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马金枪传》盗马金枪传分节阅读98

    再看冯渊,也是吃惊不小,随后打蛇随棍,垫步上前,二人又战在一处。杨延顺使出三十六路太祖长拳,威力不容小觑。冯渊这边,依旧还是方才那三招。三招过后,还是那三招。反反复复,颠颠倒倒。原来冯渊只会三招,打快拳还可以唬住人,但是时间长了就露出了破绽,所以说他是个饭桶,也就比草包房书安强一点而已。

    又打了十几回合,杨延顺暗自冷笑,心说冯渊这两下子还真是差劲,他想抓自己去领赏是不可能了,但是自己也很难逃脱。因为冯渊的轻功了得,杨延顺抓不到他,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冯渊都能利用轻功巧妙地躲开。若是杨延顺缓下力道,冯渊又能瞬间黏上来,就像一张狗皮膏药,甩不掉,撕不烂,怪不得他叫臭豆腐呢,真是讨人烦,招人厌!

    这可急坏了杨延顺!杨延顺本就有事在身,不愿耽搁,可被冯渊缠住,难以脱身。二人打了将近三十回合,杨延顺再也忍不住了,怒喝一声,“呔!”吓得冯渊倒退三步。杨延顺趁机来到乌龙驹旁,一抬手摘下九环金攥定唐刀,提刀在手,杀心便起,心说即便是你冯渊再美上三分,我今夜也要辣手摧花,斩了你这个臭豆腐!

    冯渊一看杨延顺拿了兵刃,自己也急忙抽出腰间的小钢刀,锃明刷亮。但是和杨延顺的大关刀比起来,颇显可爱!杨延顺一见冯渊的小钢刀,莫名地想起来房书安的小片刀,想了一想,兀自忖道:算了,这个冯渊和房书安一样,是个浑人,我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呢!思来想去便没有了杀意,握住了定唐刀,没有动作。

    冯渊见杨延顺突然不动了,不知虚实,也不敢先动手,二人便拿着兵刃你看我,我看你,僵持半晌,忽听从路旁的树上飘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两个大男人含情脉脉地看着有甚意思,倒不如姐姐陪你们快活快活!”话音一落,一阵异香飘散,冯渊面色惊变,大呼不好,急忙用手掩住口鼻,但还是慢了一步,只觉得头晕目眩,小钢刀脱手,随后整个人便倒在路边。

    杨延顺不知发生何事,刚想看个仔细,就见面前银光一闪,三根银针飞来,正刺在面颊,初时不觉如何,走了不到三步,手中定唐刀也浑然脱手,随后倒地不省人事。今夜,杨延顺恐怕就要遭一大难!

    ☆、倒采花

    夏夜虫鸣啾啾,天至四更,月出正西。睢隍道旁的密林后,有一处土坡,坡上有间木屋,屋内没有点灯,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屋来,就见屋内绑着两个人。其中一人年龄在二十上下,鬓插野花,躺在地上,似是正在熟睡,不住地吧嗒嘴,忽然像是梦魇一般,浑身一颤,双脚一踢,正踢在另一个被绑着的人身上。他倒是没醒,那个被他在睡梦中踢了一脚的人却是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看,身处一间屋内,自己双手被反绑着,仔细想了半天,这才明白,自己方才被人用银针放倒。再看身旁,正躺着那个鬓插野花的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圣手秀士,臭豆腐冯渊!而这被踢醒的人,则是杨平杨颜顺!

    话说杨延顺四顾无人,便叫醒冯渊,等到冯渊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之后,看看木屋,又看看杨延顺,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

    杨延顺看他哭了半天,这才问道:“你哭什么?咱们俩这是怎么了?”

    “吾呀!别提了,杨八浪,你个混账王八羔子,残头萝卜缨子,臭脚老婆养的,遇到你,鹅倒了大霉啦!”冯渊委屈地骂道。

    杨延顺心说怎么回事,这个臭豆腐怎么开口就骂人呢?他把心中的火往下压了一压,继续问道:“冯渊,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骂我!”

    冯渊:“吾呀!都怪你啊,为什么要鹅碰到你!鹅要是不碰到你,就会一直在树上藏着,只要我在树上藏着,陆素贞就不会发现鹅,鹅也不用被抓了!”

    杨延顺一听陆素贞,这是个女人的名字,便问道:“那个陆素贞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要躲着她?难道她是你的未婚妻,要抓你回去成亲不成?可我也不认识她呀,为什么把我也抓起来了?”

    冯渊把眼一瞪,粉扑扑的小脸气的通红,骂道:“吾呀!放你娘的狗屁!你才是她的未婚夫呢!你个混账王八羔子,残头萝卜缨子,臭脚老婆养的!”

    杨延顺再也没有耐心了,虽然手被绑着,但是腿还没有,不像冯渊,手脚都被绑的严实,故而他抬起一脚正踢在冯渊的屁股上,骂道:“混账的东西,你能不能说人话?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渊一看杨延顺发怒了,心中还真是害怕,此时自己手脚都被绑着,根本没有反抗能力,只得老老实实道:“吾呀!鹅可不是怕你呀,但是现在咱们同在屋檐下,也算是难兄难弟了,鹅就告诉你好了,这个陆素贞是个贼啊!”

    杨延顺一愣,反问道:“你不也是个贼吗?”

    冯渊小嘴一撅,嚷道:“吾呀!你不要打断鹅讲话啊!你是不知道呀,这个陆素贞她是贼!她是个淫贼!她是个倒采花的女淫贼!她在江湖上顶风臭百里,人称九天玄狐。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看上了鹅,追了鹅三天三夜,让鹅陪她风流快活,鹅不依她,她就要杀鹅!哎这下落在她手里,鹅凶多吉少啦!”

    杨延顺这才听明白了,原来这个臭豆腐冯渊不是专门来抓自己的,是为了躲避陆素珍而在树林中藏身的。也该着自己倒霉,正好路过,撞到他的手里。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冯渊一现身,就被陆素珍发现了,这可倒好,还顺手把自己抓来了。

    冯渊委屈了半天,突然问道:“吾呀!杨八浪,你可看到陆素珍哪里去了?”

    杨延顺摇摇头,答道:“我从昏倒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陆素珍一面,只听见声音了。”

    冯渊倍感奇怪,心说这陆素珍怎么没有杀自己呢?而且人还不见了。他想了半天也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又对杨延顺说道:“吾呀!鹅说杨八浪啊,咱们俩别在这儿呆着了,陆素珍准是出门了,咱们还是快跑吧!”

    杨延顺刚想点头答应,忽听屋外有人打斗,由远及近,杨冯二人面面相觑。又过了片刻,打斗之声停止,就听有人说话的声音,清脆悦耳,是女人的声音。

    “闫雪莹,你纠缠我快一个时辰了,不就是想要个男人嘛,我给你了!圣手秀士冯渊给我留下,另一个男人随你处置!”

    紧接着有人搭话道:“姐姐你早答应我多好,何必逼小妹我和你动武呢?要知道我玉面狐也不是好惹的,我看上的男人就没有得不到的。再者说刚才抓他们俩,妹妹我也是出了力的,你堂堂的九天玄狐,不该这么小气呀!”

    九天玄狐陆素珍不愿再争口舌之快,便道:“好了好了,咱们俩打了半天,天都快亮了,咱们进屋快活吧!”

    “妹妹就等姐姐你这句话呢!”说完二人便来到屋前,吱嘎一声,房门被人推开,杨延顺与冯渊抬眼观瞧,未等看清之时,就听人说:“姐姐,他们两个醒啦!”

    话音一落,就有人点亮了屋内的烛灯。杨延顺这才看得清楚,屋内站了两个女人。头一位身穿着碧蓝色的长裙,裙边上绣着出水青莲,肩头绕着靛蓝轻纱,腰间用一条白色织锦将那纤纤楚腰束住,一头青丝如尺丈悬瀑,一泻而下,如仙如魅。再往脸上看,面如朝霞,娥眉淡雅,柳目成双,俏鼻梁,兰芝口,牙排碎玉,唇红似锦,手托烛台,果真一个九天玄女临凡!但是猛然间又想到这不是玄女而是玄狐,是个倒采花的女淫贼,不禁令人咋舌!

    再看九天玄狐身旁的另一个女淫贼,此人号称玉面狐,果然名不虚传,面容妖冶,狐眼青眉,细鼻小口,缠发簪髻。内衬茜色胸衣,外罩长衣海棠红,一双藕色小鞋裹着玉足,鞋上还扎着缃色绒球。若是没有先前听到她们的谈话,任谁也想不到这是令人齿冷的女淫贼!

    玉面狐闫雪莹笑眯眯地看着杨延顺,陆素珍倒没有仔细去看他,而是来到冯渊跟前,冷哼一声,扇了他一巴掌,气道:“你倒是继续跑呀?”

    冯渊此时抖如筛糠,眼看都要哭了,“吾呀!要杀要剐就快一些,你不要吓唬鹅呀!”

    话音一落,闫雪莹也来到冯渊面前,咯咯一乐,伸手抬起冯渊的下巴,道:“陆姐姐怎么舍得杀你呀,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她怎么如此偏爱你这个臭豆腐呢!一张嘴就吾呀吾呀的,让人厌烦!”

    陆素珍眉头一皱,不爽道:“那是我的人,你休要乱动!你的在那边呢!”说完一指杨延顺。

    闫雪莹:“姐姐不要担心,妹妹既然说了不会和你抢这个臭豆腐,就绝不会食言,不过我倒是很想吓吓他呢!”说完双手向前一伸,探到冯渊胸前,又反手抓住他的衣襟,向左右一分,将上衣撕开,露出冯渊雪白的胸膛,吓得冯渊吾呀一声,泪珠已在眼中打转。

    陆素珍刚要阻拦,就听“吧嗒”一声,一根卷轴从冯渊的衣内掉在地上。屋内的四个人除了冯渊之外,都被这个卷轴吸引了注意力。闫雪莹松开冯渊,俯身捡起卷轴,打开来看,是一张画像,画像上方还有三个字“捉虎令”!再往下看,一个人的面容跃然卷上,闫雪莹看罢不禁大笑道:“姐姐,多谢你给了我一个好男人!”

    ☆、刀劈玉面狐

    木屋内,玉面狐闫雪莹拿着从冯渊怀中掉落的画像乐不可支,九天玄狐陆素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便上前询问。

    闫雪莹笑道:“姐姐,你可知这个男人是谁呀?他可是威震边关的杨平杨延顺!也正是涪王下令悬赏的杨八郎!今夜姐姐把他送给了我,你说妹妹能不感激你嘛!”

    陆素珍一听此言大吃一惊,也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居然抓到了杨八郎!她转过身上下打量杨延顺,随后嘴角一勾,笑道:“妹妹你可是误会了,姐姐我只是把杨八郎借给你快活快活,可不是把他整个的送给你!这去王府领赏一事嘛还得咱们姐妹一同前去!”说完伸手摸了杨延顺脸颊一下。杨延顺把头一甩,很是厌恶地瞪了陆素珍一眼,他听这两个女淫贼根本没把自己当人看,而是当做物件一般借来送去,恨的杨延顺牙根痒痒。

    再说闫雪莹听了陆素珍的话,也明知自己不可能独吞杨八郎,便道:“妹妹我可真想马上就和这鼎鼎大名的杨八郎一起快活快活,可他现在是涪王要的人,咱们怎敢染指呢!现如今这个杨八郎碰不得了,妹妹我又馋的紧,倒不如把冯渊借给我快活一次!”说完便扑向冯渊,把冯渊拽到床边,丢上床去便想做那苟且之事。

    一旁的陆素珍一看当即不答应,叫道:“慢着!你不准动冯渊!那是我的人!”

    闫雪莹闻言心中不爽,反问道:“姐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可不够仗义!你要和我平分杨八郎,妹妹我半个不字都没说。我想要借冯渊玩一玩,你却不准!前前后后一算,妹妹我今夜可是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呀!倒是你,既得了男人又得了赏!”

    陆素珍柳目倒竖,“分你一半杨八郎已经够抬举你的了!冯渊,决不允许你碰一下!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一落,就见闫雪莹面容不善,猛然挥手,射出三根银针。陆素珍看在眼中,身子一侧,躲过银针,接着骂道:“骚狐狸,你太放肆了!”

    “姐姐号称九天玄狐,也没比我这骚狐狸清纯到哪儿去!按理说咱们俩都是做倒采花的勾当,今天你借我一个男人,明天我还你一个男人,这种事情也不是头一次了,你何必为了一个臭豆腐和我翻脸呢?难不成,姐姐你对这傻小子动了真情?我劝姐姐还是要清醒些,咱们倒采花的最忌讳对男人生情!”

    “住嘴!何时用你来教训我!”陆素珍怒斥道:“玉面狐,你太猖狂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我,今天我就要和你决一死战,从此江湖上有你没我,有我没你!”说着陆素珍向前一进步,自腰间抽出一口盘蛇剑,亮闪夺目,如同银蛇出洞,直奔闫雪莹咽喉而来。闫雪莹也顾不上床上的冯渊了,急忙抽出蝎尾鞭招架,二人就在木屋之内打斗起来。

    倏忽间陆素珍一剑扫灭了烛灯,杨延顺一看机会来了,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当即挣开腕上绳索,跳出屋外,绕了一圈,终于在屋后找到了乌龙驹,他正准备翻身上马,突然又停住了动作,兀自忖道:我跑了出来,可冯渊还在两个女淫贼的手里呢!虽然说我与冯渊非亲非故,甚至还有仇,可我真的能丢下他不管吗?

    杨延顺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冯渊的那张俏脸、鬓间插戴的粉花、一张嘴“吾呀吾呀”的口音以及他叫自己“杨八浪”时候的样子。思来想去,想去思来,杨延顺一拍自己的脑袋,骂道:“畏畏缩缩,优柔寡断,岂是大丈夫所为!”说罢,自鸟翅环得胜钩上摘下九环金攥定唐刀,持刀返回屋前,大喝一声冲进屋内,准备搭救冯渊!

    屋内的两个女淫贼也是打得难解难分,就见陆素珍手拿一口盘蛇剑,这口剑可是宝贝,是一种软剑。平时不打架的时候可以缠在腰间,常人看不出来,等到动手打架的时候再抽出来,用力一甩,软剑可以变成硬剑。软硬兼备,出其意料,可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另一边闫雪莹手中的兵刃也不可小觑,她用的是九节连环蝎尾鞭!鞭子可长可短,如同弹簧一般!鞭子尖上还淬了奇毒,见血封喉!她要是耍起鞭子来,常人不敢近身。

    盘蛇剑、蝎尾鞭,这两件兵刃正配两个女淫贼,她们俩个人蛇蝎心肠,行走江湖多年,看见漂亮小伙就心动,心动就想玩,玩完就杀,令人发指!

    再说两人在屋内打了四十回合,虽然未分胜负,但是闫雪莹知道长久下去自己一定不是陆素珍的对手,便把心思放在了冯渊的身上。她心中想道:你陆素珍不是一直护着冯渊不让我碰吗,那我就杀了他,咱们俩谁都别想占到便宜!杀了冯渊之后我能打就打,不能打我就逃!我去搬救兵,再回来抢了杨八郎,让你九天玄狐什么都得不到!

    想罢,闫雪莹手中蝎尾鞭向前虚晃一招,陆素珍不知实情,急忙向后一闪。闫雪莹暗笑一声,手腕一甩,蝎尾鞭突然调转鞭头,方向转了一百八十度,直奔床上的冯渊刺来!

    陆素珍一见闫雪莹的蝎尾鞭不打自己而是奔冯渊去了,就知道自己上了当,心说不好,手中的盘蛇剑急忙向前一射,正刺在蝎尾鞭的鞭尖上,火花四溅!蝎尾鞭被打歪了方向,而盘蛇剑也被弹飞,正扎着床边的木框上。吓得冯渊一缩脖子,浑身直冒冷汗。

    再说陆素珍自射出盘蛇剑之后,自己的身子也随剑而走,来到闫雪莹身后,伸手就是一掌!闫雪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啪!”的一声正被打在后心。紧接着陆素珍绕过闫雪莹,来到床边,伸手抽出盘蛇剑,将冯渊护在身后,看着闫雪莹不住冷笑。

    闫雪莹被拍了一掌,就觉得胸膛里一阵翻滚,差点吐出血来。她不敢大意,捂着胸口后退几步,退到了屋门前。正巧赶上杨延顺提刀冲进屋内,一眼就看见背对着自己的闫雪莹,二话不说,抬刀便砍!闫雪莹只觉得身后恶风来袭,急忙回头,还没等看清楚,定唐刀就从天灵盖劈下,一路向下,根本没停,活生生将闫雪莹劈为左右两半!

    这件事发生的太快,陆素珍也没有反应过来。就只看见闫雪莹站在屋门前,突然身体就一分为二,向左右两边倒下,鲜血混杂着五脏六腑以及肠子下水,乱七八糟的洒落了一地,腥气逼人!再仔细一看,这才明白过来,闫雪莹被人活劈了!而那劈人的便是杨八郎,此时正提着滴血的大关刀向自己走来

    ☆、呕吐呕吐

    话说杨延顺刀劈玉面狐闫雪莹,迈步进屋,直奔九天玄狐陆素珍。虽然说这是两个女子,好男不应该和女斗,但是闫雪莹和陆素珍除外,这是两个倒采花的女淫贼!杨延顺最恨这种不要脸的女子!两个女人长得一个比一个貌美天仙,可就是不学好,专干下九流的勾当,不做良家做淫妇,实在令人齿冷!所以,杨延顺心中腾起杀机,想把这个陆素珍也劈死刀下。

    再说陆素珍,眼见闫雪莹惨死眼前,心中惊骇不已。虽然说她是个女淫贼,手下的人命官司也不少,但是没见过死的这么惨的!活活将生人劈为两半,哪个女子亲眼看见此等场面能不吓得花容失色?但好在陆素珍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行走江湖多年,此时还能强装镇定,就见她咬牙立目,横剑在手,问道:“杨八郎,你要干什么?”

    杨延顺手中九环金攥定唐刀一晃,九个金环哗哗作响,冷笑道:“干什么?送你上路,正好两只狐狸做个伴儿!”话音一落,手举大刀向下劈。

    陆素珍一看不好,急忙闪身躲避。杨延顺见一招走空,急忙第二招砍来,大刀一横,用了一招小鬼推磨。陆素珍吓得脑门冒汗,急忙原地一跳,运用轻功腾空而起。杨延顺手下不留情,一看陆素珍跳起来了,便伸左手拉刀尾,右手推刀杆,把定唐刀当做一把大铁铲,横扫陆素珍腰眼。陆素珍尚在空中,脚下没有着力处,再想躲也来不及了,但是心知如果被大刀拍在腰间,定死无疑!陆素珍只好趁身体下落的时候,运用丹田气,身子一斜,定唐刀没有拍在腰间,却正正好好拍在陆素珍的背上。就听“啪!”的一声,陆素珍被拍的横着飞了出去,倒在窗下,口吐鲜血,身受重伤,但是命保住了。她也不敢停留片刻,从地上爬起,翻窗跳出,飞也似地逃了。

    杨延顺再想追她也已经来不及了,毕竟陆素珍是绿林中人,有着陆地飞腾的功夫,而杨延顺不同,他只是一员武将,攻城略地很在行,两军交锋也无人能敌,但是论起‘横跳江河竖跳海,万丈高楼脚下踩’的江湖武艺,他是一窍不通。他之所以能够刀劈闫雪莹,拍飞陆素珍,靠的只是一力降十会,但若动起真格的,十个杨延顺也打不过一个陆素珍。杨延顺心里很清楚这一点,故而没有去追,也不敢去追,便转回身,把瘫在床上的臭豆腐冯渊一把拉起,用他自己的小钢刀把绑着他手脚的绳索割开,刚想说咱们快走吧,半个字都没出口呢,就见冯渊脸色不正,红中透绿,绿中带黑。杨延顺吓了一跳,以为他中毒了,便双手抓住冯渊两边肩膀,一边摇一边问:“臭豆腐,你怎了!”

    杨延顺话音刚落,就见冯渊张开嘴“哇”的一声吐了杨延顺一身。

    “臭豆腐,你他娘的活拧歪啦!”

    “吾呀!不怪鹅,都怪你这个混账王八羔子,残头萝卜缨子,臭脚老婆养的!你你哇”。

    冯渊话没说完,又吐了杨延顺一身。

    原来,杨延顺刀劈闫雪莹,不但陆素珍看见了,被闫雪莹丢在床上的冯渊也瞧见了。别看冯渊是个男人,但他却远不如陆素珍!陆素珍杀人无数,即便是心中惊惧,但是没在外表上表现出来。冯渊却是受不了,他平日里都是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虽然也宰过活人,但哪见过这场面啊!眼见闫雪莹左右一分,鲜血混着五脏六腑流淌在地上,血腥味扑鼻,当即腹内翻腾,恶心的要吐。不过紧接着杨延顺又和陆素珍交手,冯渊在一旁看的提心吊胆,便把这茬压了下去。等到杨延顺打跑了陆素珍,转过身来解开了冯渊的绳索,冯渊心一松,方才的恶心劲又上来了,他强忍着不吐,故而脸上一阵红一阵绿。但是杨延顺不明就里,以为冯渊中毒了,抓着他的肩膀一阵摇晃,冯渊再也忍不住了,这才把嘴一张,吐了个三江倒流,四海奔腾!而且他吐的这些脏东西一点没浪费,全吐在杨延顺身上了,地上一点没有。

    杨延顺只觉得眼前一黑,心中暗自骂道:作孽呀,我回来救这个臭豆腐干嘛!

    ☆、飞来的鸡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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