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马金枪传》盗马金枪传分节阅读66

    萧太后一听此言,心道果然找他没错,杨八郎定有十足把握退了宋军,并且能够促合两军休战!想罢笑道:“呵呵,你是怕我到时候不让你俩回来?此言差矣啊,我何时有过阻止过你们俩人的事情吗?”

    杨延顺:“你虽没有阻止,但铁筝向来心软,到时候难免”。

    “八郎,此时国家有难,需我等回国靖难,你想那些事作何?如今首要之事是如何退了宋军。而且你又何必担心,就算暂且不回,也是你我二人同在北国,等到战事终了,你我还是随时可回来啊!”耶律休哥劝道。

    杨延顺却是心中不悦,不过仔细想想,耶律休哥说的也对,一来萧太后向来对自己二人有恩,二来等到事了,再想回到此处,想必也无人敢加以阻拦。想罢看着萧太后,道:“太后,你今天亲自来请我二人,我二人定时要回国靖难的,毕竟我也算是你大辽常衮,铁筝也是你大辽于越,此乃职责所在。而且,你也算对我二人有恩,于公于私,我们都该随你回去,助你退了宋军,一为辽国安危,二为天下太平。不过,有句话我可得说在前面哦!”

    ☆、宋使访辽

    萧太后满脸笑容,道:“大常衮有话便讲即可。”

    杨延顺:“战事一了,我与铁筝随时就走,你不可横加阻拦!”

    萧太后:“只要你能照顾好我的大于越,我也就放心了,又怎会阻拦你们!我向来是支持你们的。”说完,又看了耶律休哥一眼,耶律休哥面色微红,道:“多谢太后成全!”

    “事不宜迟,我们应该立即动身前往蓟州城!”一直呆在一旁的萧天机突然发话道。

    “恩,言之有理。二位可有异议?”萧太后问道。

    “没有!”“有!”

    耶律休哥和杨延顺同时答道,却是两个答案。萧太后便问:“大常衮有何异议啊?”

    杨延顺道:“还有一事,我必须讲明。”

    萧太后:“何事?”

    杨延顺“谈判可也,但若不成,勿使我与宋军交战!”

    萧太后满口答应道:“放心,强人所难之事我是不会做的。”

    杨延顺见状把头一点,耶律休哥便道:“既然如此,我们出发吧!”

    再说杨延顺,虽然本不愿意去蓟州城谈判,但此时已经答应了萧太后,便又变得归心似箭,毕竟蓟州城还是有自己所挂念之人,无论在宋亦是在辽。

    四人启程,一路快马加鞭,不出一日,已到蓟州城后门,城门大开,耶律休哥与杨延顺打马入城,萧太后则由萧千钧、萧天机二人护送回上京城不提。单说耶律休哥与杨延顺二人进了蓟州城,最先见到的便是北院大王阿里铁牙!阿里铁牙跪在二人面前行礼,杨延顺急忙将其扶起来,笑道:“铁牙贤弟,如今你已是大辽国的北院大王了,可不要再见面就跪拜我等了。随便打个招呼就好了嘛!”

    阿里铁牙:“在八哥和于越大人面前,铁牙不敢造次!”

    “呃好吧那个我四哥在哪儿啊?怎不见他出来接我啊?”杨延顺问道。

    阿里铁牙:“三驸马此时正与唐将军在帅帐之中接待宋军使者,商讨谈判等诸多事宜。”

    “哦?”杨延顺看着耶律休哥,后者忙道:“铁牙,快带我们前去帅帐!”

    “遵命!”阿里铁牙应喝一声,提步便走,耶律休哥、杨延顺二人紧随其后,等到三人来到帅帐前,有蓝旗官高声道:“大辽于越、常衮大人,北院大王到!”

    话音一落,阿里铁牙已经掀起帐帘,请两位大人先进。杨延顺却突然向后一退,对耶律休哥道:“于越大人,您先请!”

    耶律休哥对他的举动全然不解,鹰眼一眯,道:“你怎么突然客套起来了?”

    杨延顺:“哎,此等时刻你我可是辽国的大人物,要见宋军使者的,所以才更需要尊卑有序嘛!”

    耶律休哥一听,心道此言有理,不过总觉得杨延顺另有他图,便一把抓住杨延顺手腕,阴笑道:“常衮大人当与本于越同进同出!”说罢拽着杨延顺走进帅帐,阿里铁牙跟在最后。

    帐内原有五人,其中一人转身看时,不禁心中一震,急忙跪拜在地:“唐经年见过于越大人、常衮大人!”

    “起来吧!”耶律休哥说罢走到帅案前坐下,此间他官职最大,故而他居首位。杨延顺第二,坐在耶律休哥右手边,下首处便是阿里铁牙。耶律休哥左手边则是三驸马杨延辉和神威将军唐经年。

    几人来不及寒暄,耶律休哥便把目光落在帐内三位宋军使者身上了。这三位也算是旧相识,分别是岳胜、孟良、焦赞。耶律休哥也不客套,开口便道:“三位前来此处,想必是杨元帅已经想通了,欲与我大辽谋和?”

    岳胜向前一步,声音稳健沉着:“大辽既然主动求和,我杨元帅也本着为两国交好、百姓安康的原则答应与你,故而派我等前来通禀一声!”

    耶律休哥点点头,问道:“那杨元帅可曾定下时辰地点?”

    岳胜摇摇头,答道:“我们杨元帅说了,既然此次休战谈判是你们提出来的,拿这些事宜也应该由你们准备,我们只管按时赴会!”

    耶律休哥闻言转头看向阿里铁牙,后者连忙道:“此事我与三驸马已经商议妥当,还请三驸马亲自告知宋使大人。”

    四郎道:“嗯谈判日期定于五日之后,辰时。至于地点嘛,便是蓟州城下!”

    耶律休哥道:“宋使可听得清楚?”

    岳胜:“五日之后,辰时。蓟州城下。到时我杨元帅会如实赴约,还请于越放心!”

    耶律休哥嘴角一勾,道:“好!五日之后我会亲自迎接杨元帅!”

    岳胜双手一抱拳,说了声告辞,便带着孟良焦赞离去,还未出帐,焦赞突然转回身来,高声问道:“我说,你们这次可不会再像金沙滩那般摆了个鸿门宴了吧?这次要还是鸿门宴,可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打到你们上京都城!“

    此话说得很是无礼,不过岳胜却是没有出声斥责,而是面沉似水看着耶律休哥,等待其答复。常言道:兵不厌诈,又何况还有前车之鉴呢。辽人着实让人难以相信!

    提到金沙滩,帐内人皆是面色难看,四郎八郎更是痛心伤臆,若不是金沙滩一战,如今恐怕也不是此等局面了。耶律休哥倒是明白岳胜三人心中所忧,便道:“若是我说不会,想来也不能让你们信服。三驸马,你来回答!”

    四郎低叹一声,看向三人,道:“休战谋合,本就是在下所提,我怎能会言而无信,做出君子所不齿之事!不知三位可否信得过我杨四郎?”

    四郎说罢,八郎也道:“辽军若无真心谋和,杨八郎定献上我这颗头颅,送到东京汴梁,向赵官家赔罪!”

    四郎八郎说出此等话来,岳胜也再无可挑剔,便带着孟良焦赞二人走了,留下帐内四人,皆是面沉似水,无人言语,只闻叹息声。良久,耶律休哥率先发话道:“三驸马,谈判谋合是你提出来的,我与八郎也应诏而回,协助与你。但是具体事宜,还要劳烦你费心了!”

    四郎一听,答道:“于越大人,为国效力,也是我辈职责所在,五日之后的谈判,还要您亲自出马,才能镇得住场面,否则谈判谋合,难上加难!”

    耶律休哥:“嗯,三驸马,此些事稍后再议不迟。你与八郎多年未见,想必还有很多话要说吧?我等就不做打扰了!”说罢,带着阿里铁牙和唐经年出帐,留下杨家兄弟二人。

    ☆、八郎射虎

    “常衮大人,可还记得你我上一次见面,是在何时?”帐内,四郎杨延辉问道。

    “不记得了,只知自我随军出征西域,便再未相见。这许多年过去,四哥你也变了许多。”八郎答道。

    四郎:“呵!人生在世,谁人能不受世俗影响,一成不变?”

    八郎:“四哥,你我阔别重逢,还是不要提那些往事了吧。”

    “也对!便说眼前的事儿!几天前,我见到了咱们的娘,还有六郎延昭。”四郎道。

    “娘可有说些什么?”

    “没没什么。”

    “六哥呢?”

    “只涉国事。”

    “国事那两国和谈,四哥可有信心?”

    “你们若不来,没有。你们来了,便有。”

    八郎把嘴一撇,突然道:“你可见过四嫂了?”

    “她玉镜啊,有些时日未见了。”四郎道。

    八郎闻言未语,四哥明知道自己问的不是玉镜公主,既然他有意回避,自己强行追问也是无趣,遂道:“四哥,我只求谈判结束之后,我能与铁筝回归山林,不想再生出事端,还望你助我一次。”

    四郎点点头,道:“这个自然,不过,世事难料啊,八弟!”

    八郎硬眉一挑,反问道:“此话何意?”

    四郎看了一眼八郎,叹息道:“此时韩昌新败,病卧上京,六弟延昭心中所惧便只有你和耶律休哥。你觉得,你那六哥不会在你们身上做些文章吗?”

    八郎一听,心中便是一翻,开始后悔当初不该答应萧太后前来蓟州。本就心中不安,如今更是愁眉紧锁,叹息连连。四郎见状便开口安慰道:“八弟,你莫要担忧,凡事也都应该往好处想,况且还有四哥在此,难道还会怕了你六哥不成?”

    八郎仍是惴惴不安,闻言只得轻应一声,走到帐门前伸手掀开帐帘,只见帐外不知何时已是风雪漫天。冷风夹杂着雪花吹进帐内,冷得杨延顺浑身一颤。“四哥,下雪了!”

    四郎也走到帐门前,望着帐外的大雪,道:“这是你第一次见到辽国的雪吧?我却是不知见过几次了。也不知这场雪会下到何时,可千万别耽误了两军和谈!”说完,四郎迈步走出帅帐,走进风雪。

    杨延顺看着四郎的身影,又抬头看看滚滚黑云,纷繁的雪花如同鹅羽旋落,竟使人看得晕了。杨延顺忙退回帐内,吩咐军卒煮了一壶热茶,以拒风寒。

    这场雪下了三天三夜,雪停的时候,已逾半尺。四郎杨延辉带领辽军在蓟州城下修建会盟大帐,唐经年在一旁协助指挥。耶律休哥这几日一直忙于和阿里铁牙商议军事,自他回归军营之后,已经大大小小开了十余场会议。辽军新败,又要赶着谈判谋合,有诸多事宜需要耶律休哥亲自处理,唯独使杨延顺闲了下来。

    城外有四哥和唐经年,二人皆是心思缜密之人,修建之事不需要自己插手。城内又有耶律休哥和阿里铁牙,两个军事大才,亦不需劳烦自己,这样一来,自己便显得孤独许多。加上几日来大雪封门,着实让八郎百无聊赖,便趁此雪停之际打马出城。

    此时杨延辉与唐经年忙于指挥辽军,并未注意到八郎,八郎便放马飞奔,跑了几里路忽见面前坡下连营一片,看旗号正是大宋的营盘。

    杨延顺忖道:此时我若被宋人发现,颇显嫌疑,还是远离为好。想罢,便一拨马头,打马进了一旁的林中。初冬萧瑟,一场大雪让林中万物尽皆白了头。杨延顺兀自在林中信马闲逛,忽见林前有一物闪动,急忙一带马缰,定睛一看,正是一只野鹿。这场大雪下得突然,野鹿只有在雪停了之后才能出来觅食,此时早已是饿的头昏眼花,一心啃食雪层下的枯草,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的杨延顺。

    杨延顺心中大喜,心道:若是打只野鹿回去给耶律休哥炖汤喝,也算是自己做了件正事。想罢便悄悄伸手摸向虎头宝弓,又从箭壶中抽出一支雕翎箭。箭搭弦上,拉弓如满月,瞄准野鹿的咽喉之处。“嘣!”的一声,弓弦一响,雕翎箭应声而出。哪知就在此时,耳闻又一声弓响,一支黑金羽箭自别处飞来,两支羽箭尽皆插进野鹿咽喉。野鹿一声哀鸣未断,便已倒地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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