒了,心里才算踏实了一半,另一半还惦念着杨八郎。

    颜书瑶开口便问:“我二哥哪去了?”

    蒋平知道她问得是杨八郎,便长叹一声,道:“一言难尽啊,咱们先回秦家老店吧,边走边说!”说完众人便翻身上马,出了马家庄,直奔秦家老店,蒋平一路之上给颜书瑶讲说经过,等到日当正午的时候,众人便到了秦家老店。

    刚一进店门,就见赛叔宝秦希带着要命鬼黄荣江从店里迎出来,“四爷,你们总算回来了,我俩走错了路,根本没找到马家庄,你们找到了吗?”

    蒋平一看只有秦希和黄荣海,并没看到杨八郎,不禁心头一沉,道:“我们走对路了,找到了马家庄,也救回人了!杨老弟没回来吗?”

    秦希摇头道:“没有啊,一直没见回来!”

    蒋平一拍大腿,哎呦一声,“坏了!果然丢了,怕什么来什么!”说完就要起身上马回头去找杨八郎,秦希一看,急忙拦住,道:“四爷等一等,莫要急!”

    蒋平一愣,问道:“老哥哥,你为什么拦我?”

    秦希道:“你忘了杨老弟是怎么和咱们约定的吗?他说日落之前,咱们在此汇合,现在刚刚正午,还没日落呢!或许是杨老弟多走了几里路,现在正往回赶呢,如果你去找他,两人没有碰面,到时候他回来了你丢了,岂不是更麻烦?况且现在来了这么多英雄,你们也忙活一晚了,该休息休息了!”

    蒋平听他一说,头脑才冷静下来,看看八家太保,又抬头看看天,心说罢了,再等等吧,先把这些人安顿下来再说,如果杨八郎真的丢了或是出了事,也就不差这一天半天的了!想罢蒋平便下马和众人一起进了秦家老店,吃喝休息,盼着日头西落!

    另一头,药王寺牢房内,臭豆腐冯渊看着面如土灰的杨延顺,心里难过,也后悔自己不该打他那一掌,可此时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得呆呆地看着他。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就见牢房外来了一人,手中执剑斩断牢门锁链,推开牢门,望着冯渊小声叫道:“我来救你,快跟我走!”

    ☆、人生若只如初见

    牢房之内,冯渊见突然有人来救自己,不禁心头大喜,但是抬头一看,心中就凉了半截,来者手拿盘蛇剑,正是九天玄狐陆素珍!

    “吾呀!你你怎么会来?”冯渊磕磕巴巴地问道。

    “我来救你呀!”说完陆素珍伸手来拽冯渊,“快跟我走吧!”

    哪知冯渊一闪身,躲过陆素珍的手,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吾呀!鹅不跟你走!”

    陆素珍眉目之间尽是焦急之色,急忙解释道:“我不会杀你的,你不要怕,我真的是来救你的!以前是我不好,只要你跟我走,我保证重新做人!”

    冯渊听的迷糊,心说你重新做人与否与鹅何干呢?我干嘛要相信你呢?想着便继续摇头,此时牢房外已有脚步声传来,像是寺庙的僧人发现了陆素珍。

    陆素珍心急如焚,道:“你别犹豫了,我之前受了伤,打不过那些和尚的,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跟她走吧,想来她不会害你!”说这话的正是角落里的杨八郎,他看得出,陆素珍说的恳切,没有半点虚假。又一想,之前陆素珍处处维护冯渊,不让玉面狐碰他,如今重伤在身,还冒死前来救他,想必是动了真情,只不过实在出人意料!

    冯渊却是反问道:“那你不走吗?”

    “她是来救你的,又不是来救我的,我为什么要走?而且我不想再看到你,宁愿呆在这牢房里!”杨延顺说完又恢复了之前目光呆滞的表情。

    冯渊冷哼一声,小嘴一嘟,肩膀一晃,看着陆素珍道:“吾呀!鹅跟你走,前头带路!”

    陆素珍闻言大喜过望,笑如花开,一伸手拉住冯渊,转身就走,她在前面,冯渊在后面。刚迈出两三步,冯渊突然道:“吾呀!鹅的刀在那儿呢!”说着一指牢房的墙上。陆素珍抬头一看,果然墙上挂着冯渊的小钢刀,便飞身一纵,取下钢刀,交付给冯渊。冯渊接过小钢刀,心中别多开心了,陆素珍便拉着冯渊继续跑,哪知冯渊又是一叫:“吾呀!你看那是谁?”

    陆素珍吓了一跳,急忙抬眼去看,可面前并没有什么人,刚要回头,就觉得后背一凉,紧接着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低头一看,冯渊的钢刀从自己后背插进,前胸插出,刀尖挂着血丝,冷冰冰,寒人心。一瞬间,陆素珍想到了自己与冯渊初见的那一晚

    江湖上的小盗贼居然胆大包天偷到了九天玄狐的家里,他一边擦汗一边撬着钱箱铜锁,鬓间的野花鲜艳夺目,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走近的钱箱主人。当那主人的玉手拿着香巾递到面前时,小盗贼还十分有礼地说了声谢谢,接过香巾一边擦汗一边吾呀吾呀地嘀咕着什么。突然,小盗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像是被什么法术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钱箱主人咯咯一乐,道:“小哥继续呀?要不要我帮忙?我这里有钥匙的!”

    “吾吾呀!呀!不必了,鹅这就走了告辞!”“别走呀,不如留下来咱们一边数着银子一边探讨一下终身大事?”“吾呀!算了算了,鹅是臭豆腐,鹅是臭臭臭臭豆腐!最臭的豆腐!怎么敢高攀呢?告辞!”

    看着小盗贼一溜烟儿的逃了,慌忙中掉落了鬓间的野花,九天玄狐俯身捡起那支花儿,粉嘟嘟的可爱。她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有多么荒唐,若是此人不嫌不弃,自己甘愿与他长相厮守!

    长相厮守怕是不可能了,陆素珍惨然一笑,美目之中流转着泪花,痴痴地看着冯渊,他还是那么可爱,只是那钢刀着实令人疼痛,痛的她快要说不出话来。

    “你”,陆素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拉住冯渊的手,呜咽道:“快逃”。

    话音一落,九天玄狐陆素珍松开了手,直直地倒在地上,一双美目到死也没能合上。冯渊看了她一眼,不由得身躯一震,鬓间的野花也被震散,花瓣飘洒,落在陆素珍身上。冯渊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俯身抱起陆素珍大哭一场,却听耳边一声佛号高亢,“阿弥陀佛!”

    冯渊转身一看,牢房前站了一群和尚,为首的一位正是凌空。凌空和尚双手合十,面容悲戚,问道:“你既然不想和她走,便不走罢了,为何还要伤她性命?”

    “鹅杀人何需理由!”冯渊一扭头,不再去看陆素珍,自己走回牢房,坐在地上不再说话。凌空叹息一声,叫手下弟子把尸体抬了出去,又看看牢房内的杨冯二人,摇摇头,转身走了。

    杨延顺紧锁硬眉,站起身来,来到冯渊跟前,伸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口中骂道:“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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