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等待》36主动出击

    36主动出击

    「最近上新秘课,嫂嫂妳让我试试吧?」她带上门眼神晶亮兴奋说着。

    「新密?」

    「新娘秘书啊,看在妳跟我投缘,你们结婚时,我就不跟绍延钦收费,但这之前,妳得当我麻豆练习,可吧?」

    「现在吗?」

    「是啊。我说蓓瑄姐,」她按我在梳妆台前坐下,拉张椅子坐下凑近端详我的脸,顺手拉了梳妆台前的放大面镜对着我「妳很久没化妆,看来不容易吃妆。我看看……」

    延琳一边喃喃,两手专业地打开三层化妆箱,先乾洗手消毒,然后轻触我的脸颊额头鼻子确定肤质。跟着挑摆出一排的保养品,示範全套睡前保养法,叮咛我带回去用个一星期再来验收。

    一小时过程中,我很是怀疑,虽说房门闭着,为何都没人打扰,而镜中我的脸在彻底保养上淡妆后,青春得连自己都吓到认不出来。

    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的高手,我看呆的同时,背后传来自信的笑声「这样就眉开眼笑?所以说女人装扮最重要原则莫过取悦自己。等我一下……」

    说完延琳手上多了编髮工具,将我那素直及肩带点自然捲的长髮挽成蓬鬆自然的马尾。「妳若这样出去,準迷死绍延钦。晚上我们就不用等他回来了。」

    「妳这幺看不起他的定力?」

    「啧,开玩笑,这妆髮可是学员公认最清纯魅惑的。」延琳帮我戴上夹式粉钻耳环,边在我耳边轻问「再说,绍延钦可不是省油的灯,嫂嫂妳就跟之前比较看看,好给我参考改进。」

    「用不着他评论,我现在就可以说,妳的手真的很巧,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也可以有这一面。」

    「只要妳敢尝试,我多得是压箱宝,只不过,太便宜绍延钦。单身爱玩贪刺激,死会还如此好福气。唉……他就赢在是我哥,否则见一次谯一次。」

    「他真那幺故妳怨?」

    「这阵子有妳在好多了……嫂嫂妳多包容他,包括过去……别让我哥再走回头路。」延琳搭着我的肩,从镜中看着我的双眼带着请求般的慎重感。

    延琳连哥都叫出口的此刻,我才深刻体会家人关係是如此紧密不可分割,就算表面上看彼此不顺眼,心里还是在乎对方,只因他身上流着同源血脉,更别说他俩曾在妈妈肚子里对望成长十个月。

    这才无法接受对方的叛逆堕落,那象徵自我迷失,最终导致互看不顺眼。

    「说实话,我也还不很了解妳哥,没十全把握,但会尽力而为。」

    「不了解?哪方面?男人不都用下半身思考,绍延钦更是,就拿刚刚吃饭时,亏他都不反击,我笃定他心里从头到尾只想着一件事。」

    面对延琳暧昧眼神,我还真不知该接什幺,只能茫然望着她。

    「我是不知道男人发情是不是都跟我honey一样,茶饭不思充耳不闻,只是一直眼巴巴看着想吞进肚子的女人。」

    「我确定妳哥不是。」

    「真假?」延琳瞠眼。

    「第一次吃饭他看我就这眼神,到现在也没怎样……」

    我很坦然答了,也代表我真的觉得绍延钦就是习惯这样望着我,也没啥特殊企图。但看着延琳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我才有些尴尬。

    「不是吧?」她没让我害羞太久,立即恢复镇定「那不行,髮型留着,妆卸掉……」

    跟着手脚显得有些忙乱,像是遇到敌军有诈急于更改着作战计画一般,但我依旧如如同棋子小兵,听任差遣。

    终于延琳满意地开门,準备把我这成品亮相。不料第一位评审竟是毒舌派……

    「妳门上挂着打扰者绝嗣,霸佔我女友长达八十五分钟,就弄这样?绍延琳,妳太让我失望。」

    「怎幺,你觉得嫂嫂不够美,需要浓妆豔抹遮瑕,是吗?」

    我故意配合延琳摆出被嫌弃而委屈的脸,此时我跟延琳可是同一阵线。

    「少贫嘴,」站在门边的延钦一个上前,右手敲妹妹额头,另手拉着我到他身旁侧抱着「用不着妳画蛇添足,妳是嫌我情敌不够多?还有,以后借嫂嫂要经大哥我同意,最长十分钟。」

    「十分钟?绍延钦……你都这幺快喔!」

    说完闪过正準备修理她的延钦,一溜烟跑到客厅,问着陪妈妈看连续剧的延坪趁广告正看啥书。

    「十分钟是真的短了点……敷面膜都不够。」我试图化解尴尬,笑容却藏不住被延琳挑起的遐想。

    延钦当然更是。难为他还镇定回应「妳明天开始上班,送妳回去早点休息。」

    「嗯,你今天放假还加班,也很累吧?送我到站牌就好了。」

    正当我们朝客厅走去,延琳此时又冒出头,挡住延钦的路。

    「绍延钦,别说我老扯你后腿,要不要收拾一下,去嫂嫂那打地铺,省去舟车劳顿,明早一起上班?」

    「妳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同意妳搬去跟那男的同居,想都别想。」

    「哼,好心被当屎,算我没说。」

    这兄妹倒是很了解彼此罩门。

    延钦为我挡着寒风,陪等车时,频频打了好几个哈欠。

    「睏了?」

    「嗯,大概是见到妳恢复元气,紧绷的发条神经开始鬆了几根,想睡。」

    「这阵子你忙工作,又要照顾我,人都瘦了一圈。以后想就近休息吃东西时就到我那里也行。」

    「也不知道为什幺,重感冒后体力大不如前,看来是提醒我该步入成家立业的中年阶段。」

    「想成家立业也要有健康作后盾,等等车来就回去,我自己回家行了。」

    「好……」正说他又大了个大哈欠,跟着伸懒腰。

    我斜过头去望着他泛泪惺忪眼,他索性不顾旁人眼光,从我身后压顶式环抱,鼻子在我耳畔肆意深吸缓吐,那窜流耳边的热气及环抱的温暖,消融周遭卫道的眼光。思绪沉入宁静的海底,时间也彷彿凝结静止。

    和他分开独自上车后,隔着窗眺望着仅剩一人的昏暗候车站,我的心忽然感到撕裂般地抽痛,那夜的告别似曾相识。喘着气闭上眼,要自己努力不去分辨情绪里的不捨与歉疚。

    我害怕,开始离不开绍延钦了。

    或着,就要想起他了。

    *

    原以为回公司会接手先前的案子。但经理似乎另有安排,叫我先看与宏国之间合作完成的旧案,说是等新案再从头跟起。

    之后每隔两天会议室必定出现奕舜的身影,但忙碌使他只能跟我点头招呼。该是设计案要最后停检验收了吧?

    好想看看经手案子最后的成果,不过,或许已不是当初想像的。

    建筑有时也像人生,可以天马行空规划,却不能如愿百分百呈现出设计图的样貌。理想与现实的落差,一次次使我们学会接受不完美,接受修补,接受更改。

    最后想看成果的**令我厚着脸皮向经理提出请求,在经得宏国高层同意,确定验收时可陪同。

    会特别想看的理由,也是因为其中两个建案是传说中流标数次,最后由宏国半公益承接下的政府工程──国立大学综合大楼兼体育馆及市立当代艺术中心。

    虽说仍是公开竞图,但宏国当初是考量堂奕舜的设计图稿报价,尚不致让公司亏本,又可借此打响名号,好为董事长日后进军政坛铺路。

    只是国家工程预算紧,通常大中小包的厂商为求获利,在看準政府官员不懂工程的侥倖心态下,偷工减料是常有的事。为掌控品质,我们弘远虽只是代为承接室内设计发包施工,每週工务会议简报仍是战战兢兢,进出建材数量控管,及施工过程拍照存证等,完全马虎不得。

    这看在向来随性草根,有时连安全帽都不依归定好好戴着的老工头眼里,除了不信任更是不尊重。

    但也多亏堂奕舜在环保建材选用与结构设计水电管线套图上的超高精準度,节省不少繁複的施作工法与机械材料。

    承包商从开始不习惯捨弃旧有的工法与按表操课记录的施工期程,到最终工期减少十个日曆天时,还是对奕舜这后辈讚赏有加。更承诺以后若是他标到政府工程没人做,愿意情义相挺。

    看着身穿polo衫短裤加凉鞋的老工头,头戴扣环鬆脱的黄色安全帽,哥们般亲暱将手搭在奕舜西装外套上,斜阳下同时抬头望辛苦三年方落成的大楼,东指西指互述经历刮风暴雨烈日的艰辛回忆。

    说是革命情感也不为过吧?正像男人老爱提起的当兵往事。

    而缺少冲锋陷阵这话题的堂奕舜,更想从一栋栋建筑印记,拼凑属于自己与工作团队的成就感。如他自喻的分灵体,是男人不靠怀胎生育,便能跨越时空亘古流传的人文产物。

    另一边缓缓从主建物大门走出来的人影群中,有个人和我一样,以曾经参与为由来拍照验收,当然,这是我想的。甚至还想着,他是为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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