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马金枪传》盗马金枪传分节阅读61

    “哼把鱼拿来!”

    “干什么?”

    “做菜啊!”

    耶律休哥说着伸手将鲤鱼夺了过来,起身离屋,来到灶台处,环顾一圈后,道:“杨八郎接令!”

    “末将在!”杨延顺在窗外喊道。

    “本帅命你,半炷香之内找来木柴生火!”

    “得令!”

    “把你的秋水雁翎刀拿来!”

    “做什么?”

    “剖鱼!”

    “呃你看这把刀行吗?”说着杨延顺递上前去一把精致的银色小刀。

    耶律休哥结接过,道:“不错!”话音刚落,手中银刀一转,便已将鲤鱼钉在砧板之上,随后鹰目一扫,“你还不快去找木柴生火,还想不想吃晚饭了!”

    杨延顺觑一眼砧板上的鲤鱼,小心道:”想!末将去去就来!“说完一溜烟地跑掉了。

    耶律休哥则把目光收回,看着砧板上的鲤鱼,心道:当初和萧千机学了一些厨艺,看来还是有用处的!杨八郎,你将是世间第一个吃我做的菜的人!“

    杨延顺抱着一堆木柴回来时,竟见耶律休哥坐在门前等着自己,手中还把玩着剖鱼的银刀,便问道:”你怎么坐在这儿了?“

    “等你回来啊!”耶律休哥答道。

    “鱼呢?”

    “剖完了!”说着一指砧板。

    杨延顺跑到近前去看,看了半天,忽然问道:“于越大人,你这鱼鳞好像还没刮啊?”

    “啊?刮鱼鳞?需要吗?”耶律休哥甚是惊奇。

    “不需要吗?”杨延顺反问道。

    “常衮大人,我们契丹人吃鱼是不刮鱼鳞的!”耶律休哥支吾道,脸色却红了一大半。

    杨延顺:“哦?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耶律休哥:“哎?慢着,你还是把鱼鳞刮一刮吧,毕竟你是宋人,我怕你吃不习惯。”

    “不必,我也想尝尝这不刮鳞的鱼,做出来是什么滋味。”话音未落,忽觉面颊生风,眼前银光一闪,吓得杨延顺把眼一闭,过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睁开来看,就见自己身后的木梁之上插着一把银刀,正是耶律休哥剖鱼所用的那把。

    就听耶律休哥道:“叫你刮你就刮,哪那么多的废话,小心我军法处置!”

    杨延顺急忙媚笑,道:“遵命!末将这就刮刮哎我说于越大人,你去把洒家的秋水雁翎刀拿来可好?”

    “干什么?”

    “这把小银刀插得太深,拔不出来了!”

    ☆、今夜与君歌一曲

    竹林木屋,良人对饮。

    经过一个时辰的“奋战”,耶律休哥终于将鱼做好,而杨延顺则一直在旁为其“助攻”。待到锅中终于飘出鱼香之时,耶律休哥在心中暗自感叹:这场“战役”终于胜利了,好在没在八朗面前丢脸!刚想松一口气,却听见杨延顺突然问道:“铁筝,你可曾放盐?”

    “盐?做菜还需放盐?我只知在鞭子上放盐,抽起来才叫爽快!”耶律休哥兀自答道。

    杨延顺只得装作没听见,急忙去屋内收拾碗筷,待到一切准备就绪,对着累倒在一旁的耶律休哥笑道:“娘子,我们一起用膳如何?”

    耶律休哥一听,便来了精神,走到桌前,拿起筷子便去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嘴里,却突然面色一变,强忍着将其咽下,道:“明天还是去城中请个厨子来吧!”

    再说杨延顺却是丝毫不以为意,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旋风筷子抡圆了,狼吞虎咽,口中还不住说道:“今日有娘子亲自为我做此美味佳肴,真是荣幸之极!”说罢又一饮而尽。

    耶律休哥则睨着双眼,道:“难吃就少吃点。“

    “咦?怎么会难吃呢?堪称美味啊!实不相瞒,为夫还从没吃过如此鲜美的鲤鱼!”杨延顺答道。

    “切!就会耍嘴皮子。”耶律休哥如是说道,心中却是喜悦难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耶律休哥忽道:“八郎,你上次唱的小曲儿还蛮好听的,再给我唱一曲如何?”

    杨延顺看着耶律休哥,沉吟片刻,突然笑道:“好!既然娘子想听,我就再唱上一曲!”说着站起身来,挑起烛灯,拿起酒杯,绕道耶律休哥身旁,问道:“娘子想听什么?”

    耶律休哥:“今夜你我对饮言欢,那么就唱‘酒’好了!”

    “酒?”杨延顺点点头,道:“听好了,为夫这就给娘子唱个小酒曲儿!”

    竹林深处,碧水清池,木屋孤灯,歌声如诉:

    “说人生,道人生,可叹人生路不平。

    古来圣贤皆寂寞 惟有饮者留其名。

    好酒之人分两等也有正来也有偏。

    英雄饮酒创奇迹,攻营拔寨斗泥丸。

    豪杰饮酒增谋略,敢叫日会换新天。

    文人饮酒增灵感,吟诗绘画谱新篇。

    美人饮酒增资色,品箫抚琴韵味甜。

    酒不醉人人自醉,好酒不醉方为高。

    杜康造酒刘伶醉刘伶一醉整三年。

    三年头上算酒账刘伶成为酒中仙。

    这一好酒不要紧 坟茔丘里蹲三年。

    你说可怜不可怜!

    想我汴京赵太组,饮酒醉在金殿前。

    醉酒斩了郑三弟,醒酒免了潘太师。

    斩免不公民声怨,刀枪滚滚起狼烟。

    这一好酒不要紧,从此江山不得安!”

    歌声一住,杨延顺将酒杯猛然放下,双眼一潮,险些落下泪来。耶律休哥听其曲中提到太师潘章,虽不知其所意,但知其所恨,急忙安慰道:“八郎,唱曲而已,何必想些不开心之事。罢了,我们坐下来,继续饮酒可好?”

    杨延顺依旧默不作声,坐在耶律休哥旁,闷闷不乐。耶律休哥见状,继续道:“八郎,不如我给你唱个小曲儿如何?”

    杨延顺一听,眼睛一亮,答道:“娘子既有雅兴,为夫自当洗耳恭听!”

    耶律休哥浅笑一声,清唱道:

    “吾家黄龙西山府,安城炊烟暮。

    谁知塞外风霜怒,无寻家何处。

    那日我与君相处,桃花笑晨雾。

    转眼君去悲风枯,冷月照归途。

    君在无,君在无,

    安城寂寥草木疏。

    君知无,君知无,

    愿以长生换相晤。”

    曲到此处戛然而止,耶律休哥躺在杨延顺怀中,问道:“此曲如何?”

    杨延顺反问:“铁筝,这是哪里的曲子?”

    耶律休哥闻言一愣,想了半天,答道:“这是这是我家乡的曲子。”

    杨延顺:“家乡?辽国?”

    “嗯算是吧。”耶律休哥说着向杨延顺怀里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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