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总被无情恼 完结+番外》多情总被无情恼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49

    周寒看看她表情,不动声色慢慢说道:

    “凤章兄的婚事,应是跑不掉了。前日见到大表兄,听到了些许消息……说韩家一开始,并不想与陈家再结这门亲事的。”

    周寒顿了顿,接着说道:

    “韩大将军头一回拒绝了亲事,便是这个缘故。可是后院的韩小姐不知怎么听到了风声,便到了韩将军夫妇跟前,说此生非陈凤章不嫁。韩将军无奈之下,才又找到了王爷,重提此事。”

    方青梅忍不住惊讶道:

    “这么说来,岂不是说韩大小姐早就相中了陈凤章?”

    随即拍着额头沉思道:

    “也说不通啊。这位韩小姐向来养在深闺,京城人人都知道她身体不好,韩将军夫妇从来不放她出来见客人的,她又是怎么看上陈凤章的呢?难道是听说过——仅仅听说过而已,就能这么确定的要闹着嫁给他?这事怎么想也觉得奇怪。”

    “……许是缘分吧。”周寒轻叹,静默了片刻,看着桌上画幅中的双枝梅,忍不住轻声感叹,“若没有‘缘分’二字,又如何解释书上那些一见倾心的佳话传说?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有红线月老,指引着熙熙攘攘的世间人相许相依。”

    方青梅却在一旁古怪的看着他:

    “周渐梅,你不仅信命,还讲缘分啊?戏本子上那些一见钟情的风月故事,你也信是真的?”

    周寒抬头,斜睨她一眼:

    “宁信其有。”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方青梅一副为难的样子,皱着眉道,“我就是觉得奇怪。两个生平从未有过交集的人,素不相识,亦不相知;姓甚名谁、家中何人全都不知道,只凭着见过的一面,就能对着彼此许下终生?到底得多不靠谱的人,才能做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啊!”

    “……”

    方青梅浑没注意到周寒脸色,又嘀咕道:

    “凭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把两个人凑在一起,好歹还有作为过来人的父母来帮忙相看把关;这种毫不知根知底,两人只见了一面就一见钟情闹着要谈婚论嫁的,成亲之后只怕是天天吵不完的架吧?”

    “……

    “怎么了?周渐梅,你怎么不说话啊?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怎么不对?你说的再对不过了。”周寒冷笑着,“依我看,说不定不止是天天吵架那么简单,搞不好两个人还会闹出个和离、休书什么的,为世人徒增笑料。”

    “……”

    周寒又斜她一眼:

    “方青梅,你这又是什么眼神?怎么,我顺着你说也不行吗?”

    “你这是顺着我说吗,你这分明是在取笑我给你写和离书的事吧?再说我写和离书给你,也是为了成全你和令姑娘!”方青梅瞪着眼争辩一句,看着周寒的眼神转为鄙视和不满,“佛家不是讲求清静自在吗?周渐梅,你不光信佛,又信命,还信缘分,怎么脾气还总是这么一阵一阵的阴晴不定?而且还一张坏嘴巴,总是不讲道理!”

    周寒听了她一席指责,气的竟笑了出来,笑完之后仍觉得气,却不好与她分辩,气急无奈之下,竟抬手捏住方青梅气鼓鼓的脸便掐了一把:

    “君子不和牛制气!你且等着,来日方长!”

    说完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这一把掐的方青梅蒙了,她做梦也想不到周渐梅会对她动手,连躲都忘了躲,等醒过神来红着脸往后退了两三步,随即愤愤然追上去:

    “周渐梅,你给我站住!”

    ☆、第49章 徐鸿展来访

    二人吵吵闹闹脚步不停,方青梅跟在周寒身后一路气的跳脚,周寒拿准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还手,一耳进一耳出的听着她指摘自己,直直朝着听雨苑而去。一进了院子方青梅怕被陈夫人听出端倪,便不敢再多说,只好偷偷一直拿眼神剜着周寒。

    周寒只作没看见,进了屋先跟陈夫人问了安,然后笑道:

    “那会凤章兄遣人回来报信,说韩大将军与父亲详谈甚欢,留下他们用饭了,叫您不用等着。正好今日无事,我与青梅想着还没尝过这边新厨子的手艺,所以干脆过来陪着母亲吃午饭。”

    陈夫人听了只有高兴,接着便吩咐着叫厨房加菜。三人在屋子里坐下,周寒又细细问了陈夫人近来身体如何,吃的什么药,可觉得好些了。陈夫人正一一与他聊着,丫头过来报了几个菜名,陈夫人与丫头商量着吃什么菜的功夫,方青梅瞅了周寒一眼,小声嘀咕道:

    “马屁精!”

    周寒只作没有听见,倒被说完话转过身来的陈夫人看见她的表情,坐下之后笑着问道:

    “挤眉弄眼的跟渐梅说什么了?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周寒不待方青梅开口,先温声笑着说道:

    “方才我问母亲病情,青梅偷偷笑我是马屁精呢。”

    陈夫人“噗嗤”一声笑出来,回头指头便点到方青梅脑门上:

    “你这孩子!怎么成了亲了反而越长越倒回去了?可不能跟自己夫君这么个说话法。亏得渐梅脾气好,不跟你计较。”

    三人说说笑笑吃了一顿午饭,又坐着聊了会儿天,过了午时不久,就见陈禀和陈策回来,行礼坐下,陈凤章看看陈夫人,又看向周寒和方青梅:

    “韩大将军性子急,中午吃着饭便请了一位测字的郭先生来,同父亲一说,便把成亲的日子定下来了。就在下月十六。”

    陈夫人看看陈禀,又看看陈策:

    “还有一个月出头?是不是仓促了些?宅院到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收拾出来。”

    周寒看看陈策:

    “是稍微仓促了些,紧着些也来得及,不过这两天我手头有些要紧的事走不开,恐怕帮不上忙,这阵子只怕凤章兄就得多辛苦了。等会我去问问粮行的夏掌柜,叫他帮着张罗张罗,多安排些人手到宅院里帮忙赶着收拾出来,家具就不急了,可以先定些现成的。只是宅子里布置的花花草草,只怕就不能照着预想的样子慢慢栽培了。”

    陈策点着头,又道:

    “不妨事,我自己也应付的来。韩大将军那边的媒人,请的是兵部尚书徐朗徐大人。今日席间韩将军把徐大人也请过去了。”

    说着看向方青梅:

    “徐扬也跟着徐大人一起来了。他前月才从西北回来,听说你也在京城,还说过两天要来拜访你,给你送酒过来呢。”

    方青梅听了颇有些高兴:

    “他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往年不都是春夏之交才回京城的?”

    “西北粮草紧缺,他有兵部徐尚书这层关系,这回事奉命回来调拨粮草。眼下粮草尚未准备周全,徐扬可能得在京城待的久些。”顿了顿,陈策又道,“徐扬的年纪也不小了,听徐尚书的意思,大概是想着让他趁着这阵子在京城相看个姑娘,好快些把亲事定下来,也好有个借口将来把他调回京城来。”

    方青梅听了这话,轻叹一声:

    “西北那地方,任是谁也不愿呆的久。”

    周寒听着两人对话,捧着茶碗,慢悠悠问道:

    “这位徐扬,是徐尚书的次子,三公子徐飞的二哥?”

    陈策点头:

    “正是。”

    周寒看看方青梅轻笑:

    “与你是旧识?难怪赵睿与徐小公子闹得那些笑话,你知道的那么清楚。”

    方青梅想了想,哈哈笑道:

    “倒不如说是酒友更恰当。这位徐公子十分讲义气,他每年回京城来探亲,总不忘了给我捎回几坛西北的高粱酿回来。说起来这些年真喝了他不少好酒了!”

    谁知当天晚上,徐扬便携着几坛好酒,敲开了周家别院大门。

    陈策恰好不在,去了新宅那边忙着打点收拾。徐扬被周管家请到了偏厅,那边小海被打发去了书房报周寒:

    “一位公子,自称姓徐,说是来给您和二少夫人送贺礼的。”

    周寒一听心中已经有数,思量片刻,才吩咐小海:

    “去请少夫人也过去偏厅。就说是兵部尚书府的徐二公子来访。”

    小海应声而去。

    这边周寒慢慢走到偏厅的时候,徐扬已经等了会,见周寒进来连忙站起身来。二人相互见礼,周寒缓步落座,只是徐扬见周寒腿脚不便,眼中闪过藏不住的讶异,正待开口寒暄,身后一声脆响:

    “徐鸿展!”

    徐扬回头,见进来的正是方青梅,环髻云鬓,素纱衣绿罗裙,秀眉笑眼,不由得先愣了一愣,待回过神,才笑道:

    “从前见你总是男子装扮。乍看这副模样……着实有些不习惯。”

    方青梅笑眯眯在对面坐下:

    “我成亲的时候还专程托人给你捎了请帖。谁知你贵人事忙,竟也不肯来喝一杯喜酒。这回是不是来跟我赔罪的啊?”

    不待徐扬答话,周寒一边起身为徐扬添茶,一边轻笑道:

    “徐公子来者是客,周少夫人就别这么咄咄逼人了,请你且顾着主客之道,替为夫长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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