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显神威
南兜城校军场,一万辽军披挂整齐,手执利刃,尽皆望着面前高台之上的那员将军,等候军令。
台上那人头戴银翅帅字盔,身披紫金大叶连环甲,两耳朝怀,虎目放光,鼻高如峰,两片厚唇,颔下三绺虎须,往那一站,不怒自威。一双虎目扫过场上众人,忽然转身跪倒在地,道:“惕隐大人,万事俱备,唐经年请求发令!”
萧天机自军榻上将耶律休哥扶起,耶律休哥手拿令箭,交付唐经年手中,道:“唐经年,本帅命你排兵布阵,定要城外敌军有来无回!”
“末将领命!”唐经年低喝一声,转身站在高台之上,手中一杆蓝色大旗,喊道:“李茂可、萧豹何在?”
“末将在!”“我命你二人带步卒八百,占云龙之位,见蓝旗而动,奔松皮之位,途中遇卒杀卒,遇将杀将!”说完手中蓝旗向下一掷,萧豹伸手接住扛在肩头,二人同声喝道:“末将领命!”
唐经年:“忽律术突、金振鹏何在?”“末将在!”“我命你二人带骑兵一千,占虎韬之位,见绿旗而动,奔轮违之位!”手中绿旗一掷,金振鹏伸手接住,二人同道:“末将领命!”
“萧千钧何在?”“末将在!”萧千钧走出队列,一脸坚毅。
“我命你带骑兵一千,占大妄之位,见紫旗而动,而后追随黑旗而行!”“末将领命!”萧千钧接过紫旗,领兵归队。高台之上的萧天机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直到耶律休哥一声咳嗽,连忙收回目光。
再说唐经年继续发号施令,手中红旗、青旗、黄旗尽皆发下去,最后手拿黑旗,恭敬道:“杨大人、铁牙大人,您二人深谙此阵法,不需末将多说,还请您二人见黑旗而动!”说完,自台上将黑旗掷下,阿里铁牙自马上一把接住。
众将接过军令,唐经年在台上一抱拳,道:“还望大惕隐亲临城头,拭目以待!”
说完,手中摇起白色大旗,一万兵将尽皆奔向城外。
南兜城外,西夜琴骑上战马,紧握手中绣绒刀,盯着城门。城门一开,一万辽军冲出,成方形队列,尽皆手执利刃,一动不动。
西夜琴正在生疑,就听城头之上一声高喊:“西夜琴,本将唐经年,奉杨大人之命,排兵布阵,誓要剿灭你十万大军!若是你此时下马投降,还来得及。否则休怪唐某无情!”
西夜琴举目观瞧,就见南兜城上立着一员大将,身后摆着八色大旗。而他左右两边分别是守将阿里海牙以及辽国大惕隐耶律休哥,却是不曾见到那个一身硬气的男人。便道:“唐经年?没听过!我问你,杨八郎何在?”
“哈哈!”唐经年一声大笑,答道:“西夜琴,今日之后,你就会永远记住我的名字!至于杨大人嘛,他就在阵中,你敢闯阵吗?”
西夜琴大刀一摆,怒斥一声:“有何不敢!”
“好!”唐经年一声大喝,自身后抬起白色大旗,白旗一摇,城下辽军像一部机器,瞬间启动。
西夜琴皱着双眉,只见辽军兵马嘶鸣,在城下瞬间围成一个大阵,阵前有三门,便是进阵之口。自马上观瞧,可以隐约看到阵中有七色旗帜,不过详细情况却看不清,只得进阵方知。不禁忖道:“杨八郎敢以一万辽军对我十万兵马,不是神便是疯子。不过我却不信这世上有神的存在,我只相信实力。想罢,便问道:“有谁愿第一个闯阵?”
“末将愿往!”一声高喝,一员西域大将打马出列,此人正是乌铩国大将贺黑突由。
西夜琴:“好!你便带所部一万兵马,前去闯阵!”
贺黑突由也未应和一声,便拍马冲出,身后一万兵马紧紧跟随。到了阵前三门,也不等辽军说话,便冲进去左边阵门。城上唐经年冷哼一声,“不自量力!”紧接着手中青旗一摇,城下大阵立起变化。
贺黑突由猛闯入阵,只见面前青光一闪,一杆青旗之下,立着一员战将。就见这员战将掌中一杆五钩神飞亮银枪,枪头闪闪发光,夺人二目,正是玄襄十将中的完颜克雕!
贺黑突由见状,提起手中青铜驼牛枪便是向前一扎。再看完颜克雕,竟然一动未动!待青铜驼牛枪来到近前,突然身体一斜,整个人贴在马背上。贺黑突由眼见一枪落空,连忙收枪再扎,却突然觉得腹部剧痛,低头一看,完颜克雕的五钩神飞亮银枪已刺穿战甲,枪头尽皆扎入腹腔。
完颜克雕把枪向外一拨,贺黑突由的肚子便被划开,鲜血四溢,当即摔下马来,魂飞魄散。可叹他至死也不知道完颜克雕是何时出枪的。
主将眨眼间便已战死,一万西域盟军呆在当场,不知所为。城上唐经年却是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左手黄旗,右手绿旗,同时摇起。再看阵中,韩方、耶律畏光两人率领一千二百步卒飞奔而来,与完颜克雕旗下的八百步卒何在一处,尽皆手拿钢刀。到了近前,二话不说,手起刀落,专斩敌人首级。另一边,忽律术突与金振鹏两人也带着一千骑兵准时赶到此处,骑兵尽皆手执长枪,腰佩长剑。此时长枪在手,自马上向下一扎,敌兵立死当场。
城头之上的耶律休哥不禁手扶城垛站起身来,自高处向下看,一目了然。三合玄襄阵呈圆形,阵中青旗、黄旗、绿旗聚在一处,三旗之下便是修罗战场,三千辽军屠杀一万西域盟军,刀光剑影,尘土飞扬。四周的辽军尽皆按兵不动,也都未发出一丝声响,唯有三旗之下喊杀声不断。“这究竟是怎样做到的?”耶律休哥剑眉紧蹙。
再说城下的西夜琴,看不清阵内情况,只道是大事不妙。约合过了半个时辰,阵内杀声已停,三色大旗各归其位。南兜城上的唐经年白旗与青旗合在一起,向右一摆,城下的一万辽军尽皆行动。待其站稳,就见三合玄襄阵已向右平移两丈,“吐”出了一万西域盟军的尸首,一杆青铜驼牛枪插在雪地上,贺黑突由的首级孤零零的挂在枪头,鲜血滴落,渗入雪层。
☆、戮军十万
南兜城下,三合玄襄阵像一只长着獠牙的巨兽,睨视着西域盟军。呼啸的风雪像是巨兽可怕的喘息声,在每个西域兵的耳旁响起。
唐经年一动未动,西夜琴也是一动未动。
良久,只见西夜琴突然长刀指天,一声怒叱,直奔三合玄襄阵。西夜琴身后有二十八员西夜国的偏副将紧紧跟随,九万西域盟军也当即奔向阵前。
唐经年重眉一拧,手中蓝旗一晃,阵中便闪现八百步卒。步卒手拿雕弓,羽箭上弦,不瞄飞奔而来西域大军,却是箭矢指天。蓝旗之下两员战将,正是李茂可、萧豹二人。眼见冲在最前的西夜琴已经马到一箭之地,李茂可胸中提气,一声大喝:“放!”
一时间,八百步卒手中雕弓响声连绵,八百羽箭如同抛物,尽皆射在距三合阵前一箭之地。西夜琴被迫勒住战马,身后的滚滚大军也停下脚步。
城上唐经年白旗一摆,战阵归原。紧接着紫旗一摆,自阵中冲出一员年轻战将,手拿盘龙一字点刚枪,座下宝马如风,转眼间已到西夜琴近前。
“萧千钧奉杨大人之命,特来替琴公主指路!”萧千钧自马上一欠身,算是行礼。
西夜琴美目一转,道:“哦?他倒是想得周到!”
萧千钧也不多言,打马到西夜琴身旁,手中盘龙一字点钢枪向左一指,道:“公主请看,此乃九开门,门内有强攻之阵,公主小心!”接着长枪指向中门道:“此乃七杀门,门内战将有雷霆之怒,气势难挡,公主小心!”最后一指右边阵门,道:“此乃金锁门,门内玄幻难解,入阵难出,公主小心!”
“有劳阁下代我谢过杨大人,无论胜败如何,西夜琴都敬他男儿坦荡!”说完,西夜琴向着三合玄襄阵一拜,心道:杨八郎,想不到你竟如此仁义!哎,你若是我西域人该有多好!
再说萧千钧打马归阵,西夜琴道:“我自领军入七杀门!忽律金赤领军入金锁门,谁愿入九开门?”
“公主,末将愿往!”答话之人正是西夜二十八将之中的西夜德光。此人是西夜琴的族弟,官拜军中元帅副将。
西夜琴看看西夜德光,点点头,不再多言。
三个人各带两万兵马自三门而入,兵马进阵,阵门立合!唐经年虎目耸瞪,白色大旗不住挥舞,一万辽军齐声断喝,像是巨兽发出怒吼。耶律休哥紧紧盯着唐经年,就见他迅速放下白旗,手中七色旗不断交换,城下三合玄襄阵整体启动!
单说西夜德光率军冲进九开门,阵门一闭,众人心中便是一震,只得咬紧牙关向阵内杀去。刚行的几步,面前黄旗一闪,两员战将横在马前。韩方手拿九股烈焰叉,面似黑铁,托叉便刺。耶律畏光手拿九节链子锤,自马上向前一抛,直击西夜德光面门。
西夜德光年纪不大,却是骁勇善战,手中血挡梅花枪拨叉挡锤,却不想耶律畏光的链子锤一碰枪杆,立即回转,吓得他把头一低,躲过一劫。身后的一员副将却是不走运,正被链子锤击中面部,一脸鲜血,摔下马来。
再说西夜德光与韩方战得三十回合,却不见耶律畏光,偷眼看时,就见耶律畏光带领一千二百名步卒阻击自己所率的两万兵马,此时两万兵马已折了三千!若是如此下去,早晚尽皆丧命,西夜德光收枪便要来战耶律畏光,却不防面前红旗一闪,又来两员战将,正是谢君飞与邦古哈领着一千骑兵而来。二人一见西夜德光便战在一处,身后又有韩方托叉赶来,三人将其团团围住。西夜德光便有千般本事,此时也难逃到奈何桥上去喝孟婆汤的命运。十余回合之后,谢君飞手中描金戟一扫,正打在西夜德光背脊之上,西夜德光一口鲜血吐出一丈远。紧接着邦古哈一晃二龙宣化斧,正砍在西夜德光头盔,韩方一挺九股烈焰叉,将其扎在叉头,又向敌军甩去,砸倒了一片西域盟军。
于此同时,金锁阵中,忽律金赤两眼赤红,像一只发了疯的恶狼,手中凤头斧不停挥舞,将面前之人尽皆砍死马下。而然,他所砍翻的却都是自己的手下。他所带领的两万兵马也是双眼赤红,自相残杀不止。辽军共分成八队将这两万敌军围在中央。每队百人,手中雕弓上弦,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不多时,一员战将自蓝旗后闪出,手中金顶轧油锤横扫向前,正抡在忽律金赤的后心。忽律金赤被打得飞下马来,口吐鲜血不止,哪知一根四棱虎头槊搂头砸下,当即头一歪,死了。
中路七杀门,西夜琴手中绣绒刀上下翻飞,刚刚打走了两名使大刀的辽将,却不想又来了两个使枪的辽将,其中一人正是方才给自己指路萧千钧。萧千钧这杆盘龙一字点钢枪无坚不摧,另一人的五钩神飞亮银枪更是快如闪电,好在西夜琴刀法娴熟,此时尚可应对。可她的两万兵卒却是没有这么幸运了,刚刚被她打败的忽律术突与金振鹏又突然跑回,领着两千骑兵,八百步兵冲入敌军,大刀所到之处,尽是鲜血横流。
城上的唐经年面色凝重,手中大旗不断挥舞,突然对身边的阿里海牙道:“海牙大人,请将那把黑旗拿给我!”
阿里海牙将黑旗拿来,唐经年一把接过,心道:该杨大人出场啦!
三合玄襄阵,集三阵所长,以阴阳调之!阵中的阴阳便是杨延顺与阿里铁牙两人。唐经年黑旗一扫,杨延顺一声令下,十名长剑骑兵自身后冲出,散布于大阵四周,压住阵脚。紧接着杨延顺提刀催马,身后百余名黑衣骑士紧紧跟随,自阵中杀出,向九开门方向奔去。另一面,阿里铁牙一身银装甲,头上亮银盔,手中一杆方天大戟,率领百名白袍骑兵,杀向金锁门!一时间,阵内人吼马嘶,血光四溅。耶律休哥抖着双手,紧紧扣进城头土墙,往下看去,阵如八卦,阵中阴阳双鱼游动,所到之处,血流百步。“此等战阵竟有如此威力!八郎,你总能令我震惊!”
再说杨延顺,座下马掌中刀,杀入阵中,所到之处,尽成血河。来到九开阵门前,一声断喝,“一个不留!”谢君飞、邦古哈、韩方、耶律畏光四人挥舞兵刃冲入敌军。
阿里铁牙也已到达金锁阵,长戟一挥,八百名弓箭手尽皆放箭,西域军一波又一波倒下。最后八百名弓箭手箭壶尽皆射空,李茂可、萧豹二人率军杀入。
杨延顺与阿里铁牙二人将阵中审视一圈,又回归阵中。除中路西夜琴力战萧千钧与完颜克雕之外,其他西域军皆已殆尽。杨延顺拿过黑旗,在阵中不住摇晃。城上的唐经年见此情形,连忙摇晃红旗、黄旗、蓝旗,一时间三合玄襄阵立停两阵,唯有七杀阵仍在鏖战。耶律休哥鹰眼一扫,问道:“唐经年,怎么停了?”
唐经年连忙答道:“大惕隐,杨大人力求剿灭敌军十万,末将自然不敢有所遗漏!”话音一落,就见城下战阵生变,原本闭合的九开门、金锁门再次开启。阵外剩下的三万盟军一见,急忙分为两队,冲进阵来,力图救回同伴,哪想到他们刚进来,阵门便合上了!唐经年白旗一摇,上下两阵再次启动,喊杀声震天!
与此同时,中路七杀阵两军胶着不开,西夜琴虽是女流,貌比天仙,但手中的绣绒刀却是货真价实的世间利器,刀光熠熠,杀气如虹。萧千钧与完颜克雕两人合力却也是难以取胜,反而略有败北迹象。
好在唐经年早已注意到此间战况,手中黑白棋合在一处,奋力摇摆。中路辽军有专门负责旗语的骑兵,一见城上旗色有变,连忙通知二位战将。两人百忙之中偷眼去瞧,果然城上黑白旗帜摇摆,当即收回兵器,四散开来。
西夜琴眼见二将突然遁去,不禁惊奇。向四周看去,身边的辽军也尽皆散开,只留下自己所剩不多的兵马。“哎!想不到这个三合玄襄阵如此神威,恐怕我十万大军尽皆毁矣!”念到此处,西夜琴不禁怒气填膺,一打坐下马,便要挥刀杀入战阵,去寻杨八郎。却不想被身边副将一把抓住,“公主,不能再战了!快快撤离此处!我军死伤殆尽!”
原来辽军向左右撤退,让出一条道路来,西域盟军见此时机,便想趁机脱阵,殊不知,这正是杨延顺心中所盼。西夜琴不谙阵法,见此阵着实骇人,若是长此下去,全军定然难逃一死,加之副将劝说,心生退意,领着诸将拨马便逃。
而此时阵中的杨延顺与阿里铁牙却是早已冲到近前,西夜琴与副将马快,尽皆逃了出去,剩下的兵马却是来不及逃脱,哪知杨延顺根本不去看他们,跨马抡刀猛追西夜琴。城头之上的唐经年红旗一摇,谢君飞、邦古哈率领骑兵尾随而出,紫旗一摇,萧千钧端枪拍马追出。最后唐经年黑旗一晃,战阵合拢,将剩下的西域军尽皆困在阵中,手中五色军旗来回交换,关门打狗,瓮中捉鳖。十万大军就此湮灭,南兜城下血染寒风,雪地变血地。唐经年手摇大旗,指挥着这只巨兽一次又一次“吐”出成堆的尸首。耶律休哥手扶墙垛,任由落雪堆积肩头,难平心中之情。
西夜琴纵马狂奔,北风似钢刀飞过,刮得一张俏脸生疼。这一战,西夜二十八将竟折了一大半,只剩十三骑紧紧跟随。十三骑后,一杆黑棋色大旗如同招魂幡在风中哗哗作响,疾速前进。旗下一人座下揽月驹,掌中抹月刀,好似荒漠死神,步步紧逼。
☆、断戟郎
西夜琴纵马直奔乌铩国,杨延顺在后率军狂追,越追越近。
“八哥,若是她逃进乌铩城,恐怕我们一时难以攻破!”阿里铁牙忽在旁说道。
“放心,她进不去乌铩城的!”杨延顺说完狠狠一打快下坐马,揽月驹翻蹄亮掌,绝影千鬃,踏雪如飞,不消片刻已赶上西夜琴手下的一员副将。那员副将扭头一看,不想杨延顺大刀正砍下来,当即尸首异处,坐下战马驮着死尸跑向一旁,尸体摇晃着落下马来。
杨延顺也不作理会,掌中银面抹月刀一横,刀锋先前,双腿一夹座下马肚,揽月驹心领神会,猛然向前一窜,又一员副将被腰斩落马。揽月驹越跑越快,眨眼间又追上三人,不过杨延顺却不下杀手,眼见乌铩城已在视野之内,城上浓烟滚滚,杨延顺一勒坐下马,渐渐停了下来。
身后萧千钧、谢君飞、邦古哈三人率领骑兵也赶了上来,“杨大人,怎么不追了?”萧千钧问道。
杨延顺并未作答,而是下令道:“萧千钧,你领军从右翼包抄,切记不可追的太紧!”
“是!”萧千钧连忙答道,带军向右奔去。
“谢君飞、邦古哈,你二人领军从左翼包抄,也不可追的太紧!”杨延顺命令道。
“是!”二人领命离去。阿里铁牙不禁疑问道:“八哥,如此一来,西夜琴定然逃进乌铩城啊?”
杨延顺打马而行,毅然道:“她进不去的。此时乌铩城,已经姓楚了!”
西夜琴领着败军残将直奔乌铩城,到了城下却见城头浓烟滚滚,不见一名守军,心中便升起不祥之感。有一员副将拍马上前,向上高声喊道:“快快开门!”喊了三声却也不见有人作答,突然一阵破空之声响起,数枝雕翎箭射来,那员副将一声哽咽,摔下战马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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