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琴记》寻琴记分节阅读20

    第十四章

    烛光摇曳,暗香浮动。

    裴云惜轻轻眨眼,透出幼鹿般的眸光,笑意盈盈,两人四目以对,互相探看。薄肃参不透他此时是醒是醉,是痴是明,指尖温柔摩挲,问道:“可是醒了?”

    裴云惜仍笑,仍凝望于他。

    薄肃默了片刻,又问道:“可认得我?”

    裴云惜缩着肩歪过脸颊,缠绵地磨蹭薄肃的手心,甚是亲昵。薄肃托着他的下颌,指尖微颤,迟疑片刻,才敢游移往下,探入他的衣领,沿着光滑的颈项侵入。

    “嗯……”裴云惜发出一声嘤咛,却对薄肃的侵犯毫无抵抗,仍是愣愣地睁着眼眸,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

    薄肃晓得他醉得神智全无,如同初生婴孩,若是对这般模样的他下手,又与匪盗何异?自诩正人君子,饱读圣贤之书,怎可趁人之危,怎可夺人清白……?

    如是心中默念,暗暗告诫,他的手抚过裴云惜的肩骨,见那衣衫已松,胸膛大敞,任他采撷。他心中如数破功,登时放肆起来。

    “若明日`你清醒,尽可打我骂我,我绝不还手。”他如是肃正地对裴云惜道。

    床上那人,只一味憨笑,伸出小舌四处舔舐唇边,不言不语。

    若说薄肃平生,光明磊落清高如他,一律鸡鸣狗盗之事,皆不入其眼。倘使今夜腹下欲`火早早浇息,他也便可不逞欲而为,犯下这害人害己之事。

    ……嗯,借口甚多,实乃小人之举。

    小人?!

    那……便小人吧。他俯身倾压,将裴云惜欺于身下,衔住他的嘴唇,恣意轻咬吮吸,唇瓣滑嫩柔软,宛如一道小点,香甜可口。

    “嗯、嗯……唔……”裴云惜微微挣扎,不解身上之人寓意为何。

    “莫动。”薄肃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压于床侧。

    裴云惜被吻得面色绯红,胸闷难当,微启嘴唇急促呼吸,薄肃趁此将舌探入他口中,不依不饶地戏弄他的软舌,揪住后情`色地含弄、轻噬,直把那条绵软无骨的舌欺负得奄奄一息,任君蹂躏。

    薄肃吻得深情霸道,耳边满是裴云惜微弱轻柔的哼声,两人滚躺在床榻之上,衣衫凌乱,四肢交缠。腹下已然坚硬如铁,薄肃便伸手去揉摸裴云惜的那处。

    “唔!——”裴云惜不自觉地惊呼出声。

    他难耐地绞扭起双腿,试图推开薄肃的揉弄,岂料力气甚微,徒劳无功,薄肃分开他的腿,嵌入其中,一手搂着裴云惜的后颈,一手开始剥落他的衣衫,直至全部解开,肉`体横陈。

    裴云惜身体修长,肤色白皙,胸前两点茱萸嫣红俏立,惹得薄肃一眼望见,便俯身咬住,轻拉慢碾,极尽玩乐之能事。

    “呜呜……不行……”

    嗯?薄肃讶然抬眸,却见裴云惜已是两眼盈泪,茫然哭泣,好似受尽委屈,而那欺侮之人,便在眼前。

    见他哭得伤心,薄肃便是再兽欲难当,也不敢再做下去。他到底还是心疼裴云惜的,怕他深觉被折辱了。若翌日醒来,他已失了操守,沦为他人身下之物,怕是会羞愤难当,当场自缢。

    要说薄肃有时看不透裴云惜,但有时似乎又深谙他的脾性,明白他是个刚而不折的人,万事能进能退,但原则不可损毁。

    “好了,我不做了。”薄肃轻轻揩去他的眼泪,将他的衣襟阖上,侧身翻到床边,与他并肩躺着。

    裴云惜抽抽搭搭半晌,渐渐无声,薄肃晾着身下一根火棍,难以平息欲`火。他心道肉在嘴边,却轻言退缩,实在是窝囊之极。又道,囫囵吞肉,甚是野蛮,亦非君子所为。多日未泄欲`火,今夜实在难平,那些个君子操守,又顶个屁用?

    几番天人交战时,却忽听得身旁裴云惜发出细微黏腻的轻哼。

    “嗯嗯……唔……嗯……”

    薄肃疑惑,起身一瞧,却见裴云惜身下亦是耸然,他双腿紧并,反复扭动,好似不知该如何纾解。再往上一瞧,他面色极红,眼眶又肿又水,可怜兮兮。

    “你这般,叫我如何平息?”薄肃喟叹道。

    裴云惜似懂非懂,哀求似的望着他。薄肃长臂一揽,将他搂进怀中,伸手探入他的亵裤,握住他的欲`望,上下捋动。裴云惜猛然缩紧,钻进他的胸膛,像是受不住这般刺激。他急促呻吟,模样涩然,薄肃断定他怕是童子之身,未经人事。果真,不多会儿,裴云惜便惊叫一声,骤然释放,随后,他便丧尽气力,卧倒在薄肃怀中,眼眸半眯,昏昏欲睡。

    “云惜?”薄肃唤他,见他迷瞪无力,心道得了好处便走,哪有这样容易的事?

    他脱下裴云惜的亵裤,将满手的白浊擦在亵裤上,随即扔在地上。裴云惜的物件已然软了,歪头垂在一旁,倒是可爱。薄肃解下自己的亵裤,亮出炽热如铁的欲`望,对准裴云惜的大腿间插了进去,随即抱住他的臀瓣,狠狠地抽`插起来。裴云惜的物件时时拍打在薄肃的腹上,黏腻不堪,他颤着身子,惶然无措,也不知薄肃对他做了何事。

    “啊……唔!……唔!……”

    薄肃紧搂着他,凶狠地撞击他的下腹,两人汗水淋漓,气息交缠。也不知何时,薄肃泄了欲`望,房中的喘息声才渐渐平息,此时蜡烛已是烧到了底端,终于,屋中陷入一片昏暗。

    薄肃扯过被褥,盖在了两人身上。

    翌日,日上三竿,裴云惜幽幽转醒,浑身酸疼不已,仿佛昨夜被人拆骨扒皮。待他神智清醒,眼盯着床帐,猛地想,此为何处?并不是我屋啊!

    他腾地坐起身,又见自己衣衫散乱,前襟大敞,胸口红斑点点……这、这是什么怪病?他抬手一摸,不痛不痒,登时古怪起了,莫非这是……?他曾听夏梦桥戏言,说是爱侣间耳鬓厮磨,情难自禁,便会在对方身上种下梅花点,以示爱意。而他胸前斑斑点点,煞是壮观,难不成昨夜他酒醉后与人、与人乱了性?!

    那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裴云惜崩溃地揪住长发,惶然无措地回想,乱成浆糊的脑中偶有些许画面穿梭而过,一个面目模糊的人压在他身上,热烈地吻他,两人衣衫半褪交缠**,自己似乎还连连哭泣……那是个男人?!裴云惜赶紧伸手摸了摸屁股,并无异样,怪哉,昨夜到底如何了?!

    裴云惜不愿相信自己竟与面目不清的男人做了这等羞耻之事,而自己或许还睡在那人床上!这、这真真是败坏德行、丢尽廉耻之事!

    他慌张起来,想掀被起身,却察觉下身未着半缕,这这这,他忽然有种熟悉的回忆,那人将手伸入他的裤腰,一把握住他的物件,替他纾解排遣,他顿觉**蚀骨,魂飞天外……

    啊啊啊——

    裴云惜恨不能一刀结果自己,这半醒半梦的记忆真是要人性命,尽可将他折磨至死!那人不在屋内,说不定亦是不想见他,以防尴尬,自己或许该早些走才是,没错,赶紧走!

    不过,他的亵裤飞去何处了?总不能叫他光腿出去吧?

    正当他左顾右盼遍寻亵裤时,门外传来一串飞奔的脚步声,随即便是哐哐地凿门声。

    “薄大哥!薄大哥!出大事了你快开门!薄大哥!”

    薄大哥……?!

    裴云惜登时僵住了。

    而门外那人好似真有火烧眉毛之事,得不到回应,便破门而入,一下子闯了进来!

    “薄大——”戴洺仁风风火火冲进来,张口就喊,待看清床上之人,登时嗓子拔高变了调,“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裴云惜亦是紧张无措,赶忙把光在外头的腿缩回了被中。

    戴洺仁本就气急攻心,瞧见裴云惜欲盖弥彰地缩回身子,登时如遭雷劈,失魂傻眼,“你、你……你好不要廉耻!竟留宿薄大哥内帏!”

    裴云惜才是失了心神,喃喃问道:“这、这是薄肃的屋子……?”

    戴洺仁手指直指于他,破口大骂:“没想到你们裴家的人竟都如此不要廉耻!一个个处心积虑,都这般不要脸!”

    裴云惜一怔,抬头看他:“戴二公子,你未免……未免太出口伤人了吧……”

    戴洺仁怒目而视,神情激愤,振振有词道:“我戴家对你们裴家不薄吧?你和你大哥竟都是以色侍人之流,挖空心思巴结我们,竟是想爬上我大哥和薄大哥的床!实在是太恶心了!”

    “什么?我大哥?爬上……爬上谁的床?”裴云惜目瞪口呆,顿觉幻听。

    戴洺仁厌恶之极地瞪着他,道:“到此时竟还要佯装无辜善人,你们裴家真是好戏码,个个都是做戏的一流好手!”

    裴云惜心慌意乱,茫然无措地摇着头,“不是……做戏?做什么戏?”

    “洺仁?你为何在此——”从门外踏进屋子的薄肃瞧见戴洺仁,刚想开口询问,便瞥见床榻上失魂落魄的裴云惜,“你们?”

    戴洺仁怒火冲天,越想越气,气得眼眶都红了,他见薄肃进门,立马诉苦:“薄大哥!我大哥他、他和裴明惜竟、竟——”

    薄肃微蹙眉头,不解道:“何事?”

    戴洺仁好似回想起令他山崩地裂之事,神情痛苦道:“方才我去寻大哥,进门却见他与、与那裴明惜赤身裸`体共枕而眠!正被我逮个正着!”

    “什么?”

    “薄大哥,那裴明惜竟勾引我大哥!两人床榻**不堪,那裴明惜还搂着我大哥,见我进来直往我大哥怀里钻!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他怎能如此低贱卑鄙!祸害我大哥!”

    “我大哥并不低贱卑鄙!”裴云惜忍不住出声驳斥道,但他心中有亏,底气不足,更像是狡辩。

    戴洺仁猛地回头,狠狠剐了他一眼,骂道:“你竟还有脸说这等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不知廉耻地爬到了薄大哥床上!你们兄弟俩果真是一路货色!”

    “洺仁!”薄肃低喝一声,“你先出去,我稍后便过去。”

    “可他——”戴洺仁不甘心地指着裴云惜。

    “出去。”

    “……是,薄大哥。”

    戴洺仁心有不甘地摔门而去,屋内霎间寂静,薄肃盯着裴云惜,而后者只仓促地瞥了他一眼,惊惶地垂下眼,不敢动弹。

    薄肃朝他走去,却见他愈发紧张地掐住被褥,双肩微颤。他怕是已然想起昨夜的荒唐之事,心生懊悔,愧责难当吧……

    薄肃今早起来,见他还缩着自己怀中睡得安适,便不忍吵扰他,独自起身,到后厨吩咐厨娘多做些粥点。哪知刚回来,便听得房中吵嚷,戴洺仁竟甩出如此惊人的消息,更是打乱了他的计划。

    “云惜……”

    听闻薄肃的叫唤,裴云惜心肝俱颤,他心道,这人莫不是来告诉他,昨夜确是自己酒后失德,鲜廉寡耻地勾引了他,他是迫于无奈,与他荒淫交缠。

    “云惜……?”薄肃再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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