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鸟记》逐鸟记分节阅读7

    秦正语沉默了一会,然后嗯了一声。丁满哧地笑了。

    “你可真能气,我都没脾气了,别忘了你那时候踢得我疼死了。”

    “你他妈那是活该。”

    “好好好,我活该。”丁满的气音很模糊,需要集中精神才能听清,“说起来,你也不用那么害臊,这种事也没什么稀奇的。”

    “哦。”

    “我之前有个表哥就是啊,差点没被我姨妈打断腿,不过我觉得还好。”

    “是吗,呵呵。”

    两人没再说话,秦正语背对着他,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模模糊糊地就要睡过去了。半醒半睡间,他感觉到自己被翻了过去,然后一个黑乎乎的躯体压在了自己的上方。他刚一睁眼一抬头,就被一张嘴唇吻住了。他立刻就清醒过来,嘴唇微微张开,那人见他一张嘴,就将一条软软热热的舌头探了进来。

    秦正语猛地推开了丁满。

    丁满的头撞在墙上,发出闷闷的响声,他听见丁满哼了一声,然后是低低的嘶嘶呻吟。“操,你够狠——”

    秦正语是被他吓着了,半晌无言,醒悟过来的时候脸颊已经烧得滚烫。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情急之下就把自己缩回了被窝里,蜷成一团,脑子里都是乱糟糟的噪音。丁满又钻了进来,搂住他的背,安抚似的摸着。他的声音很低,低进这冰冷冷的夜里,“别紧张……就是亲一下而已……”

    秦正语说不出话来,他也不想揍丁满,就纯粹是害羞与无措,他拿手去推丁满,发现手都是软的,轻易就叫人家给拿住了。丁满重新压上来,把他的身躯都展平,嘴唇像两瓣柔软的果肉一样贴了上来。秦正语脸红得要命,有点抗拒这种行为,紧紧地闭着双唇,丁满见他没反应,也就放弃了,而是改为亲他的脖颈,手也一直往下,伸进裤裆里,握住了他的**。

    秦正语都快哭了,大腿都在发颤,但他又发现自己其实是有反应的。想也是,丁满是个发育健全的男孩,和他这么亲近,手里还揉搓着他的命根子,没有反应才怪。自己打飞机跟别人帮自己打飞机,果然体验是不一样的,秦正语感到一种来自于外界的爱抚与照顾,渐渐地就软了,索性什么也不想,这样的情形下,很快就红着脸射在了对方的手里。

    他听见丁满啧了一声,然后感觉到大腿一阵滑滑的凉意——是他把精液抹在了自己的大腿内侧。丁满一边亲他嘴唇,一边低声说道:“怎么样?爽不?”

    秦正语还处在**之中,只轻轻地唔了一声,然后感觉到丁满握住了他的手腕,往他自己的那处挪去。秦正语发现他也硬得厉害,明白了他的意思。秦正语偏过头去,躲避他不停亲下来的嘴唇,然后乖乖地帮他打飞机。

    那根玩意儿表层很光滑,能感觉出经脉的走向,秦正语胡乱地想着,这家伙的东西长得还不错,挺大的,应该比自己的大吧,但或者也说不定,他是第一次握其他人的啊……丁满在不停地喘气,发觉自己喘得有点大声以后,就咬住了牙关。他低下头来,见秦正语在躲他的亲吻,就索性咬住他脖子上细嫩的肉,也不用力,只是慢慢地磨着。射出来之前,他拿开了秦正语的手,掀起了秦正语肚皮上盖着的睡衣,自己接着撸了几把,然后把精液都射在了秦正语的小腹上。秦正语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轻轻地给了他一拳——纯粹是不敢声张。

    那晚两人无言,丁满发泄完以后就搂着他睡,简直叫人热得窒息。秦正语也没敢仔细想这事儿,第二天趁丁满还没醒,就自己火速下了床,把脏衣服脱了,一咕噜脑塞进桶里。他上厕所的时候想到昨晚发生的事,直想把自己溺毙在便池里。他怎么能跟丁满做这种事,或者说,他知道自己并不一定要跟秦正思做这种事,但是起码不能是丁满这种……这种,怎么说,反正秦正语觉得特别不对劲。而且丁满还跟他接吻了,他现在想想觉得有点恶心,嘴唇这种地方,应该留给自己中意的人。

    接下来的一整天,他都郁闷得要命,趴在桌上不敢抬头,因为他这个位置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丁满的背影,他很害怕对方突然转过头来,然后和他对视。那样势必会让他尴尬得无法自处。他简直想立刻就奔回家去,把自己藏进秦正思的怀里。

    12

    其实丁满这种人真的不会像他那样想那么多,他只是很自然地在拣一个便宜而已,青春期的时候遇上一个刚好对男人有性趣的室友,借此机会互相抚慰一下在他看来是很正常的,同性性行为又不代表同性恋。青春期是一个荷尔蒙喷发的季节,他身边正巧没有女人,那么男的也凑合,秦正语这种长得不错的男的就更能凑合了。

    但他又没想到秦正语居然那么害臊。在他眼里秦正语这人一直还挺大方,挺不羁的,怎么在这种事情上反而束手束脚?难不成他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思?丁满想到这一层,又有点顾忌了,他一天都在观察秦正语,这家伙就跟中了邪似的,趴在桌上直不起身,这就叫他有些出乎意料。

    放学的时候,他叫住了往外走的秦正语。

    “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秦正语低着头没看他,丁满拉住他的手臂就朝教室外走去。他们一直走,走到了靠近后山的体育场。今天没有下雪,霞光在天空中像一道道血红的伤痕。丁满在他身前一直走,然后突然就停下了,秦正语没反应过来,差点撞他身上。

    丁满双手插在裤兜里,歪着脑袋看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纯情?”

    “啊?”秦正语愣了。

    “纯情啊,你这害臊的,像个小姑娘被我强奸了一样,”丁满没好气,“拜托,哥们只是帮你撸了一把,take it easy行不行?”

    秦正语脸又有点红了,他有点生气,“那你亲我嘴干什么,恶不恶心。”

    丁满长长地哦了一声,“你在意这个啊?那我下次不亲就是了。”

    秦正语哼了一声,转头就走,然后又被丁满拉住了,“喂喂,你走什么呢,我还没问你话呢。”

    “什么话啊?”

    “你昨晚爽到了没,怎么样,我打飞机技术还可以吧。”

    “嗯……”

    “哈,你就不行了,妈的搞得老子疼死了,你那么用力干什么?”

    秦正语咬牙切齿地回他,“捏断了最好!”

    “你还挺嘚瑟的啊,”丁满用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捏断了要你赔!”

    秦正语被他勒得快窒息,猛地在他脸上打了一拳,那人捂着脸,嗷嗷叫着在路边蹲下。秦正语觉得他这样挺好笑的,忍不住笑了出来,丁满抬头就看见他一张灿烂的笑脸在暮色中微微发光,不由自主地也跟着他笑了起来。秦正语见他傻笑,很莫名地立刻转身就走,丁满觉得这人真的很奇怪,脑子的构造兴许和他的完全不同,要不然明明都是男的,他怎么就没法理解他的行为呢?不过也是,秦正语跟别的男的不一样,所以这也好解释了。丁满胡乱地想着,站起身来,追上前方快步走着的人。

    丁满这厢倒是悠然自得着,哪知秦正语这厢却小小地遭了殃,大概是因为天气冷却还硬要洗澡的缘故,他在白天发现喉咙疼得厉害,半夜里就发起烧来,第二天迷迷瞪瞪地去上课,同桌给他探了探脑门儿发现烫得厉害,叫了老师过来,老师赶紧让他去一趟校医院,免得耽误了学习。

    秦正语脑子里塞了团烙铁似的,意识都模糊了,站在老师面前突然就说了一句:“老师,我想回家,你看行不?”

    老师有点愣住了,想到这个时候还放学生回家,是会耽误功课的,但她看秦正语烧得厉害,又想到秦正语成绩也就那样,缺一天两天的课差别也不大,想来想去也就还是把假给批了。临走之前她就问:“你一个人回去吗,不叫你哥哥来接?”

    秦正语迷糊地点点头,“嗯,自己搭公交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给秦正思打了个电话,秦正思听他说发烧了,就有点着急,问他吃药没,他说吃了,秦正思又嘱咐他回家以后要煮点姜茶来喝,洗澡水温度开得高一点,趁早进被窝里好好躺着睡一觉。秦正语嗯嗯地应着,然后把电话给挂了。

    回到家他倒是谨遵他哥的话来做,除了煮姜茶的时候差点把锅给烧了,其他也没出什么大问题。他洗了个澡,把自己塞进被窝里,定了个闹钟提醒自己起来吃药,然后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了不到一会,他隐约听到门口有响动声,眼睛半睁半闭之间就看见一个人走进屋里来。他不用加以分辨就知道那人是秦正思。他还记得今天是工作日,秦正思的公司离家还挺远的,他怎么就这么跑过来了呢,发烧这事儿又不打紧……秦正语这么想着,就看见秦正思坐在了他的床沿。

    秦正思弯下腰来,用他的面颊贴在秦正语的额头上。秦正语想到,小时候他发烧,秦正思都是这么来感触他的体温的,不是用手背或手心,而是用面颊,一种亲昵的动作。他闭着眼,闻到秦正思面颊上淡淡的剃须水味,无法抑制地笑了出来。其实他就是发自心底地高兴,所以要笑,秦正思听见他笑了,倒是有些惊讶,“你醒了?”

    “嗯,你怎么回来了。”秦正语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

    秦正思往下扯领带,“我怕你在家烧死也没人管。”

    “死不了的,我命硬。”

    秦正思笑了一声,又问:“感觉好点了么?”

    “没有,”秦正语拉住他的手,“还是难受。”

    秦正思摸他滚烫的面颊,又摸向他的脖颈,全然意识不到动作的另外意味,“是吗,那得赶紧去趟医院打针啊。”

    秦正语点点头,秦正思叫他起身,秦正语却还瘫在那里,一副半生不死的样子。秦正思说:“快起来啊,怎么了?”

    秦正语蹬了蹬腿,沙哑地开口:“我起不来了,脑袋疼,全身没力。”

    秦正思只能弯下腰来,搂住他的背,把他抱了起来,发现他背后全是一层湿哒哒的汗。“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还要人抱,比你五岁的时候还不如。”

    秦正语长长地嗯了一声,像是撒娇一样,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秦正思倒是很无奈,“你怎么回事,在这儿跟我起腻呢,难不成要我给你穿衣服啊。”然后他就察觉到秦正语居然还点了点头,他有些被气笑了,觉得他弟弟这样反而有点可爱,于是就伸手去解他的睡衣纽扣。

    在这个过程当中,秦正语一直盯着他看,心跳得厉害。他哥的手轻轻拂过他光裸的上身,痒得让他有点战栗。秦正思却是无知无觉的,以为他冷得厉害呢,于是赶紧给他套了件厚的卫衣,然后又给他穿了件羽绒外套,揪着他就出了门。

    这个时候只剩下了夜间逡巡的出租车,在等车的时候,秦正思怕他被风吹着了,就把他脑袋给摁进自己脖颈里。秦正语倒还挺领情,直接把手给搂上来了,秦正思觉得有点奇怪,毕竟他俩大了一点以后就很少有这种亲密的行为了,但他弟弟愿意,他倒也没什么所谓。

    深夜的诊所人很少,领着秦正语打完针,又拿了药,他又带着秦正语原路返回。走回小区的那段路上,秦正语捏住了他垂着的手,秦正思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也很高。

    “哥……”秦正语说话声音还是很沉闷。

    “嗯?”

    “……算了,没什么。”

    “你想说什么就说啊,支支吾吾干什么。”

    “……你明天该不会迟到吧。”

    “迟到就迟到了,月底扣点奖金而已。”

    他看见秦正语回过头来,脸颊在路灯的照射下还有些微微的红光,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他突然想起,在去年夏天的某个夜晚,他突然爬到自己床上来,自己醒了的时候看到的也是这样的眼神,而那次他说是空调坏了,第二天秦正思去检查,却发现没有异样……秦正语与其说是变乖了,不如说是变怪了,他好像跟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弟弟有了点微妙的差别。

    秦正思叹了口气,觉得这也许是个小孩长大必经的过程,也许有一天,秦正语会长成他完全不认得的模样,而到了那个时候,他也只能坦然接受。

    他揽住秦正语的肩头,把他往家里带。秦正语一回家就躺进被窝里睡着了,秦正思坐在一旁看他安静的睡脸,从他脸上找出了一些日趋成熟的痕迹,以前那种幼稚而丰腴的线条在逐渐消退了,他的弟弟快要变成男人也说不定。秦正思用手去摸他的面颊,然后滑到一侧,把发烫的耳朵也包裹进手心,他在这个时候听见秦正语低低的呓语:“哥……”

    “嗯?”秦正思还以为他在叫自己。

    秦正语闭着眼,还是没说话,又叫了一句:“哥……”后面带了几个字,说得很模糊,秦正思没听清,才知道他原来在说梦话。

    秦正思又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才起身回自己屋里。他想,秦正语连梦里都是他,他是不是在秦正语心中的分量过于大了?虽然他比秦正语只大了五岁,但秦正语也许不仅把他当兄长,更是直接当作了父亲,所以依赖性才这么强。秦正思反省自己这么多年来,几乎可以算作是溺爱秦正语的,一切都给安排得太过紧实妥帖,所以导致秦正语迄今为止的世界里都以他为主导。而他将来是一定会离开秦正语让他自立的,他依赖性这么强,甚至可能有点恋兄情节,这件事其实还是略微棘手的。

    秦正思其实知道秦正语有点恋兄,他觉得这很正常,秦正语有恋兄情节说明这些年来他确实对他投入了很多心血,是一种殷实照顾的必然体现,秦正思觉得这点情节不算什么大问题,许多子女都有恋父母的情节,但当他们长大了,去寻找自己真正人生的时候,就会逐渐把这种念头给消解掉。秦正语只是还没真正长大,等他上了大学,参与工作,进入一片更广阔的新天地,一定会把对哥哥的那点暧昧感情给遗忘掉的。

    秦正语想着,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自得,他能养出一个完全信任他完全敬爱他的生命,说明他本身也很有些过人之处吧。他想,如果没有秦正语,他也许就是个普通的孤儿,然后变成一个孑然一身的青年,是秦正语这个拖油瓶加速了他的成熟,让他过早地承担一些本不该承担的责任。秦正语是他的负担没错,但这个负担却沉重而甜蜜。将来卸下的那一天,他也许会感到无边的空虚寂寥也说不定。

    13

    秦正语烧退以后很快地就回了学校,丁满又跑过来问东问西,秦正语觉得他有点烦,就直说:“我是因为洗冷水澡的原因,你别想太多。”

    “哦,我还以为你这么娇弱,被我摸两下就生病了呢。”

    秦正语怒了,用书卷起来打他的头。

    半夜的时候,丁满又钻了过来。秦正语这次冷静多了,就这么看着他双手撑在自己的两侧,神色有点急不可耐。秦正语用气音悄声说:“你**还挺强啊……”

    丁满几不可闻地笑了一声,他想低下头来亲秦正语,到了中途又想起秦正语说过的话,于是就算了,改去亲他的脖子,手也把睡衣给撩了起来,在他身上乱摸乱捏。秦正语被他捏住了**,感觉很奇怪,有点臊得慌,拿膝盖去顶他的裆部,丁满就有些毛了,直接把头埋了下去,一口咬住了那粒圆圆的肉珠。秦正语几乎是在那一刻就硬了起来,脸颊涨红得厉害。他真想叫出来,然而室友们都已经睡了,他就算是被咬死,也不能出一点声。

    丁满还在他胸前又舔又吸,真教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拥有一对女人的胸部,这个联想让他很有些火大,轻轻地推开了对方,用眼神示意别舔了,丁满就继续钻下去,钻到了裤裆的位置,给他褪下了睡裤。秦正语挺了挺腰,他知道丁满应该捕捉到他的意思了,他也感觉到丁满迟疑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把他那玩意儿给含进去。

    秦正语几乎是快被他玩死了,被角在牙齿间险些被咬烂,两股战战,几欲升天。他被含着吸了好一会儿,然后稀里哗啦地丢盔卸甲。他把手臂架在眼睛上,感觉湿了好一块儿——是爽出来的眼泪。他还感觉到丁满在揉他的屁股,精液都被抹在了上边,他用膝盖顶了顶他的胸膛,然后就看见丁满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丁满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他,然后用口型说:“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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