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传之雀本无心》山神传之雀本无心分节阅读9

    此刻那周巧儿才有空来看自己的心上人,可怜那杭书义被王天霸打得是面目全非,一身是伤。在地上卷缩着身躯动弹不得。那周巧儿在丫鬟婆子们的协助下将这杭书义给抬到了他的床上,这周巧儿满含热泪用清水轻轻擦拭着杭书义受伤流血的嘴角,看着心爱之人这般温柔的对待自己,他这是因祸得福了,不然哪里有这般的待遇,他也不叫疼只是满含温柔地看着眼前因自己而落泪的女子。经过这件事情一闹,那周巧儿犹如惊弓之鸟,她现在是草木皆兵,有点什么风吹草地就吓得不敢入睡。在周巧儿的精心照顾下,杭书义在床上躺了两月有余,伤总算痊愈了。

    两人的关系又更进了一层,已经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了,他俩将这件事前后仔细一分析,觉得事有蹊跷,那突然而来的大汉还有那张望发带人及时赶到,这一切也太巧了吧!他二人越想越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那周巧儿向来心思细密,她此番定然料到这张望发一定是冲着他们张家地窖里的财宝而来的,她越想越怕。她知道这张望发定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他肯定还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付自己的,于是她一合计,将张家有宝藏的事告诉了杭书义,此刻她有个大胆的想法,他要与心爱之人私奔,带着那批财宝远走高飞,去到一个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去生活,在这里他们名不正言不顺,而且处境岌岌可危,根本是呆不下去了。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她与杭书义用钱打发了剩下的几位丫鬟婆子,他们弄了辆马车带着所有的钱财准备逃跑,就在走到村口处,这周巧儿忽然想到还漏掉了一罐金子没有拿上,她要返回去取,她觉得不能便宜了张望发那个畜生,就在她转身来取的路上,被闻讯而来的张望发逮了个正着,他们将杭书义和周巧儿压到了族中祠堂里,叫人对这杭书义是一通乱棍毒打,可怜的杭书义被人活活打死,那周巧儿被生生打折了腿,脸也被他们划烂了,他们骂她臭□□,骚狐狸,让她受尽折磨,最后关在张家大宅院中活活饿死。

    这张望发名正言顺地没收了张家所以财产,他还眼馋着这最后的所剩的张家大宅院,于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他领着刘文海来到了张府。

    “发哥,我怎么感觉这里阴冷异常呀!我们还是回去吧,明儿白天再来好不?”那刘文海内心很是害怕,所谓是做贼心虚呀!

    “宝贝,别怕,我们要将这断子绝孙咒给破了才能入住这里,你难道想弄得人尽皆知是你刘文海在这张家下了那断子绝孙咒不成,这种事情只能偷偷地进行明白不?”

    “好的,发哥,都听你的。”这刘文海觉得还是这张望发考虑周全。

    “这破咒的东西都准备齐备了吧!”张望发不放心的再次确认。

    “放心吧,发哥,要破这断子绝孙咒并不难,只要寻得七只刚满月的雄性黑狗崽的血抹在那个带着咒诅的雕刻上,再将它捣毁即可。”面对张望发的质问,这刘文海连忙耐心的讲解道。

    “那那个雕刻你当初放哪里了你可还记得?”这张望发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就放在张宅最中间那根大梁的内侧,位置非常隐秘,寻常人根本发现不了,待我这就去将它给毁了。”

    正当这刘文海准备上梁去捣毁那断子绝孙咒时,可怕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一个一身白衣满头黑发,面目丑陋的女鬼向他们扑来,这不正是那含恨而死的周巧儿吗,他们吓得魂飞魄散,正当那周巧儿伸出双手准备掐向那张望发的颈脖之时,这刘文海为了救心爱之人,提起手中那满满一桶的黑狗血向这周巧儿泼去,这黑狗血最是辟邪之物,那周巧儿哪里经受得住这突然而来的袭击,只见她被黑狗血淋到之处,全部冒起了白烟,她痛苦得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这刘文海眼见制服了周巧儿的鬼魂,拉着张望发落荒而逃。

    从此这张府再无人敢踏足入内,一直荒废至今,直到这奇生的到来。故事讲到这里,那奇生有一事不明,于是他向这周巧儿问道:“竟然知道当年张家这接二连三的死亡都是这断子绝孙咒惹的祸,又知道这元凶是谁,小娘子你为何迟迟不去寻他们复仇呢?”

    “这断子绝孙咒很是厉害,不仅能叫这受咒主家全家死光,还能克制一切鬼魂,我受那咒诅牵制,不能出这张宅半步,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被困在这张府里出不去。”周巧儿向这奇生解释道。

    “原来如此!”奇生恍然大悟道。

    “希望大哥帮助小女子我破了那咒诅,这里还剩最后的一罐金子就当作谢礼了。”周巧儿一脸的真诚,恳求着奇生。

    故事听到这里,那奇生总算是知道了个中原委,他很为这周巧儿的遭遇而深表同情,又对那张望发与刘文海二人的卑鄙恶毒的行径而感到气愤,想想自己要不是这张望发所害,自己的娘子也不至于拖了这么久都不能去治病了,奇生想着如果这周巧儿要是能帮自己出这一口恶气倒也不错,于是他在心里一合计便对这周巧儿道:“大妹子,我也不跟您客气了,想那小人张望发也曾欺负我是个老实的庄户人家,故意拖欠工钱不给,害得我家娘子有病无钱医治,一直拖到现在,我此番从这经过,就是为了给娘子挣那救命的药钱,只要我奇生能办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奇生说得异常坚决。

    “好,大哥,有你的这番话,我就放心了,想我周巧儿此生幸得大哥你的帮助真是三生有幸,周巧儿在此谢过!”周巧儿说完向那奇生形了个大理。

    这奇生连忙将周巧儿扶起道:“大妹子,休要客气,我这就去准备那破解断子绝孙咒所要的七只雄性黑狗崽的血,你到这里等着我吧!”奇生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雨早就已经停了很久了,此时天已经见亮,太阳应该过不久就要升起来了吧。

    “大哥请慢,这罐金子你拿去给嫂子看病吧,我一个死人,钱财对我无用,小妹我在此等候你的好消息。”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周巧儿对这奇生很是信任,她叫住了正欲出门的奇生,将金子给了他。

    奇生将金子接过手,便出门去了,他要去弄那黑狗血。

    ☆、周巧儿复仇

    不知是连这老天爷都帮着周巧儿还是那张望发与刘文海作恶多端该他们灭亡,本来一时之间要集齐七只雄性刚满月的黑色小狗的血肯定有些不易,但巧的是,那奇生家养的大黑狗竟然就下了七只小黑狗崽,奇生当时看着这清一色的黑色小狗很是好奇,他一只只翻起来看竟然全部都是雄性,这可是多年难得一遇呀!他当时还为这事连连称奇呢!现在想想该是那两个恶棍死期到了。他心里想这加快了步伐往家中赶去。

    尽管奇生紧赶慢赶,从张府到他家这来回往返的路程,也整整耗费了他三天的功夫,等到他再次来到张府已经是第三天夜里掌灯时分了,他顾不得休息,连忙高声呼唤:“大妹子,让你久等了,大哥我回来了!”

    看着风尘仆仆,气喘吁吁的奇生,周巧儿很是感动,看来自己这次没看错人,她高兴道:“谢谢大哥,那咒诅就在宅子中央那根大梁子上。”

    “大妹子放心,大哥我一定帮你破了这恶毒的咒诅。”这奇生说完继而想到周巧儿和自己说过上次那刘文海也曾用这黑狗血对付过周巧儿,于是他急忙道:“大妹子,还请你躲远些,莫要叫这血气再次伤着你了。”

    “好的,大哥,那就有劳大哥了!”虽然那黑狗血已经被奇生用木桶张着还用那盖子给盖得严严实实的,但这周巧儿依然能够感觉到里面阳气逼人,叫她不免害怕!于是她退到一旁,远远地隐去了身子。

    这奇生背着木桶小心翼翼的向那大梁爬去,好在都是山野长大的人,小时候谁还没有调皮上树摘野果子的经历呀!面对这粗壮的大梁,他到没费什么功夫就爬上去了,他寻找大梁仔细查找,在大梁的最内侧一处角落里见到有一处小突起的地方,与别处不同,他小心翼翼地安了下那个凸起的按钮,只听“啪”的一声,那个小门竟然开了,里面有个暗格,他伸手进去一探,里面竟然真的有东西,他用手拿出来一看,只见一只雕刻精美的老虎,正张大了嘴巴,那老虎的五官四肢无一不雕刻得活灵活现,就连那老虎身上的毛发都清晰可见,这工艺足见那刘文海的手艺是有多么的高明,难怪人人都称他巧手刘呢!只是这人心术不正,再好的手艺没用对地方也只能是可惜了那双巧手。

    奇生一想到就是这个东西将张家给害得家破人亡的,他就非常气愤,于是他抓起这只老虎将它一整个放进了黑狗血了浸泡了起来,他下了大梁,过了许久,等这只老虎彻底浸透了,才将它拿起来,用石头将它扎个稀烂。他将这稀烂的老虎连同那黑狗血一并深深地埋在了张家院外的土里,确保这些东西不会伤到那周巧儿了他才将周巧儿给唤了出来:“大妹子,事情办妥了,你可以出来了。”

    那周巧儿瞬间就感受到了压制自己的邪煞之气消失不见了,她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轻松,此刻她感觉周身都充满了力气。于是她惊喜地向那奇生连连道谢:“大哥的大恩大德,小妹我没齿难忘,大哥在此请受小妹一拜!”

    那奇生见到这周巧儿知书达理,行事端庄得体,心里暗暗佩服:真不愧是莲花仙子,言行举止与那一般女子就是不同呀!见到这周巧儿行此大礼,他有些难为情道:“大妹子,大哥我这也没帮上什么忙,都是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你这般客气,到叫大哥我受之有愧了!”

    那周巧儿接着又道:“大哥,你还是挑着你那盐担子向那黄老爷复命去吧,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不要和人讲起此事,我恐此番前去报仇日后东窗事发连累了大哥你。”那周巧儿向来心思细密,考虑事情就是周到。他向奇生再三嘱咐,便飞身离去。

    此时她来到一处大宅院前,这宅院竟然比张府还要气派,木制雕刻比张府还有更为精美考究,一看就知道出自刘文海之手,给情哥哥家修建屋舍,那他自然是要将自己的看家本领使出来的。只见这宅院里灯火通明,丫鬟婆子,佣人长工穿梭其中,一看就知这张望发日子过得很是富裕惬意。这周巧儿飞身从这张望发的府中天空之上经过,她高悬在房子的天井之上(古代建筑中间留有一处大的空隙,雨水可以随着那处空隙的瓦片顺流而下,这空隙一般呈长方形,底下用青石修砌而成,每每到了雨天,到真是别有一番景致,这样设计不仅通风采光,而且还冬暖夏凉。此等高明的设计不得不佩服古人那无上的智慧。)

    只见大堂上,那张望发容光焕发,虽说已经是六十有五的人了,可是一点也不显老,整个人白白胖胖的,那圆滚滚的大肚皮挺得老高,上好的丝质锦袍称得他越发显得霸气体面,一看就是个让人高攀不起的大财主,看来这十年来他的日子过得确实非常好,这锦衣玉食的生活让他发福了不少,此刻他躺在一张豪华的雕刻精美的大摇椅子上,那刘文海正在用手一口一口地喂着张望发吃着水果,那场面真是恩爱非常呀!张家上下没人敢过问他俩的事情,就是那张望发的结发妻子也深知自己的丈夫喜好男色,娶自己过门只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而已,现在任务既然早已完成,便也就没她什么事情了,她被张望发给晾在了一边。这刘文海虽说是张家管家,但张家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其实才是这张家的当家主母。

    正当他们沉醉在自我的小幸福里时,只见屋子内瞬间变得阴冷非常,那一身洁白衣袍的周巧儿,她正将惨白的丑陋不堪的脸瞪着他们,一头诡异的长发随风飘扬,她正缓缓向下飘落,嘴里还发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惊呼声:“还我命来!”这张望发与那刘文海见了这般恐怖的周巧儿,吓得双腿发抖,面无人色,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他们吓得语无伦次:“你……你……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要为张家十几口人报仇!我要为我的义郎报仇!”周巧儿咬牙切齿道,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整整十年过去了,她日想夜想就是为了报仇,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呀!只见她催动那一头长长的黑发,向那张望发与刘文海射去,那丝丝黑发犹如利剑,直直刺入他二人的全身,周巧儿瞬间抽离发丝,他二人的身子犹如那漏气的皮囊,鲜血从无数的小孔里澎涌而出,刘文海那满含惊恐的面容告诉他,他刘家的祖训应验了,下次恶毒咒诅必定是不得好死的。今年也才不过三十有二的他,现在才知道下次恶毒咒诅必定是要折寿的。那周巧儿还不解恨,她继而用那发丝分别缠绕在两人的颈脖处,用力一拉,两人的头颅便离开了身体,滚落在地,她就是要这两个恶人身首异处,死无全尸。眼见大仇得报,她大声的笑着:“哈哈哈,哈哈哈!”那凄厉的吼叫声吓得张家一众人等四散而逃,大家纷纷向那大门外逃去,周巧儿用手轻轻一勾,大门“砰”的一声关闭了,看着这些惊慌失措的人群,她此刻怨念极重,此番她已然化身成了厉鬼,她今天要打开杀戒了!

    在天上御风飞行的林子渊,此刻他一心想早些回到雀无心的身边,此次他已经离家有四天了,当真是想他了。他心里正想着雀无心,心里再次催动真气,加快了速度。正当他将就抵达丝萝山顶峰之时,他远远望见丝萝山脚下一户人家里,那正因开了杀戒而化身为厉鬼的周巧儿,只见那周巧儿挥动着长长的黑发,正要对一群无辜百姓下手,这林子渊岂能不管,于是他急忙降落在张家大宅前,右手大力一挥,那紧闭的大门瞬间破裂倒塌下来。这周巧儿眼看来人一身仙气,紫衣飘飘,气势强大,又见他额头处那醒目的花瓣样山神印记,便明了自己此番闹腾已经惊动了丝萝山神君的到来。她为了报仇,原本就没打算全身而退的,眼下她已化身厉鬼,那一身的怨气顿时又增长了不少。

    “大胆女鬼,竟敢在此大开杀戒,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否则定要叫你魂飞魄散!”那林子渊大声呵斥着周巧儿,他最见不得这般滥杀无辜的事情在自己的地盘里发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周巧儿今日在此复仇,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也别想阻拦!”这周巧儿已经完全堕落成了厉鬼了,此时她杀气极重,说完便催动一头长发向那林子渊射来,这林子渊急忙召唤出呤风宝剑,向那长发砍去。只见这呤风锋利无比,吹毛断发,只一接触,那长长黑发便生生被砍断了。这周巧儿岂会轻易罢手,她又再次催动黑发,那砍断的黑发竟又再次长长了,向着那林子渊再次射来,这林子渊瞬间砍断黑发,不等周巧儿反应过来,朝着那周巧儿就是一掌,那周巧儿被这一掌击中,竟然飞出了几丈开外,重重的摔落在地。正当林子渊再次挥动手掌要将这周巧儿打得魂飞魄散之时,那杭书义的鬼魂竟然及时赶来:“神君手下留情!”

    这林子渊见有人求情,顿时收住了手,他见来人长得到是一副斯斯文文的书生模样。

    “神君手下留情,巧儿她被那仇恨蒙蔽了心智,她绝非是那十恶不赦之人呀!还望神君莫要赶尽杀绝呀!”他向林子渊跪下苦苦哀求。继而他又向那周巧儿劝道:“巧儿妹子,你收手吧,大仇已报,不要再滥杀无辜了!”

    这周巧儿没想到十年后还能再次见到心爱之人,她那一身怨气瞬间不见,她立马恢复成原来那个善良单纯的女孩,只见她急忙用手遮盖住自己丑陋的面容,狼狈而又悲伤道:“义郎莫看,巧儿很丑!”

    “不,巧儿妹子,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我死后一直守在张家院外,只是那房子充满了邪煞之气,让我靠近不得,所以不能与你相见,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非常孤苦,我一直守着你从未离开呀!我见你飞身前来报仇,便一路追来了,不想还是来晚了一步。”

    “神君大人,您放了我的巧儿妹子吧,我愿跟您回去代她受罚,我知她此番杀了人,闯了大祸,定要打入那寒冰地狱的,我愿代她去那寒冰地狱,只是求您不要将她的魂魄打散!”这杭书义对着林子渊又是一通苦苦哀求。

    这林子渊没想到这杭书义倒是个痴情种,他此生最敬佩的便是这重情重义之人,于是他说道:“罢了,只要她肯束手就擒,我也不会为难于她!”

    “神君,我愿跟您去那寒冰地狱,您放了我的义郎吧,他是无辜的,他什么也没干!”

    “不,神君,您把我带走吧,我愿替巧儿受罚,她这一生过得非常辛苦,我从来没能为她做过什么,就让我替她受那寒冰之苦吧!”

    面对这对痴情的苦命鸳鸯,林子渊此生最见不得这般动情的场面了,只见他道:“既然你二人这般痴情,都不愿意看到对方受苦,那就将你二人一同带去关入那寒冰地狱之中可好,你们生不能在一起,死后能做对长相伴的鸳鸯也不错,你二人意下如何?等他日刑期一满,你二人再双双投胎去吧,但愿你们下辈子能够在一起!”

    “多谢神君成全!”这周巧儿与那杭书义双双谢过林子渊,有着心爱之人的陪伴,即使是身处寒冰地狱,心还是暖融融的。

    于是这林子渊压着周巧儿与那杭书义向着那无极仙岛的寒冰地狱飞去……

    那受到惊吓的人们,见山神显灵,顿时跪了一地,他们连连叩首,感谢山神大人的救命之恩!

    ☆、望穿秋水盼君归

    等林子渊处理好周巧儿与那杭书义的事情后,再次返回丝萝山已经是十天以后的事情了。林子渊一路飞驰着,心里却在想着周巧儿与杭书义的事情,这一路上挟持她们这对苦命的鸳鸯,倒真是被他们那不离不弃的浓情蜜意给感动了,想那周巧儿已经面目全非,这杭书义竟能做到一点也不嫌弃,当真是佩服,这仙界有规定,不能私下复仇,不管是仙界也好,妖界也罢,一切鬼魅精灵众生都不可随意干预凡尘之事,更不可私自终结人类的寿命,虽说那张望发与刘文海二人当真可憎,冥界自有十八层地狱等着他们,这周巧儿私自索命固然不该,但凡像周巧儿这般犯下过错的冤魂,定是要被关入寒冰地狱的,如果所犯之罪过于严重,那便是直接处死,或者是抛入那炼狱之中直接焚个灰飞烟灭。好在她的罪过并不算太严重,希望他们早日刑期满而得自由身。也希望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也许现在的寒冰地狱对他二人来说并不可怕吧,毕竟有彼此的陪伴。只是林子渊却怕极了那冰冷刺骨的寒冰地狱,原因嘛!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这林子渊一想到自己此生的这个惧怕,不免露出一丝苦笑,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呀!好在师妹若华一向对自己百般体贴,她大概是知道了自己内心的这一恐惧吧,竟然主动提出亲自将他们二人送往那寒冰地狱,师妹对自己倒真是无话可说,这么多年了,她的心思自己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只是自己的一颗心现在早已被一只小山雀给俘虏了,此生怕是再也逃不出他雀无心的手心了。一想到他家的雀无心他就一脸的幸福,自己离开了十天,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有没有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来。想想自己两次离开,他一次受伤一次累倒,这林子渊就一脸的担忧,于是他再次催动真气,加快了飞行速度。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加速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才离开十天呀!就这般想他,倘若哪天他要是离开自己了,自己该要怎么办?不行,我林子渊此生定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雀无心,此生我要定你了,谁也别想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

    话说林子渊在这边一路疾驰,飞速往丝萝山中赶去,而这雀无心这十天过得真叫一个煎熬呀!他每日都会站在逍遥宫院外等林子渊,他每天在这院外一站就是几个时辰,他心里盘算着,这林子渊去一趟无极仙岛一般四日即可回来。于是第四天他起了个大早,原本他可是最爱睡懒觉的,每次都是林子渊将他从床上提起来,让他去练功,他实在没办法才早起。大清早的谁不喜欢睡懒觉呀!之前他在现代的家中只要假期不上课,他都是可以睡到中午的,他妈妈经常笑他,这是要把早饭给家里省出来吗?省钱也不是这么个省法的。面对老妈的嘲笑他才不管呢!天大地大,吃饭睡觉最大。这一向是他的人生格言。这松婆婆自然是惯着他的,任由他睡到何时都行。现在没了林子渊的督促,他反而不习惯了,他早早就醒了,或者说他这些日子压根就没睡好。

    第四日,他等了许久,林子渊没回来,他安慰自己,哪有这么快的,总该将事情办妥帖才行呀!

    第五日,他又一次起了个大早,他非常激动,今天总该回来了吧!只是他站在院外等呀等呀,直到天黑了,夜深了,也没见这林子渊回来!

    第六日,他想着可能这件事情真的是比较棘手吧,毕竟是四条人命呀!那无极仙翁该不会是怪他失责而要为难于他吧,怪他害得无辜百姓白白送了性命!

    第七日,他依旧站在院外苦苦的等候,这些天他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他一会担心林子渊受到责罚,一会又想着这林子渊定是见无极若华不舍得回来了,总之雀无心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折磨得憔悴不堪,他的这个样子,真把松婆婆给心疼死了。

    第八日……

    第九日……

    第十日,雀无心彻底失望了,在他的心理已经非常明确了,这林子渊是呆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了吧!再怎么样他也没理由十日不归吧!雀无心现在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望穿秋水,望眼欲穿这些词的含义了。

    林子渊一回到丝萝山的逍遥宫内,他顾不得自己旅途的劳顿,马不停蹄的四处寻找着雀无心的身影,松婆婆见他回来了,很是高兴:“神君,您可算是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许久?”

    “哦!路上突然遇到一些事情耽搁了,怎么?无心他又惹出什么事情了吗?”

    “那倒没有,他这几日非常老实,就是太过老实了,反而有些不像他了,您不知道,他这几日安静的吓人,我都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可能是想您想的吧!”这松婆婆倒是不好意思在林子渊面前说雀无心害了相思病的事情。“您呀!还是自己去看看他吧,他这会在房内发着呆呢!”这小两口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个儿处理呀!我老太婆就不给这添乱了,松婆婆笑着去餐房准备午膳去了。

    于是,这第十日,他不再站到院外去等他了,他整个人躺在自己的懒人榻上,他就这么卷缩着,独自伤心。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了,忽然他感觉有人在唤他:“无心!无心!我回来了!”

    雀无心没想到林子渊突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内,他被这突然而来的呼唤声惊得从那懒人榻上跌落下来,头部撞击到地板,他狼狈地摸着头疼得嗷嗷直叫。这林子渊没想到自己的出现他雀无心会有这么大反应,看着他这毛躁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呀,你呀!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他说着连忙扶起了雀无心,此刻他见到雀无心两只眼睛下面那大大的黑眼圈,他非常吃惊,这雀无心是怎么了?他这是几天没睡好觉了?于是他非常生气道:“无心,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你这几日都是怎么过的呀?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

    面对林子渊的责备,这雀无心更加气愤了,他心里想着,自己去快活了,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我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呀!但是他又不能直接这么说,毕竟他是他林子渊的什么人呀!他有什么资格去责问他呢!他去见自己的意中人那也是天经地义的呀!于是他只能暗自难受,他并不表露出来:“我没事,就是担心你路上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怎么去了这么多天才回来?”

    “哦,路上耽搁了!”林子渊见雀无心无事,他一颗心总算放下了,嘴里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雀无心见了可就不这么想了,他感觉林子渊去了一趟无极仙岛,就这么开心吗?看到他笑得这么灿烂,他就越发伤心起来了……

    ☆、无法直面林子渊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与美好中,这林子渊依旧每日拉着雀无心练剑修习仙法,雀无心也极力配合。只是,只有雀无心他自己才清楚,他对林子渊的看法已经彻底改变了,他恐怕再也无法向之前那样和他亲密无间的相处了……

    他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心平气和的看着林子渊冲他笑了,那样的笑容会让他迷醉;他也很害怕与林子渊保持太过亲近的距离,因为离得太近,他便会闻到林子渊身上那特有的淡淡幽香,那样的香味对他来说是致命的诱惑,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贪婪地吸取更多;他也不敢一直盯着林子渊看,他发现自己非常喜欢他那健硕挺拔的身姿,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一把抱住那迷人的身躯久久不愿放开。面对这样的自己,他很困惑,十六岁的他从未有过爱情的经历,这般私密的问题他又无法向别人请教,如果是在现代他还可以查查电脑什么的,但是现在他身处在这丝萝山逍遥宫内,你让他要向谁学习向谁去诉说呢?而且让他非常尴尬又非常苦恼的一个问题,那便是,他发现自己自从莲花村与林子渊同床那次而发生梦遗之后,这种事情就像毒瘾一般,让他沉醉而不可自拔。他由一开始每晚会在梦里与林子渊做着各种亲密的举动而释放自己那充沛的旺盛精力,发展到现在他已经开始自己用手帮着自己解决了,他一边想着林子渊,想着他的笑容,想着他的结实胸膛,想着他的体香,想着他的怀抱,甚至想着他的胯部,只要一想到那次在莲花村与他同睡,自己由于不小心滑倒而与他有过短暂的肢体接触,一想到与那温暖结实的身躯紧密得贴合在一起的感觉,他就觉得无比的刺激无比的愉悦。每晚他都沉醉在自己这种充满幻想的自娱自乐中不能自拔,他感觉自己肯定是疯了。自己怎么会有这般邪恶的想法,每每释放过后,他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责里。一边享乐一边自责,无休无止。他感觉自己的内心肯定住着一个恶魔,不然自己怎么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每次面对林子渊那无微不至的体贴与温柔,他都感觉自己受之有愧,如果自己的这种丑陋行径让他林子渊发现了,他会不会认为自己就是个变态,彻头彻尾的怪物。那他会不会嫌弃自己了,觉得与他林子渊日夜相处的人原来是个另人恶心的怪物,那自己肯定会被他林子渊扫地出门的吧!一想到这他就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而且,一想到林子渊已经有了心上人这个事实,他就更加难过了。就不说他林子渊已经有了意中人,单就自己与他同是男子这一点,就已经非常明确地告诉他,他们此生是绝无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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