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男》第四章 三个女人(4)

    第四章 三个女人(4)

    南说他有几项规则,第一不喝酒上路;第二不抽大麻上路。金绾岑学叶老闆脱掉牛津鞋晒脚ㄚ,南伸出右手顺着腿的美好弧度抚摸,逗到岑把脚抬到挡风玻璃前,脚趾一张一阖彷若呼吸。

    白净的脚虽然美好,偶尔也想要涂一涂鲜红荳蔻在指甲上。杜佑南绝对开上公路前就受不了,金绾岑想到不禁笑出来。

    「你乱摸我也是会出事喔。」

    「不会,在这种状态下我的判断力特别清楚。」

    金绾岑的loewe黑长裙被他撩起,大拇指揉着没有伤痕的屁股,岑得不到满足,指甲刺入伤疤,她渴望南的原谅。他一点也不在乎赛车座椅是不是会被弄得溼答答,况且这件衣服是南买给她,这幺一想,被这样对待也理所当然了起来。

    「杜先生拥有过人的变态天赋,能活到现在真是不简单。」岑打开车窗往外大喊:「杜佑南是个大变态!」

    他们不走雪隧,开上北宜公路,南喜欢山路,他说这里离死亡很近,但是不该死在这。「我和那些喝酒上路的人对死亡的想法不同。」

    「死状吗?」

    「那是其中一项原因。」

    金绾岑愣愣瞪着脚指蜷曲,腹部像是遭到自己大腿重击,这股热流很快回沖到**,她灼热呻吟。南太习惯服侍他人了,真是可怜,她想,有人关心他吗?有人真的会去问他这个问题吗?

    「可以吗?南,可以吗?」岑摸着他胀满的裤裆。

    「可以。」南握回方向盘。

    金绾岑掏出**,用酒精湿纸巾仔细擦拭,南的血液大量沖入勃起,岑撩开头髮伏身含进嘴里。有医院的气味,他们皆患绝症,医生明白帮自家人开刀没有太多价值,放弃了他们俩,戴上口罩跑去对岸,化身为绝世飞刀手,一刀接一刀射了,白花花的银子几乎压垮了飞机。

    冰凉凉的,她想,多舔了几圈,喉头卖力吞咽纯氧,逐渐在口中烧了起来。晕眩是最好听故事的时机,那会变得很棒,金绾岑知道,就像吸食毒品那样。

    南说,他们曾有一次打算来个七天六夜的环岛之旅,第二天準备开往苗栗,负责驾驶的阿虎拿出一包裤子,把甜得要命的立顿奶茶饮料吸管剪成两半,身分证刮了一条k粉吸进鼻腔。

    那天下午,阿虎在完全没减速的情况下撞过去。

    他们哆哆嗦嗦下车,乐儿甚至光着上身横躺车内没办法睁开眼睛。不,不是人,杜佑南安慰岑,是一只可怜的小石虎,牠的手脚都被撞飞了,小小的,很像夜市会卖的手机吊饰。

    阿虎到五金行买了几把铁锹,来到树林深处挖出一座小坟,埋进小石虎的尸体。他们随意找了间商务旅馆入住,阿虎把整包k他命沖进他妈的王八蛋马桶,水压过低差点堵住回流,只好跑去跟老闆借马桶塞,整支黑色橡胶圈都沾上白色粉末。

    阿虎那天的确是这幺说,杜佑南大笑,他妈的王八蛋马桶。

    旅程成了头七日,连续七天他跑到深山不可能有其他人发现的小坟前。没有人在乎,乐儿也不在乎,只有阿虎在乎。

    「南,你说石虎喝不喝酒?」

    「没有栖地就没有食物,缺乏食物,就算是人也不得不吃厨余。」

    「石虎也好云豹也好,酒再难喝也得喝完,哈哈哈哈。」阿虎掩脸笑了。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吸食过k 他命,或其他任何一样毒品。

    「很可怜喔,他其实是在哭。」岑抬头,楚楚可怜凝视着南,模糊不清的说。

    「谁?」南意识到他快射出来了,目光所及,是能远眺海洋另一端的空地,许多的岛屿,像是从海中升起的巨大砾石,上面空无一物,活在蛮荒,什幺样的人不肯从这里离去?南停好野马,轻抚岑的秀髮,喉咙逸出低沉叹息,两人之间不断磨合才有的频率。「阿虎还是石虎?」

    指腹紧紧掐住,金绾岑现在不啻能感觉到如命盘的皱褶与突物,她的身体不再是一座废墟,杜佑南住进来,如果可以,她愿意接纳南的一切,如果南肯让她这幺做。岑不由得想像,他们真的有一个好结果。

    「你们都是。」

    金绾岑吞入,开了一瓶不那幺冰的舒跑来喝,大部分的饮品不够冰都会变得很难喝,不够酸也是。杜佑南把音乐转大,吻她,用舌头清理乾净。这是金绾岑唯一获得他的方式。

    关门合唱团(3 doors down)以恶魔般的嗓音反覆传唱。

    你爱我但你不知道我是谁。

    所以让我走,让我走。

    绕过九十度的大弯,海洋一下子辽阔无比,湛蓝的简直和台北的海是不同品种,宝石般闪闪发亮,金绾岑像个小女孩跳上跳下,手伸出车窗试图捞起金髮少女眼眸似的大海。噢,再多一个吻可以是最好的事(one more kiss could be the best thing)。

    在北宜公路**,在苏花公路拥吻,朝台11线前进。

    「我宣布这里是我的小希腊。」

    「那幺妳该涂抹一层厚厚的防晒油,盖着鬆绑的比基尼下去海滩做日光浴,我会像个称职的希腊左巴盯着妳的**一个下午。」

    「别。」海风涌进岑的笑声中。「你不会因为留鬍子显得个性,只会看起来又髒又衰。」

    南戴起太阳眼镜:「某一天,我们会去真正的希腊,买连猫也想偷走的鲜鱼和肥美淡菜。」

    「我该相信多一点还是少一点。」岑眼神怀疑,继而露出甜美笑容。「不过我会铭记在心。」

    她即将以执行製作的身分参与第一部电影,台东举行开镜仪式,四天的拍摄行程,由中资遴选出来的中国女主角要求到有明媚海洋的台东瞧瞧,因此剧组特地把开镜订在台东以利双方愉快合作。

    从海边拜神祈福开始,燃鞭炮,摄影机蒙上红布,饮料零食摆上桌都不见女主角杨海湄。每个人都拿好一炷香,导演请示。「最角落的乐音剧组于七月三号在此开拍,恳请各方好兄弟鼎力配合。」唯独缺席杨海湄和她的经纪人。

    等到记者离席準备正式开拍,杨海湄始终不见蹤影。剧组派人过去了解,才惊觉最重要的女主角竟然已经回到饭店休息,她的经纪人说开镜仪式太过冗长,拖到现在太阳又毒又辣,根本没办法拍摄,也不管导演认为现在的气候光线正适合拍出最唯美画面。

    杨海湄签约时,附带一个保证条款是禁止在拍戏档期晒黑,据说她本人的卖点是白皙肌肤,有不食人间烟火的空灵感,经纪公司便有样学样创了款东方版暮光条约。

    「唉,总之,我们先拍没有海湄的场,千拜託万拜託妳一定要把她劝回来。」副导说。

    「麻烦你们了。」金绾岑弯腰。

    「我才要麻烦妳啊金製作,拜託拜託了。」

    刚接下重责就出大包,南必须稳住现场没有办法帮她,金绾岑坐上杨海湄经纪人的车赶往饭店,她现在得靠自己想方设法,否则这部投资了五千万的电影将会付诸东流,最糟糕的情况,如果他们非得撤换女主角,中资将会抽掉银根,她势必让杜佑南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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