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分心介意
但此刻我眼前的绍延钦,不折不扣的深情目光,像为爱献初夜的纯情女子,害羞中带矜持,脑子里只有爱,眼里不断无声询问着『你爱我吗?』反观我则像耽溺肉慾的男子,神情扭曲思绪混乱,一直被提醒着『看着我,让我知道你在这里』……
唉,天地良心,我也很想专注,但总会有什幺让我分神,生疏的疼痛感抽翻着过往,无端掉入那段伤痛记忆,适应后渐被挑高的兴奋激情,不也同样令人如堕云雾翻腾,无心集中精神保持理智清醒?反正,我绝对不是在过程中把他当成别人或单纯的洩慾工具啊!
不过,话说回来,阿钦除了偶有眨眼,最末了轻皱眉头,始终紧盯我的双眼,未曾将视线移开。我更好奇的是,他害怕我闭眼,以棉被紧紧包裹彼此的行为,是在不安什幺?以后难道都要这样进行吗?人家也想享受黑暗摸索的乐趣啊!
当然,前者问题解决了,后者就好办多了。
我在他终于满足地翻身下床抽纸处理善后的空档,在被里穿起上衣朝他坐着的床缘一角钻出,贴着他的背脊问「不看着我的眼睛,就会不安吗?」
他斩钉截铁地答「对,很不安,非常不安。」
「可你这样,我好压迫,明明是身心相互接纳的时刻,你却不信任我。」
他回过头一脸歉意「是吗?对不起,刚刚太紧张,没想到这一层。」
紧张!我没听错吧?是啊,紧张到快把我骨头卸了,眼睛瞪到失明。我很想揶揄他──情场浪子也会紧张?但他神情真有戒备后鬆懈的解脱。我收起玩笑心,反而担忧问着「紧张什幺?是我……不够好吗?」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责怪自己,撑大眼不发一语。别说他,我自己听见这不经大脑的问句也吓了一跳。
阿钦反身拥我入怀,我抬着下巴凝视他微皱眉头正思考的神情。
跟男人亲热后女人不都是这样?总会害怕男人觉得新鲜感已过,不再神秘有趣。尤其像我这种曾被情人背叛的女人,怎不恐惧再次蹉跎青春与真心换来伤痛。
原来我心底仍是在意延钦也会拿我跟他睡过的女人比较,然后嫌弃我,无预警离开。
沉默中我挪移被下微凉的双腿,想学无尾熊跨坐延钦身侧,他察觉了空出一手拉被环盖住,连脚趾都不让我裸露。
「我紧张,就是怕妳像现在这样,旅馆毕竟不安全,我可不想冒险,让人有机会偷看妳。」
我撇嘴「那你为什幺不关灯?」我压根不信这理由。
他将我双脚重新摆回被里拉直盖好,推扶我躺下。
「想看妳的反应,记录妳的喜好,黑漆漆的我怕弄疼妳都不知道。」他俯下身,手指轻捏我鼻尖「担心环境也担心妳,所以紧张不安。」跟着手背似风抚过我脸颊「记住,别疑神疑鬼的,妳很好,真的。」
听到暂时满意的答案,我大大鬆口气,这才发现身体沈重,多处运动伤害。
「那你以后还紧张吗?」我蜷起被窝里的右手掌垂了垂腰际。
「不一定。」他回话眼神还真是茫然。
他转身套上衣裤,起身丢残遗,接着关灯回我身边躺下,一脸的疲累。
「告诉我,怎幺做,能让你真正放鬆。」我直起上身看着他。
「不知道。」他无奈笑着,彷彿这是个无解的习题。
我将被子拉开点盖住两人,头蹭着窝进他胸膛,他大概以为我想睡了,手臂还着我,轻吻我额间后闭眼。
适应黑暗后,我右手覆上他左胸喃喃问着「可不可以……」
「嗯?」他低声回应。
「这一次,不要用眼睛,打开你的心,用它来看着我感受我。」说完,我抬起侧脸亲吻他下颚颈部肩臂,接着身体挪移上他全身,手肘撑在他胸前,慢慢解起上衣釦子,左右敞开露出些胸线,正对他半开的视线停留处。然后望着他微笑,侧脸慢慢趴在起伏的胸膛,一手环抱他的腰,一手轻抚他的心,肚子与他紧密靠贴,如同仍在子宫里面对面呼吸生活的双胞胎。
我没有勾引他的意思,只是希望他了解我愿意为他抛掉矜持害羞,大胆而专心在分享彼此最亲密的愉悦这件事。
接下来,我只能说「一回生,二回熟」,或许是我主攻的诚意打动他,也可能是迁就我,总之,他没再不自然地要求开灯看着我的眼,但热情依旧不减。
不对,还有过剩的嫌疑,于是,再次灯亮后的光明世界,我恍若大梦初醒,开始有些后悔,想念生疏缓慢所延长的快乐,熟悉却短暂的激情反令我不安了。
「蓓瑄。」这次换他生龙活虎地喊着我。
「嗯?」我一身微汗,披头散髮,神情疲累。
「我都是妳的人了,妳会承诺我,永远在一起,对不对?」阿钦一手撑头,一手拨整我的浏海,脸上尽是纯真期待。
这说法还真老土。如果主动者要负全责,那也该是我先讲这台词啊!
「你不会是暗示要入赘改姓骆吧?」我调侃道。
「冠妻姓,挺酷的,那妳何时上我家提亲?」这小子甘做小妮子,就不怕断了绍家香火?
「那要不要大小聘一起带?伯父伯母听到你这话,肯定当场气晕。」
「哪会?两个届临退休无所事事的老人,整天逮到机会就是劝婚,有人帮着盯浪蕩子,又可含饴弄孙,哪还管什幺条件?」四周虽亮,不及他眼睛溜溜亮闪着五彩缤纷的希望光辉。
「我可没说要娶你,帮你生儿子,你少打如意算盘。」我一把扯下那令我头疼的装饰灯电源插头,看你怎幺闪?
「妳好狠的心,睡了人家又始乱终弃?」他抓起床单一角矫情擦着眼尾。
「好了啦,别没完没了的,你啊,歹戏拖棚。」我用手指戳他肩头。
「好,不拖戏,直接奔向结局……」他摸出预藏在枕头下的戒指,抓起我的左手,直直套进无名指。「没挣扎,顺利戴上,等同默许终身,绍太太。」
「我是吓到忘了缩手,你啊……眼光好差。」我低下头,语气很硬,看着戒指的心却软如春泥。
「不喜欢?不可能啊!我记得之前逛街妳明明一直盯着这款戒指。」
我回想着一週前,他跟我说要帮绍爸挑送给绍妈的项鍊,那时本想拒绝,他却说店员没我了解绍妈的喜好,挑完项鍊等包装时,他又问我配哪个戒指适合?
眼看我都快被店员扫地出门了,他还要我继续分析各只戒指的优劣。就那时,我好像说了像我适合某一款不适合另一款,他居然还跟我抬槓说:会吗?我看都挺合适的。最后,见我面色难看,甩态说算了算了,戒指下次再买。
「那不一样,求婚戒是求婚戒。」恍然大悟的我扁嘴回。
「别气,大不了再拿去换,妳先凑合戴着嘛……」
再去吃一顿店员的白眼吗?饶了我吧,这一款可以了!
「不用换,说不喜欢……是骗你的。」我放软声调。低头看着无名指上那只饰有一排粉白相间碎钻的玫瑰金戒指,黄澄闪动的光辉下,手背肤色愈显白皙透粉。原来嘴上说都适合的他,心里仍记得某一款跟另一款的差别。
「那说不娶我、不帮我生儿子也是假的?」他得寸进尺。
「不,是认真的。我不想娶你,因为……」我促狭瞇眼笑着,双手穿过他腰间环抱,脸埋在他胸前甜声道「我想嫁给你,一辈子当公主被你捧在手掌心疼爱。不生儿子,生个小公主……天天缠着你当马骑!」
「那还不容易,我的公主殿下。」他牵起我戴上戒指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吻。
「不过,我们真要这幺快就结婚?你都还没三十……」他的手又开始不规矩,试图脱去我二度穿上的外衣。
「除非妳不想生孩子……」他在我耳边轻语,下巴磨着我的耳廓,双掌顺着锁骨
拨开衣领抚抓我肩头,接着轻吻一路由耳珠、侧腮、颈肩下滑至他左手虎口「高龄产妇很辛苦,看妳劳累…我捨不得。」他说完,将头停搁在我肩窝。
「可是,我还没有心理準备要当妈妈……」生小孩这事不能从长计画吗?再说……
延钦似乎听出我话里的逃避,再次试探底线。
「妳担心我这大小孩,当不成好爸爸?」他直起头疑惑看着我。
「不是,你别瞎猜,我只是……」怀疑身为女人孕育生命的能力,我说不出口。
「别担心,优生计画我都想好了。我们先做婚前健检……」
才说呢,我的身体已被他的眼神由头至尾详细检查起。
「……接着边筹划婚礼……」伴随话语的是他游走的四肢,看来租礼服他可以代我回答三围尺码。
他跟着微瞇双眼喃喃「……边调身体,结婚后努力做人……」
他现在倒是调我的脚调得有模有样。
最后低声笑语落在我耳畔「迎接……小公主。」
是迎接你吧?我就说嘛,经我一安慰,他的热情有过剩的嫌疑。
「你说结婚后再努力的……」我趁他还未迷失前挑出前句承诺「那现在……」
「婚前……协调身体啊……」他倒是不吃亏,任意改变着语词意义,从而仔细探索纪录着我的身体反应,确实一次比一次自然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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